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佰,你是人字旁,一百歲的一佰
書迷正在閱讀:(女攻/催眠)校園校草是我的小狗、「gb」這個rou文女主不對勁、圣潮、南有喬木(骨科)、瘋狂的木頭、老公,不要了(高H)、二次元紙片人畫手的畫風是寫實嗎、合租公寓戀愛實錄、輕舟任遠、狂插美女
其實我很早就想養貓了,如果經濟實力可以還想著再養只狗,平日里靈感來了就和齊帆他們幾個討論音樂創作,沒有靈感了就抱著貓牽著狗去遛彎找靈感,這樣愜意的小日子是我一直所向往的。如果可以再貪心一點兒的話,我想出專輯,家喻戶曉聽了一遍就忘不了的那種。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們聽歌的時候也可以順帶記一下我。 我看著呼呼大睡的一佰,自言自語道:“我小時候從來沒被老師夸過,考試也從來沒拿過一百分,就連現在我也活不到一百歲了,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會有些執念,好的東西攤不到我身上,總要讓我想想?!?/br> 一佰,一佰,你是人字,一百歲的一佰。 蘇祥是半年前找到的我,消失了近二十年不知道從哪得知到了我的行蹤,直接找到了齊帆的酒吧。 他整個人吸毒吸的皮包骨頭,一開始我根本沒認出來,直到他沖到我面前喊我名字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他的雙眼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了,感覺眼球稍微瞪大一點兒就從眼眶里掉出來,我腦子里浮現出了一個詞語:形如枯槁。 蘇祥抓著我的手整張臉都快湊到了我的面前,混濁的眼淚沿著樹皮一樣的溝壑流了出來,說是找了我很多年,終于找到我了。 惺惺作態,佯裝痛苦的模樣讓我當時差點直接笑出聲來,聽說當年他離開家沒幾年就被抓進了戒毒所勞改,沒想到出來以后依舊不改本性又染上了毒品。 我納悶他的命怎么那么硬,這么多年竟然還能活著。 蘇祥年輕的時候是個浪蕩子弟,不務正業,無所事事,只知道喝酒打牌,我媽瞎了眼被他的甜言蜜語騙到了手,兩個人上了床保護措施不到位才有的我。 我媽是真的愛蘇祥,她想要一個名分,一直到三個月顯懷了才告訴他,蘇祥不愿意要,我媽哭喊著上了樓頂,如果蘇祥不愿意娶她就跳下去。 一番荒唐事鬧得人盡皆知,成了鄰里間的笑話,抵不過兩家人的臉面最終不得已結了婚,但是蘇祥依舊沒改性子,天天早出晚歸不著家。 我出生的時候我媽一直在產房等蘇祥,可是直到羊水破了被迫上了手術臺他也沒來,我媽不愿意生,醫生說再不生出來孩子就要憋死了,最后我媽哭的泣不成聲似乎要將二十多年的淚全部流盡,最后終于松了牙關。 從那之后我媽的心就死了,因為在母體里受了損,出生之后我變得體弱多病好幾次都差點撐不過來,但每一次她都拼了命的將我從鬼門關又拉了回來。 蘇祥冷眼看著,還勸我媽不要再折騰,以后再生一個。 六歲的時候我媽已經白了大半個頭,一邊供我上學一邊支撐整個家,蘇祥混在一堆下三濫里面不知怎么就染上了毒癮,他開始家暴我們偷家里的錢,最后沒錢可偷開始借高利貸。 有次他突然不聲不響離開家半個多月,夜里房門被踹的“咣咣”響,我媽將我鎖在衣柜里,透過縫隙我看著那些兇神惡煞的男人將家里弄得一片狼藉,說蘇祥欠了十幾萬跑路了。 我媽說家里沒錢,他們撕扯著她的頭發用力砸在地面上,頭上破了好大一個口子,血流了滿臉,可是她一滴淚也沒流。 她還對著我笑,用口型在說:不要出聲。 那些人拿不到錢幾乎天天來家里砸東西,還往我們家門上潑油漆和大糞,詛咒我們不得好死。 我不知道那段日子我媽一個女人是怎么撐過來的,后來蘇祥終于回來了,我媽沒哭沒鬧還給他做了一鍋熱騰騰的湯面,我看著她站在鍋前口袋里緊攥著白色瓶子,一雙手控制不住的在打顫。我走過去拉她的衣袖,她轉過身來看到我哭的更厲害了,平日里挺得筆直的腰一下子就彎了,她將我用力的擁在懷里,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流出來的淚水浸透了我的肩頭,那晚她哭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出了廚房我媽擺好碗筷坐在餐桌上若無其事的吃飯,蘇祥偷偷的瞄她,臉上是討好的笑:“等我找到工作還上錢,就好好的養你們娘倆,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媽不說話,她伸手將我抱在懷里,嘴角是無力的笑。 半夜里,我媽將我搖醒掏出存折放在我懷里,我發現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細紋好似在她的眼角開出了花,她微笑著捧起我的臉吻我的額頭,她說:“阿生,mama太累了,你能不能原諒mama?” 