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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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李姨的說法,前一天晚上任明月還好好的吃了晚飯,照常休息,他的肚子最近長得很快,也不太愛動。三個孩子都還在,育兒嫂好好地看著。是李姨發現放在門口的早飯沒有動過,敲門也不應,才發現任明月失蹤的。 夏熙樓手機里連著監控,任明月跟他最后一次通話之后,過了五分鐘,他就出現在了客廳里,然后往樓下走去。但翻遍了別墅也找不到他,安保并沒有發現他出門,四周的院墻也沒有人翻出去的身影。 任期那邊他一直有讓人看著,得到的結果是并無異常,何況任期此時并不在北京,無從談起接應。 這是他上飛機前能拿到的所有消息,華盛頓直飛北京,最快也要十幾個小時,他無法想象這樣冷的天氣,任明月又能去哪里,是不是又要重蹈之前的覆轍。 他在飛機上短暫睡了一會兒,腦子里出現一些不好的畫面,可以說是噩夢。他幾乎要懷疑這半年來的相處又是一場幻夢,滿月只有一剎那。 他的口袋里有一對戒指,是在美國買的,原本準備回來之后向任明月求婚。 - 早上五點,夏熙樓從機場返回別墅,任明月還是沒有消息。沒有任何航班、高鐵信息,也沒有本市的開房記錄。 夏熙樓檢查過,他的東西一樣不少,原封不動的擺在房間里。他實在不相信任明月會這樣離開,還會把孩子丟在這里。 三個小孩睡在一間房間里,夏熙樓開門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玩具,驚醒了女兒。任蘭澤伸手要他抱,夏熙樓把她抱起來輕輕搖晃,低聲喃喃,“你說mama去哪兒了?!?/br> 懷里小小的女兒困倦地揉揉眼睛,“mama去生,弟弟了呀?!?/br> 夏熙樓聽見了她這句話,有些不敢置信,還沒等他再問一遍,任蘭澤又打了個哈欠睡著了,嘴巴里還說著什么。 他坐在床邊,看著三個小孩,直到他們醒來。照常起床洗漱,吃早飯,玩玩具,看電視,絲毫沒有因為看不到mama而慌亂。 唐助那邊傳來消息,前天深夜有出租車司機送過一個青年去近郊的別墅群,模樣很像任明月。 “還有”,唐助停頓了一下,像在斟酌,“楓晚別苑,在今天上午例行打掃的時候,發現二樓的一間臥室被反鎖了?!?/br> 夏熙樓的心猛地被收緊了,他此時十分慶幸,在半山別墅里也裝了監控。他找到昨天凌晨的錄像,就在他遠在大洋彼岸,忙碌于工作的時候,挺著肚子的任明月小心翼翼地上了樓,進了臥室,那間被他指定的“私人空間”。 夏熙樓到的時候門仍是鎖住的,備用鑰匙也沒被找到。他站在門前,敲了敲門,沉聲道,“任明月,是我?!?/br> 里頭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重物與地板摩擦的聲音,遲遲沒有其他動靜,夏熙樓壓下心里的情緒,讓其他人都退后,直接踢開了門。 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從打開的門里透進光,赤身裸體縮在角落,懷里還抱著一顆蛋的,是他幾次出逃的小金絲雀。 - 夏熙樓一步一步走過去,才發覺他并不是坐在地板上,底下墊了一塊毯子,周圍還有一圈看不清的衣料。夏熙樓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他身上,打開燈。 任明月看起來并無大礙,只是小腹已經平了下去。夏熙樓稍微放下心,坐在床邊不說話,定定看他。任明月有些無措地抬頭,不知道是想說些什么,又把頭低下去。 夏熙樓心里也結著許多謎團,比如任明月為什么懷孕后突然失蹤,他懷里的蛋,年齡不同的三個小孩……他從任明月的發旋向下看,地上的衣服有些許眼熟。 “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任明月聞著大衣上夏熙樓的味道,沉默許久,不知道怎么開口,被男人抬起下巴與他對視。 似乎是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到了他和夏熙樓要結束的時候。他咬著下唇猶豫,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其實,我不是人?!?/br> 夏熙樓盯著他看,“那你是什么?” “我的本體……是蛇?!?