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與你一同綻放百萬玫瑰
“我……知道……是很久沒見了……沒錯……” “但是凱爾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在一片狼藉的戰神殿中,艾德差點以為自己會被凱爾斯用胸肌給擠死。 這死法也太丟臉了。 愛神殿的支援以及傭兵工會的支援到達之后,場面已經得到了控制,而在安帶領著一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騎士加戰局之后—— 這場斗爭以戰神殿被打得毫無反擊之力作為事件的結束。 愛神殿祭司們:我們主要就是來看光柱的。 傭兵工會:打完還能去城東吃早餐。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皇都騎士團騎士們:不許問我們的所屬啊知道了嗎!我們不是安的同袍,記得要這么說哦! 戰神殿遍地都是戰斗中打落下來的石頭,這座歷史悠久的神殿在經歷了愛神殿的光柱轟擊之后已經喪失了基本的防御功能,此刻可以說徹底成為了如同廢墟一般的建筑,等待著徹底的翻修。 好在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的戰神氣息卻比之前還要濃郁,簡直有如神恩降臨一般。 當然。 艾德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正坐在一對肌rou大腿上,大腦放空的喝著拉楠遞給他的飲品。 這飲品撞在小小的瓶子里,堅果被打成汁液之后呈現出一股濃郁的奶香,讓精神一直緊繃著的艾德終于放松了一些。 原本他差點沒緩過勁來,盡管知道可以休息了,但是還是慣性的想要去做好一切的預防。 直到他被凱爾斯與……另一個“凱爾斯”一同按在懷里。 然后被放到腿上。 再在手中被塞了一瓶可可愛愛的小飲品。 在飲品的甜味中、在背后肌rou壯碩的兩人的呼吸聲中,艾德開始正常呼吸了。 不再是背部高高挺起的緊繃,呼吸也順暢了不少,一直壓在心底的沉重消散了。 艾德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一場關于失去凱爾斯的噩夢一般,現在夢醒了之后他發現凱爾斯還在自己的身邊。 甚至艾德有些醉醺醺的感覺。 艾德接受了“當下我能做的就是乖乖喝堅果奶”這件事,然后像小兔子一樣小口小口的嘬著。 已經不太能工作的大腦徹底放棄運轉。 嗯? 你說為什么背后有兩個凱爾斯:一個像條傻狗一樣樂呵的笑著,另一個像個癡呆兒一樣看著艾德看到忘記咽口水? 這就不是艾德能想明白的事情了。 雖然“戰神”此刻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是哪里、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么多人、地上怎么躺著個骨骼碎裂的老家伙、凱爾斯啥時候再讓我射一次。 但是最終,他只問了自己最關心也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坐在我們腿上的這個人是誰?” 戰神小小聲的問。 懷中的瘦弱青年脆弱而柔軟,戰神本以為人類都應該強壯而強大,從未想象過還有這樣十分需要照顧的家伙。 他能感受到自己懷里這個青年的疲憊,甚至在戰神的眼睛中對方的靈魂已經虛弱到馬上就可以昏睡過去,完全無法理解這樣貧弱的人是如何走到這里的,甚至看身體狀況的話,戰神能明白懷中這個人剛剛才大戰過一場。 這讓戰神對懷中的人有了一種承認感。 “是我老婆!” 凱爾斯也小小聲的回答。 他興奮得傻笑,他此刻與戰神兩人都是赤裸裸的狀態,因為他肌rou壯碩的大腿直接挨著艾德的屁股,導致凱爾斯的大雞吧勃起個不停,為了避免尷尬他只好另一邊腿大開,把jiba往旁邊按著,不讓這根正在流水的roubang去蹭到艾德。 “那也是我老婆?” “?” …………………… 之前一見到艾德,凱爾斯就直接撲了上去,整個人差點哭出來。 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見到了。 仔細想想兩人離開的時間都快比在一起的時間長了。 在他被拉楠摁著頭揍了一頓之后,終于冷靜下來的凱爾斯也知道艾德現在的身體經不起自己的折騰,大腦更是幾乎無法工作了。 于是凱爾斯接受了“當個肌rou凳子給艾德休息”這個任務。 不,即使是沒有人叮囑凱爾斯這么做,凱爾斯也會主動去做的! 那天晚上,艾德度過了自己人生中完全沒有思考的一晚。 周遭一切的狼藉都與他無關,他既沒有想去解決問題,也不想改變現狀——哪怕是離開這里。 艾德的冷漠、將一切置之事外、乖巧喝奶,與其說是他在嫉妒忙碌之后的休憩,不如說他徹頭徹尾的對凱爾斯的信任更合適。 哪怕凱爾斯分裂成了兩個……好吧,這是有點讓人在意。 但是當凱爾斯回到艾德身邊的時候,艾德便覺得自己可以稍微、稍微的放縱一點點了。 就算旁邊躺著那萬惡的戰神殿大祭司布坎達又如何呢?想必凱爾斯會為他解決的。 不思考、不行動、不改變,只是想躺在凱爾斯的懷里休憩。 這樣的任性是艾德無聲的撒嬌,也是他第一次對凱爾斯真正意義上的提出“需要”。 即使是艾德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個行為背后的意義所在,他從未考慮過讓凱爾斯為自己做點什么,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重回十多年前,把最好的東西給小小凱爾斯。 不懂得如何戀愛的艾德在此之前只想明白了“如何去保護凱爾斯”、“如何掌控凱爾斯不讓他跑出去被捕捉變成儀式用具”。 但是…… 在戀愛方面艾德一竅不通。 于是傻乎乎的艾德與凱爾斯,就這樣迎來了悄無聲息的、艾德的第一次撒嬌。 好在凱爾斯這條傻狗時刻懷著一顆坦誠的忠心,當他意識到艾德需要休憩的時候,他便二話不說給艾德當了一整晚的靠墊。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戰神:腰……腰有點酸,到底什么時候能換姿勢?這就是人類嗎,好辛苦, ……………… “戰神”是個讓艾德頭大的家伙。 不,不僅僅是艾德,而是讓整個傭兵工會都頭大了起來。 “戰神”長得與凱爾斯完全一樣,在脫離了謊言女神的控制之后,他的身上那些黑色紋路也消失了,這樣一來根本就與凱爾斯沒有外貌上的區別,只是一個人眼睛看上去總是痞而兇,另一個面無表情。 一樣的外表勢必會造成混亂,這畢竟可是凱爾斯的那張有名的俊臉!就連紅燈區的女孩子們都能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來! 恢復之后的艾德很快想出了解決辦法。 凱爾斯的頭發很硬,長得也快,而“戰神”也是一樣的。于是艾德就為兩人理了不同的發型。 凱爾斯保留了之前那樣短短的寸頭,而鬢角沒剃,青色的毛茬遍布在他俊俏的臉龐邊,看上去十分陽剛。 艾德并不準備讓凱爾斯用太帥氣的發型,因為誰知道這個傻狗會不會哪天一玩嗨了就去勾搭人家小女生。 艾德決定不給別人留機會。 他也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在吃飛醋。 而“戰神”則給了艾德許多的發揮空間。 “戰神”的眼神清澈得讓艾德想起浮著碎冰、在太陽下光芒流轉的暖春湖面。 單純。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尚且年幼的凱爾斯。 于是艾德為他選擇了十分帥氣的短碎發,有些許的碎發沒有剪掉,還從他因為害羞而發紅的耳朵背后露出來,像極了一個害羞的青年樣子,于是艾德就保留了這部分碎發。 這樣的差別待遇一度讓凱爾斯近乎吃醋。 