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家、燭光晚餐、互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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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向陽拉著晏祁的袖子,領著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晏祁則老老實實跟著走,全程把脖子縮起,腦袋幾乎要埋到衣領里。 段向陽拐彎的空檔用余光瞄了一眼低著頭不發一言的人,有些頭禿,他把人帶回來是出于善心,帶的時候也十分爽利,可是快要進入家門時,還是不免尷尬羞愧。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這一通cao作后,不就是把前情人領到家里去招秋暄的眼嗎? 秋暄會怎么想,他一定會生氣吧…… 發愁。 站定在家門前,不容他再想,門已經下意識被他開鎖旋開。 門內,沈秋暄正好佇立于玄關前,一只手抓著手機,滿臉陰鷙,已經披上了大衣,像是準備出門去。 當看到他回來時,面上的陰霽才消散些,露出笑意問,“向陽去哪里了,打你電話都不接?!?/br> 段向陽掏出手機一看,頓時嚇一跳,幾十個未接電話密密麻麻排滿了電話列表,他一時慌亂,不知該說什么。 最后只訕訕一笑,“我、我出去辦個事,對了,秋暄啊,我和你商量個事……” 沙發兩邊,一邊是全程微笑,好似好脾氣很好說話的沈秋暄,另一邊則是老老實實交代前因后果的段向陽,以及坐在他旁邊,拉著他一小撮衣角,局促不安、身體微微顫抖的晏祁。 沈秋暄瞥一眼被細白手指抓住的襯衫衣角,心里淡然地想著:真想把這只亂碰的手折斷,連他的東西也敢肖想…… 面上則待段向陽訴說完晏祁的悲慘遭遇后,適時遞上一杯熱水,并溫柔道:“喝些水潤潤喉吧,基本情況我知道了,既然向陽想照顧他,那便讓這位晏先生住下來吧,等他身體好些能自己決議,再確定以后如何也不遲?!?/br> 段向陽正說得口干舌燥,猛地灌下一大口水,再聞此言,頓覺自家“老婆”真真善解人意,不僅不計較晏祁是他的前男友,還體貼的讓對方留下來,能有如此大度寬容的“老婆”,他是走了什么好運啊。 不過,當看到了沈秋暄的好,這也更加劇了他內心的愧疚,他今后一定會加倍對對方好! 這件事就被這么定了,晏祁住進了段向陽和沈秋暄的小窩。 段向陽本以為家里多了一個人,還是如此尷尬的身份,生活應會變化很大,但過了一段日子,他卻發現,生活和往日并無多少不同。 晏祁住在客房,平日里呆在房間,除非一日三餐或者主動叫他,他就不會出房間來,快活成了個隱形人的樣子。 段向陽平日白天要工作,段父最近又恰巧準備權力交接,把所有執掌權力都轉到兒子手里,所以他現在整天忙得像個陀螺,除了早晚能看顧一下,根本沒法勻出更多的時間陪他,幸虧在這空檔,沈秋暄自己請纓說他若下班回來早的話,可以幫忙照顧一下。 段向陽聽后很是感激,他對沈秋暄十分信任和放心,于是自此便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公司上。 如此這般過了約有一個月,手頭事情終于處理完,只剩下一些零碎瑣事,終于能緩過來喘口氣。 這天,下班開車回家的路上,段向陽突然想起貌似已經很久沒和秋暄約會了,前段時間實在太忙,他甚至每天,除卻睡覺在一張床上,和對方單獨相處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 他已經冷落對方太久了。 段向陽看了眼車窗外明媚的天空,心想現在天色還早,可以提前準備一下,今晚給他一個驚喜吧。 他當即打了個電話,幾句話交代完需要的東西,并且順路拐去一家超市采買了一些小物什,買完后,才開車回家。 到家后,他就著手布置起來,沈秋暄還沒有回來,昨天對方就告訴他說今天醫院有一臺手術,可能會回來的遲些,讓他自己先買點吃的墊肚子。 這正好方便了段向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裝扮打點屋內,準備途中,也許是他發出的動靜太大,把晏祁都驚動了。 段向陽看著眼前低頭局促不安的人,感到一絲尷尬,他同樣很長時間沒和晏祁單獨聊過天了,此刻有心安撫一下對方,但今晚時間特殊,對方的存在實在不適合,于是只能先哄著人回房,并且提前把飯菜送到了他的房間內答,答應他明天一定陪他。 畢竟是前男友,雖然按照現在來看沈秋暄和晏祁相處的“很好”,但在今晚這個特別的日子,他還是擔心沈秋暄會亂吃飛醋,還是盡量讓晏祁今晚不出來吧。 彩帶,蠟燭,高腳杯……當所有事物準備完畢時,時間也指向九點。 