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來一口法國進口的羊腰子(上)
張齊帶著小偶像匆匆離開,速度快得讓人懷疑地毯燙腳。 閑雜人等清場,路柏桓先開口結束了二人短暫的無聲對視。 他也懶得解釋剛才的情況,便慣例冷言相對:“你來這兒干什么?” 若是以往,二人不咸不淡地扯幾句,再互相假笑一下,一段對話就可以和平結束了。 然而此時,這普普通通的一句反而把邵尋的火氣勾得又高了幾分。 邵尋心里將整個流程過了一遍:約,二人商議后共同定下的;餐廳,路柏桓親自預訂的;——鴿子,還是路柏桓放的。 現在問他來干什么?嗯? 這是真腦子不好使,還是故意爽約耍人玩兒? 于是他唇邊笑意深了些:“也沒什么,就是觀察一下樣本?!?/br> 路柏桓正一頭霧水,又聽邵尋不疾不徐地說:“最近看了個報道,有研究聲稱某些運動過度會造成大腦萎縮,當時爭議很大,我還當是胡扯呢?!?/br> 他邊說邊朝路柏桓身下投去一瞥,勾起的唇角頗令人玩味,“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br> “cao?!蹦蛔搅藗€jian、又莫名其妙地被陰陽怪氣了一頓,路柏桓也有點惱了,“你吃錯藥了吧?無緣無故的發什么神經?” “無緣無故?”邵尋反倒輕挑著眉笑了一聲,“這么就快發展到記憶障礙了,看來路總您平時挺日理萬機的?!?/br> 路柏桓被噎了一下,半晌僵硬的嘴角才扯出弧度,冷笑著吐出一句:“怎么著,吃醋???” 話音一落,邵尋的表情頓時變得宛若吃了什么萬分惡心的東西。 他笑意微斂,每個字都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你是把腦子當黃色廢料射出去了吧?!?/br> 路柏桓冷哼一聲,道:“不然你這是表演哪門子的興師問罪?” 邵尋仿佛是不屑于回答這個弱智問題似的,牽動嘴角敷衍地笑了笑,臉上表情說不清是譏誚還是什么。 他眼底那一點寒芒消散了,卻比剛才看起來更為冷漠。 “你……” 路柏桓話還沒說完,邵尋便先一步移開了對視的目光,不愿多待般轉身朝電梯間走去。 “……?”還未出口的狠話頓時全被堵了回去,路柏桓簡直被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離他們在餐廳預訂的時間只剩下二十來分鐘,心說邵尋這是什么意思?當場翻臉爽約? 他俊眉深蹙,幾秒后還是抬步跟了上去,壓下火氣問:“不是去吃飯嗎?你到底要干什么?” 聞言,邵尋扭頭看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聲音輕挑出幾分驚訝:“呦,失憶癥好了?”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電梯前,他把燃得還剩小半支的煙捻滅在垃圾桶上,又回頭朝路柏桓散漫地笑了笑,“不過勸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就算不掛腦科,看看其他地方也不虧啊?!?/br> 路柏桓不明所以又挨了懟,心道這人還真他媽無理取鬧。 鑒于等會兒他們倆還得同桌吃飯,本著不想再給自己添堵的心情,路柏桓吸氣揚起一個假笑,咬牙道:“我是干了什么惹到您了嗎?!?/br> 路柏桓細細回顧半個月內兩人少到幾乎沒有的交集。 思來想去,也就漏接電話這件事值得一提了。 可不就是漏接了三個電話?至于嗎? 他擰眉將目光凝在邵尋臉上,見邵尋已經徹底不搭理他了,話到嘴邊又有些遲疑。 恰好電梯到達,邵尋目不斜視,直接邁步走了進去,按下B3鍵后,又眼也不抬地伸手去按關閉鍵。 路柏桓暗罵一聲,只得趕緊跨步跟進去。 見邵尋不說話,路柏桓也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了。 脾氣臭成這樣,臉簡直白長那么好看了。 正腹誹著,電話鈴聲忽然響起,路柏桓摸出手機,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他接起來,耳中隨即傳入一個溫和有禮貌的女聲:“Bonsoir,路先生您好,這里是LABOUM餐廳。您預訂了今晚的桌位,已經超過預留時間了,請問還需要為您保留嗎?” “……什么?”路柏桓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時間不是還沒到么?” “路先生,您預訂的時間是今晚七點三十分,現在已經超出四十多分鐘了?!?/br> 女聲略帶歉意地說:“由于同桌的另一位先生已經暫時離開半個小時了,我們無法聯系到他,所以才需要向您確認,非常抱歉?!?/br> “……” 掛斷電話后,路柏桓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我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