/br> 有什么東西掠過夏熙樓的腦子里,他鬼使神差地問:“藍色的?” “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毕奈鯓侵噶酥杆麘牙锏牡?,“你的?” “嗯?!?/br> “幾個小孩也是蛇嗎?” “他們生下來是蛋,小時候也是蛇,”任明月摸摸自己的懷里的蛋,“但是大一點之后都會變成人,不會再是蛇了?!?/br> “那你可以變回蛇?” “可以的?!比蚊髟掠U著他的神色,飛快補充,“但是我可以控制我自己?!?/br> “所以之前離開,是因為懷孕?” “是,”任明月摸摸懷里的蛋,“就會像今天這樣,我…我要生蛋,你會害怕?!?/br> “為什么他們的年紀不一樣?” “我是蛇,你射進去太多,就會、就會存在里面。有的蛇可以交配一次之后,連續生蛋四五年?!?/br> 一切的謎團都被解開,夏熙樓一時沒有說話,任明月扯扯他的褲腿,眼睛里帶著期盼的神色。 “……你得給我時間,讓我消化一下?!?/br> 他就知道,誰能接受一個妖怪呢,不把他送進實驗室就不錯了,任明月又靠著墻坐回去,夏熙樓的大衣隔開了他和冰涼的墻面。蛋縮在他懷里,他攥著夏熙樓的大衣一角,抿著嘴準備接受夏熙樓的審判。 都到這時候了,不如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任明月吸吸鼻子,低下頭。 “離開你的那兩年,我一直住在哥哥那里。每年只在春天出門,因為那個時候肚子還不大,后面就要生蛋和孵蛋,然后又到冬天了?!?/br> “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會的,雖然我沒有上過學,但是我考了駕照,還學了攝影。有人在微博上找我打廣告,還要找我買小蛇?!比蚊髟滦÷曕洁?,“我們真的很貴的,有錢也買不到……也沒有毒?!?/br> “被你抓回來的時候,蘭澤就問我,你是不是爸爸。我其實已經教會他們了,但是……”他猶豫了幾秒,接著說下去?!拔覀儌z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其實是想回去的,如果不是遇見你,可能就真的回家了?!?/br> 初初涉足人間,他發覺太多不喜歡的地方,遠遠不如鄉野自在,蹲在酒店外頭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決定要回去。他不為燈紅酒綠所迷惑,卻在月夜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 夏熙樓問:“當初為什么找我?” “因為你看起來,是會養小動物的人?!?/br> “小動物,包括美人蛇嗎?” “……”任明月不知道怎么回答,顧左右而言他,“能不能把這件衣服留給我,我之前也拿走了你一件外套,作為交換,把蛇玩偶留給你了?!?/br> 夏熙樓瞥他一眼,“地上做窩的不也是我的衣服?” “哦……”任明月像是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慢吞吞扶著墻想站起身,卻因為剛剛生產完,沒有力氣,險些摔倒。他摔進一個寬厚溫熱的懷抱里,下意識摟著懷里的蛋。 夏熙樓扶著他坐到床上,給他一顆顆扣上風衣的扣子,任明月把蛋貼在胸口,眼睛里晃蕩起一汪湖泊,磕磕絆絆地問,“那可以,不要把我們送去研究,可以,把小孩還給我嗎?我們不會再打擾你的,我保證?!?/br> 夏熙樓握著他細瘦的手腕,對上他的眼睛,眼底晦暗不清。 他不信鬼神,但他信任明月。在這個瞬間,他真正地意識到,任明月可以不要他的食物、水和財富,在某一個時刻去尋找自由,是他費盡心思把他抓回來關進籠子,卑劣的用孩子綁住他。 其實是他離不開任明月。 “最后一個問題,”夏熙樓說,“你到底愛不愛我,或者說,有沒有愛過我?” “我不知道愛到底是什么,”任明月回答他,“但是離開你的時間里,我想你的,我一直特別想你?!?/br> 想你在我將要離開的夜出現,把我帶回家;想你滿足我的愿望,在除夕夜里放煙花;想你身上的溫度和味道;想你在我身邊…… 情欲容易,愛欲卻不容易。 夏熙樓摸進自己的口袋,很快做了決定。遠渡大洋的戒指被順利套上了主人的無名指,夏熙樓親了親他的指尖:“不跑了,留下來,給你們造一座蛇別墅好不好?!?/br> 任明月看著自己的手愣了幾秒,纏上來和他接吻,guntang的液體落到夏熙樓臉頰上。蛋圓頭圓腦,擠在他們倆中間。 任明月環著他的腰紅了臉,小聲說:“我聽人類的歌,里面唱‘風花雪月不等人,要獻便獻吻’?!?/br> “電影里面又說,‘風花雪月,就是我想和你談個戀愛?!?