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第二天連紅豆子什么時候去的幼兒園楚慈都不知道。他一睡醒楚杭還抱著他，兩人赤裸裸地抱在一起，楚杭的yinjing還埋在他的女xue。他以為天還早，掙扎著從楚杭懷里出來時對方的yinjing跟著滑出了他的女xue，帶出了一汩汩混亂的白濁。楚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手機，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楚杭感覺到他的動靜，很快睜開眼纏了上來，趴在他的背后問：“醒了，中午吃點什么？”

    楚慈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來，他清了清嗓子問：“小紅豆呢？去幼兒園了嗎？”

    楚杭懶懶地抬起眼皮看他：“去了，我送的?！闭f著，他手又開始不老實地往下滑，摸到楚慈腿心還圓著個小洞的女xue，沒忍住又往前貼了貼，試圖再把已經軟下來的yinjing塞進去。

    楚慈推了他一把，笑了：“走開，煩人。插一晚上了還不夠嗎？”

    楚杭歪了歪頭，笑得童叟無欺：“我還想插一整天呢?！?/br>
    楚慈推開他：“滾?！?/br>
    下午楚慈接到了顧老板的電話，說他家孕夫有點不舒服，讓他去看看。

    彼時他人還在楚杭懷里，兩人正窩在沙發一角你一口我一口地互喂著草莓看電影，于是楚慈只好在楚杭悶悶不樂又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換好衣服，出門前賞了香吻讓人乖乖在家里看家。

    他接過楚杭遞過來的外套，理了理衣服皺褶回頭說：“下午我去接小紅豆回家時順便買菜，你今晚想吃什么？”

    楚杭想了想，舔了舔嘴角說：“想吃你?！?/br>
    楚慈佯怒地瞪了他一眼，他才乖乖地說：“我等會兒出去買菜吧，今晚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好吃的?！?/br>
    楚慈將信將疑地點頭，推開家門沒走出去就聽見身后人“嗯”了一聲，然后他只好無可奈何地轉身來踮腳在對方的唇上吧唧了一口，楚杭趁勢撈過他的后腦勺咬他的唇，糊了他一嘴的口水，楚慈笑著推開他無奈道：“你適可而止啊?！?/br>
    楚杭老不樂意地把嘴撅得老高。

    楚慈一頓，側過頭溫柔地說：“小杭，我愛你?！?/br>
    楚杭愣了一下，懶懶地靠在墻壁上回道：“這樣可收買不來我，早點回來?！彼残α?，“哥哥，我也愛你?！?/br>
    209.

    楚慈想要多一個女孩兒的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

    最早是因為沈長菁——一個和他截然不同的人。

    沈長菁本名叫沈暉，沈長菁只是他的藝名。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時還是在三年前。當時他們只有醫生和患者的關系，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本就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對待公事更不像別的醫生一樣能隨和應對。

    也許是因為他本人氣質不咋地和善，所以隱約間他能感受到沈暉也不是很喜歡他這個主治醫生，甚至是比較怕他的。

    直到對方兩年前懷孕過一次，因為意外流產了。當時的情況很危險，身為同類體質的人，楚慈很清楚這種恐懼，他曾經對懷孕就抱持著不友善的想法，時至今日還是難以想象當時自己竟然堅持下來了，何況對方還流產了呢。

    他甚至是不敢面對這個比他、甚至比楚杭還小的男孩子。

    可是對方卻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顧老板還緊張兮兮地希望他能給沈暉做一次心理疏導，沈暉反倒告訴他：“比起沉溺在沒了小孩的悲痛里，還是當下養好身子要緊，我還年輕，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

    “何況，已經失去的孩子遠比不上當下深愛著我的人重要?！?/br>
    沈暉說這話時臉頰泛著淡淡的紅，他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這人心大，雖然從小身體就和別人不一樣，但是我爸媽對我很好，他們都告訴我，即便我是那么不同，我也是可以活得很精彩的。

