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修為提升
擎玉峰死了兩個看門的雜役弟子,這是不算大不算小的。雖然處理的低調,但到底還是走漏了些風聲,在弟子之間有了不少流言。 時辰尚早,今日講課的老師還未來,三三兩兩的弟子便聚在一起說閑話。 見著封譽進來,其中一名與封譽關系還算可以的宋師兄便拉他過來,一同聊起閑話。封譽有些無奈,雖然他無意在人情交往上浪費過多的情緒,但也犯不著拉著冷臉對人,只得敷衍得聽著。 “封師弟,你可別不信啊。有師兄親眼看見從被抬出來的兩個弟子,被妖獸咬的傷口深可見骨,身上一塊好rou瞧不著?!?/br> “就是擎玉峰那個、那個超級恐怖的小師叔啊,建的囚惡牢,我聽人說尸體是從那抬出來的?!?/br> 聽到這,封譽一成不變的神情終于有了些波動,略帶訝異:“擎玉峰的囚惡牢?” “對??!”宋師兄興奮起來,“你入門晚,怕是不知道。擎玉峰有位小師叔,也算是咱們飄渺仙宗老祖級別的人物了,囚惡牢就是他建的,關押了好多受魔氣侵擾的妖獸,每天擎玉峰都會抓捕許多妖獸送進去呢!” 封譽疑道:“這小師叔捉這么多妖獸做什么?” 這群小弟子面面相覷,大部分臉上是茫然,倒是有個年長的師兄有點欲語還休的意思。他本來還猶豫,便看著向來冷淡的封譽露出求解的眼神,頗覺得自己有些自豪,張嘴便道:“這個我曉得一點點……” “師兄快說快說!” “你們都知道李羽管事吧?” 聽到這個名字,弟子們都或多或少露出些厭煩的神色來。 “李羽的家族是白靈仙山下的世家,他在外門如此得人照顧,便是因為這個?!?/br> 雖然仙門世家眾多,白靈仙山下的李家卻很不同。倒不是因為這李家底蘊多深,而是因為李家家主世代侍奉白靈仙山中的妖鳥,地位有些特殊。 “尤其那小師叔,雖然也是來自李家,但是并不是李家同宗。他天賦奇高,容貌昳麗,就是行事粗莽,性情古怪……在逞兇斗狠這面,不像是修者,倒像是妖獸?!?/br> 他話說到這里,語氣中的意思大家都隱約猜出來了。 妖獸之間吞食妖丹提升修為是常事。這要是在修者中,便被當做邪魔外道,是要廢除修為趕出宗門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把猜測說出口,唯有年齡最小的小師弟沈閑好半天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大張了嘴巴:“!啊我懂了!你們說小師叔他是妖——唔——” 他話還沒說話,從背后伸出一雙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眾人探頭去望,只瞧見個一身暗沉紫衣的美貌女修,笑吟吟地盯著他們。她鳳眼狹長,睫毛又卷又密,長眉入鬢,有種頗具凌厲和侵襲感的美。 “該上早課的時候,都聚在外頭說小話,都想被本尊丟進囚惡牢喂妖獸么?” 從那紅艷薄唇里吐出的聲音卻是華麗的男聲。這一身動人女裝的修士,分明是個男人! 剛剛還自得挺胸的師兄忽然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下去,哆哆嗦嗦道:“涂師叔,今日怎么是您來講課……” 擎玉峰小師叔的行為古怪,愛找人斗狠,愛找妖獸斗狠,更愛打扮成女子模樣與人斗狠——這來者,可不正是擎玉峰小師叔涂關暮么! 一群弟子被嚇得不輕,涂關暮嗤嗤笑了兩聲,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封譽臉上。 