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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朝崔夫人道:“你想,若不是傅家故意造謠生事,怎會收養一個出身恁低的女孩兒,不怕惹人笑話么?” 滿以為這下崔氏就會倒轉矛頭,誰知崔氏愣怔片刻,繼而便笑道:“那還不是為了幫你嗎?我知你是位實心人,你家的老太太卻極為看重門第,縱使榮成與徐氏兩情相悅,身份上畢竟不太匹配,如今就不一樣了,若以傅氏女的名義出嫁,這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一面誠心誠意地夸贊起來,“這阮夫人向來木訥,我原以為她是個呆子,誰知心腸卻是極好,若非她出手,榮成哪能這般輕易抱得佳人歸?來日紅燭高照,花好月圓,別忘了請她喝杯謝媒酒??!” 張二夫人,“……” 不是她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第40章 喜氣洋洋 回去之后, 張二夫人關上門就將一套精致的景德鎮瓷器摔得粉碎, 胸膛劇烈起伏著, 若非固有的涵養支撐,只怕她早就開口將徐慧琴痛罵千遍萬遍,恨不得那賤婢下十九層地獄——張二夫人還算清醒, 沒將這事怪到傅家頭上, 那傅三老爺慣會做冤大頭, 修橋鋪路施粥施藥樣樣不落, 不過收養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 對他而言自然算不得難事,一個求名,一個求利, 自是一拍即合。 也虧得徐慧琴腦瓜靈醒, 這么快就打聽著門路,如今她已入了傅家門,自己再想將她揪出來卻難了。 仆婦看著主子陰沉面色, 小心提議,“不如,就讓她嫁過來罷……” “想得美!”張二夫人尖聲喝止, “那可是我兒子,她也配?” 仆婦心道你兒子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不過為娘的大概都看自家下的崽好,縱使三少爺不學無術斗雞走狗,在張二夫人眼里也是一等一文質彬彬玉樹臨風的佳公子, 旁人更不好說什么了。 仆婦陪笑道,“但……如今外頭的流言愈演愈烈,怕是不好善了……” 真真是騎虎難下,那徐慧琴顯然破罐子破摔,不惜以身為餌也要將婚事釣下來,如今人人皆以為她跟榮成少爺有過秘密約定,若少爺這時候矢口否認,只怕會落得一個薄情寡信的名聲,日后再想說親,誰又肯將女兒嫁給這種男人? 張二夫人臉黑得能滴出水來,終究不得其法,等蕭榮成下學之后,她就命人將愛子喚來——母子同心,其利斷金,這事究竟得歸結到蕭榮成身上。 誰知她才起了個頭,蕭榮成便滿不在乎的道:“娘,要娶就娶吧,也不是什么大事?!?/br> 眼中且有微微亮色——眼見一個女兒家這般鐘情于己,哪個男人會不自負得意?且先前在安國公府上驚鴻一瞥,蕭榮成倒覺得徐氏出落得愈發美貌動人了,之前在余杭跟個鄉下丫頭似的,雖頗有姿色,可干癟無味,蕭榮成回京之后就將其忘卻。如今見徐慧琴談吐優雅,一舉一動莫不風姿楚楚,蕭榮成便覺心底的癢蟲重新被勾出來,恨不得一解相思才好。 張二夫人眼見他這副不堪形容,恨不得死命捶他幾下——人家往他身上潑了恁多臟水,他倒好,還惦記著那塊未到嘴的肥rou呢,也不怕吃了鬧肚子! 盡管蕭榮成十分隨和,樂意娶徐慧琴為妻,張二夫人卻不愿那等小門小戶的女子作自家的兒媳婦,且還沒過門就這般能折騰,過了門還得了? 張二夫人斷不能容徐慧琴詭計得逞,決定使一個拖字訣,女子的青春是最經不起耗的,如今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不過是圖一時新鮮,過個三年兩載,不信那徐慧琴還能耐得住,到時候,只怕召她過來當個通房丫頭,她都該感恩戴德了。 然則,張二夫人雖有心斗智斗勇,其他人卻坐不住,這日張老太太便喚了媳婦過來,開口便道:“即日帶上榮成的生辰八字去傅家合婚,這事耽擱不得?!?/br> “老太太!”張二夫人尖利地嚎了一嗓子。 她再想不到連老太太都不站在自己這邊,說好的姑侄情深呢? 張老太太冷冷道:“難道你想讓榮兒當第二個陳世美?如今徐慧琴的事已傳到人盡皆知,若榮成再不娶她,壞的就是咱們蕭家的名聲了?!?/br> “壞就壞嘛,”張二夫人不以為意,“這些年攻訐咱家的人還少呢?我瞧著沒什么可怕的?!?/br> “你是不怕,可大房沒時間陪你折騰,何況還系著太子,”老太太深吸一口氣,“聽我的,這是我的意思,也是你大嫂的意思?!?/br> 張二夫人抱臂冷笑,“大嫂的手倒伸得長,連二房的閑事都管起來了?干脆,把我這個二夫人休出門算了,省得成天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br> 放在平日,老太太或許會陪著侄女兒擠兌大房幾句,可今日她實在沒工夫見張二夫人作耗,只淡淡道:“你不去也行,你嫂子說了,會親自去請皇后賜婚,到時候可就不由你做主了?!?/br> 張二夫人的笑僵在臉上,是啊,她可以將大房的名聲拖下水,大房當然也可以反將她一軍——到底是她失算。 老太太雖也對大房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舉動頗為不滿,可誰叫皇后沒托生在她肚子里,老太太沒底氣去管教前房嫡妻所生的兒子女兒,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作威作福。 她又嘆道:“那徐氏雖不是個好貨,可你將她放在外頭,未必有放在家里安心。等她成了榮兒的妻子,你就可以婆母的規矩去約束她,若實在看不順眼,找個由頭休了便是了——要捉她的錯處還不容易么?” 也只好如此了。張二夫人雖仍有些憤憤,卻又覺得老太太所言不無道理,從前是她狹隘,等人進了門,徐慧琴還能翻出她的手掌心么?她倒要瞧瞧,榮兒到底是聽她母親的,還是聽這個賤蹄子的。 蕭榮成跟徐慧琴的婚事就這樣商量起來了,傅家那頭自然是阮氏料理,至于蕭家么……張二夫人稱病,卻將一應瑣事托給了傅凝霜。 凝霜悄悄同蕭榮成道:“母親是不是在怪我?” 張氏耍脾氣就算了,怎的連蕭夫人也不肯插手,倒讓她接了這燙手山芋?雖說婚喪大事也有由晚輩料理的先例,可她畢竟嫁進蕭家還沒幾個月,蕭夫人就這樣放心么? 蕭易成瞧見她小臉上苦哈哈的模樣,倒不自禁的笑出聲來,被凝霜瞪了眼后,方收斂嬉容,正色道:“當然不會,只是皇后娘娘近來身子不太舒坦,母親常要進宮侍奉,實在分-身無暇?!?/br> 唔,這倒也是,比起一個二房素未謀面的侄媳婦,自然是相處了數十年的小姑子更親近些,凝霜臉上的疑惑淡去,心情也舒展開。 蕭易成擰了擰她rou乎乎的臉頰,“人常說心寬體胖,怎么你卻堆了這樣多心事?” 凝霜正想說還不是因為嫁給了你,及至見蕭易成的手搭在自己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