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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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姝予根本無法拒絕鐘于,他很快被鐘于用力進出的動作弄得床單濕透,高潮時痙攣的xue緊咬著對方的yinjing。 鐘于也沒刻意忍著,這場雙方主角都清醒狀態下的性愛是刻意對孫姝予做出的懲罰,他不斷逼問孫姝予自己是誰,手臂肌rou緊繃,把可憐瑟縮的人籠納在懷里。 孫姝予痛苦地雙眼緊閉,不肯看他的臉,想偏過頭,又被鐘于狠狠攥住下巴。 鐘于身上動情,臉色卻很冷,看著孫姝予,忍不住惡意地揣測,他現在一定難受的要死,孫姝予被那個傻子疼慣了,怎么可能受得了zuoai的時候這樣被對待,說不定心里還在想著姚平,被他賴以堅守的道德原則所折磨。 最后他硬碩的guitou鑿開孫姝予的宮口,一鼓作氣頂了進去,用jingye灌滿,懷里的人終于受不了地嗚咽一聲,咬上鐘于的肩膀。 疼痛感刺激著鐘于,看著孫姝予像被逼急的兔子,可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鐘于睚眥必報,從不肯吃虧,孫姝予咬他肩膀,他就一邊射精,一邊低頭咬孫姝予的嘴。 鐘于不把這行為看做是接吻,他狠狠攥住對方下巴,用力吸咬他的舌尖和嘴里的軟rou,親著親著就嘗到又咸又苦的味道,鐘于松開他,一手蓋住孫姝予的眼睛,趴在他肩窩里平復呼吸。 鐘于的手心濕了。 兩人都在顫抖,混雜著高潮的快感與一瞬間的徹骨恨意所帶來的戰栗。 鐘于從孫姝予身上起來,拿孫姝予的衣服擦干凈濕漉漉的yinjing,沒再看他一眼。 他很快把衣服穿好,臨走前孫姝予正艱難地撈起被子往身上蓋,鐘于一頓,冷聲道,“避孕藥在桌子上,你記得吃,懷孕了會很麻煩?!?/br> 孫姝予低著頭沒吭聲。 鐘于車禍后就沒再開過快車,今天卻在市區內超速,被開了張罰單,學校的課也沒去上,他不愿承認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從孫姝予家沖出來,他不想回家。 一路上車窗大敞,冷風直往車里灌,他身上都是zuoai后那股混著jingye和體液的曖昧味道。 他沒有什么貼心朋友,更沒有社交活動,鐘于不抽煙,不酗酒,不打游戲,唯一的發泄方式就是運動和抄經。 最后他還是回了家,因為他發現自己無處可去,似乎只有那間他潛意識里害怕抗拒,永遠充滿疼痛的小房間才是屬于他的,他該去的。 開門時鐘婉在玄關穿鞋,正打算去上班,于行在她腿上掛著。 鐘于掩飾性地低頭,同她打招呼,“媽?!?/br> 鐘婉敏感地察覺到鐘于的不對勁,關心道,“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br> 鐘于敷衍地嗯了一聲,往二樓的小房間走去,手都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卻被人從身后拉住,鐘于詫異回頭,發現拉住她的人是鐘婉。 “阿…鐘于,你怎么又要進去,醫生說你已經好了,沒有繼續治療的必要,你要是有心事,跟mama說可以嗎?!辩娡裥⌒囊硪淼赜^察鐘于臉上的表情。 鐘于卻抿著嘴沒說話。 于行跟上來,慢吞吞道,“阿遇不高興……那我,我去給你撿瓶子,好不好啊?!?/br> 鐘婉對著于行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保姆把于行帶到一邊去玩,她帶著一絲愧疚,逐字逐句地斟酌,“我一直在反思,我們的相處方式好像出了點問題,mama不知道該怎么辦,想找你談談?!?/br> 鐘于想告訴她,不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有問題,是鐘婉這個人就有很大的問題。 他纖長的睫毛垂下,蓋住眼睛,“你今天不上班嗎,以前你總是以事業為先?!?/br> 其次是于行,最后才是他。 鐘婉一頓,苦澀道,“現在不是了?!?/br> 鐘于沉默地聽著,他默不作聲盯著人看的時候總是會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冷意,好像鐘婉在他眼中是個劣跡斑斑剛出獄的罪犯,他需要反復斟酌,才能判斷對方話里的可信度。 