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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GByin亂人妻合集在線閱讀 - 筱夕的清明 中

筱夕的清明 中

……不是那里……」

    「沒,沒有錯啊……」

    「插我那里,菊花……」

    「什,什么?」那種情況再次發生,大頭還在想著「發生了什么?」「不可

    以啊,做這種事需要一個月的準備??!」「這樣進去筱夕會肛裂的??!」……更

    聽筱夕話的小頭已經進到了她的屁xue里……

    「?。?!痛?。?!裂開了??!?。?!」

    直芋連忙害怕地把小頭往外拔,它的主人喊了句:「別!」然后它就在那里

    一動不動了……

    筱夕疼得直冒冷汗,瞪著直芋:「你腦袋長這么大,怎么還不如那顆小頭聰

    明?!女人天生就是用來疼的嘛!快前后動幾下,就像當年你破我處的時候一樣!」

    直芋心想當年第一次和你做的時候你都血沒流,而且下面就像吸塵器,扔進

    條椅子腿都能擰出汁來,鬼他媽信你你處女??!可小頭全然不顧大頭的猛烈吐槽,

    只是隨著筱夕喊的「一、二、一」口令不斷做著伸展運動。

    「啊……再進去一點……恩……停!等一下,還可以再插進去一點點……唔

    哦,拔出來……恩,繼續像剛才那樣動!對!乖孩子!一、二、一!」

    「喂,你少占我便宜??!」

    「我是在跟我兒子說話,你別插嘴!」

    「我插你一嘴??!好不容易不在做的時候喊我老頭了,現在又加進來我兒子,

    你準備什么時候搞上我老爹???!」

    「寶貝,我們別理那個白癡,一、二、一!一、二、一!好棒!真是mama的

    乖寶寶!」

    雖然不愿承認,可是直芋還是悲哀地發現,那種強烈的征服感與緊致感讓他

    已然無法控制小頭從筱夕的屁xue里出來……今夜,筱夕終于把自己全交給了直芋,

    他索性也徹底放開:自己反正已經爽到沒邊了,只要筱夕也能爽到就行。

    「??!就是那個位置!……??!別再進去了!什么?寶貝你已經全進來了?

