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24. 凌晨五點的時候段西元被喬云杉趕去了客廳的沙發,喬云杉說裴玨六點半就會起床,他在每周六都有一天的補課。段西元迷迷糊糊中離開了喬云杉的床,懷里沒了喬老師,于是對裴玨的厭惡就又多了一些。 六點多的時候他果然聽見裴玨發出的窸窣聲音,不到半個小時大門傳來聲響,裴玨出門了。 段西元便抱著被子又回到了喬云杉的床上。 兩個人睡到九點,醒來后段西元纏著喬云杉膩歪一陣,抱著喬云杉不想撒手,說要是能一輩子都抱著喬老師就好了。 喬云杉聽著段西元的表白內心倒是沒什么波動,他親了親段西元光裸的肩頭,說:“快起床吧,等會兒和我去超市,要買點菜和日用品了?!?/br> 段西元樂意陪喬云杉逛超市——每一次喬云杉拿起一樣零食問他喜不喜歡吃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喬老師愛著的。只是喬云杉這次不僅顧及了他,也顧及了裴玨。段西元吃醋,就緊緊貼著喬云杉,是恨不得在超市就要把人吃干抹凈的架勢。喬云杉低聲呵斥他,他也不聽,只管對喬云杉做小動作。 回家后段西元不等喬云杉把東西放好就抱住他,堵著他的嘴一直把人親到喘不上氣才放手。喬云杉嫌段西元粘人,警告他若是再這樣下去就趕緊回學校去。 段西元卻說要是你那個傻弟弟不住你家就好了。 話音剛落,“傻弟弟”裴玨就打開了大門,與緊貼著喬云杉的段西元四目相對了。 喬云杉叫他先看會兒書或者電視,飯菜都還沒準備好,說完又加了一句:“今天有糖醋排骨?!?/br> 這是段西元的拿手菜,是他要用來討好喬云杉的,喬云杉卻轉臉邀請裴玨來分享。段西元不高興了,手搭在喬云杉腰上,湊到他耳邊嘀咕:“我是專門做給你的?!?/br> 喬云杉拽掉段西元的手,給裴玨打開了電視。 裴玨看到喬云杉身上的圍裙是那條淡綠色帶碎花的,女士款,它的兩根細繩圍著喬云杉的腰系成一個脆弱漂亮的蝴蝶結,點綴在他的細瘦腰身上。裴玨對于喬云杉的這條淡綠色碎花小圍裙有過許多幻想:他要把喬云杉的衣服剝光,親手給他穿上這條圍裙,再鉆進這一小片布料里,舔舐喬云杉的皮膚,揉弄喬云杉的乳尖,手指插入喬云杉的后xue;他要讓他的云杉哥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被cao,他要讓他的云杉哥只屬于他,并且告訴他,從此他是他的女人了。 電視啟動后喬云杉把遙控器交到裴玨手上,轉身又進了廚房,裴玨便扭過頭一直看他,直到他身后的段西元把廚房門給關上。 裴玨知道段西元是又要對他的云杉哥做些什么了。他躡手躡腳走到廚房門口,做了和昨夜一樣的動作——耳朵緊貼著門,屏住呼吸,不放過廚房里傳來的任何聲響。 然而抽油煙機的轟鳴聲把喬云杉和段西元做的一切惡心事都掩蓋住了,裴玨只能隱約從“嗡嗡”的機器噪音中抽取出幾聲屬于喬云杉的呻吟和一兩句“放手”、“別這樣”。 段西元又內射喬云杉了。他這一次做的很兇很急,喬云杉咬著自己的手不敢出聲,手上一排深深的鮮紅牙印。 明知裴玨就在外面,卻依舊和段西元zuoai。喬云杉在段西元的性器退出之后覺得自己已經賤的無可救藥,偏偏他就是能在如此自我作賤中找到滿足感。 喬云杉含著段西元的jingye走出廚房,路過坐在沙發上的裴玨,一路走向衛生間。臉色潮紅,身上是段西元的氣味,衣服遮蓋的身體遍布青紫和吻痕。此刻他的身體是屬于段西元的。 吃飯時氣氛沉默。裴玨低著頭小口吃菜,喬云杉看著他垂下的眼和睫毛就忍不住想起裴豐年。他記得他看過裴豐年年輕時候的照片,和裴玨很像,秀秀氣氣文文弱弱的。 喬云杉想著裴豐年,給裴玨夾了一塊排骨,裴玨小聲說謝謝哥,喬云杉便說多吃一點。而下一秒喬云杉的碗里就多出了幾塊排骨,是段西元給他夾的。 喬云杉扭頭看段西元,段西元說:“你不是愛吃嗎,專門給你做的?!?/br> 學生對老師說出這樣的話太曖昧,喬云杉偷偷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段西元一腳。 段西元倒吸一口氣后卻對喬云杉露出了笑。 飯后裴玨要午休,喬云杉已提前把他房間的暖氣打開。