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二人如期在快捷酒店門口見了面。

    聞曦見到趙政嘉裕時，一眼就瞧出了他的變化，不是他換了新的大衣，不是他理了新的發型穿了新的鞋，而是他的精神面貌不一樣了，如果說上次見面他還蔫頭耷腦的，這次他腰桿完全挺起來了，眼睛也有了神采，特像他高一高二時候的樣子，還一臉未語先笑的表情，老遠看見聞曦了就開始蹦跶，等聞曦走近了，他這個笑就憋不住了，大大的咧開了嘴，跟個小學生得獎狀了一樣。

    “哎嘿嘿嘿嘿老婆嘿嘿嘿??！”趙政嘉?；沃髠€子，一蹦一跳的迎接聞曦。

    “都12月了，還沒穿羽絨服??？冷不冷？”聞曦看見他也高興，伸出溫暖的小白手去摸趙政嘉裕的臉，果然，又涼又糙。

    趙政嘉裕舒服的享受暖手給他帶來的溫度，滿心雀躍，他們都多久沒見了？再多幾天就湊夠一個月了！

    “吃飯了嗎，先吃飯，我請客，”趙政嘉裕說的底氣十足，這點也跟以前一模一樣，聞曦覺得，他最近應該在兼職上賺到錢了。

    “隨便吃點吧，我不想走遠，天太冷，”聞曦說，他看周圍都是些臨街小店，兩個人再怎么放開吃也沒多少錢。

    趙政嘉裕拉著聞曦進了旁邊的一家火鍋店，點了個鴛鴦鍋。

    聞曦穿著程木子寄過來的夾克式羽絨服，非常暖和，將它脫下來放在一邊，發現坐在對面的趙政嘉裕抖著嘴唇縮著肩膀，正捧著杯子喝熱水。

    怪不得要吃火鍋呢，這是冷的。

    “沒有羽絨服嗎？”聞曦問。

    趙政嘉裕搖搖頭。

    對啊，他還沒跟家里恢復聯系，家里自然不會把他常穿的冬衣寄過來，只能自己買，可看他新球鞋新大衣的，不知道自己買件羽絨服嗎？

    聞曦抿了抿嘴唇，決定還是不嘮叨了，周舟說得對，自己不是他爹，不需要凡事都管，管多了反而遭記恨。

    不過他到底做的什么兼職，聞曦還是想了解下。

    “當演員！”

    “什么??？”聞曦筷子上的牛rou卷都嚇掉了；“演員？你會演戲嗎？”

    “不會啊，不需要我演戲，”趙政嘉裕吃了一大口午餐rou；“是有個網紅，我做他搭檔，偶爾拍視頻拍照的時候我出鏡就可以，不露臉的?！?/br>
    “是那種……搞笑視頻扮演路人？”聞曦不能理解。

    “不是，嗯……算是……賣腐吧，或者賣人設更貼切，就那個網紅負責所有計劃和露臉，我按照劇本跟他互動一下，就是個工具人，跟賤男背后的那個馬男差不多，不過我不是搞笑類，他給我的人設是霸總，”說完，趙政嘉裕自己也裂了下嘴，似乎被這個詞尬住了。

    “然后……你們拍一些曖昧視頻傳網上？”

    “對?！?/br>
    “拍這個視頻目的是什么？吸粉？吸流量？然后變現？”聞曦心里有些別扭。

    “差不多，我還沒跟經紀公司簽約，我認識的一個哥哥給我介紹的這個網紅，公司給這個網紅的定位是吸女粉的彩妝0，之前給他配了一個男朋友，但長得不帥，倆人一直沒火起來，后來那個男朋友就不干了，就換了我，不過他們吸取教訓，這次是死活不會讓我露臉，連聲音都不露，就那個網紅拍視頻的時候，我在后面溜達幾圈，偶爾跟他互動一下?！?/br>
    “聽起來好凄涼……”聞曦忍不住笑；“你這不是工具人啊，充其量是背景板?！?/br>
    “可不！”趙政嘉裕也笑，往不辣的湯鍋里下了半盤子羊rou片；“他們本來不想給我錢的，是那個哥哥給我爭取來的，雖然也不多，不過也巧了，我跟著拍了幾次以后，這個彩妝小哥莫名其妙就火起來，帶貨帶的特別多，我也就跟著拿得多了?！?/br>
    “你……只靠當背景板也能拿得多？”聞曦表示懷疑，按照趙政嘉裕說的，他只是不露臉的背景板的話，不至于還有帶貨提成吧。

