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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的主人嗎? 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此時看到人類卻令我無比安心,我已經顧不得想太 多,緊張煙消云散,一瞬間的放松竟令我激動的昏了過去。 野獸王子7 南美腹地還是一塊未經人類染指充滿神秘的地方,掩埋在連綿山脈、交錯縱 橫河流以及漫天枝葉下的,是歷史的「回憶」。老爸曾經說過,讓這些「回憶」 重見天日正是我們的職責。被現代文明桎梏太久了的我,似乎只有在這樣的世界 里才能真正體會到人類的偉大。那些充滿了人類智慧的極致建筑、巧奪天工堪比 「奇跡」的發明,一想到那竟然是幾千年前祖先的成就,便不由得熱血沸騰。歷 史曾經如此存在,而我卻是「歷史」的發現者,或者說,正是因為我,世人才能 了解到曾經在這個地球上出現過什麼,這難道不該讓我為之付出全部的熱情嗎? 不。 有個聲音對我說。 會這麼想是因為你不知道有一種消失是為了自我保護。你只是從人類單純的 自私出發,妄圖掌握這個世界的一切。 難道不可以嗎? 我立即反駁。只要曾經存在,就有被他人了解、知曉的義務。不同的智慧相 互影響,人類的文明也便因此進步,但并不意味著我們就會忘記過去。 你們不會忘記過去,只會抹殺過去,因為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貪婪的物種。 那聲音又冷冷的響起。 你是誰? 我驀地睜開眼睛,看見一雙綠色的眸子正在盯著我。 是洞xue中見到的那個男子。 在明亮的光線下,我終於可以仔細端詳他──棱角分明、眼窩深陷,一雙墨 綠色的眸子鑲嵌在其中,有深邃不可知的魅力,他的鼻子高挺,嘴形很漂亮,薄 薄的幾乎只有一條線,指甲也修剪的干干凈凈,讓人頓生好感,皮膚不似土著人 那般黝黑,而是健康的古銅色,整個人看起來就是藝術家畢生追求的完美雕塑。 這樣的相貌特征應當是亞歐大陸的雅利安人種,但是為何會出現在美洲大陸? 此時我躺在石頭壘成的屋子中,角落里燃著某種熏香,會令我安心,身下則 是厚厚的動物皮毛,整個屋子干凈清爽,比起那土著部落要強上許多。 我想起剛才在夢中的對話,下意識的問:「剛才是你在對我說話嗎?」 他露出奇怪的神色,搖搖頭。 哦~他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因為這個發現我興奮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里恐怕全部都是驚喜吧。 「我說什麼你可以聽懂?英文?」 「這里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閉塞不開化?!?/br> 他開口說道,溫和的聲音便緩緩的流淌在屋子里,假如不是情況危及,我真 希望能坐下一直聽著他說話。 他說的是純正英文,雖然個別詞匯發音有異,但是比起聽都沒聽過的土著語 真是天籟之音。 「太好了──」 我撫著胸口,終於松了一口氣??吹侥芘c我正常交流的人類,仿佛剛才的經 歷不過是一場夢。 放松了之後,我終於問出像樣的問題:「這里是哪里?」 「地球?!?/br> 明明是那麼英俊的臉,為何能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來。我皺皺眉,心想, 即使受到那麼大的驚嚇,也不會認為自己已經被外星人擄到了別的星系。 我最為擔心的是自己雖然在語言上能夠與他溝通,但思維卻不在一個精神層 次。 看出我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他忽然笑笑,道:「莫非你以為我是外星人?」 呵! 我大吃一驚。他竟然連「外星人」的概念都知道? 「這個地方沒有名字,所以無法回答你的問題?!?/br> 他說。 「那個,剛才的那只野獸呢……」 猶豫了好久我才問道。 他撇撇嘴,「你說的是Μα?οlpr?」 我聽不懂,疑惑的望著他,手臂撐起來想支住身子,沒想到碰觸到一個溫溫 軟軟的rou球。