十四、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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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他命令人的語氣,現在來想想,她似乎是唯一的受害者。因為別人不咋跟他說話。 他的日常就是類似:‘牧青青,借我橡皮?!燎嗲?,作業給我抄?!燎嗲?,考試卷子給我?!燎嗲?,你這名字叫起來真麻煩,之后你就叫牧青得了?!?/br> 學校和牧青青父母的單位在反方向,父母為了上班不遲到,會早晨早很多把她先送到學校。魏恒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在他們班里他是絕對的差生,也對學習明顯沒有興趣,來學校卻很早。 第一個到班里的永遠是他們倆中的一個,在住宿生還在吃早飯或者跑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教室了。 到教室之后,日常他們之間交流的第一句,就是他的:“牧青,昨天作業借我?!?/br> 一開始,她是有抵抗的,但如果不借他,接下來老師就一定會問她為什么你們組的魏恒沒有交作業,然后把他們倆都叫到辦公室去,跟她說作業分數都是要統一登記算班級平均分的,一個人得零分你們二班的分數直接就可能排在六班還后面,這叫老師用什么臉去面對其他的班主任?怎么評特級教師? 沒錯,沒人在意他真正的學習怎么樣。當時老師們應該也知道了,他不會參加中考,不會影響到他們三年教學的最終結果。只要他別做出不利于集體榮譽的事情,怎么樣都好。 在大人間的榮譽和大人間的錯誤中,他們兩個被迫地參與了進去。 早晨的早自習有四十分鐘,加上他們來得早,大概有六十到七十分鐘,能在這點時間內抄完要寫好五六個小時的作業,某種意義上,他也挺厲害的。 在早自習的時間里,因為時間剛剛好,她通常會選擇做完一套真題。她最喜歡的物理,其次是數學和化學,然后是英語,語文,最后是體育。 除了體育,她對于科目的喜歡與否,純粹是通過需要背的東西的多少來計算的。她對于文學作品很感興趣,記敘文也能在年紀排上前幾,但極端不喜歡背古詩和課文。雖然她討厭語文,語文老師卻挺喜歡她,說她是能在這里面深鉆的人。 偶爾,也不知道魏恒突然那根筋搭錯了,會問她某道題怎么寫。她給他講,他也都能聽懂,但估計是聽懂了,下一秒就忘干凈了,時不時他還會找她問之前問過的同一種題型。 她不是班里受歡迎的那一類的女生,一是因為她性格也不算開朗,二是因為她在體育方面,幾乎可以說是處于和魏恒同一種境地。 —— 她的夢里,是他們在跑八百,她一如既往地落后了大部隊半圈,一般來說會落后很多的都是比較胖的女生,但她是個例外,她從小就跑不快,是每次接力都被當作懲罰加入隊伍中的人。 她正跑到了大概第二圈四分之一左右的位置,她的腳很重,面部表情估計也挺猙獰,她跑不快的一個原因可能是因為自身肺活量非常小,每次體測都是能填寫的最低數值。 她看著cao場對面的主部隊,和在練習中考體育其他項目的其他班級,他們閑著的人在cao場上到處張望,在他們眼中映射出的她好丟臉,她每次都是帶著這種心情,咬著唇跑完的八百。 在老師眼里,當然不明白為什么也不胖的她跑步會那么慢,老師一直重復的就只有你得努力跑,你得多練習,你這樣不行。她跑完之后整個腦袋都在嗡鳴,老師的聲音穿過她的耳膜也帶著奇怪的震動。 她每次跑完之后都會抱著雙臂把臉埋在其中休息,裝作自己是因為很累,實際上是不敢看別人的眼睛。一般這個時候同學們也會很好地無視她。一般跑八百都是在下課前幾分鐘跑。她會一直等到cao場上的人都走干凈了再站起來。 “喂,牧青,我要去小賣部買水?!鄙戏巾懫鹞汉愕穆曇?,體育課之后大家很多人都會去趟學校里面的小賣部,因為有賣冰的飲料,而他不知道為什么,校園卡經常沒錢,要找她借。 牧青青低著頭,一只手從口袋里拿出校園卡給他。 他沒接卡:“你要不去的話,那我全給你花光了?” 牧青青沒說話,他嘆了口氣,蹲下:“起來?!?/br> “等等?!彼f。 “再等就來不及去了?!彼f。 她并不想現在去買水,因為估計會和回來的同學碰上,可是如果他真的把卡里的錢花光,她明天就沒飯吃了。 于是她倔強地坐在地上,然后等到計算起來同學們應該回教室了的時間才起來。她一路上都不高興地垂著頭。到了小賣部拿了兩瓶礦泉水,在結賬的時候正好預備鈴響起。 預備鈴到上課只有45秒的時間,他們肯定來不及,但來不及也得跑啊,于是他們倆拿著礦泉水瓶狂奔。 魏恒拽著她的手腕,他的速度太快,她腳來不及倒騰,“哇”地一聲向前倒去。抓著她的魏恒也當然沒能幸免,被她拽倒在地。 上課鈴聲響起,校園通路里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她突然覺得好狼狽,和之前體育課的事情連在一起。于是她把怒火都撒到了和她一起倒地的魏恒身上,她紅著眼眶瞪著他:“都是你要去小賣部才會...才會這樣的!” 說著她用校服袖子捂著臉就哭了起來,大概大部分的原因不是因為遲到,他也沒說什么,只是有些僵硬地用拳頭蹭著她的背部,讓她氣息通順,自己平靜下來。 —— 夢到這里牧青青就醒了,陽光順著百葉窗照到她的臉上,她臉有些紅,確實那時候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臉就在同學面前大哭了一場。 那節課他們倆都翹了,等到她不再嚎哭了,他們倆走到了樓里面的公共休息區,她小聲抽泣著,然后被正好沒課的語文老師看見。 語文老師過去問她怎么了,并且讓魏恒回去上課。她和語文老師大概斷斷續續講了經過,大概是看她哭的太慘了,語文老師沒事的沒事的,不就遲到了一節課,她會幫她和英語老師說。之后英語老師也沒找她來問話,這件事就過去了。 沒錯,她能想起的初中大部分和他的回憶,都是類似這種,反正都沒什么好事。要說他是她初中的時候最討厭的人一點也不為過。大概,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的話,他在她心中也就是一個討厭的初中同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