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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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對話結束在孫姝予的干嘔聲里,頗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 他胃里一陣翻涌,推開鐘于,抱著馬桶卻吐不出東西,鐘于給他接了杯水,單膝跪在他旁邊順他的背。 孫姝予慶幸這孕吐來得及時,緩解了他的尷尬與無所適從,鐘于走后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思考鐘于那段話。 他在想鐘于和阿遇哪里相同,又有哪里不同。 孫姝予喜歡的是鐘于反感憎惡的,連帶著他這個人也不被鐘于所完全接受,確實像他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姚平,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懷孕,現在二人早已分道揚鑣。 孫姝予心煩意亂,心煩他和鐘于的關系,更抑制不住對過去的懷念,心煩上司的不懷好意,還擔心地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許是之前一年生活太過湊合的緣故,孫姝予現在的體型跟沒懷孕時分毫不差。 所幸留給他傷春悲秋的時間并不多,幾天后市場部在分公司正式成立,作為總部拓展業務的試點之一,張文星雖油嘴滑舌,卻也有真本事,他態度一變,在面對孫姝予時收斂了輕浮試探的做派,把他和小溫一起從物流部借調了過來,手把手帶他們兩個。 孫姝予這才松了一口氣,想必之前的怪異也是張文星偶爾心血來潮,觀察后看透了自己無趣懦弱的本質,又對他沒了那個心思。 可張文星又有些喜怒無常,對孫姝予時而嚴厲,時而維護,搞的孫姝予在他手下做事壓力頗大。 經過上次的烏龍,姚平和孫姝予交換了聯系方式,二人聊得投緣,經常是各忙各的事情,偶爾拿起手機說兩句,下次再聊時還能自然銜接話題。 他看著姚平,總是會聯想到再要更年輕一些,讀大學的自己,懦弱糾結,沒有什么主見。 姚平說她也不是天生結巴,是上小學的時候同桌是個結巴,久而久之她說話也有點不自然,后來她媽親自去學校讓班主任給姚平換座位,給年幼的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初中的時候班主任想巴結她爸,讓姚平當班長,當班長就要發言,連任課老師點名回答問題都格外垂青姚平,導致本就害怕在眾人面前說話的姚平結巴越來越嚴重,每次都要鐘于來救她。 小學時還好,鐘于那時還是個人見人疼的貼心小可愛,也能和姚平玩到一處去,初中以后就變成冷漠大漢,對姚平愛莫能助。 去紐約留學的時候就更可怕了,有些老師注重課堂表現,經常點名回答問題,姚平中文都說不利索,更別提講英語,那兩年簡直生不如死。 孫姝予體貼地問她,“那你就是這個時候開始打游戲的?” 姚平回復:對啊, 在你最絕望,最無助,每天起床都毫無希望,找不到動力的時候,出現這樣一個人,他對你理解支持,還有些縱容,你說什么他都聆聽,總是帶給你快樂,即使到最后不是情侶關系也沒關系,但不見他一面我真的好遺憾。 緊接著又追問道,“難道你和鐘遇不是這樣的嗎?” 她總是會一不小心叫回鐘于以前的名字,開始時還會撤回重發,和孫姝予熟起來以后就直接鐘遇鐘遇的叫了。 孫姝予打字的手一頓,不知該怎樣回答她這個問題,和鐘遇確實是這樣,和鐘于卻又多了點別的東西,鐘于對他從不縱容,相反還會嚴厲指出他松懈的工作態度。 遠處張文星走來,又開始照例巡視,孫姝予收起手機,不敢當著領導的面摸魚。 張文星笑著走過來,把他叫到辦公室里發了這個季度的績效獎金,又正經道,“姝予,我送你回去吧,你拿著這么多錢也不安全啊,公司附近的銀行最近在翻修呢不知道能不能用?!?/br> 孫姝予本想一口拒絕,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下。 他點著頭答應,說了句謝謝經理,打算借著這個機會把話說清,讓張文星適可而止。 誰知他都做好了準備,一路上都在措辭,張文星卻突然一改輕浮,本本分分地把車開進小區單元樓下,就跟孫姝予規矩地說再見。 孫姝予忐忑不安,突然又搞不清他的態度了。 心想是不是誤解了他,張文星最近看著也挺正常,不住慶幸還好沒有莽撞地跟張文星把話攤開來講,下車時撞見往外走的搬家公司,躲閃不及被人迎面撞了下胸口,差點摔倒。 還沒走的張文星見狀下車小跑著過來。 孫姝予痛得說不出話,彎著腰眼淚都出來,只感覺這么一撞像是從胸口直接撞穿了脊梁骨,疼的他腦子發懵。 張文星被他嚇了一跳,當即好笑道,“你紙做的啊,碰一下就受不了?!?/br> 他扶住孫姝予,低頭湊得很近。 孫姝予疼得眼前發黑,緩了幾分鐘才逐漸恢復視線,意識到他和張文星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手一撐就想保持距離,張文星卻不依不饒,扯著孫姝予一條胳膊不撒手,曖昧道,“行不行啊你,我扶你上去吧?!?/br> 孫姝予胸疼,腦子疼,又想吐了,再也顧不得維持表面和平,正要警告張文星, 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一陣由遠及近高跟鞋踩在地上有節奏的敲擊聲,朝著他們二人走來。 只見鐘婉臉沉著,脊背挺直,從脖頸到腳后跟都繃著,她看出孫姝予的抗拒,眉頭不悅地皺著,面色不善地看向張文星。 她也不知力氣怎就這樣大,也許是常年抱于行抱的,輕輕一扯就把孫姝予拉了過來,鐘婉一手拖住他,對張文星冷淡禮貌地一點頭,客氣道,“你松開吧,我來,謝謝?!?/br> 張文星抬頭一看,見來人居然是總部大老板娘,頓感吃驚,心說孫姝予這里是什么風水寶地,第一次看見鐘于,第二次看見鐘婉,怎么都往他這湊。 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倆人怎么都姓鐘。 特別是鐘婉剛才冷著臉氣勢十足地看過來,那神態氣質簡直和鐘于一模一樣。 正當他要拿出溜須拍馬的功夫跟老板娘套近乎,就見鐘婉扶著痛出一身虛汗的孫姝予往電梯里走,露給他一個后腦勺,張文星在后面不甘心地諂媚大喊道,“姝予,要是不舒服了給我打電話,我明早來接你??!” 然而沒人理他。 電梯內,孫姝予堪堪倚著扶手站好,下意識想揉胸緩解疼痛,當著鐘婉的面又不好意思,不明白這是怎么了,怎么被撞了一下就這樣,之前從來沒有過。 鐘婉從包里抽出張紙巾讓他擦汗,腳邊堆著不少母嬰用品,想也知道給誰買的。 二人四目相對,氣氛一陣尷尬,鐘婉想起什么,忐忑地解釋道,“阿姨不是來打擾你的,鐘于也住這,我買了點東西,讓他轉交給你,東西放下我就走。他說準時下班,但是到現在還沒回來?!?/br> 孫姝予看著她,突然一怔,神情變得微妙。 最近發生的一切巧的不正常。 他先是碰見姚平,再然后碰見鐘婉,鐘于也住在這里,他的朋友,他的母親到這里來找他說來也再正常不過,可孫姝予就是覺得哪里不對,這一切的“不期而遇”看起來像是被人刻意安排。 孫姝予心中五味雜陳,好像總是猜不透鐘于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嘆了口氣,低聲溫柔道,“他應該還沒下班,我給您倒杯水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