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該死!” 逵倫吼叫一聲,一手用力將緊緊咬住他脖子的東西撕開。 眾人清楚的聽到皮rou撕裂開來的聲音,清晰的看見逵倫的脖子被撕開一個口子,猶如被什么兇狠的東西撕開了皮膚,露出了里面參雜著金屬的肌rou頸脖。 重重的一聲“咚”,那東西被逵倫狠狠扔到地上,不由發出一聲嗚咽。 他們這時才看清那咬住逵倫脖子的東西,居然是一條狗! 是貝利! 穆雷爾心中一緊,正要上前,卻見貝利搖晃著腦袋站了起來,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傷。 “該死的狗!” 逵倫捂著露出脖子上的缺口,咬牙切齒,顯然怒到了極點,“又是你,???” “開膛破肚后還活了下來算你運氣?!?/br> “不過這次…讓你嘗嘗分尸的滋味!” 他手中現出匕首,對著貝利比劃。 “嗚咕咕咕咕!” 貝利對著逵倫露出猙獰的犬牙,牙齒上還掛著咬下的皮膚,表情兇惡。 不等逵倫動作,貝利咆哮一聲,前半身俯低,兩條后腳猛地蹬地,如同炮彈一般“嗖”的再度朝他沖去! 竟是先發制人! 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仿佛四足直接離地騰空,只半秒就沖到了逵倫面前跳起,滿是利齒的嘴巴張的極大,對著逵倫脖子的位置張口就咬。 然而有過準備的逵倫的瞳孔迅速放大,完全捕捉到了貝利的動作,頭向后一倒,手中揮舞的匕首對著貝利的頸動脈就割下去。 然而貝利卻脖子向下一縮,尾巴朝上一甩,如同繃直的彈簧彎曲成C型,又像一只抱著尾巴的松鼠團成一團,不但躲過了這一刀,更是帶著加速度一頭撞在了逵倫胸口! 逵倫被撞的后退了幾步,才停了下來。 “該死的…” “我要殺了你!” 逵倫顯然沒料到自己會在一只狗身上吃虧,雙眼發紅,頭發也微微豎了起來。只是他即將失去控制的征兆! 貝利四足一落地,還要發起攻擊,穆雷爾卻游到了它身邊,按住了它的腦袋。 “停下貝利,你不是他的對手?!?/br> “汪汪!嗚…咕咕咕?!?/br> 貝利咆哮著,卻也停止了動作,只是眼神依然兇惡的盯著逵倫。 西力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實在對這只狗鋒利的牙齒表示驚嘆。逵倫的脖子可是合金…這只狗…不,這真的是只狗么? 眼見逵倫手臂皮膚變化,伸出一個巨大炮口,西力士連忙制止,“住手,逵倫!” 不能使用大型武器,上面可是要求活的!逵倫要是這一炮下去,估計那條人魚和狗連灰都不剩了! 逵倫轉過頭,死死盯著西力士。 西力士心驚膽顫,深吸一口氣才道,“你難道想回實驗室么?” 一向狂妄無比的逵倫在聽到實驗室三個字時卻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一下子頭腦清醒了許多。 西力士道,“時間還只剩下五分鐘,先抓住目標再說!” 逵倫渾身止不住殺氣,一字一頓道,“放心,兩個我都不會放過的!” 他身上的炮口收縮回體內,取而代之的,是手指間夾住的幾把匕首。 匕首對準穆雷爾和貝利就直射了過去! 穆雷爾尾巴甩動,如同長鞭直接打掉所有攻向他的匕首,而貝利則直接就地一滾躲過了攻擊。 然而逵倫手中的匕首似是無窮無盡,不斷的朝他們投擲而去。 穆雷爾帶著貝利游往墻角,西力士等人的攻擊卻隨即跟來,一陣密集的激光掃射讓他們一蛇一狗頓住了腳步,下一刻逵倫兩腳上噴出氣體的趕到了前頭,并一腳踢向了穆雷爾! “死吧!” “哼?!?/br> 穆雷爾單手成拳直接抓住了逵倫的腳掌,另一手握上對方的小腿,順勢借力拉動旋轉,和逵倫錯位而過,正好躲在了逵倫背后,用對方擋住了追擊的射擊! 動作漂亮! 如果對方不是目標,西力士簡直要給那條人魚鼓掌了。 逵倫雖然武力值最高,但被限制了使用高耗能武器后,至少穆雷爾能和他斗個平手,棘手的是那些如同蒼蠅一般無時無刻不追著他們跑的激光射擊。 