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精也想要愛的抱抱
平平無奇的一天。 寒風呼嘯,刮得窗戶支架吱呀吱呀作響,窗邊老樹的枝葉隨風搖晃,毫無章法,砸得玻璃哐哐當當。 屋內的青年卻只是動了動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右腳后腳跟,見怪不怪地裹緊新買的羽絨被,繼續睡他的回籠覺。 鬧鐘沒響,時間還沒到呢! 天是真的冷,上個廁所都能把他凍得夠嗆。 雖說今天要早起,但鈴聲沒響,他還有大把的時間。 心里這么想,林果抓緊了被角,像塊鍋貼一樣死死捂在他的火爐里。 他是這么做的,也從來沒有睜過眼。 青年睡得發沉,所以也沒有注意到,身上蓋的被子,狀似隨意地滑落,露出了他才升溫沒多久的臉蛋。 林果被子蓋得不規整,遠遠望去像顆胡亂捆扎的粽子,還是內陷沒包好的那種。 被子輕輕扭了扭被他壓住的小角,把他往旁邊頂了頂。 緊接著沒被壓住的另一邊“爬”過去,包住了他同樣裸露在外邊的左腳心。 滿分包裝。 青年長年不見日光的臉龐白皙細嫩,兩頰泛著淺淺的粉,長長的劉海垂落,半蓋住他斯文秀致的眉眼,頭頂的雜毛被他一整夜豪放的睡姿蹂躪得像是草棚里胡亂堆積的干稻草,狂野地翹起幾根,隨著他呼吸的頻率銷魂地顫抖。 涼絲絲的空氣隔著床板襲來,和冰塊別無二致的氣流親昵地撫摸著他的側臉,刺骨乏髓,銷魂指數更上一層樓。 繞是如此,林果還是沒有睜開眼! 他只想再睡幾分鐘! 敲代碼再賺錢,哪里有床香??! 人還沉在睡夢中,鑼鼓嗩吶的聲音突如其來,咿咿呀呀地把他吵醒。 林果的內心是拒絕的。 奈何這已經是這個冬天起他第十九次睡回籠覺了。 他閉著眼,摸摸索索,慢動作地去抓那個該死的電子鐘。 他越過了枕頭!他拉開了被子!他抬起了上半身!他繞開了易守難攻的暖寶寶! 他起了!他起了! 球進了!他拿到了鬧鐘。 “嘀!”的一聲,耳膜的折磨方才結束。 林果還不想起,他閉著眼坐在被子圈里思考人生。 起不起呢?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起來了,他就要直面能讓他虎軀一震的馬桶邊,讓人神清氣爽的水龍水,還有那冰冷的鍋灶臺,再去敲那堪比冰箱冷凍室的塑料鍵盤。 不起床,不過是把這一流程延緩延緩再延緩罷了! 他睡眼惺忪,整個人還沒徹底清醒,手撐著床柱,就要踏出冬天早起的第一步。 他含淚揮別身后的溫柔鄉。 卻沒想到,剛邁出一小步,一雙有力的大手忽然憑空出現,將他環住。 身后的懷抱如同那雙肌理分明的臂膀一般炙熱,暖和得不像是人的溫度。 陌生的男人將他抱得死緊,鼻尖吐出的熱氣落在他冷得像冰的耳根邊上,悅耳的聲音在幾乎為零的距離中清晰又分明,卻透露著難言的委屈,“不要離開我……” 林果渾身一抖! 他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強行清醒,打起精神回頭望了一眼。 按理說男上加男這種事情只發生在他和那幫沙雕友們的吹水群里??! 這不可能! 他錘了錘男人! 他重重彈了一下男人的額頭! “啪!”他拍了男人一掌。 換來男人更加委屈的注視,甚至眼淚汪汪,“為什么打我?” 林果虎軀大震,石化。 他記得昨晚自己把門鎖上了?。。?!再說他住頂樓,窗戶安了護欄,總不可能有人會穿墻術吧? 他防備地掰開男人的手,退后,雙手抱胸,眼神審視。 “你是誰?” 男人被他頗具穿透力的視線逼得后退了一步,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卻不安分,一直盯著青年,甚至咽了咽口水。 林果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問你話呢?你誰?” 卻見男人小媳婦樣地對了對手指,沖他一瞇眼,rou麻得林果反射性地不適。 “我是你的……被子??!” 林果只覺天方夜譚。 他上前推了男人一把,就想把對方扭送警察局,“不是我說,兄弟,你騙誰呢?” 奈何林果身板小,男人只是微微一晃。 青年的手勁比不上他,那一下不痛不癢,就像小貓咪呲牙。 貝梓站直身子,抿嘴偷笑。 林果裝兇的表情不但不像,反而可口得很。 看得他都快忍不住,過去親一口了。 這頭林果見推不動,惱羞成怒,鉗住他的胳膊就要把他拉出去,“你走不走,死變態!想搞基去gay吧搞!哪來的回哪去!” 貝梓無奈,他攤開手臂,剛才空空如也的雙手,眨眼間竟多出了一條羽絨被! 好巧不巧,被子的圖案,正好是林果剛才蓋過的那條! 林果懷疑,但再去看床鋪,除了床單床罩枕頭,什么東西都不見了。 再回頭,男人赤身裸體。 除了下半身裹著的疑似被子的布料,其他地方一點遮蔽物都沒有,小麥色的皮膚,輪廓分明的胸膛,性感的腹股溝,粗壯的大腿,所有的一切,都在強調著他雄性的特征。 更絕的是望過去,對方還甜甜地笑了笑。 露出一口大白牙。 林果便秘臉。 這回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救命!他家被子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