    “當然啊，都是那個哥哥幫我爭取的，”趙政嘉裕嘴上說著，眼睛緊盯著辣鍋里的毛肚。

    哥哥？

    聞曦咀嚼著這個詞，有些不放心，又覺得是自己敏感。

    “是個什么哥哥？”聞曦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a市上初三的時候，同學的哥哥，”趙政嘉裕不想多提這個人。

    “哦，帶的什么貨？”聞曦看出來了，這樣幫他的人，居然兩句就介紹完了，沒說是做什么工作的，沒說什么時候聯系上的，看來他是不想說。

    “彩妝，最近也帶點鞋?！?/br>
    “嗯……我能看看嗎？”

    “看什么？”趙政嘉裕警覺的抬起頭。

    “就是你們合作的短視頻，我也好奇，我加入的社團也有幾個人是短視頻紅人?！?/br>
    趙政嘉裕遲疑了，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機，雖然他們之間隔著一個霧氣氤氳的鍋子，聞曦的視線仍能透過白霧，捕捉到趙政嘉裕臉上一閃而過的為難。他遲遲沒有回答聞曦的話。

    聞曦也不催他，就靜靜地等，他不是有攻擊性的人，他的活力都在注視和等待中體現，所以他的目光總是充滿內容，尤其是跟他朝夕相處的人，最能從中讀出他的想法，這可能也是趙政嘉裕低下頭避免與他對視的原因。

    “拍的其實不好……”趙政嘉裕半天就憋出這樣一句，他不想給聞曦看視頻，畢竟是假裝情侶的東西，萬一聞曦為此吃醋，不讓他繼續拍就壞了。

    聞曦嗯了一聲，從辣鍋里給他夾了一塊子羊rou。

    趙政嘉裕沒有吃，他抬起眼皮偷偷摸摸看聞曦，像是犯錯的小孩偷瞧家長一樣，想通過解讀他們的臉色來推算自己目前的處境。

    “你生氣了……？”趙政嘉裕讀不出來，只能直接問。

    “沒有，”聞曦搖搖頭，他的確沒生氣，也不是難過，而是一種……沒法形容的感覺，堵得他胸口悶悶的。趙政嘉裕開始對他有所隱瞞了。

    “那你怎么不說話……”

    “我……不知道說什么，”聞曦低下頭，吃了口涮好的青筍。菌湯鍋沒什么滋味，涮的久了連蔬菜本身的清香也沒了，讓人胃口全無。

    這句話說的趙政嘉裕心中一凜，他的聞曦從沒說過這樣冷淡的話，他不怕聞曦跟自己鬧，也不怕聞曦跟自己生氣，甚至希望他這么做，因為這樣自己就可以趁機甩甩臉，任性一下，然后這件事就這么糊弄過去了，可聞曦沒有，他好像不在乎也不關心一樣，就這樣一句……我不知道說什么就過去了？

    什么叫不知道說什么？

    趙政嘉裕理解不了，聞曦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他大腦超負荷，無法給四肢下達命令，只能在原地手足無措。

    “我……我……”趙政嘉裕憋出好幾個我字，結巴一樣，他趁著這個結巴的空擋，心一橫，眼一閉，把手機長長的遞出去，穿過鍋子，抵到聞曦眼前。

    “不好看……你……你湊合看吧，我跟他就是同事關系，他真人特難看，滿臉痘痘，還特黑！”趙政嘉裕一口氣全說出來，一半都在貶低他口中的網紅。

    聞曦看他滿臉脹紅，還斜著眼睛不敢看自己，有點想道歉又拉不下臉的窘迫模樣，于是心里一軟，接過了手機。

    聞曦借過手機的瞬間，趙政嘉裕有種解脫感，全身緊繃的肌rou慢慢松懈下來，恢復到進店前的狀態。

    趙政嘉?？粗o靜欣賞視頻的聞曦，心里恍然大悟，原來跟他處了整整6年多的聞曦，從沒真的跟他生氣過，他以前的那些質問，管教，糾纏不休，都是嗔怪，都是讓他舒服讓他得意的燃料，剛才冷漠的，不知道說什么的聞曦，才是真正的生氣了。