    這樣子可是不行的哦,不能只有爸爸那么矮哦!」

    「我矮你……」

    「一、二、一!一、二、一!走起來!」

    在絕望地發現自己的雙手也已經跟著口令開始在筱夕胸前做起擴胸運動之后,

    直芋決定守閉住這條鄉間土路上唯一還受自己控制的嘴巴。

    生活就像強jian,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

    「一、二、一!一、二、一!那邊的同學別偷懶哦!」

    「好的,老師!」

    ……這就是筱夕,你讓她后悔一次,她就讓你后悔生出來。

    強烈的屈辱感讓直芋回到村里后差點忘了正事,不過聽見了大伯鼾聲版《世

    上只有爹爹好》后,「初為人父」的直芋還是決定一切等明天再說。

    「你去守著翠兒,我和老北瓜擠擠……?。?!你別碰我??!」

    「啊哈哈哈哈哈!」筱夕露出魔鬼般的笑容:「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保證以

    后再也不喊口令~」

    「你你你說……什么事我都答應你!」

    「明天李家的事情你不許管,一切交給我來辦!」

    「切,別最后搞不定求我來幫你擦……」

    「一……」

    直芋倒頭就睡,用鼾聲真情實意地唱起了。

    ======

    第二天,狗子帶著娃娃和戲團大早就來了,心理陰影嚴重的直芋決定今天都

    不再出門——熬過了今天,前方還是星辰大海;可要是壞了筱夕的好事,未來只

    有死路一條。

    這樣也好,有我在暗處震懾,李家人也不敢對筱夕胡來。直芋是這樣安慰自

    己的。

    「啊啊啊??!我衣服呢????!老北瓜,我昨天喝醉了沒胡來吧?」

    「老北瓜,你昨天壓根沒醉,也就是光著屁股滿街跑,你說怪不怪,人家董

    永這么做要被關起來,你這么做卻被各家搶著當上門女婿!」

    「呵呵,你要是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對了,戲團來了沒有?我得過去看看

    演的小旦卸了妝長啥模樣!」

    「幫你看過啦,也長了兩只眼一張嘴,就是沒啥人樣,和福貴倒般配……」

    「昂噫……」顯然不滿有人在背后說自己壞話,院后傳來一聲長嘶。

    大約是知道了福貴是誰,洪子沒精打采地下了床,喝起本家叔熬好的稀粥。

    直芋遞來一個搪瓷杯子,里面泡著烏青的巖茶:「本家叔特地泡的,醒醒酒,我

    看過啦,這一家子都是厚道人,以后我準備把看墳的事交給他家啦?!?/br>
    江湖百曉伯不以為然:「學生仔就是單純,厚道人能第一個就那我弄到他家?」

    「看來你昨天醉得不清,把你弄來的不是本家叔,是福貴,這家子的事它說

    了算!」

    「一個畜生????!」

    「昂噫!昂噫!」

    「人家至少還知道廉恥,我看怎么也能比你強點……」

    「……北瓜啊,有件事也就是你親大伯才會跟你說,你昨天做的事,過了…

    …」

    「是啊……過了,李嬸差點就把老頭的墳給炸了……」

    「你說啥?!她敢?!」

    直芋拉住直往外沖的洪伯:「行啦,那事已經叫筱夕平啦……你坐下,我有

    更重要的事要問你……」

    「啥事能比有人要炸老頭的墳還重要?」

    「你知道咱家的家訓其實有兩句嗎?」

    「情義千斤重,其他全是屁嘛……后一句還是老北瓜你加的!」

    「不,你仔細想想……我老爹得傷寒那陣……」

    「誒呀!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報應??!老北瓜你老實說,剛才往茶

    里加了什么藥?我現在肚子好痛……」

    「哼哼,正是江湖中最惡毒的」百柳不舉丸「,恭喜你以后能老實守家,不

    用出去跑江湖啦!」

    江湖百曉伯喟然長嘆:「身不由己啊,在鹽業局想討口飯食,不陪著客戶打

    點業務炮生意能成嗎?當年老二得傷寒的事情我已是不堪回首,你莫要再提!」

    「你確定最后悔的不是我三歲那年往我褲襠里扔炮仗?」

    「誒,作孽!反正礙著你把筱夕娶進荊家的事情我都后悔,其他的事情,我

    老洪是一片無悔!」

    和老江湖說起正事就是麻煩,要是換成筱夕來問說不定早就水落石出了,莫

    非自己這輩子離不開那個死妖精了?直芋咬咬牙,決定放點狠話:「老頭昨天給

    我托夢了……」

    「誒喲!我的二爹誒!你就別提老頭啦!你說咱這輩子容易嗎?!好不容易

    熬到大爹死了以為自由了,沒成想居然冒出來個二爹!這個二爹還總愛掛著掛著

    大爹的名號來訓我!苦耶?苦矣……」

    但凡老北瓜在直芋面前喊他「二爹」,直芋就會父性大發,狠話一句也說不

    出口。更何況這次他居然還以頭擊木,把本家叔的屋子震得快要塌了。

    直芋欲哭無淚,心想有本事你和我拉著手撞電線桿子去,爹爹陪你一起死!

    ======

    屋內陷入僵局,一個頂著大鼻涕泡子的小男孩搖搖擺擺進了屋子,這是瘸子

    伯的小兒子,叫滿垛——李家孩子里直芋最喜歡他,每年的紅包總會偷偷給他多

    包些。

    把滿垛的鼻涕泡子戳破,直芋感覺瞬間煩惱一掃而光:「滿垛啊,來找北瓜

    叔啥事???」

    「北瓜叔,女北瓜叔讓我把這個給你,還讓你和福貴叔一起去村口……」

    滿垛打小心眼就死,只要是沒見過的都喊叔,什么電視叔,馬桶叔都不算有

    趣,有一次照著鏡子喊了自己三聲「滿垛叔」,全家人都笑他:那個是滿垛叔,

    那你是誰???小家伙硬是憋破了三個鼻涕泡才想明白:我是滿垛啊,那個也是滿

    垛,我不能叫他叔!然后朝著鏡子說了三聲對不起。

    直芋對瘸子伯說:「滿垛活的明白,人這輩子學會喊人叔,喊錯了知道說對

    不起,肯定吃不了大虧!」

    「瘸子有一說一,這孩子有個人模樣!」

    滿垛拿出一個長命鎖擦了又擦交給直芋,工藝是省城的,直芋心下大恨:自

    己這邊的便宜兒子在造反,那邊筱夕又給自己找了個干兒子!

