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樓硯很通人性,是人類的好朋友
樓硯回到臥室的時候荀鎖已經等在房里了。 “乙九呢?他怎么比你還晚回來?”樓硯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灌下去,隨口打聽。 荀鎖冷冷哼了一聲,酸聲酸氣:“你倒是掛念他!我是一顆心都系在你身上,事一辦完就匆匆趕了回來,他自去會誰我就不知道了?!?/br> 這一杯冷茶吃下肚去對樓硯胸口的一團燥熱只起個隔靴搔癢的作用,她不耐煩再一杯杯地倒,索性端起壺對著嘴喝。 荀鎖正要說她不持重,忽然看見她臉頰還沒干透的水痕,頓時一怔。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變了味:“你還挺通人性,居然也會哭了?!?/br> “什么話!”樓硯火氣正大,順手抄起一樣東西要砸他。捏在手里發現是官窯的冰裂釉茶盞,估了價后只好作罷,只是用眼睛瞪他。 乙九就逢這個時節進的屋。 “你的脖子……不對啊,那丫頭開始掐你脖子不是應該在——”樓硯見乙九脖子上有個鮮紅的指印正要取笑,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 乙九提了提衣領遮住掐痕,困惑地看著她。 “哥,帶我去找陸二平?!?/br> 盡管陸三元是個實打實的瘋丫頭,但樓硯還是沒想過要拆散這一對,因此準備盡可能地避嫌——他們倆已經夠亂的了,她這個當作者的不能再進去攪這趟渾水。 ——騎馬首先就是個難事。 樓硯自己不會騎,坐在前面吧,顯得曖昧;坐在后面呢,抱著乙九的腰會顯得太過親密,不抱吧就又會摔下馬去,難辦得很。 “要不你坐馬車?”乙九提議。 “我現在著急,正常走得比抄近路多一頓飯的工夫,但是近路那邊有個這么窄的胡同——我是說,巷子,”樓硯比劃了一個比自己寬不了多少的距離,“你到時候是準備把馬車扛起來飛過去嗎?” 樓硯最后決定坐在后面,抓著乙九的腰帶。乙九沒有異議。 一路上樓硯催得緊,乙九聽令策馬,好險被勒死——樓硯畢竟頭一回坐這種沒個保險措施又快的交通工具,一時緊張,把手里的腰帶攥得死緊。 到鴻臚寺的時候乙九已經開始眼前發黑,扶著馬發出陣陣干嘔。他這輩子都沒覺得一炷香有這么難熬過。 樓硯沒空安慰兄弟飽受摧殘的身心,拍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想個辦法讓我進去?!?/br> 乙九瞪了她一眼,徑直走到門衛面前,指著她道:“這位姑娘想要拜見陸少卿,還望代為通稟?!?/br> 門衛很爽快地答應下來,進門通傳去了。 “這么容易?”樓硯為這事辦得輕松而深感震驚。她記得她在大概第四十幾話的時候描述過某支線男主邀車駕,狀紙還沒遞上去就被痛打一頓趕走的劇情來映射朝野腐朽的現狀,怎么到鴻臚寺這里就這么好說話? 乙九被她問迷糊了:“不然呢?” 樓硯不知道,樓硯也不敢問。 “你怎么來了?病可大好了?”陸二平不大一會就從門里出來,見到她驚喜交加,“你可得好好調養身體,才不負我們的苦心。你看,連——你叫什么來的?看,為了照顧你,連乙九都憔悴不少?!?/br> 樓硯也不好意思說這是她來的路上生勒出來的,只好連連應是。 “我有點要緊的私話跟你說?!睒浅幾Я俗ш懚降男渥?,“找個僻靜的地方細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