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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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凝從酒吧出來已經是十點多。 正常來說,她的夜生活才剛開始,大概是剛到美國的緣故,她的時差還沒倒過來,有些犯困。 勁爆的英文歌嗨得她耳膜到現在都嗡嗡作響,她靠在路口點了根煙,慢慢在街道上散著步。 路過一家咖啡店,她進去要了杯咖啡,轉身時,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淺灰色正裝,低著頭在看手里的文件,眉尾微微上揚,眉心中央微微隆起一個弧度,他左手拇指抵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這才抬頭跟面前的人說話。 一張臉疏淡清冷,遠看很是紳士儒雅。 大概察覺到什么,他忽然偏頭看過來。 目光和徐若凝對視上,僅僅一秒,也或許更短,他收回視線。 徐若凝捏了捏手里的咖啡,腳步遲疑了片刻,才往門外走。 她的思緒被男人那張臉沖擊得有些恍惚,在門口發了會呆,把一杯咖啡喝完后,又進來重新買了一杯,沒喝,只是拿著這杯新的走到男人面前,沖他說,“請你的?!?/br> 男人還沒說話,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倒是開口了,“怎么不請我???小jiejie,你不要以貌取人啊?!?/br> 徐若凝轉頭看向他,“抱歉,我沒注意到你?!?/br> “……” 氣氛安靜了半秒,男人仰天“fuck”一聲。 他撫著心口,沖對面的男人抱怨,“謝屹誠!我他媽只要跟你在一起,妹子的眼睛就看不到我!” 謝屹誠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邊上的大衣外套,“剩下的你自己搞定,我先回去了?!?/br> 彭輝揮手,“行行行,你先回去休息,明天電話聯系?!?/br> 謝屹誠已經拿了大衣出來了,徐若凝送他的那杯咖啡,他沒拿。 咖啡店門口有司機在等他,見他出來,上前為他打開車門,徐若凝趁他進去時,矮身跟著一起鉆了進去。 男人動作頓了頓,往里坐了坐,這才偏頭看向她。 車廂沒開燈,他半張臉隱在暗處,她只能看見他抿直的嘴唇和光潔的下巴。 徐若凝仰著臉沖他笑,“方便送我一下嗎?” 謝屹誠隔了很久才說,“地址?!?/br> “希爾頓酒店?!彼f完又補了句,“3022號房間?!?/br> 司機已經準備出發了,聽到后半句,隔著后視鏡看了謝屹誠一眼,“謝先生,我們是去希爾頓酒店嗎?” 謝屹誠低低“嗯”了聲。 車廂安靜下來,沒人說話。 徐若凝看了會窗外,又扭過頭來看男人,他好像比記憶中變得稍微冷淡了些,也或許只是對她……冷淡。 十幾分鐘后,車子在希爾頓酒店門口停下。 徐若凝打開車門下車,關車門的動作很慢,但是,直到她關上車門,男人都沒有往她這個方向再看一眼。 “謝謝?!彼f完,單手甩上車門。 車子從她眼前絕塵而去。 徐若凝上電梯前,對著金屬門上映出的自己看了許久,有些懷疑地自言自語,“他難道沒認出我?” 剛下飛機就發的朋友圈,回到酒店連上網,她才看了眼微信,不少美國的朋友約她出去玩,她挨個回復。 當了這么多年導游,天天飛來飛去,到處都是朋友,有些她甚至不記得叫什么名字,她組了局,約了十幾個朋友明天中午一起吃飯,敲定好時間后,這才去洗澡。 這一晚,她卻輾轉反側。 好不容易睡著,卻還做了個夢。 夢里男人將她壓在身下,溫柔地吻她,聽她喊痛時,聲音沙啞地哄她,“我輕點?!?/br> 她摟抱住他,牙齒咬在他肩頸,在他緩慢卻有力的沖撞下發出哭似的呻吟。 男人伸出指節,擦掉她眼角的濕淚,在她淚眼朦朧的視野里,重新低頭吻住她。 壁燈影影綽綽照出男人清雋的五官,他額際覆著青筋,一雙黑眸隱忍又克制,和今天在咖啡店碰見的那個男人…… 一模一樣。 徐若凝醒來時頭疼得厲害。