    “我覺得比起別人的認同，我自己對自己的肯定更重要?！?/br>
    坦然地擁抱自己吧，這或許不是件壞事兒。

    楚慈那一刻幾乎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過去那些有的沒的，苦惱著他的，困惑著他的，桎梏著他的，一瞬間全都煙消云散了。

    說實話，楚慈很仰慕他，他沒跟任何人說，包括楚杭。

    畢竟……那種感受只有他一個人懂得，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叫“楚慈”。

    后來沈暉再次懷孕，楚慈天天聽他對顧老板的抱怨，說是抱怨，臉上卻是帶著笑意。偶然一次，對方忽然問起楚杭的事兒，他才記起對方是見過楚杭的。

    楚慈沒敢多說什么，他和楚杭不是合法的夫夫，他們沒辦法到民政局里登記，沒法拿到一份合法的結婚證書。

    他偶爾也調侃自己，大概他們還能在同一本戶口本上，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沈暉的角度卻很清奇，他看著楚慈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笑著說：“可是你們很幸福，不是嗎？”

    他眨著雙大眼單純道：“你提起他的時候臉上也是帶著笑容的?！?/br>
    楚慈一愣，不自覺地摸了摸上提的嘴角，終于無可奈何地一塌肩膀：

    “嗯，我很愛他?！?/br>
    210.

    后來楚慈看著沈暉日漸圓潤起來的肚子，看著對方懷孕期間因為腹肌九九歸一而苦惱，因為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脾氣向他求救而郁悶，楚慈忽然想起，他懷著紅豆子的時候比這曲折多了，畢竟發生了很多事情。

    所以他好像都沒怎么感受到這期間生活里的各種瑣碎的煩惱，這些瑣碎的小美好。

    有一次他去接紅豆子回家，正碰上了紅豆子的好朋友小安。

    小安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比紅豆子小幾個月，她的爸爸mama因為工作很忙所以一直是爺爺奶奶照顧她。

    那天小安的mama說自己終于可以來接她回家一次了，可惜正值下班高峰期，車堵在了路上。所以她拜托老師再等一會兒會兒。

    紅豆子怕小安無聊，就懇求楚慈能不能晚一些回家，他想留下來再陪小安玩一會兒。

    楚慈答應了。

    他站在一邊和班主任聊了很多紅豆子在幼兒園的事情，老師提得最多的就是他很照顧小安，但凡有什么游戲要找搭檔的他一定去找小安。

    班主任清楚他們家的基本情況，所以委婉地表示出像紅豆子這樣獨生子女家庭里，父母往往要更上心一點，特別是這個年紀，他們會很怕孤獨。

    于是回家途中，楚慈就問紅豆子，自己在家的時候會不會很無聊。

    紅豆子搖頭說不，笑出了幾顆小乳牙說：“有爸爸mama陪我玩，不無聊?！?/br>
    楚慈在他面前蹲下來，牽著他胖胖的小手問：“那爸爸不在家，mama有事情要忙的時候呢？”

    紅豆子還是很懂事地搖了搖頭。他忽然走前來抱住楚慈的脖子說：“爸爸mama要忙，小紅豆不能吵?！?/br>
    楚慈把他抱在懷里，揉了把對方亂糟糟的頭發，突然萌生了個意外的想法：

    “小紅豆喜歡和小安玩嗎？小紅豆想當哥哥嗎？”

    紅豆子很驚喜地抱住他的脖子問：“mama要生小meimei了嗎？小紅豆要當哥哥啦！”他笑嘻嘻地說，“小安也有哥哥，小紅豆也想當哥哥?！?/br>
    楚慈無奈地看著他笑：“也可能會是小弟弟啊?！?/br>
    紅豆子顯然聽不進去了，他掙扎著站地上去，踮起腳抱住楚慈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肚子前蹭了蹭，抬起頭問：“meimei現在就在mama肚子里嗎？”

    楚慈回答說：“哪有那么快啊?！?/br>
    紅豆子笑嘻嘻地要和他拉勾，說mama要盡快給他帶來小meimei，他可以幫著mama照顧meimei！

    那天之后，楚慈總想，家里多一個小孩好像也不賴，不過他得找機會跟楚杭商量……

    211.