獨有他一個神色鎮定,恭敬有余但似乎并不畏懼,尤其……長得還好看,眉目俊郎,身姿挺拔。 涂關暮的眼睛發亮,笑容越大。 “看在有美人弟子的份上,今日就不罰你們……不過待你們拜師入門,還有的是時間好好“了解”,來日放長?!?/br> 艷麗的眸光像把閃著刀光的鉤子,挑逗地在封譽身上睨了一眼,隨后便笑吟吟離開了。 課上得并不安穩,涂關暮捉弄弟子的手段花樣百出,尤其圍著講他八卦的幾個弟子被折騰得極慘。 等涂關暮離開,這群被靈力掉在天上的弟子才被放下來,互相抱怨著散了。 宋師兄要拉著封譽回去,封譽猶豫了一會,腳步剛抬起,便有人喊住他了。 “封譽!”隨著腳步聲靠近的人,是在內門散課后匆匆趕來的秦越。 他面色滿是焦急擔憂之色,簡單說了囚惡牢昨夜的異動,拉著封譽就往擎玉峰趕。 難得的,封譽居然也沒有反對的意思,與宋師兄道了別也跟著離開了。 囚惡牢前換了新的弟子看守,似乎嚴了許多。這地方一般弟子不會來,但往常只要給了靈石就讓隨意出入的。 秦越擔心的厲害,說話不免得罪人。一來二去的居然跟守門的弟子吵得厲害,若不是封譽拉著,恐怕早就打起來了 。 “這是在做什么?肅清肅然?” 四人聞聲瞧去,居然是那傳說中建了囚惡牢的涂關雁,也不知他什么時候跟了過來。 “小師叔!” 兩名弟子拱手行禮 ,其中一個被秦越嚇到的弟子委屈道:“這二人不知何故,非要闖進囚惡牢,弟子們不許,他們便出言不遜?!?/br> 涂關暮轉頭,饒有興趣地盯著秦越和封譽二人打量。年歲差不多的兩個少年,一個冷清清的,一個憋了滿臉通紅,瞪著黑亮的瞳子,像個小虎崽似的要沖上來咬人。 “讓我進去!”秦越看著打扮得妖里妖氣的女子笑容燦爛得盯著自己,更覺得渾身發毛,插著腰叫囂。 涂關暮眸子微瞇,還沒待他出手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子,封譽就已經看出不對味了。他將秦越推向身后,壓著人強行彎腰,自己也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解釋。 “前輩原諒,并非我二人有意沖撞,只是弟子們有個朋友犯了錯,在此受罰。聞聽昨夜囚惡牢有異動,弟子們心中擔憂焦急,這才與兩位師兄起了沖突?! ?/br> “有人在此受罰?”涂關暮挑眉,“本尊的囚惡牢向來都是關押的妖獸,誰準你們把人送到這里來的!” “這……”兩位守門弟子對視一眼,面露猶豫之色。 “回稟小師叔,這人好像、好像是李羽師兄送進來的?!?/br> “他倒是膽子大……不過囚惡牢是本尊的地盤,也不是你們想進就能進的,至于你們朋友的安慰,本尊代你們瞧上一瞧便是了?!?/br> “多謝前輩!” 冷哼一聲,涂關暮放出神識向囚惡牢探去。 陰暗逼仄的地牢,只能聽到野獸的低吼,一雙雙猩紅的獸瞳在角落里時隱時現。 終于在一塊相對光亮的地板上,看見一個人影蜷縮著。只是這人姿勢略有古怪,旁邊似乎還有塊巨大的黑影守著。 涂關暮覺得有些詭異,還想要湊近細看,神識剛一靠近,就聽見一聲巨吼,周圍金光大作。涂關暮臉色微白,連忙將神識收回來,卻還是被金光剮蹭了些許,震得大腦生疼。 “好你個云戾!”他表情猙獰地咬牙,在腦子里已經浮現將云戾碎尸萬段的畫面了,卻被封譽秦越出聲打斷。 “前輩,不知情況如何?” “哼!你們放心吧,死不了的?!?/br> 囚惡牢每日有大量妖獸被追進去,同時也有大量妖獸死去。只要是死掉的妖獸,不是被別的餓極的妖獸吃了,就是被陣法傳送出去剿滅了。