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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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一九四八年,秦峰嵐將官上將失蹤六年嫡長子尋回,當日登上頭條新聞,江樺城大街小巷人盡皆知,說來奇怪,秦家行事一向高調,這次嫡長子認祖歸宗卻不知為何,連喜宴都不擺上一桌。 對于上門賀喜的客人,只能瞧見秦老爺和正房夫人倪氏,說是嫡長子身體抱恙,一律拒客不見,秦家下人口風極嚴絕不透露半點消息,故其中實情,無人知曉。 一周前。 秦家庶長子秦喻枝升為陸軍署署長,秦喻枝今年二十五,他讀書早大學從軍校畢業后也不過十九,除了依仗他爸秦峰嵐是上將這一大靠山外,他本身手段就極其狠辣果斷,否則也不能只需六年坐上這個位置,可見一斑。 這日下班后秦喻枝包下銀迢樓同屬下慶祝,酒席差不多散場時,眾人又調笑著要去妓院,他并不貪戀沉溺于這些,只招來副官給備好法幣送過去,今晚他被灌了不少酒,最后裝醉得以脫身。 他被副官扶著上了后座,“秦署長,今晚回老宅嗎?”司機問。 “不了,回公館?!鼻赜髦Σ幌朐诖蟀胍贵@擾了長輩,麻煩。車子不徐不疾地朝前行駛著,秦喻枝半瞇著眼支著腦袋看向窗外略過的景色和建筑,眼尾被酒精熏得染上幾分紅色,醉意朦朧。 他目光被遠處馬路邊兩人吸引,兩人身著樸素布衣,女的身高約莫身長七尺,旁邊那位少年比她高了大半個頭,身上衣服還縫了幾處補丁,和原來的麻布顏色相稱,很是搶眼,頭發八成也是自己動手剪的,參差不齊,整個人看上去灰撲撲的,大抵是從農村來這邊謀生計,明明周圍寬闊的很,他偏要勾著那女子的小臂緊緊貼在一起,好似有無形的力量壓住他,垂著腦袋模樣很是拘束。 待車子離兩人近了,那少年郎才抬眼偷偷打量著這外觀氣派的怪物什,不知是不是酒精上腦秦喻枝莫名覺著好笑,下刻笑容倏忽間凝固,嘴角緊繃看上去很是駭人,他驀地坐直身子拔高了音量,“停車!” 司機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拉下剎車,后面跟著的汽車急剎車,副官跑上前來詢問,秦喻枝沒有搭理他大步流星徑直下車朝那兩人走去。 那女子攥緊了肩上的包袱,緊緊盯著朝他們走來身著一身軍裝身材高大的男子,少年郎怯怯地躲在她身后小聲驚呼道,“四喜!” 秦喻枝走近那少年郎,步子邁的極大胸腔也因為激動上下起伏,副官倒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著急上火的模樣,在他眼里秦喻枝向來是淡定不動聲色的,即便遇上了天大的事,也只是蹙起眉頭苦悶一瞬繼而迅速地想出解決方案。 秦喻枝抓住了少年郎的手臂向自己這邊扯了幾分,接著微微俯下身子打量著他的五官,長開了,但和原來那副模樣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臉瘦了些,一雙似葡萄般地杏眼微瞪著,秦喻枝看見他右眼下那顆淚痣,極為堅定地開口喊了句,“哥哥?!?/br> 少年郎僵直了身子,一抬眼看見他湊近的臉龐,頓時嚇得臉色發白,聽見他喊哥哥即刻四處張望著,也沒找出第三個男人出來,又以為這氣派十足的男人是在讓他喊人,偏手還被這人拽著,他囁嚅著不情不愿開口喚人,“哥哥…” “這位先生,您怕是認錯人了,他該不是你口中的哥哥?!彼南膊恢烂媲斑@人究竟是誰,但見他衣著軍裝又坐著汽車,想來也是哪號大人物,不敢得罪,四喜朝秦喻枝頷首,談吐得體,“家弟三歲時發高燒家里沒有錢醫治燒壞了腦子,心智同八歲孩童,您莫要怪罪了?!?/br> “燒壞腦子?”秦喻枝跟著重復了這句關鍵詞,英俊的臉上瞧不出喜怒,只是眼眶泛紅,不知是酒意還是其他原因導致。 “是,所以怕是相像而已,并非同一人?!彼南残岬搅饲赜髦ι砩系木茪?,以為他是喝醉意識模糊才認錯了人,她拍拍初十的手,小聲撫慰著,“初十,不怕?!?/br> “初十?!鼻赜髦φ局鄙碜拥珱]有松開初十的手,頓時如同小山般,壓迫感十足,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小姐貴姓?” “我姓蘇?!?/br> “蘇小姐,你弟弟肩胛處是不是有塊桃心胎記?” 此話一出,四喜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她瞪大了雙眼看著秦喻枝,嘴唇張張合合好幾回也沒說出一句反駁的話出來。 