一人一狗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瞬間達成共識,得,先解決小蝦米再說! 穆雷爾不再后退,直接對上逵倫,蛇尾似藤條從側面猛向上截擊對方手腕,而貝利趁機跑出,直朝西力士等人而去。 “射擊!” 西力士等三人的光槍調到了最高檔,激光密集如雨,貝利卻以Z型跳躍,如同一直蹦跳的袋鼠,以一種西力士他們無法相信的速度躲過一陣陣激光射擊,并迅速拉近和幾人之間的距離。 西力士只是一個閃神,猛然間眼前失去了那條狗的蹤影,與此同時,他右邊同伴就像是被幾十斤的保齡球擊中,悶哼一聲猛地倒了下去! “保羅!” 西力士驚呼,卻見保羅捂著脖子,徒勞的想要捂住被咬穿的頸動脈,喉嚨里發出“嗬嗬嗬”的聲響,而那只狗,已經踩著保羅的胸口直接跳向了他! 西力士一驚,想也不想的抬手射擊,然而沒料到那狗在半空收起四肢,團起落地,居然是做了個跳起的假動作!他射出的激光直接穿過那條狗的頭頂,直直射中站在狗背后正要舉槍射擊的同伴亨利! 亨利慘叫一聲倒下了,保羅也被頸上不停留的鮮血嗆死了。 而那只狗完好無損,牙齒上還帶著新鮮的血跡,像是在咧著嘴巴嘲笑西力士。 西力士心頭火起,手上腕表卻及時震動提醒他時間到了,他壓住怒意,道,“逵倫,撤!” “別忘了實驗室!” 逵倫罵了一句,他戰的正酣,這時卻再也不顧面前的人魚,不得不跟著西力士撤離。 兩人不顧穆雷爾的追擊,直接翻墻到了院外,外面停著兩輛飛車,他們迅速上了一輛,然后逵倫對著穆雷爾的方向就一陣密集射擊。 趁著穆雷爾躲避的時候,西力士發動飛車飛快升空離開。 穆雷爾欲追,耳邊卻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報聲,整個屋子里的報警系統終于運作,聲響響徹整個富人區。 貝利嗚咽一聲捂住了耳朵。 與此同時,“轟”一聲巨響,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軍人猛地沖進屋子大門,領頭的中年男人更是大叫著,“兒媳婦兒!兒媳婦兒,你在哪兒?你沒事吧!” 跟在他后頭的士兵全部黑線,將軍這個大嗓門。如果別人不知道那人魚是誰,被你這么一叫,恐怕就算你兒媳婦兒本來沒事,現在也要被當做人質了。 眾人一路沖進屋內,敞開式客廳中橫七豎八的尸體一目了然。 周圍士兵都是一股驚訝的表情,而那中年男人只注意到了從院外返回的穆雷爾,急忙沖到他身邊,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若如果不是對方是自己的兒媳婦,碰不得,他肯定會伸手將穆雷爾細細檢查一遍。 “你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格里芬松了一口氣,接著又憤憤然,到,“薩德森那小子,把事情說得那么嚴重,我該以為你被怎么了呢?!?/br> “薩德森?” “是啊,那小子真是瞎著急,哪里有什么恐怖份子?!?/br> “啊,對了,上次沒有好好自我介紹?!?/br> “我是格里芬-司卡奇,薩德森的父親,嗯,你也和他一樣,叫我父親好了?!?/br> 穆雷爾打量著眼前萬分精神的中年男人,有些奇怪他對自己的態度。 明明上次來的時候對他挑剔萬分,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盯著他,今天怎么…這么溫和? 薩德森和他說了什么? “呃...格里芬上將?!?/br> “什么事?沒看見我和我兒媳婦在說話呢?!?/br> “那個...您看一下腳下?!?/br> 格里芬低頭一看,頓時一拍腦門,大悟,“我說我怎么腳底下軟綿綿的,原來踩著個尸體!” “咦,不對?!?/br> “這翅膀…不是基因研究會的標志么?薩小子說的恐怖份子是真的?” 格里芬臉色嚴肅起來,周圍士兵紛紛抹了把汗,隨即魚貫而入,將整個別墅搜索了一番,一共整理出了十具尸體。 “爪是血統會,羽翼是基因研究會…居然有兩個組織…難道他們聯手了?” “不,這不可能?!?