既然還能安安穩穩地躺在里面,想必是有什么特別之處。 “既然前輩也說了囚惡牢不關人,”秦越道,“不知能否將弟子的朋友放出來!” “放出來?你想得美!” 涂關暮翻了個白眼。他倒是想進去放人呢,可自從云戾將他的劍封在此處后,這劍的禁制看到他就激發,好幾次將他的漂亮衣服都絞破了。 這等丟人的事,自然不能說的。 今天他還非要進去看看云戾到底在里面藏了個什么! 念此,涂關暮將兩名守門弟子連同秦越封譽一起趕走了。 —— 好痛、好吵、 耳邊聒噪的聲音終于停了,扶珩從昏沉中漸漸蘇醒,雙目失神地盯著漆黑的石壁。 他刻意麻痹了自己的神經,不去想身上的痕跡??芍苌頍o一處不有的酸痛、以及下身腫痛的地方,仍然鮮明地提醒他著曾經遭受過多么恐怖的開拓。 被一只不通人性的、野蠻的妖獸咬著脖子,按在石壁上,像只無力掙扎的雌獸被強者征服、侵犯。 白虎還躺在他身邊,巨大的獸爪仍然搭在扶珩身上,只要輕輕一拍,就能隨時把妄圖逃開的獵物撕成碎片。 扶珩閉上眼睛,咬了咬牙坐起身,從納戒里取出一套干凈的衣服。 他才剛穿上,白虎低吼一聲又撲了過來。舌頭從他腿間順著腰腹、胸口一路舔上脖頸,將剛剛套上的衣物又扯破了,露出胸口大片肌膚和看著有些駭人的眾多傷口。 “難道要我裸著身子陪你在這關上兩個月嗎!”扶珩罵出聲,白虎卻不聞不問,對著露出的那一片胸口頗感興趣,又舔又蹭地抹上自己黏糊糊的口水。 真是瘋了,一個人關在這里,難道要跟一只畜生講什么禮義廉恥?他是被沈和光同化了么。 念此,扶珩干脆放棄掙扎,任由胸口那只虎頭對自己破碎的衣料胡作非為,疲倦地仰靠在石壁上闔眼休息。 他太累了,身子也是冷的。白虎溫暖的皮毛讓他更加昏昏欲睡,連一點掙扎自衛的想法都生不起來。 “唔……這是云戾消除魔氣的新方法?” 男人低沉華麗的聲音又輕又淡的從黑暗中傳來,拐角處站著的紫衣女修鳳眸彎彎,朱唇漾著燦爛的笑意。 “那本尊來,幫你一把好了?!?/br> 扶珩再次從昏沉中醒來,是因為腿間詭異的觸感。身上的痛苦已經消散了許多,只是那白虎的頭壓在他胸口實在喘不過氣。 更讓人覺得難堪的,是腿間那根不斷頂撞磨蹭,弄得股間黏膩狼藉的火熱。 像是食髓知味,白虎不知何時又開始發情,急切焦躁地將孽根往扶珩腿間塞,粗壯的頂端不時從腫脹充血的xue口擦過,想起被插入脹滿的痛苦,扶珩驚得一身冷汗,連忙往身后撤。手中同時翻出符篆貼在白虎腦門上。只聽得炸裂聲后,那虎被炸得后退幾步,威風凜凜的皮毛都焦糊一片,頗為兇狠地對著自己呲牙咧嘴。 這白虎明顯比昨夜弱上許多,只敢在他周遭來回踱步,并不真的沖上來強行侵犯自己。 扶珩松了口氣,但尤不安心,抽出大把陣符在身邊布下禁制,這才開始靜息打坐。 他的修為又提升了許多,雖然自己并不曾主動修煉過,也沒有刻意雙修運化別人的精元。 說不清這是封譽以前的機遇還是系統帶來的金手指。想著自己上輩子刻苦修煉還不如跟畜生雙修來的更快,扶珩不知該哭還是笑了。 總歸是個人機緣。 系統的任務界面上,沈和光的進度仍然只到了百分之十,秦越跟封譽進度更是為零。扶珩摸不清這是按著什么來計算的,但肯定還不能完全放棄任務。他想要好好活著,但是性命還捏在系統手里,既不愿意老老實實跟著系統走,卻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了。如何周旋、為自己謀利呢。 沉下眸子,扶珩開始思索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