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雪,細雪輕柔,落進眼睛里時,卻并不溫柔。 同樣是水,從眼中再流出來時,卻是guntang的,被風吹干后,冰霜一樣掛在眼尾。 房帳破財,焦木枯枝,滿天飛雪將戰火冷卻,旁邊歇腳的,是從國破家亡中逃出來的難民。幾個人湊在火堆旁,將隨身攜帶的干糧煮食,炊煙裊裊升起,像焦木枯枝下未亡的靈魂。 不遠處還有一個人,他獨自躺在雪地里,沒和這些人圍坐在一起。 北方的冬天很冷,逃難的人本就衣衫襤褸。他上衣被拆成破布,看起來還能拼上,只是他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懶得拼。他的褲子也被扒了下來,掛在一邊的腳踝上,光潔的雙腿陷在雪地里,美得不像是一雙男人的腿。 旁邊歇腳的難民雖然餓著肚子,卻一臉魘足,甚至舔了舔干裂的嘴巴,好像等粥煮熟的時間太長,他掏出自己褲子里沒軟下來的東西,又沖著雪地里那衣衫不整的人去了。 有人笑,有人指指點點,有女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雪地里那人再一次被打開了雙腿,小洞泛出血紅色,里面的東西還沒流干凈,就又被捅了進去。 “草,我的還熱乎著呢,你別這么著急?!庇腥似鸷?,“還一路呢,別把他干死了,干死了路上玩什么?!” “知道,我有分寸?!彪y民扶著那人的腰,那腰也很細,一路上見到的女人都沒有這么好的腰,也難怪他們會盯上他。 “草,真爽?!彪y民在那人的身體里橫沖直撞,就好像在擠壓一只軟綿綿的布偶,不同的是,布偶被拆了只會爆出棉花,而那人,會流出水兒。從嘴巴眼睛里流出來,從屁股里流出來。 真美,像個雪美人,這大概是亡國后,老天爺給他們這些落魄百姓最好的恩賜。 他把胯下剛射了一次的東西拔出來,掐開雪地里這個美人兒的嘴巴,就算落魄,美人也和他們這些粗糙的煙民不同,唇紅齒白,被他青筋暴起的東西插。 “小浪提子?!泵廊嗣髅魇裁匆矝]做,他沒做浪蕩的事情,除非美是一種浪蕩。他們剝了美人的衣服,把他推倒在雪地里插。 嫣紅唇下翻出了白沫,粘在嘴里那根紫紅色的性器上,美人眼里泛出了淚花,不是難過,只是被堵住了喉嚨,有些窒息,身體的本能反應,僅此而已。 那難民噴了美人一嘴濁物,最后穿好褲子,拍拍美人的臉。美人的臉也黏糊糊的,畢竟美人的嘴巴太小,裝不下那么多東西,但美人還是舔了舔嘴巴,把那些臟東西都吞入腹中。 “摩擦生熱,這下不冷了吧,哥哥的熱粥好不好喝?” 美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在雪地上喘息,呵出霧氣。 雪白的霧氣,吹偏了雪花,美人的眼睛像雪狐一般靈動漂亮,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輕輕眨了眨眼睛,腿依舊張開,似乎在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光臨。畢竟他早已逆來順受,對這些事物習以為常。 前朝未亡時,這是他的買賣,是他吃飯用的本領。 他叫雪男,被賣到娼館那天剛好是隆冬里第一場初雪,但娼館老板想讓雪男記著,之所以給他取名雪男,是因為多年前那場初雪,是他最后一次做男人。 從那以后,他不是人,是妓,男妓。 在雪男看來,是人是妓都無所謂。前朝已亡,作為逃難的流民之一,雪男現在唯一希望的是這些人付給他的報酬要快一些,快一些帶他去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