    生氣的聞曦太可怕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冷若冰霜，趙政嘉裕差點崩了，他怕親人一樣的聞曦會忽然把自己當成陌生人，怕他不再嘮叨自己，不再心疼自己，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就嚇得趙政嘉裕呼吸困難。

    聞曦簡單看了幾個視頻，包括點擊率十萬的那個，說實話，挺一般的，都就是一個把濾鏡拉滿小青年在鏡頭前苦口婆心的帶貨，或者配合時下流行的bgm搔首弄姿，幾乎每個視頻里，趙政嘉裕都會出現，不是收拾房間，就是端著食物過來，儼然一副成功女人背后的好男人形象，跟他自己說的一樣，從不露正臉，最火的那個視頻，是好男人趙政嘉裕拖完地，把零食放在了小青年面前，順帶在他頭上摸了摸，小青年好像沒忍住笑場了，抬起頭去跟鏡頭外的趙政嘉裕打鬧，就這么一段沒什么實質內容的視頻，點贊破了十萬，評論里清一色的發糖了，甜死了什么的留言，還追問你家錢總的賬號。

    “錢總？”聞曦抬起頭問趙政嘉裕?？赐暌曨l的聞曦，心里舒服了一些，也有心思跟趙政嘉裕開玩笑。

    趙政嘉裕的臉色剛緩過來，指著自己道；“我……”

    “噗……哈哈哈哈哈，不是只有人設嗎？”

    “人設也要名字啊，”趙政嘉裕無奈；“這些都是我沒法掌控的?！?/br>
    “看你人氣挺高啊，開獨立賬號指日可待了?！?/br>
    “那我就要簽約了，每個月會有指標，要是完不成就會被拋棄，還要自己剪輯，怪麻煩的……我現在之所以自由就是沒簽約，每周配合拍個2、3次就夠了，”趙政嘉裕滿臉懶惰，他最怕麻煩了。

    “只是這樣拍視頻……賺的也不多吧，”聞曦正說著，趙政嘉裕那邊的微信提醒來了；“呃……有人找你?！?/br>
    聞曦不打算看趙政嘉裕的隱私，但微信提示還是讓他看到個關鍵字，白襪？

    趙政嘉裕抱著手機回復了幾句，有些心虛的看向聞曦。

    聞曦實在忍不住了，很鄭重的問他；“什么白襪？”

    “嗯……”趙政嘉裕一看他都看到關鍵字了，自己也不好繼續隱瞞；“就……我做點小生意，賣賣襪子?！?/br>
    “賣襪子？只賣襪子？”聞曦不信，賣襪子太簡單了，他們藝術系有幾個女生自己畫襪子花紋，特質的襪子一個重樣的都沒有，在女生之間特別流行；“那你結巴什么？”

    “我……”趙政嘉裕也問自己，對啊，結巴什么？

    “我賣的是穿過的襪子……”

    “??？”聞曦一愣，立刻想到之前小葵跟他說的原味內衣……心想這襪子可以和內衣劃等號嗎……？

    “你這是……原味白襪？”聞曦艱難的說出這個詞，甚至有點想吐。趙政嘉裕的臭腳荼毒過他好幾次，后來他知道講衛生了情況才有所好轉，現在他居然靠這個發家了？

    “嘿嘿……”向他全盤托出的趙政嘉裕討好的笑；“比我當道具人賺得還多，一周能賣出去……5、6雙吧?！?/br>
    “你一雙能賣多少錢？200？300？”聞曦不信能賣多貴。