幾分鐘后,母子二人拘謹地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散落著于行玩剩下的七巧板,鐘于隨手拿起一個把玩,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跟姚平分手了?!?/br> 鐘婉愣神好久,才明白鐘于在說什么,以為他今天的反常是因為同女朋友分手所以才失魂落魄,雖惋惜,卻也尊重姚平的決定,正要出聲安慰,只聽鐘于又面無表情道,“我昨天晚上在孫姝予家睡的?!?/br> 他沒把話說的太直白,但明擺著這個“睡”,不只是在孫姝予家睡覺,而是把孫姝予也給睡了。 鐘婉震驚到無以復加,大腦一片空白,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鐘于看她一眼,雖和鐘婉有所隔閡,但他突然意識到,鐘婉好像是唯一一個,跟他和孫姝予都有聯系的人。 鐘于固若金湯的冷漠疏離,和被迫成熟下,突然泄出了一絲久違的少年氣,是在迷茫時面對母親,血緣里裹挾的本能的求助依賴。 他把前因后果,三言兩語說給鐘婉聽。 在反復確認了鐘于姚平二人沒有感情糾纏,是姚平先提出解除婚約之后,鐘婉這才漸漸明白過來,悔恨,自責,內疚等情緒一股腦的涌上來,刺激得她胸口一痛,如當頭棒喝,只覺得造化弄人。 如果她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大兒子從小就不會跟她疏遠,她也有機會知道鐘于和姚平沒有感情基礎,如果她不在最開始的時候自以為是地逼迫孫姝予做出一個選擇,那么現在一切都會有所不同。 恢復過來的阿遇對孫姝予固然冷漠,可鐘婉也難辭其咎,她在這一刻被自己先前對孫姝予的自私偽善而深深愧憤。 鐘于善于揣測人心,總是能很快猜到對方的想法,他看著滿臉悔恨驚愕的鐘婉,平靜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之間的問題也不只是姚平?!?/br> 鐘婉一愣,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來挽回,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你,你不能誤會他,當初是我告訴他姚平的事情,姝予真的很愛你,還找我要回你的小挎包,當時他的精神狀態非常非常不好,你現在不能給了他希望,又……” “我知道,沒有誤會,我當然知道他很愛阿遇?!?/br> 鐘于打斷她,平靜地看著窗外。 ——他當然知道。 孫姝予為什么離開,為什么不陪他治病,為什么不找鐘婉要錢還債,孫姝予還會回來嗎,他去找孫姝予,孫姝予會接受他嗎。 這一年里鐘于翻來覆去地想,治療期間精神不穩定,清醒時想,混沌時也想,最后鐘于想明白了,孫姝予真的很愛阿遇。 不為金錢所屈,只為感情動容,孫姝予這死心眼的老實人只要阿遇這個傻子。 可他從鐘遇變成鐘于,又因為一場意外當了兩年的阿遇,現在的鐘于,和孫姝予愛著的阿遇又有哪里相似呢。 鐘婉試圖說服他,“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怎么現在又突然這么抵觸孫姝予呢,這樣對他不公平?!?/br> 她話音里帶著哭腔,這脆弱的聲音突然又刺激到了鐘于。 他的mama在面對他的時候,怎么總在哭? 找回阿遇了哭,對著自己也在哭。 鐘婉怕他,孫姝予也怕他,怎么跟他共處一室是一件很壓抑,讓人膽戰心驚的事情嗎。 鐘于轉頭,冷冷地看著鐘婉。 “媽,你怎么總在哭,明明陪阿遇治病的時候你一直在對他笑,你很放松,你會直接告訴他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這么些年,我努力學習,努力變優秀,我努力當你的好兒子,就這樣也比不上阿遇嗎?承認你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很難嗎,承認自己的懦弱自私很難嗎,你對孫姝予又公平到哪里去了?!?/br> 鐘于情緒激動,語氣卻很冷漠,他對著鐘婉咄咄逼人。 “……你們好像每個人,都覺得我應該理所應當地去愛孫姝予,就因為他跟阿遇相愛過,那我呢,這對我公平嗎?我自己的情緒呢,難道就因為我當了兩年的阿遇,你們都喜歡傻子,所以就要抹去鐘于的存在嗎?!” “是孫姝予自己說的,父母可以有很多孩子,但每個人都只能有一個愛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