很顯然,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那可以說是“yin亂種馬誕生史”的風流過去給艾德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壓力,要知道艾德在初次約凱爾斯之前用了長達一年的時間來逼著自己去練習cao人,最后還是算算戰神分靈降臨的時間快到了才等不及出手的。 但是凱爾斯畢竟很好哄。 “我喜歡你頭發短短的樣子。比較色?!碑敯掠行┻`心的、面無表情的這么說之后,凱爾斯就抱著他傻乎乎的蹭了,沒有再抱怨。 至此一來,兩個一模一樣的肌rou大漢可以輕松被眾人分辨出區別來。 但是新的問題接踵而來:“戰神”需要一個身份。 身份的偽造并不是問題,只需要說是凱爾斯在遠方的孿生兄弟就好,然后在格斯城進行一次身份登記即可。 但是重點在于……他的名字。 “名字這種東西要讓生父生母來取吧?” 艾德納悶。 “可是他和我又不是一個爹,不能找古爾巴切來取名?!眲P爾斯嘀咕。 這是很古怪的一件事,“戰神”與凱爾斯可以互稱兄弟,因為“戰神”本質上來說是凱爾斯年少時身體里的一部分,是男子氣概、戰神力量的一切總和,在凱爾斯體內力量充盈之后多出來的部分,一切完美照搬,兩人可以說是共同度過了童年、少年時期。 但是卻不是一個父親! “那他爹是誰,馬爾蒂?”艾德抬眉。 戰神的力量幻化而成的人類……算神子? 好家伙,他到底在家里養了些什么怪東西。 艾德發現自己的家庭組成開始朝著奇怪的方向飛馳而去。 “不,我覺得那個……嗯……算我吧?” “嗯?” “就,”一向爽朗的凱爾斯這個時候突然有些結巴,“我不是在意識空間里被拉楠帶出來嘛……” “然后呢?!?/br> “然后其實那個時候是沒有他的,是我自己出來。他之前在我體內內射到我覺得自己懷孕了……全都是他的jingye,然后他就消失了?!?/br> 艾德皺眉,他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預想。 難道…… “最后我在一個意識的中間層,被拉楠用魔法助力,那個……嗯……像下蛋一樣生了,一個蛋下來……屁眼都被撐爆了……嗯……”凱爾斯說著說著想起了自己在拉楠面前撅著個屁股被撐到又叫又高潮噴精的樣子,整個人臉都抬不起來了。 艾德:為什么是蛋呢。 沒聽說戰神有什么化身是龍之類的??! “他就是從那個蛋里出現的,這好像是唯一的一個能把他從意識層面里帶出來的方法?!?/br> “…………既然是你生出來的?!卑抡J真的說,“那就該你給他取名字?!?/br> “我腦子不好使,你幫我想一個嘛?!?/br> 然后凱爾斯開始像只大狗狗一樣用頭拱艾德。 艾德:………… 艾德:“取名字,是很累的一件事?!?/br> “嗯?” “名字是一種言語上的祝福,在魔法上需要考慮到作為詞匯的魔力,這樣才能確保被取名字者未來能夠得到足夠的庇佑?!?/br> 艾德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繼續說。 “除此之外,在禮節意義上還需要規避尷尬用詞、同音誤會,并且不可以太大眾,又要聽起來朗朗上口?!?/br> “在這樣的基礎上,還能夠有紀念意義記錄出生地點、時間之類的會更好?!?/br> 凱爾斯看艾德這么懂,越聽眼睛越亮。 太好了!艾德很擅長取名字! 凱爾斯十分期待自己的兄弟……也可能是兒子的“戰神”會有什么樣的名字了。 艾德:“所以就叫蛋生吧?!?/br> “嗯???” 在凱爾斯用牙齒生氣氣的磨艾德的鞋幫子時,一旁的“戰神”卻是已經認真跟著念了起來。 “蛋生……蛋生……嗯……這是我的名字……” 本來只是在一邊偷懶一邊開玩笑的艾德頓時心生了羞愧的情感。 “啊不,這不是你的名字?!卑旅嗣约旱谋亲?,不去看“戰神”,“我會給你取一個更好聽更有意義的名字的,剛剛那個你忘掉就行?!?/br> “這個不好嗎?” 艾德看著一臉認真的、眼神灼灼的“戰神”,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之前其實一直避免著與“戰神”接觸。 