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迷迷糊糊的只是一個勁兒點頭,她揉了揉我的腦袋,我看著她將房門一點點的關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釋然。 天亮之后她再也沒有睜開眼,床頭是已經空了的藥瓶。 后來蘇祥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一分錢,看了我一眼罵了聲晦氣轉身就離開了家,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我媽和蘇祥結婚之后家里就和她斷絕了關系,最后她的尸體還是對面的孤寡老太太幫忙一起埋的。 我媽心善,在世的時候覺得對面的老太太一個人過日子太孤單,平日里的時候多少都會照顧點兒,她或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死了之后竟然是一個外人幫忙收的尸。 后來老太太收留了我,還省吃儉用的供我上學,一直等到她安享了晚年之后我才離開了那座城市。 而對于眼前的蘇祥,他沒養過我甚至還逼死了我媽,我巴不得他死。 我把他痛扁了一頓趕出了酒吧,可他像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死死的粘著我,竟然還獅子大開口讓我拿十萬給他,說我現在有出息了,是時候要盡盡孝道。 我怎么可能答應這種無賴,蘇祥拿不到錢一連攪毀了我好幾個演出,搞得我精神幾近崩潰,最后只能和他達成協議,答應一個月給他兩千。 他安穩了一段時間,但是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拿二十萬救他,不然他就要死了。 我巴不得他死,聽著對面的吵鬧聲我無視他的哭喊直接就掛斷了電話,誰知道當天晚上他居然找到了我住的地方。 蘇祥跪在地上求我給他錢,說如果還不上錢,那些人要卸掉他的手臂。 我說沒有。 蘇祥瞪著一雙要突出來的眼睛,發了瘋一樣將家里全部砸了一通,見我絲毫沒有想要拿錢的意思,竟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針管趁我不注意扎進了我的脖子里。 只是瞬間我就感覺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樣,身旁的景物變得扭曲,我倒在地上止不住的開始痙攣抽搐。 這個男人居然為了錢往我的身體里注射了毒品。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身體飄飄飄然的像是做了一個遙遠的夢。 我覺得口干舌燥,江豫給我打了很多個電話,最近的是在半個小時前,他說要來家里找我。 正迷糊的時候門鈴響了,我跌跌撞撞的去開門,江豫的臉色很不好,他身上的酒氣很重,進了門就開始吻我,我本來就覺得雙腿發軟,他撲過來的時候我支撐不住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誰知道做到最深處的時候蘇祥突然進來了,見到我和江豫性交的場面怒吼著就沖進了廚房,再出來手里多了一把刀。 他破口大罵,說我惡心,變態,下賤。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沒反應過來,江豫已經和他撕打在一起,我縮在角落里,只覺得眼前的景物開始顛覆。 蘇祥用刀劃破了江豫的手臂,血從里面瞬間涌出來,一條手臂被染的鮮紅。 眼看著刀尖快要捅進江豫的心房,我來不及思考,抓起一旁的吉他砸向了蘇祥的后背,琴弦陷入我的指腹,劃破血rou,險些斷了骨。 蘇祥惡狠狠的看著我,江豫撿起地上的水果刀捅進他的腹部,溫熱的血噴在我的臉上,我如墮冰窟,全身止不住的發抖。 江豫雙眼充血,手下用足了狠力。 蘇祥緊盯著我,一雙眼睛從驚恐逐漸變得空洞無望,我看到他身下的血和我手心的血匯在一起,直到冰涼徹骨。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那日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我顫著手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逼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 一佰也被驚動了,猛地從我懷里竄了出去,我感受著懷里的溫度被一點點抽干,就像是我的血液在從我的身體里緩緩流失。 回到房間的時候江豫還是原來的姿勢,我輕輕的躺在了他的身側。 沒多久了,沒有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