段西元悄悄說喬云杉這哪里是做哥哥,分明是給人當起了保姆。 喬云杉讓段西元不要瞎說。 段西元抱住喬云杉的腰:“我說錯了嗎?” 喬云杉說:“你該走了吧,在我這兒賴了快一天?!?/br> 段西元不理會這個話題,他湊向喬云杉討吻。喬云杉躲過了他的唇,又說:“等會兒小玨走了你也走吧?!?/br> “我不想走,喬老師,”段西元討不到吻,只好把頭擱在喬云杉肩上,“我想和你住在一起?!?/br> “別說胡話?!?/br> 段西元要為自己爭取最后一點機會,裝作委屈地說:“我沒說胡話。你不讓我住,那我偶爾來看看總可以吧?!?/br> 喬云杉知道段西元口里的“偶爾”實際等于“經?!?,他嘆了口氣:“就快要比賽了,你得跟著袁老師好好準備比賽,不要整天想著怎么來我家。而且我也會越來越忙,沒有那么多時間待在家里?!?/br> 如喬云杉所說,他的確開始變得忙碌,與整個藝設學院的老師一起變得忙碌。 喬云杉把辦公地點轉移到了玻璃房,這間晶瑩剔透的小型水晶宮每天都會擠滿了學生,他們幾乎把這里變成萬國博覽會,那么他們關注的焦點自然就是喬老師。喬老師給他們的比賽出主意,為他們的論文提建議,幫他們找畢業設計的資料,喬老師在他們心里已經成為了救世主。 段西元再次來到玻璃房的時候就看見了被學生圍住的“救世主”喬云杉。 剛巧,喬云杉也一下就看見了他。 他自覺向喬云杉解釋,說袁老師叫他來取東西。喬云杉便對他隨和地笑,給他指了方向。段西元很少從喬云杉那里得到這樣的一個隨和笑容,這是喬云杉留給學生的笑容——不浪蕩不下賤,端端正正又溫暖柔和。段西元便嫉妒起這一屋子的學生來。而這一屋子的學生里有他的同學何育祁,這位男孩早早就在喬云杉這里預訂了比賽名額,要喬云杉一定指導他。他比段西元乖,比段西元聽喬老師的話,喬老師一點他就通,哪里都比段西元有優勢,而且他是gay。段西元把他劃為情敵,明明他對喬老師沒有過任何暗示和非分之想。除了何育祁,段西元還有女性情敵,她叫林西子,是大三的學姐,也是院花。她美麗到男老師們都暗暗期待能和她發生點什么,哪怕賠了名聲也要得到美人青睞。好像男人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喜歡用美人的愛來給自己腐臭的靈魂貼一層金箔。但喬老師不一樣,喬老師自己就是美人,他不用其他的美人給自己抬身價,他隨手一擲的愛是同情是施舍,能得到喬老師的一點點垂青便是榮幸。段西元這么想,以為林西子也這么想,以為人間仙子同他一樣俗氣地渴求喬云杉。 段西元同“情敵”何育祁假裝客氣地說了兩句話,試探對方為比賽而準備的作品已經進行到哪一步。喬云杉瞟了一眼段西元,分了一半的心去聽段西元講話,于是他承認袁老師撿到了一塊寶——正經又認真的段西元有了些成熟的魅力,而今喬云杉已經把這個小寶藏迷得神魂顛倒,喬云杉為自己而得意和驕傲起來。 只是段西元看到喬云杉的得意,以為他是因被學生們眾星捧月而得意,心情和臉當下就沉了下來。他走到門口,與喬云杉道了再見就離開了。 每個中午喬云杉還是要回辦公室,要躺在他的小沙發上睡午覺。但是段西元不讓喬云杉享受這寶貴午覺——他利用這個時間把愛意和醋意一并通過插入喬云杉后xue的性器傳遞給他。段西元總覺得自己抓不住喬云杉,他憤恨地咬喬云杉的后頸,憤恨地說:“喬老師,我想把你鎖起來?!?/br> 喬云杉罵段西元瘋子,說他大白天發瘋——段西元的動作瘋,話也瘋。 段西元說:“我早就不正常了,見到你的第一眼就不正常了?!?/br> 喬云杉被段西元掐住脖子,他在射精的那一瞬間以為自己要死在段西元的手里。喬云杉想自己何嘗沒有發瘋——一個正常人會與學生在辦公室里zuoai么?會與強jian自己的學生在辦公室里zuoai么! 喬云杉伸出手去揉段西元的頭發,手指沒入男孩的黑發之間,按著他的頭迫使他靠近自己。然后喬云杉微張了嘴去迎接段西元濡濕的舌。 喬云杉已經想好,如果這時候段西元問他“你愛不愛我”,他一定回答“愛你”。他已打算和段西元一起走向瘋狂,哪怕只有這一瞬間。他承認他的確瘋了。 可是段西元沒有問,他一直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