因為這并不是他的戀人凱爾斯,只是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已。 當然,不可否認這個家伙與凱爾斯確實有著完全一致的利益關系,以至于凱爾斯早就把“戰神”當做了自己人,甚至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拉著“戰神”到自己狗籠子去一起睡,為此艾德不得不改造了一下家里的很多設施。 而現在這樣看著“戰神”…… 這畢竟是凱爾斯的臉。 “我想有一個名字,我想和凱爾斯一起?!?/br> 戰神認真的看著艾德。 艾德求助地看向凱爾斯,而凱爾斯還是像條犯傻了的大狗一樣在因為剛剛被艾德戲弄而啃他的鞋。 艾德:……凱爾斯你可長點心吧。 艾德不知道要如何與戰神相處。 其實他知道凱爾斯的打算,凱爾斯甚至覺得自己這算是叼了一只耐玩肌rou大狗來給自己的主人享用,以后就此兩奴一主是最好,反正戰神本來就是他的一部分,不分你我是完全可行的。 但是對艾德來說,這樣不好。 艾德沒有一個基礎的道德與戀愛觀,他并不排斥家里多一個人。 但是要……怎么去對待戰神呢? 最開始戰神在艾德的心目中,只是凱爾斯的附屬品,即使對戰神有天生的好感,也只是因為戰神既是凱爾斯帶回來的,而且長得和凱爾斯完全一樣。 而如果未來要一起生活的話,那么一定要給他一個屬于他的生活、位置,因為此刻的戰神已經是一個活生生的、獨立的人了,而不是凱爾斯的替代、復制、附屬品。 “我會給你取一個合適的好名字的,我答應你,給我一點查典籍的時間?!?/br> 艾德認真地說。 既然這個責任落到他身上來,那么他便承擔著吧。 戰神先是盯著他看了許久,有點開心的撓了撓頭。 然后握住了艾德的手。 “謝謝你?!?/br> 戰神笑著說,“我新學到的詞匯,凱爾斯說這種時候就可以用的。謝謝你?!?/br> 艾德感覺自己的手被對方溫暖而粗糙的大手給包裹住,暖呼呼的感覺,老繭摩擦得他的手有些癢。 “我想和凱爾斯一樣成為你的護衛,我在意識界里的時候就在期待著與你見面了?!睉鹕裾f著說著竟然是有一點點不好意思,話語中也帶著一點請求和委屈混雜在一起,有一股說不出的可憐來。 “你可不可以……把我當像凱爾斯一樣的人?” 戰神的話語有些混亂,他自己好像也沒弄清楚想說什么。 但是艾德聽明白了。 他從戰神那有些可憐的眼神中,讀出了一點點落寞,然后隨即艾德心生了些后悔。 凱爾斯本身有著如野獸一般的直覺,那想必這個家伙也有。 雖然不知道凱爾斯在意識界里與他說了什么,但是戰神在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沒什么依靠和羈絆的。 凱爾斯有一路冒險累積下來的伙伴們,還有艾德。 而“戰神”有什么呢?在此之前只有凱爾斯,在此之外就是艾德了。 戰神想必是之前察覺到了,艾德并沒有真的把他當自己人,而是客氣對待。 “嗯……” 艾德咬著嘴唇思考。 他實在是不擅長面對情感問題,當初他懷著救助與保護的心情去接觸凱爾斯,最后還是凱爾斯主動來告白的,現在想起來還會讓艾德羞紅了臉。 要怎么樣才能讓一個單身怎么多年的大齡法師,接受自己想談戀愛、想再有一個忠犬戀人這件事呢? 這也太不知廉恥了一點! “可以嗎?”戰神有些不安的又問了一次。 “可……可以?!?/br> 艾德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這樣再在家里養一只大狗,會不會被愛神用雷劈。 但是他知道的是,要是自己不答應的話,自己面前的這個頂著凱爾斯的臉的純情大狗狗,估計會哭出來吧。 艾德認為,不希望看到對方委屈和不開心的心情,應該就是一種喜歡了。 然后艾德,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因欣喜而綻放的花朵。 對艾德與凱爾斯與“戰神”來說,這個夏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