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不走。]

    趙暝貓著身子坐了下來。

    轉眼間，周母已經去喊醫生了。

    在那期間，周夢還一直盯著趙暝肚子，他說不了話，只能盯著。

    趙暝笑道：[你的。]

    周夢還震驚地看向趙暝，趙暝點點頭，一字一句的說：[等你好了，它也該出生了。]

    [周先生，現在我們替您做個全身檢查。]說話間醫生護士們已經進來了。

    趙暝默默起身，走到一邊，趙暝發現周夢還的目光還在自己身上，舉手示意搖晃了兩下。

    待醫生檢查完畢，與周母雙方在交流著什么。

    趙暝走過去替周夢還拉好被角。

    接下來的日子，趙暝每天胎檢完就去陪著周夢還，修養了這么長時間，周夢還已經可以下床了。

    趙暝在那期間了解了周家的事件來龍去脈。

    周恒中與徐雪鳶爭執途中被誤殺，徐雪鳶成了通緝犯。

    不知道，周夢還是什么心情？

    她不敢問出口，一定是很難過的吧。

    [暝、暝，我、我，能不能...摸摸它？]

    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的周夢還小聲詢問她。

    [當然可以。]

    趙暝牽著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肚皮，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周夢還，在趙暝的肚子里動了一下，周夢還驚喜道：[它、它、它動了。]

    [當爸爸了，開心嗎？]趙暝摸了摸周夢還的頭發。

    周夢還不說話了，這段時間趙暝對自己的事，只字不提。

    他生出了一種恐慌，那天回家以后，趙暝就走了，帶走的東西很少。

    [趙暝。]

    周夢還盯著趙暝的眼睛。

    委屈巴巴的癟著嘴：[你，不會，再一聲不響的離開吧？]

    趙暝剛想點頭，就被迎面走來的主治醫師打斷了。

    [趙小姐，您這是，快要生了呀，多加注意，別摔著了。]

    趙暝禮貌笑道：[謝謝，我會注意的。]

    [另外，周先生，今天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

    [記得來復查。]

    8

    晚上六點。

    周母在家準備了晚餐，打算給周夢還慶祝一下出院。

    趙暝被強烈要求一起去。

    兩人剛下車，就迎面走來一個戴著連帽衫的人，差點撞到趙暝的肚子，趙暝小心躲開了。

    只聽見不遠處的人大喊：[來人！來人??！著火了??！]

    [著火了？]趙暝心頭一顫，看向著火的方向，那、那不是......周夢還的家。

    [mama。]

    周夢還喃喃低語，就沖了過去。

    [等等??！等等！周夢還！]

    周夢還像是沒聽到一樣，沖了進去。

    趙暝打開車門，環視了一圈，發現車上還有個毯子，拿了后備箱的水全部倒了上去，一部分系在自己的口鼻處，一部分披在身上就走向屋子的后門。

    火勢已經變得很大，趙暝被熏得快睜不開眼。

    [周夢還??！]

    她一邊咳嗽一邊大喊。

    最終在客廳里找到了他們。

    周母已經昏迷在地，周夢還躺在地上，眼神迷迷糊糊。

    趙暝背著周母，將自己遮掩口鼻的布給周夢還系上之后，就背著周母一路走到了院子里。

    放下周母就快步跑向了屋內找周夢還。

    炙熱的溫度烤的趙暝的皮膚滋滋作響。

    她忍著劇痛走了出去。

    她強迫自己冷靜，想打電話叫醫生，發現手機在車里，又轉而走向外面。

    剛走到后院外的拐角處，趙暝就覺得自己呼吸逐漸變得困難，腹部開始劇烈的疼痛，想喊什么卻喊不出來。

    她緩慢移步到車里，汗水滲透了她的衣服，她拼命的喘息呼氣。

    [啊啊啊——呃——]

    在幾乎昏厥的情況下，趙暝痛喊一聲。

    她只覺得身上一輕，她甚至來不及處理就拿了手機往回跑。

    沒走幾步就摔在了地上，她迷迷糊糊看見自己身前站著人，她用盡力氣抓緊了那人的褲腿。

    [救......救......]

    9

    血液順著刀尖滴落在床單上。

    趙暝沒有害怕的反應，轉而繼續處理鄭緋腳上的傷。

    [下次，別再傷害自己了。]

    鄭緋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見趙暝不再談論周夢還，他也沒逼著，丟掉了刀，繼續躺下了，他閉著眼，昏昏沉沉，他其實一直沒有睡著，直到趙暝到他跟前，他心里才平復不少。

    意識逐漸遠去，他想到什么似的，睜開眼，猛地抓住了趙暝的手。

    [你不準走。]

    趙暝看了他一會兒，兩個人僵持不下互相對視，她嘆了口氣，上了床，將鄭緋抱在懷里。

    [睡吧，我陪著你睡。]

    趙暝一晚上沒睡，早已困倦，閉上眼就跌進了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