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加上做了一整夜的春夢,導致她起來時精神萎靡,一張臉上盡是被掏空的虛弱狀態。 她脫掉酒店睡袍去洗澡,閉上眼的時候,腦海里無端又掠過男人清雋的面孔,他抱著她站到花灑下,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洗,修長的指落在她腿心時,有沙啞的聲音落在空氣里: “還疼嗎?” 徐若凝睜開眼,面前空無一人。 她雙手揉了把臉,深吸一口氣,低低罵了句,“cao?!?/br> 她叫了客房早餐,簡單吃完,又在床上補了兩小時的覺,快十點時,她才起來洗漱化妝。 中午約見的餐廳離酒店有半個小時距離,她打車趕到時,時間剛好十一點十五分。 “Lin!” 才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喊她,徐若凝抬頭看過去,餐廳門口站了十幾個人了,每個人面上都帶著笑,“好久不見!” 徐若凝笑著過去,給每位女士一個擁抱,給男士一個擊掌。 雖然不少人都互相不認識,但因為都是國人,隨便幾句話聊下去,沒一會就熟絡了。 “帶團來的?”進去坐下后,一個叫SaSa的妹子興高采烈地問她,“有帥哥嗎?” “沒帶團,陪我表妹來的?!毙烊裟弥藛?,隨便點了幾個,遞過去,“你不是有男朋友?怎么?分了?” “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早分了?!盨aSa聳肩。 “表妹?”男人們耳朵一豎,沖徐若凝道,“表妹怎么沒帶來?” 徐若凝笑罵,“滾蛋,別想了,我表妹有男朋友?!?/br> “那你呢?”SaSa有一頭酒紅色長發,燙得大波浪卷,明明是冬季,她卻穿著性感的緊身黑裙,微微俯身,胸口就有大片風光瀉出,她眨巴著眼睛看向徐若凝,不可置信地問,“還單身?” “嗯哼?!毙烊裟裘?。 “喂喂,別太挑了?!盨aSa指著對面一排男人,“看看,有合適的,現在就領走?!?/br> 被她指過的男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努力發散自己最大的魅力。 徐若凝擺擺手,“我有看上的了?!?/br> “真假的?”SaSa笑,“誰?我們認識嗎?” 徐若凝搖了搖頭。 打車過來的路上,她才想起,她跟那個男人整整……十年沒見。 歲月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卻是……將她重新打磨了一遍。 她剪掉了長發,留著一頭栗色短發,抽煙的姿態嫻熟,穿著中性的沖鋒衣,瞳仁里藏滿說不盡的故事。 她流浪這數十年,幾乎快想不起自己的從前,可當那個男人出現時,她發現自己對過去仍留有記憶。 那些開心的,痛苦的,難堪的,絕望的……種種回憶,凝聚成咖啡里的熱意,順著血管流進身體里。 “問這種問題真的好嗎?!”SaSa面上有些羞澀,卻還是回答了,“好吧,我第一次是在初中?!?/br> 一群人笑著問:“初幾?成年了嗎?” SaSa面上泛紅,“你管我!好了!下一個!” 十幾個人吃完飯,換了場地,在餐廳門口的露天座位上聊天,問各自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時候。 眾人又轉向徐若凝,“到你了,你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時候?” 徐若凝早就過了會羞恥的年紀,她點了點指尖的煙,唇角輕揚,“我?” 她想起那個下雨的晚上。 想起男人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場景。 想起昏黃曖昧的光影里,男人垂眸吻住她的畫面,他握住她的腰,沉身將自己頂進來。 痛感沿著記憶跨越整整十年蔓延到身體里,她拿煙的手指頓了頓,輕輕呼出一口氣,緩了片刻才回答。 “十八歲?!?/br> “我生日那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