    幾天后，楚杭跟楚慈說，他今年巡回的最后一場演唱會確定在A市，就下個月中旬，之后會休息個兩三年吧。

    所以這段時間他都會在家里。

    紅豆子當然高興爸爸能在家里陪他，晚上吃完飯，楚杭把小朋友圈進懷里，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起看卡通片，一邊還說著旅游的事情。

    楚慈坐在一邊給他們剝橘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紅豆子很興奮地說他想去看圣誕老人，又想去見叮當貓，還說小安往年去了會下雪的地方，很漂亮很漂亮。

    楚杭下巴擱他腦袋上翻著手里地旅游雜志，對懷里裹成一團的小朋友說：“好好好，我們有三年時間呢，哪兒也去，想去哪就去哪?！?/br>
    小朋友一激動，不自覺把身體坐直了些，伸展開的雙臂差點打到楚杭。楚杭躲過了他的小拳頭沒躲過他突然聳起腦袋，成功地咬到了舌頭，“哇”一聲叫了出來。

    楚慈被他一嗓子嚎得哆嗦了一下，連忙過來問怎么回事。

    楚杭委屈巴巴地朝他伸出舌頭說舌頭咬到了，都怪懷里不安分的小家伙。小家伙啞巴吃黃連，小臉皺成了一團。

    楚杭嘟著嘴向楚慈討親親，說哥哥親親就好了。楚慈一見他這熊樣就知道是沒事了，然后抬手把他扒拉開。

    紅豆子見狀立刻站了起來，抱著楚杭的臉說mama不親那小紅豆來親，然后低頭響亮地吧唧了一口。

    楚杭把小朋友抱在懷里貼貼，一邊揉著對方軟乎乎的肚子說“還是小紅豆疼爸爸”。

    紅豆子被他鬧癢了，掙脫開他忙爬到楚慈的懷里吃橘子。

    楚杭立刻緊跟其后，開始和紅豆子搶食，搶mama親手剝的愛心橘子。

    然后一晚上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

    臨睡前，楚杭還枕在楚慈的肚子上說旅游的事情。楚慈手搭在他的腦袋上，揉他稍微長長了些的頭發，忽然突兀地問道：“你還記得小紅豆的好朋友小安嗎？”

    楚杭想了想，手指勾著楚慈睡褲的松緊帶邊沿說：“記得，那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兒。怎么了，突然說起她?！?/br>
    楚慈手指拂過楚杭的臉頰，聲音放低了些許：“小杭，我們再生個女孩兒吧?！?/br>
    楚杭猛地愣住了，坐直身體難以置信地看著楚慈，問道：“為什么？”

    楚慈一直知道楚杭對生孩子的事情很糾結，因為有過紅豆子這一遭，他自己也很難想象還要懷孕一次，經歷多一次各種各樣的風險，在各種未知和忐忑下再增加一個家庭成員。

    可紅豆子真的給了他莫名的自信，他想，自己是幸運的，也許下一胎也是幸運的呢？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他們可以去嘗試一下。

    而且，楚慈看著楚杭的眼睛，他們都已經長大了，無論是自己還是楚杭，這一次，他們有能力去承擔風險了，為什么不再嘗試一次呢？

    人都是貪心又熱心僥幸的。

    楚慈猶豫半晌，低聲說：“就是……想再要多一個孩子，也能陪陪小紅豆?！?/br>
    楚杭湊近他，兩人鼻尖抵著鼻尖，那一瞬間莫大的壓迫力就逼近了面前。楚杭低聲地問：“哥哥，你是認真的嗎？”語氣里難得帶上了點嚴肅。

    楚慈這次沒有猶豫了。

    “認真的?！?/br>
    楚杭終是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

    就像楚慈無法拒絕他，他也無法忽視楚慈的心愿。

    他牽起楚慈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那只手上還戴著他在四年前送給楚慈的婚戒，和他手上的是一對的，淡聲道：“那我們改天去見一下林醫生。

    “三年的旅游計劃該臨時變更為三年備孕計劃了。

    “啊不，是一年備孕兩年抱娃計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