秦喻枝試圖牽著初十的手被掙開了,他看著落空的手掌好一會兒,也沒再強求,整了整軍裝便朝身后的副官示意,“把人帶走,回老宅?!?/br> 回到老宅時,秦峰嵐和倪氏恰好還未歇息,瞧見他回來了,疑惑時喚下人去將房間暖爐點起,秦喻枝領著兩人到客廳把下人全部支開,一時間客廳只剩下他們四人,秦峰嵐問,“這二位是?” 倪氏望著初十恍惚了一瞬,下秒瞳孔極速收縮顫著聲不敢置信的開口試探道,“舒寒…” 秦峰嵐聽完倪氏這聲也瞪圓了眼睛,急切地站起身打量著初十也跟著喊了聲,兩人上前想握住他的手,被初十躲了過去,只怯懦地縮在四喜身后,渾然不知是在開口喊他。 “哥哥他不記得了?!鼻赜髦γ蛄嗣虼?,邁步坐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xue,“還勞煩蘇小姐一一交代清楚了?!?/br> 四喜剛在門口就瞧見巡兵了,手里拿著長槍,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但由于地板上鋪了地毯,發出了沉悶咚聲,抖著身子一五一十全數和盤托出,“初十是六年前我爹從山腳撿回來的,撿回來時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只是腦袋有塊傷口,再后來我爹前不久病死了,我才帶著初十來城里討生活…” “你家是?”秦峰嵐問。 “柳揚村?!彼南泊怪酆?,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初十瞧見四喜哭了,頓時間也跟著慌亂起來,膝間一彎便跟著她一同下跪。 “舒寒!”倪氏這是也顧不上什么禮數,走失六年的骨rou尋回,她縱然有千言萬語最后也只坐跪在地毯上擁住他,激動地哭出了聲。 初十被勒著難受,瞧見這陌生面孔哭得撕心裂肺只覺得害怕,急忙伸手推她,“嬸嬸,我不認得你?!?/br> 四喜抹著眼淚和他解釋道,“初十,這是你mama?!?/br> “可我不認識她!”初十說完掙開了倪氏,手腳并用地爬到四喜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四喜,我們回柳揚吧,我不喜歡江樺城?!?/br> 一直沉默地秦峰嵐拉起倪氏,繼而想拉初十,卻被他抗拒的表情止住了動作,愣了一秒才道,“你們先起來?!?/br> “初十,你聽我說?!彼南策@會兒腦袋才從各種復雜情緒里爬出來,總算清醒,知道這家人不簡單是不能得罪的,拉著初十起了身又耐心地同初十解釋扯了大半天,最后才讓他不情不愿地點下頭喊了聲mama,可他心里依舊是害怕,但四喜讓他挨個叫人,他便乖乖開口叫就是了,四喜總是沒有錯的。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叫他舒寒,站在一旁的叔叔為什么紅著眼沒說話,這位嬸嬸為什么哭得那么傷心,還有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為什么從他進來開始就直直望著自己,像蛇。 沒想到挨個喊完人還不算完,那位叔叔招手讓他過去,他搖頭不依,四喜好生哄著,“初十乖些,好嗎?” 初十內心掙扎著往前邁了幾步,緊接著就被陌生的叔叔擁進了懷里,初十感覺到他顫抖的身軀,他知道人害怕時才會發抖,他有種原來不止自己在害怕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好似找到了同類,他像四喜那般安慰自己似的,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秦氏夫婦抱著人哭夠了,又拉著初十噓寒問暖,初十答不上來的,四喜便替他作答,最后秦喻枝見初十哈欠連天了,才開口打斷,秦氏夫婦這才驚覺已經到了三更天,吩咐著下人收拾兩間客房。 “收拾一間就夠,哥哥就和我睡吧,客房添置的暖爐總歸是新的,省得麻煩?!边@晚都沒說話的秦喻枝忽然開口,聽起來禮數周全也有幾分道理,只是語氣有些強硬,不像是商量,他站起身牽著初十的手,“走了,哥哥?!?/br> 初十掙了掙,沒成功,他回頭看向四喜求助,“四喜四喜!” “我在這兒,現在三更天了,再不睡覺可是叫嚇蒙子抓走了?!彼南渤麚P揚下巴,算是扯了個笑,“快去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