起先我以為是厚實的皮毛毯子,轉頭一看大驚失色──那團蜷縮在 我身邊的黑色rou團明明就是那只把我嚇得半死的野獸! 我驚叫一聲撲進他的懷中,斷斷續續的說:「這、這是什麼──?」 黑色的rou團舒展看來,有了耳朵,四肢和尾巴。一個像是伸懶腰的動作過後, 瞇著的金色眼睛睜開了,視線便落在我的身上。 我依靠著的男子伸出手,說道:「過來,?!?/br> 它慢慢起身,搖著尾巴走過來,那姿態簡直比優秀的舞蹈家還優雅漂亮,只 是現在的我無暇欣賞而已。 他很紳士的抱著我,對待那頭幾乎吃掉我的野獸就好像對待養慣了的寵物一 樣,把它叫到自己的身邊,一會兒拍怕它的腦袋,一會兒搔搔它的下巴,而那野 獸也象普通的小貓一樣把腦袋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舔著他的手,表示著自己對 愛撫的回應。 「這是你的……嗯……寵物?」 我死死的盯著他們看,恐懼消散了一點後涌上來的是好奇。 「這是你不能理解的關系?!?/br> 他回答道。不過我可不想跟這麼恐怖的野獸在一起,於是趕緊從他的懷中掙 脫,跳到離他們遠遠的地方看著。 「你不用害怕,是很溫順的。它并沒有吃掉你,是嗎?」 它差點就吃掉我。我丟給他一個白眼,視線卻緊緊落在那頭動物的身上。 見它如此溫順,又沒有攻擊我的意思,於是膽子便放大了問道:「它到底是 什麼?美洲獅?黑色的美洲獅?」 「是豹子?!?/br> 「不可能!」我叫道?!改厦乐拊觞N可能有豹子?莫非,這里不是南美洲?」 他卻笑笑,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我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清楚什麼?!?/br> 「你想說,我被自己已知的知識所禁錮著?」 我一下子就看穿他的意思,反問道。 「你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顾囊暰€落在我的臉上,玩賞似的看著我,不 斷的愛撫那只野獸?!鸽y怪沒有吃了你?!?/br> 「你們把我當作祭品送給這只豹子?!」 我管它是什麼東西,但是怎麼能將一個大活人奉獻給一頭野獸?之前的恐懼 變成憤怒涌上來,讓我不顧形象的喊道。 「是祭品,但不是食物?!顾幕卮?,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承 認這樣的他更加神秘帥氣,但不免讓我懷疑有什麼陰謀在其中。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沒有請教小姐的芳名?!?/br> 我話音剛落,他便說道。真是客氣的說法,配合他的笑臉,無敵的必殺技。 我愣了半秒,告訴他:「宋新雨?!?/br> 「雖然我沒有名字,但你可以叫我法埃?!?/br> 他就這麼成功的將話題轉移。 野獸王子 法埃──這個神秘莫測的男子扶著我起來走出石屋。一出門我驚呆了,這是 個深凹下去的谷地,四周是高聳的山巒,將這里阻斷成一個完全封閉的世界;自 東南方的峰頂有細細的瀑布流下,在谷地的一隅形成湖泊後又聚成溪流從峰巒間 的縫隙中流出去。這里的植物種類要比外面豐富的多,枝葉繁茂裝扮出一個絢爛 的世界。 谷地正中便是我身後這樣的石屋,一排一排整整齊齊,來往的人數不多,卻 都是難得的英俊男子,可甚少看見女子。 見到我們,他們都無一例外的鞠躬後退,恭敬謙遜。 我瞅瞅身邊的法埃與那只黑色的野獸并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看來他們在這 里擁有受人尊敬的地位吧。只是夾雜在其中的我平白受著這樣的尊敬心里委實不 安,何況最怕那又是什麼陷阱在等著我。 因為是完全封閉的環境,生活在這里全部是自給自足。當然大自然也給他們 留下了豐厚的物產,汁多味美的水果遍布整個谷地,有一塊田地竟然種滿了玉米, 甚至還有圈養家畜的地方,這里顯然已經是一個獨立的社會了。路過河邊時我看 到他們還在用最為原始的方式敲打衣服,火種則是燃燒起來後一直存放在中央的 神殿中,終年有人負責看守。 火在他們眼中,仍舊是神賜的圣品。 