/br> “所以,我可不可以跟先生談戀愛?” - 夏熙樓說到做到,讓人采購了材料,親手給任明月建起了一座兩層小別墅,幾乎要頂到主臥的房頂。 任明月喜歡的不得了,平時就在里面孵蛋,只肯露出上半身給他看,夜里也很少出來睡到床上。 夏熙樓開始思考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新的一年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又來了,阿姨們把小孩都打扮成年畫娃娃,資本家還是習慣某一家飯店的年夜飯。任明月做了一個兜兜,可以掛在脖子上,把新的蛋塞進去,他再穿上羽絨服出去玩雪,孵蛋與娛樂一體化。 枉費夏熙樓看著他脖子里那根紅帶子,還起了點成年人的心思。 除夕夜里一同守歲,一家大小都躺在一張床上,小的都睡著了,只剩下兩個大人還在放著春晚說話。 夏熙樓把他摟在懷里:“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每次有了消息又找不到,我都不敢想,如果一直找不到你該怎么辦?!?/br> 任明月趴在他胸口細細聞來聞去,像要嗅出什么蛛絲馬跡,跟他翻舊賬:“可是哥哥撞見你在煙云里跟別的男孩開房,我知道之后很生氣的?!?/br> 夏熙樓左思右想,才回憶起煙云酒吧里的那一個相似面孔,哄他:“那個我后悔了,其實是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睡了一晚?!?/br> “你有沒有找其他人陪?” “沒有?!?/br> “那位林小姐呢?” 夏熙樓忍住笑意,“引蛇出洞的誘餌?!?/br> “!”虧他看見還那么難過,任明月憤憤錘了一下他緊實的大腿,聽見夏熙樓痛呼了一聲。 “怎么了,很痛嗎!”任明月著急忙慌地掀了被子,要看他的腿,反倒被人抓了手,往某個地方摸去。 “寶寶還在……” “他們睡著了,乖寶,總要給我一點新年禮物?!毕奈鯓亲奈撬恋暮蟊?,一邊把總是夾在兩個人中間的蛋往外移。房間里開著暖氣,不穿衣服也不會很冷。為著新年禮物這個名頭,任明月自己乖順地騎在他身上吃下去,還記得宣誓主權。 “這個是我的地盤?!?/br> “是你的?!毕奈鯓欠鲋难项?,任明月被他頂的忍不住出聲,好求歹求兩個人才挪到床下。 又有一段時間沒有做了,任明月射了兩次之后沒忍住尿了出來,沿著夏熙樓的小腹一路流下去。他羞愧地捂住臉,被夏熙樓抱去浴室清洗。 “乖寶是小狗,要撒尿才能圈地盤?!?/br> “只是明天小孩們要問了,怎么房間里有味道,是不是誰尿床了?!?/br> - 主持人倒數的時候兩個人剛好回到床上,夏熙樓突然好奇任明月作為妖精的年齡。 “一百多一點吧?!比蚊髟卵凵耧h忽。 “乖寶,你這是老蛇吃嫩草?!?/br> “我不吃草?!比蚊髟驴兴氖滞?,留下兩道淡淡的齒印?!澳憔驼f給不給吃吧,不給我就毒死你?!?/br> “給的?!?/br> 任明月滿意地松了口,靠著他肩膀,突然說,“我其實還偷偷來見過你的,除了楓晚別苑,還有你的公司門口?!?/br> 八月的北京,驟雨傾盆,下午三四點,天黑的如同深夜。夏熙樓出門的時候,看見有只貓在他幾步之外,只有耳朵和尾巴是黑的,全身都是白色。 夏熙樓朝它看了幾眼,它就姿態優雅地走了過來,只是走到近前,那只貓突然夾著尾巴跑了。 “你還想去摸那只貓妖!” 夏熙樓哭笑不得,“我怎么會知道那是妖精?” “但是你還是要去摸它?!?/br> “我錯了?!?/br> “原諒你,”任明月又親親他,“只養我一個就夠了?!?/br> “只養你一個,再也沒有其他人了?!?/br> - 老四破殼的那天,夏熙樓才第一次見到初生的藍蛇,細細一條,纏著任明月的手腕。他本來就不怕蛇,這次見了,更生出親切感。 老四在一歲的時候就脫離了蛇形,變成了一個比哥哥jiejie們都要淘氣的小男孩。 有了老四之后他們每次zuoai都帶著套,結果到了下一年的春天,任明月又有了。 “怎么還能生?是不是背著我跟別人好了?”夏熙樓佯裝兇他。 “你知道的呀,射進去一次,那個會在里面留很久。所以才會有老三和肚子里這個?!比蚊髟驴蓱z巴巴地撒嬌,“這個生完真不生了好不好,太多了?!?/br> “好?!毕奈鯓前阉Щ卮采?,春日遲遲,床被柔軟,小孕婦枕著他的胳膊,很快又睡過去。夏熙樓躺在他旁邊,看著他的臉蛋,無聲地笑了。 - 坎坷波折的,都在經歷之后遠去。 他想把月亮摘回家,月亮也愿意跟他回家。 -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