    “看我穿的時間……一般都1000左右……”

    “5、6雙賣1000？”

    “1雙賣1000……”

    “1雙??？”聞曦震驚了；“這么貴？？就……就因為你穿過？”

    “嗯……”

    “不可能……”聞曦立刻搖頭否認；“不可能，只是一雙臭襪子不會這么貴，肯定有更多附加值！”

    “附加值就是……體育生小狼狗，還是a體的，”趙政嘉裕略帶尷尬的說出自己的賣點。

    “那你怎么證明你就是a體的？”聞曦追問，賣幾雙臭襪子他還能接受，但是臭襪子賣這么貴，他覺得背后定有蹊蹺。

    致命的就在蹊蹺上。

    果然，他問到了重點，趙政嘉裕的臉開始變顏變色。

    聞曦繼續不催他，只直直的看著他，他不說話，自己也不說，看看這場無聲的對峙能持續到什么時候。

    趙政嘉裕壓根不敢看他，只無聲的吃鴨血，他不喜歡鴨血，但現在吃什么對他來說都一樣，他根本沒心思品嘗味道。

    最終，還是趙政嘉裕受不了這個低氣壓，磨磨唧唧的開了口；“我拍了……個視頻，在襪子上做標記，就知道是我穿的?！?/br>
    “什么視頻？”

    “就穿著襪子的視頻，露臉露腹肌……就行了，然后有的是放照片……”

    “我能看看嗎？”

    趙政嘉裕長嘆一聲，他滿心歡喜的等著跟聞曦見面，沒想到就演變成了一場審判，早知道……

    早知道也沒用，事已至此想那些有的沒的也沒什么意思了，干脆就豁出去，全說了。

    趙政嘉裕再次獻祭了自己的手機，給他看自己的宣傳照。

    看到照片時，聞曦差點笑出來，趙政嘉裕雙手插兜，歪坐在椅子上，穿著敞懷的襯衣，露出濕漉漉的胸肌腹肌，一條推還踩在椅子上，露出他的商品。

    要是聞曦不認識他，會覺得這是一張很炫耀荷爾蒙的照片，但聞曦跟他太熟了，一眼就看出這胸肌和腹肌比趙政嘉裕自己的大太多，不是換頭術就是p的，臉p的有點過，煙熏妝都出來了……

    “哈哈哈哈……”聞曦捂著臉笑了半天，照片里的人簡直假的滑稽。

    “有這么好笑嗎……”趙政嘉裕搶過手機，自己看了看照片；“哪里好笑了……”

    “你這涉嫌虛假廣告啊哈哈哈哈！你哪有這么壯？”

    “那也差不多……練練力量吃點補給就行……”趙政嘉裕嘴硬。

    “這樣都能賣1000……錢可是真好賺……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久了，粉絲想跟偶像見面，翻車了怎么辦？”

    “為了保持我的偶像形象，我不會跟買家聊生意以外的事情，保持距離就不會翻車，”趙政嘉裕煞有介事的說。

    “好吧……”聞曦擦擦笑出來的眼淚；“也算解決了你的燃眉之急，你可真會利用自己的色相?！?/br>
    “也不算色相……我又沒打算走網紅的路，就是兼職，把這一陣子撐過去再說，”趙政嘉?？绰勱匦α?，知道自己這一劫算是過去了，想想也是，自己什么都沒干，有什么好心虛的。

    最后火鍋吃的還算順利，聞曦再沒生氣過，畢竟趙政嘉裕已經成年，經濟上面自己無法幫忙，就不能阻止他自求活路，雖然看他跟別人撒糖，自己還有點酸，那個哥哥也神秘得很，但他選擇相信趙政嘉裕。