/br> 血統會講究古老的血統融合,基因研究會講究的是高新技術的改造。這兩個團體別說聯手了,恐怕一見面不打起來已經算好了。 不過他們為什么會盯上薩小子? “六人死于射擊,一人死于鈍物,是被棍體插入心肺致死。一人死于體術,腦后又被鈍物襲擊的痕跡,后被拗斷脖子。二人死于銳物,推測是被狗咬斷頸脖而死...” 一名士兵報告著死者情況,格里芬嘖嘖道,“居然有三人是被爆頭的,這射擊技術不錯啊?!?/br> “就是不知道這些恐怖份子是內杠了還是咋了?” “滴滴滴滴”,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格里芬接通自己光腦,卻見一片光幕跳出,里面出現薩德森。 “穆!你沒事吧?!” 薩德森焦急萬分,第一句話就是詢問穆雷爾的安危。 “放心,你媳婦兒沒事?!?/br> “老頭,誰問你了,讓我和穆對話!” 本來今天貝利主動聯系了他,薩德森想到那天從吊墜向外看到的風景就鼻子一癢,渾身發熱,連忙接通了貝利的聯絡。 然而讓他滿腔色心一涼的是,吊墜監控里顯示出的卻是一名鬼鬼祟祟侵入他家廚房之人的身影。 那人手里有槍,袖口繡著爪子,居然是血統會的爪牙,當時薩德森就滿心不安,直覺這人是朝著他的人魚而來。 早該知道,早該想到! 他的人魚那么特別,那么與眾不同,那些從事暗地里研究的恐怖份子怎么可能會不盯上他! 薩德森萬分后悔。 如果血統會看上了他的人魚,絕對不會只派一個人! 那一刻,薩德森只恨不得插翅飛到穆雷爾的身邊,然而他只能忍著焦心的情緒,指揮貝利偷襲了那名入侵者,然后讓它去保護穆雷爾。 他則立刻去聯絡自己的父親,讓他派人來支援。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的支援來的這么遲,或者說居然會有兩個勢力同時入侵他家,不僅施加了各種屏蔽措施,更干預了交通樞紐,拖延了軍方到達的時間。 一切都卡的如此巧妙,正好軍方到達,敵人離去,如果說這里面沒有貓膩,他是不信的。難怪基因研究會至今都逍遙法外,從來沒有抓到過一個關鍵人物??磥怼麄兪巧厦嬗腥四?。 聽穆雷爾講述完一切,薩德森眼中閃過陰霾。 敢動他的人?哼,那就要有去死上一百遍的準備! 同時,在旁聽完的格里芬看穆雷爾的眼光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剛才是看小輩的眼光,那現在就完全是欣賞的眼光了。 “哈哈,不錯嘛,原來這些都是你干的??!” “汪!汪!” “噢噢!還有貝利,你也干得好!” 格里芬哈哈大笑,對自己的這個兒媳婦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除了不會生蛋,其他都很讓人滿意啊。 “可惜怎么就沒留下個活口…” “既然他們敢大白天到富人區上門襲擊,那顯然膽子不是普通的大?!?/br> 穆雷爾淡淡道,“對于這種人,你還期待他們會留下活口被你審訊么?” “說的也有道理?!?/br> 不同于格里芬的粗神經,周圍一同來的士兵,看向穆雷爾的眼神都帶著點詭異。 從來沒見過人魚能把普通人給掀翻的,更不要說干掉恐怖分子了。 他們難以想象眼前這條人魚端著槍冷靜的將敵人一槍槍爆頭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告訴你你家的哈士奇開著車出去兜風了一樣感覺詭異。 而且這條人魚面對這一地的尸體,別說沒有見到鮮血的不適了,面色冷靜非常,仿佛不是待在一地尸體周圍,而是端著茶坐在沙發上品味,渾身氣息悠長,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 要是一般的人魚,不是尖叫著暈倒,就是梨花帶雨的泣不成聲了。 眾士兵看看那冷冰冰的人魚,紛紛打了個寒顫,這樣的美人…或許只有薩德森大校才有福消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