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新的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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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們就準備搭乘飛機去寧川,那里第一期工程已經完工。 寧川本是貧困縣,這次許攸寧景區開發也是響應政府扶貧政策。對當地來說,能將閑置的耕地利用起來發展旅游農業,空置的舊屋改造成民宿增加收入來源,促進城鎮流動的青壯年勞動力回歸,有效解決農村空心化和留守人口問題。對于許攸寧,她一個資金雄厚但是經驗為零的新人,公司又從未做過景區開發項目,很容易陷入群狼環伺的局面,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 候機室李稗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正想發作,嘴邊碰到了一處冰涼——許攸寧遞給他一個冰淇淋。 “昨天的沒吃著,喏,今天這個給你?!?/br> 她總是將他吃得死死的,踩著死線對他惡作劇,又在他發火時見好就收。 他握著手里的抹茶冰淇淋,想起自己第一次吃是已經快三年了,他那時像脫離樊籠的鳥,帶著對新世界的憧憬和謹慎,被許攸寧拽著輕快地向前跑著,將所有孤怯與委頓拋之腦后。 許攸寧卻望向服務臺,仿佛透過時空看到了某個背影。一年前青柏被曝財務造假被頂格處罰,許柏嚴還因為轉移財產被司法拘留,江殊也是這時候從青柏辭職,然后就仿佛消失一般,找不到關于他的行蹤的任何線索。 她未察覺的是李稗正在凝視著她的側臉,直到冰淇淋在他嘴里化開,然后生生地吞了下去,像在咽一把帶著裹著奶油甜膩滋味的刀子。 又是割稻子的季節,不過如今農村田地荒置得越來越多,大部分的青壯年外出打工,老人沒有體力打理所有田地,只能任其長滿荒草。 李家父母干承包農田的活,別人沒時間種的田承包下來,倒也不失為一個營生。家里條件好了點,就把后院露著紅磚的墻涂刷了上白漆,地上鋪了青石地磚,曾被許攸寧霍霍過的梔子花也拔了,種上一排青色的竹子,將后院提供給來偶爾體驗農家樂的游客居住。許攸寧和李稗偶爾過來住住。 他們走在田埂,穿過玉米地,玉米地還是當初那個玉米地。 又是李家三個人在門口迎接,一對比,小孩子永遠是變化最大的,一年一個樣,而中年人外表上的變化總是微小緩慢,只有他們自己清楚自己在一點點腐朽,身體像年歲久了的機器總有些小故障,直到舊到無法行動最后歸于靜止。 李谷子今年已經是十七歲了,比起前幾年黑瘦的樣子如今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終于能和李稗看出幾分親兄妹的樣子。 門口水泥地上的狗窩被拆了,家里養了好幾年的狗子阿黃前年被狗販子藥死偷走了,為此李谷子還大哭了一場,有事無事就詛咒狗販子不得好死。李母嫌門口遍地雞屎不美觀,在門口玉米地開了一塊空地作雞圈,又在門口種了些花花草草鋪小石子,布置得像那么一回事。 “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正好也是這個季節?!崩钅概牧伺氖掷锏幕?,給許攸寧拎起箱子,回頭說了這么一句。 許攸寧沒說話,風吹稻谷的沙沙聲一如往昔。 許攸寧中午去了施工現場一趟,將事情完成時天已經黑了,手機光太弱路不太好走,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總有種下一秒會摔進田溝的危險。 夜晚四處都是蟬鳴蛙叫,鼓噪著耳朵,讓人厭煩。 “呱!”突然腳邊傳來一聲蛙叫,一個濕涼黏滑的東西蹭過許攸寧腳后跟,她嚇得跳腳,大叫一聲,手又突然被暗地里一只手抓住了,又把她驚得手機差點掉進水溝里。 “攸寧,是我?!崩畎薜哪樤跓艄庀旅靼捣置?,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凝著一汪澄澹的湖,“夜路太黑,我拉著你?!?/br> 青年欣長的身影走在前面,輕輕地牽起她的手。遠方送來帶著熱氣的風,吹得稻穗沙沙作響。 “今天工作怎么樣?”哪怕身處黑暗中,他都能像心電感應一般感受到愛人低落的情緒。 “不太好?!?/br> 果然如他所料。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嗯,其他大股東為了早點收攏成本,都要吵著在第一期完工后開放景區,”許攸寧氣得拱了拱鼻子,鼓著臉,“一群短視的家伙,作為賣點的核心景觀都沒有做出來,開放景區只會空耗口碑,不過他們再鬧也沒用,加起來股份都沒有我的多?!?/br> 可是,那些股東并不是揠苗助長的蠢人,只是景區前期投入成本太大,他們還要一家老小要養活,這也是資金周轉不開才做的無奈之舉。 