    總要給他成長和自我篩選的機會，于是聞曦選擇不多過問。

    快捷酒店就在火鍋店的對面，二人吃飽喝足，直接去開了房。

    進門后，趙政嘉裕原形畢露，也不給聞曦脫衣服的機會，摟著他就開始啃，一雙涼冰冰的大手伸進聞曦的衣服下擺，凍得聞曦一哆嗦。

    “老婆……想死我了！”趙政嘉裕邊親邊蹭，唇舌強勢進攻，恨不能把聞曦揉進懷里，再不分開。

    聞曦軟在他的懷里，吃力的回吻，大腦里起了一層霧，把所有的理智隔離開，只想被狠狠疼愛……

    嘩啦————

    趙政嘉裕只顧著親，把旁邊的椅子撞倒了，聞曦剛掛上去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聞曦費力的睜開眼，推著趙政嘉裕的胸口；“唔……起……起來……東西撒了……唔嗯……”

    “等會兒收拾，”趙政嘉裕的聲音里全是欲望，他雙手一仰，直接把聞曦的衣服掀到了胸口，露出里面細白柔韌的腰肢。

    趙政嘉?？粗@截腰肢直流口水，只有他知道它搖晃起來有多誘人。

    迫不及待的把聞曦推倒在床上，趙政嘉裕從胸口開始往下吻，淡淡的甜香味道混合著聞曦自帶的潔凈氣息，暖暖的醉人，趙政嘉裕理智全無，他今晚一定要大展雄風！讓他……

    “哎……不行！”聞曦紅著臉喘著氣，掙扎著爬起來；“我包里有準考證！那東西丟了明天就沒法考試了……你讓我把它撿起來！”

    考試……

    趙政嘉裕被這兩個字刺激了神經，失望的歪了個身，示意聞曦自己去找。

    聞曦簡單把衣服放下來，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包。

    趙政嘉裕躺在床上調整自己的呼吸，不急，人就在旁邊，等他收拾好了，看我……

    “你準考證帶了吧，”聞曦收拾好包，將它掛在衣架上，順便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帶什么準考證啊，不是憑身份證入場嗎！”趙政嘉裕不耐煩道。

    “身份證也要帶，你準考證到底帶沒帶？”聞曦覺得事情果然不簡單。

    “準考證不是……現場發嗎？”趙政嘉裕遲疑道。

    “發你個鬼??！是自己打印的??！你印了嗎？明天就考試！”聞曦震驚；“你居然還想著現場發……誰跟你說的現場發？”

    “啊……？那……我們沒發準考證啊……”趙政嘉裕也傻眼了，他明明記得學校沒發。

    “你趕緊問問你的室友！是不是電子原件發你郵箱了你不知道！”聞曦撿起地上趙政嘉裕的手機丟給他，命令他趕緊問。

    趙政嘉裕不敢怠慢，趕緊坐起身發微信，一身冷汗嘩嘩的出，明天就考試了，他居然晚上9點才發現沒有準考證……

    “是……發我郵箱，然后自己打印……”趙政嘉裕問完同學，原話轉達給聞曦。

    “現在趕緊出去打??！”聞曦拉著趙政嘉裕就往外跑。

    “可是……現在還有打印店開門嗎？要不明天早上？”

    “宜早不宜遲，誰知道明天早上多少人要打印準考證，趕緊走吧！”聞曦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還好我問了一聲……”

    是啊，不然答案都白買了……趙政嘉裕默默在心里跟了一句。

    “但是你明天不要抄，”聞曦忽然回頭叮囑，跟會讀心術一樣；“你才大一，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有的是機會重考，被發現你辛苦考上的大學就泡湯了，咱們好不容易考上a市，要走也要一起走，我不想你提前離開……”

    “我……”趙政嘉裕握著聞曦的手，心里有些酸脹。

    “要是你心疼錢，我替你補，”聞曦追著說；“我現在不在你身邊，你讓我輕松點好不好，別總讓我擔心……”

    生氣過后的聞曦一點不記仇，還是滿心滿眼的都是他，不厭其煩的嘮叨，叮嚀，讓趙政嘉裕心安。

    這樣的聞曦，趙政嘉裕拒絕不了。

    “嗯……”趙政嘉裕點點頭，答應下來；“不過錢你不用給我，我現在一個月賺的比你多?！?/br>
    “好，”聞曦知道要適當的保護他的自尊心，兩人出門前淺淺的問了下，便手拉手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