段向陽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緊張地盯著玄關。 如此,過了有幾分鐘,隨著鑰匙轉動的聲音,大門打開。 沈秋暄剛進門來,就覺得屋內氣氛有些不對,空氣中彌漫著微甜的熏香,燈光調的很暗,暖色照亮一隅,而他的伴侶正站在沙發旁,眸子亮晶晶地看著他。 “這是?”他假裝什么也不知道,明知故問。 段向陽走上前來,順手為他接下大衣掛到一旁,聽到問話,緊張到磕巴起來,“我、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哦?”沈秋暄轉身,趁著段向陽抬起手臂晾掛衣服的空檔,伸出手臂圈住對方的纖細腰肢,“向陽自己準備的?” 他在對方額頭落下一吻。 段向陽的腰突然被勾住,驚了一下,回頭見是沈秋暄圈著他,便也就放任了,神色間有些自豪,“當然!我可準備很久了?!彼郧皬膩硎覆徽搓柎核?,這次雖說是臨時起意,可也準備了一整晚的功夫,效果也立竿見影。 沈秋暄突然噗嗤笑了聲,低著頭抵在段向陽脖頸,肩膀還在不住抖動,直到段向陽皺著眉不滿的對他喊“喂”,他才抬起頭,眉梢仍帶著笑意,“向陽怎么這么可愛?!?/br> 說著,抬手在段向陽特地打了發膠定型的頭發上揉了揉,一頭為了燭光晚餐精心打扮的發型就這樣被揉沒了。 段向陽向旁躲開繼續作惡的手,瞪了他一眼,抬手摸了下發頂,卻摸到一手細軟的碎發。 發型已經完全沒有了,這可是他足足準備了一小時的發型! 心里起了嗔怪,他惡從膽邊生,故意突然拉過深秋暄的領子,把他的頭拉低,上前一步強吻對方。 吻的太急促,唇瓣幾乎是撞上去的,段向陽“嘶”了一聲,不得已后退一步,手指摸上嘴角,觸到了一個隱隱作痛的傷口。 嘴角破皮了。 段向陽有點尷尬,一時無話可說,兩人間的空氣仿佛突然凝滯。 突然,深秋暄輕笑一聲,他的嘴角相對應的地方同樣有道口子,但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他用指腹挑起段向陽的下巴,傾身在其耳畔間,笑意盈盈道:“急什么?我又跑不了?!?/br> 說完,伸出舌尖,舔吻著包裹住耳珠,反復的磨弄,手掌也從段向陽的襯衫縫隙探進了里面。 段向陽從來不知耳垂也是自己的敏感地,竟然被舔了幾下腳底就發飄了,軟軟的靠在沈秋暄懷里。 直到他感覺耳垂被舔吮得燙的要充血時,那捉弄的唇舌終于離開了此地,順著他臉頰的弧度一路向前,最后攫住他的唇瓣。 兩雙唇交疊,不像之前那用力到撞出傷口的激烈,這次是耳鬢廝磨般的緩慢研磨。 段向陽感覺到一雙微涼的薄唇覆在自己的唇瓣上,柔軟的,緩慢的,唇角的每一處都被細細舔過,甚至連嘴角新鮮的傷口也不放過,可與這柔軟唇瓣相對的,卻是侵入口中的火熱。 火熱的舌侵占入口腔時,如狂風過境般,潔白的貝齒和牙床,每一個角落都被吮吸舔吻,段向陽的舌尖無處安放,試探性的向侵入的那條舌頭觸碰,結果剛觸上的一瞬間就被帶著糾纏起來。 舌尖被吮吸得發麻,唇角溢出來不及吞咽下的幾線津液,段向陽眼前陣陣發黑,若不是沈秋暄摟著他的腰,估計這會兒早滑到地上去了。 “換氣!”沈秋暄提醒。 段向陽勉力平穩住呼吸,經過提醒,終于意識到先前自己竟然一時沉浸在接吻中而忘記換氣了……這可真是夠囧的!枉他先前酒吧浪里小白龍的稱號,就算后來安分了,如今也不至于生疏至此吧! 深吸了口氣,他的狀態已經調整過來,瞇了瞇眼,舌尖主動攪住對方的,在對方停頓的空檔反客為主沖進對方的口中,也該換換他來強勢一番了。 一場接吻結束,兩人皆是熱汗淋漓,整個過程維持了約有十多分鐘,一旦一人弱下來,就立馬會被另一個人強占著在唇腔間攻城略地,到最后,兩人直到雙方唇瓣嫣紅犯腫才停下來。 段向陽扶著沈秋暄的腰,呼吸極不平穩,急促的,喘息的,像是剛經歷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仗似的,然而當他抬頭看到眼前之人那在接吻過程中,刻意被他吮吸咬噬,而變得慘不忍睹,紅的要滴血,活像被蹂躪過的唇瓣時,忍俊不禁笑起來。 然而這個笑又牽扯到他之前嘴角的傷口,于是他緊接著皺起眉。 沈秋暄看到眼前人那幾次變換的臉色,臉上露出抹縱容無奈的笑容。 他抬手幫段向陽整理合攏了下身上先前意亂情迷時,被他撥弄散開的衣襟。 “先去吃飯,等一會兒再……”享用你。 沈秋暄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 一場燭光晚餐,兩人秉杯相對,段向陽醉醺醺地捧著酒杯望著對面的人,暗淡閃爍的燭光照亮了他迷離的雙眸,他小口啜飲杯中琥珀色的紅酒,整個人顯然已經醉了,上半身半趴在桌沿,嘴里還嘟囔著“今天好開心……” 沈秋暄見此,眸色暗了暗,站起身,悄無聲息,幾步就移到了段向陽身旁,他覷了眼躲在二樓走廊拐角,偷偷向下窺視的人,眼簾低垂,掩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