這樣的一個世界不可能不被外界所知存在那麼長時間,正在懷疑中,我發現 手表上的GPS信號完全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摘下手表敲打著,不單GPS完全沒有信號,甚至連手表的指針都一動不 動。 有某種強大的磁場干擾了它的工作。 法埃拿走我的手表,隨手丟到一邊。 「在這里,你不需要任何現代文明的產物?!?/br> 雖然與他接觸時間不長,但是我意識到他并不只是外表顯示的那樣,單單是 個原始居民而已──他懂得現代世界的語言,也有著一般性的常識,與其說他是 一個原始部落的成員,不如說是自愿躲到山中的隱者。於是我問他:「你一直就 生活在這里?」 話一出口我才猛然發現,四周被山巒環繞的谷地根本就沒有通向外界的通道, 那麼我到底又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看出我在想什麼,法埃說:「這個地方沒有名字,但如果與你來自的世界比 較,你可以稱呼這里為Pr,即是本源之地?!?/br> 「本源之地?」 「而來自外世界的你,我們稱呼為I」。 「印加???」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我立即振奮起來,兩眼放光。 對於我的欣喜,法埃卻淡淡一笑,仿佛他所說的話於他而言無足輕重。 「那是你們外世界的叫法,當初印加人來到這個本源之地聽到我們稱呼他們 為I之後,便用以自稱,於是也就成了你們歷史書中的印加?!?/br> 天啊,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麼對印加文明的研究便有突破性的進展!他的 意思是說,明明他們就是印加文明的真正創造者。 這個說法跟老爸長久以來堅持的理論不謀而合,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幾 乎是顫巍巍的指著法埃道:「莫非、莫非你們就是那個消失了的阿斯坦波曼族?」 「這是你們外世界對我們的稱呼?」 竟然是真的! 這一瞬間,我感到莫大的激動,一個活生生的阿斯坦波曼族人就站在我的面 前,還是一個帥哥!不要說我的論文了,整個考古學界都會為之振奮的! 「真的存在,真的存在──」我已經興奮到難以自已,嘴里不停的喃喃著。 「宋小姐,」法埃忽然對我說,「看你這麼高興打攪你實在不安,不過我想 還是得明確告訴你,你不可能離開這里?!?/br> 我一下子從幸福頂端墜入地獄。 野獸王子9 「為什麼?!」 「首先是沒有通往外界的路?!?/br> 「那我現在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這個,恐怕只有神知道了?!顾Φ纳衩?,「其次,你還有更加重要的使 命?!?/br> 祭品! 我一下子想起他說過的話,不由得露出驚恐神色慢慢後退,卻碰到了腳邊的 豹子。它仰頭盯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中獵物絕對不讓它逃掉的視線。 「不要開玩笑了……」我結結巴巴的說?!改鞘莻€陰謀,我什麼都不知道, 也從沒有想過要成一只野獸的食物──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不是食物?!顾冻霭矒岬男θ?,對我伸出手來?!改切┢婺氯嗣看呜暦?/br> 給我們的,是要充當巫女的女人?!?/br> 他口中的奇穆人恐怕就是那些灌我**的土著人。我聽說過這個名字,在南美 洲也有著千年的歷史。 原來他們一直是阿斯坦波曼族的仆從。 「巫女?」 「來,?!?/br> 他輕輕喚著豹子的名字,野獸便一下子將我撲倒,前爪搭在了我的肩上,直 立著後腿似乎要站起來似的。它把腦袋蹭向我的胸口,我則因為太過吃驚而全身 石化。 我「啊」了一聲,全身僵住了向法埃求助。 但他卻笑吟吟看著。 「果然,」法埃則在一邊觀察著說,「很喜歡你?!?/br> 「法埃先生,你不要在一邊說風涼話??!快點讓它離開啦!」 先不說它是只有著尖銳牙齒的野獸,單是那龐大的身軀全部壓在我身上也叫 我吃不消。 Z卻得寸進尺似的,長長的尾巴纏在我的腳踝上,張開血盆大口伸出舌頭 舔著我,絲毫不放松。 我驚恐的閉上眼睛,全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