她的堅決反對,卻被股東指責為家底厚富二代玩票。她有時候也會茫然,是不是她從小優渥的家庭條件讓她過于理想化。 今天當她親自來到工地,看見設計師描繪的藍圖正在一點點被建成,過早的開放只會白白消耗掉游客的熱情,他們會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將這里的名不副實宣傳出去,等到這件藝術品真正雕琢完成時,沒有人再光顧它的秀奇壯麗了。 “我堅持的真的是對的嗎?”許攸寧茫然地看著前面望不到盡頭的田埂,今夜已沒有星星為她指明方向。 “無論你做什么選擇,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請相信自己的判斷?!弊е哪且恢皇掷酶o,相貼的柔軟肌膚讓她心里有了小小的確信,緊繃的嘴角放松下來。 然后肚子咕嘰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一下,許攸寧揉了揉肚子,垂頭喪氣地說:“好餓啊?!?/br> “晚上沒有在那邊吃飯嗎?”李稗皺了皺眉毛,許攸寧總是這樣,懶的時候一動都懶得動,忙起來飯都不知道吃。 “一忙就忘了?!痹S攸寧低著頭小聲嘀咕。 “我待會給你煮碗鮮蝦面吃?!?/br> “哇,你太好了?!痹S攸寧一下子從后背抱過來,箍住李稗勁瘦的腰,鼻尖貼向他的后頸細嗅。 “等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毖C那一塊最敏感了,他被許攸寧蹭得扭著腰躲閃。 結果一個不小心兩個人像纏纏綿綿風與沙,一起翻進了泥溝里。 許攸寧只感覺渾身沾滿了黏糊糊的泥巴,她趕緊爬起來看看李稗怎么樣了,就著烏黑的天在地上撈,撈了好幾下沒撈到,當時心里就急壞了,那么大一個對象怎么就不見了呢? “攸寧,我在這?!崩畎薏仍谀酀舻牡咎锷?,捧起許攸寧臟成花貓的臉,無奈地笑了笑,將她臉上的泥點用袖子輕輕擦掉,拉她上來繼續走。 那條仿佛在李稗眼里綿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田埂,他如同死水一般的人生,唯一能獲得人身自由的晚上,他在這里踩下無數的腳印,他今天才發現那條路或許沒那么長,或許很短,以至于覺得牽著愛人的手漫步的時光轉瞬即逝。 許攸寧洗完澡穿著她的卡通睡衣出來,李稗已經做好面在飯桌上等著她了。 餓得不行的時候捧上一碗鮮香的河蝦面,筋道順滑的面條吸滿了鮮美的湯汁,Q軟彈牙的蝦rou在味蕾間轟然綻放,吸溜一口鮮甜的湯汁簡直幸福感爆棚。 吃完面許攸寧發現李稗不見了,猜測估計又是去釣蝦了,果不其然一個身影坐在溪邊一動不動在喂蚊子,許攸寧搬個小板凳坐他旁邊幫忙分散蚊子火力,腿一伸把腳丫子塞進他懷里,李稗側過頭不解地看著她。 “今天走多了路,腿疼?!痹S攸寧理直氣壯地說。 李稗知道她是被今晚那只癩蛤蟆嚇著了,也不戳穿她,只把她的腳往自己懷里挪了挪。 許攸寧直接得寸進尺趴在他身上,臉貼著他頸窩,百無聊賴地盯著水面的浮標。 夜釣燈極亮,像是十五的月亮掉進了小溪里,周圍都被黑暗籠罩著,唯一的光亮中兩個人影依偎在一起。 晚上睡覺前許攸寧給付星野打電話,“下星期去你家酒店考察,你記得準備一下?!?/br> “滾,愛來不來,不來拉到?!备缎且白旖且怀?,破口大罵。他好不容易放假從國外回來,他爹就酒店和公司全丟給他打理,然后帶著他媽去古巴度假去了,本來心情就不好,許攸寧還一副大爺樣,聽著就讓人上火。 “下星期三吧,星期三晚上我有點時間?!痹S攸寧提著咖啡杯正準備習慣性嘬一口,然后想起自己待會還要去睡覺就放了下來,歪著頭瞄一下自己的日程表,上面排得滿滿當當幾乎沒有一絲空隙,她愣了一下,一種微妙又不可思議的情緒蔓延開來。 當初割一畝稻子都能氣得哼哼唧唧的她如今幾乎成了運轉不停歇的工作狂,因為那個被她依賴當作靠山的父親成了她最大的對手,隨時會給她致命一擊,她不能有一絲一毫懈怠。她并不貪慕金錢帶來的權利和地位,金錢卻是保護她和她愛人最牢固的屏障。 “下周三周四總統套房被人預定了?!睂γ鎮鱽砀缎且吧鸁o可戀的聲音。 “我又沒有說我要總統套房?!?/br> “我覺得總統套房才能配得上您尊貴的身份?!?/br> “嘻嘻,真的嗎?” “是呀,一晚七萬八,您是刷銀行卡呢,還是走支付寶?” “好貴,哎,不對呀,是我要到你們酒店體驗一下,然后好后續展開合作項目,怎么還要收我的錢?!?/br> “是呀,我怕你假借合作之名白吃白住?!?/br> “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嗎? “額……”許攸寧回想一下這種事她也不是沒干過。 “那你打算下星期幾過來?” A.星期二(轉跳至我也不知道,因為沒寫到那) B.星期五(不用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