    直芋心里在恨,看到滿垛還是忍不住狠狠香了兩口:「滿垛誒,要是我兒子

    都能像你這么懂事就好咯!」

    滿垛咯咯直笑:「北瓜叔生了娃,滿垛喊他們啥?」

    「以后北瓜叔的兒子都得跟你學,所以得管你叫叔!」直芋踢了腳那邊想看

    小旦想得快要發瘋的老北瓜:「乖兒,你喊滿垛聲叔,二爹就放你出去玩!」

    「叔!滿垛叔!」

    滿垛吸了吸鼻子,害羞地一笑:「對不起?!?/br>
    洪子直溜就跑了,直芋感慨地又香了幾口滿垛:「滿垛,以后咱們輩分就平

    了,你就喊我北瓜哥,聽著沒?」

    滿垛用力點著頭:「知道啦,北瓜叔?!?/br>
    直芋搖著頭:「走哩!咱找福貴叔去!」話出口了直芋才發現滿垛真是明白

    人,剛才要是他管自己叫哥了,全天下的輩分都得壓自己一頭。

    「這就是福貴叔,這是滿垛,你們打個招呼?!?/br>
    「福貴叔,你耳朵真長!」

    「昂噫!」福貴也是明白驢,搖起耳朵逗得滿垛咯咯直笑。

    直芋一手抱著滿垛,一手牽著福貴,意氣風發:「出發!俺斗不過筱夕,現

    在身邊跟著兩個明白是非的,還能再怕了那個臭娘們?」

    ======

    村口的空地上戲臺已經搭好,一個小旦在臺上練著身段,模樣連福貴都沒看

    上。

    狗子老遠就看見了兩人一驢,端著個茶杯跑了上來:「北瓜哥,您喝茶!」

    農村里的規矩,接了孩子的長命鎖,喝了孩大人上的大碗茶,就得管這孩子

    一輩子吃喝。

    什么封建陋習?!直芋正要臭臉,遠處的筱夕朝他嫣然一笑。經過昨夜的調

    教,現在直芋一見她笑就覺得是在喊「一」,只好把滿垛抱到了福貴叔身上,不

    咸不淡地接過茶杯,沏了沏杯蓋。

    走進李家人堆,直芋冷冷道:「怎么?天才兒童喊我干爹啦?」

    李嬸抹了把眼淚,滿臉是水:「菩薩顯靈,娃娃真的喊啦!咱們可全都聽著

    了!」

    筱夕說:「李家有福氣呢!狗子的娃早慧,剛才一聲」干爹「喊得村口人都

    聽見了,不信你問問那個小旦!」

    直芋冷笑:挺高端啊,開場演的還是個現代劇——,真當世上沒有

    明白人了么?

    「瘸子伯,你說狗子娃娃喊了沒有?你說有,俺就把這杯茶喝了?!?/br>
    「瘸子有一說一,娃娃確實喊了?!?/br>
    直芋手里的茶杯框喳就掉地上了,狗子正要去再倒一杯,直芋吼了聲等等,

    就轉身問驢背上的滿垛:「滿垛啊,李家就剩你一個明白人了,你告訴北瓜叔,

    狗子的娃娃喊了俺干爹沒?」

    滿垛皺起眉頭,想破了三個鼻涕泡,李嬸急得都快把自己哭脫水了,「明白

    人」這才緩緩開口:「北瓜叔,干爹叔是是個啥?」

    得!帶了個「豬隊友」來,第一陣,我認栽了!仰面把茶喝完,直芋發誓下

    一陣得派福貴出驢。

    「李嬸啊,好事不能讓你李家都占去不是。俺和福貴一見如故,決定把看墳

    的活計交給本家叔啦?!?/br>
    李嬸又抹了把「面」,濕了屁股:「李嬸糊涂??!昨晚一夜沒睡,盡想著自

    己這么個惡婆娘怎么能抱上這么個乖孫兒?為了這個孫子以后的路通暢,嬸以前

    該吃的、不該吃的,全都吐出來。北瓜你想拿去就拿去,怕臟了手,嬸就扔在老

    宅山上放著,以后山都歸了福貴,嬸放完東西這輩子都不會上山!」

    福貴出驢,不同凡響??!這一仗贏得如此輕松,直芋決定回去多拍拍驢屁。

    筱夕卻在這時走到了福貴面前:「福貴,你是荊家的救星,以后荊家的山就

    是你的地盤,不是荊家的人要是敢上山,你就狠狠踹他!但凡那個人三個月后能

    下床走路,找媳婦的事情你都別指望了!」

    搶光了直芋的臺詞,筱夕接著說:「可是福貴啊,你就一個腦袋四條腿,荊

    家有一座山一丘墳哩!你再盡心也管不住兩頭不是,所以啊,福貴,咱就把那丘

    墳讓出來給瘸子伯打理行不?你要是不答應就喊一聲,要是應允了呢就喊兩聲!

    福貴,你答不答應???」

    「昂噫!」福貴到底比滿垛明白是非,自家人的財路豈能拱手讓人?任是李

    家人做了無數怪相,福貴都晃著大耳,不肯再叫喚。

    直芋正要抱住福貴,一陣贊嘆,筱夕卻悄悄做了個「飛」的姿勢,福貴這個

    缺貨還是情不自禁又喊了聲:「昂噫!」

    直芋抱到一半的雙手恨不得把這缺貨掐死,轉念才發現這兩陣自己真是輸得

    不冤,誰叫自己出門前不想清楚身邊兩個「明白是非的」是誰點名叫來的呢?

    吹鑼打鼓,皆大歡喜!

    李嬸攥著筱夕只知道喊菩薩,李家人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筱夕,反倒是

    直芋這個出錢出力的冤大頭無人問津。

    「別置氣啦,你也有好處?!褂幸徽f二的瘸子伯了拍直芋的肩:「以后滿垛

    就要喊你干爹了,你香他一口,這兒子就算撿著啦!」

    滿垛是直芋心里的「模范兒子」,跟著瘸子伯求了多少年,就盼著能討來當

    干兒子。一瞬間直芋什么煩惱都忘了,抱起滿垛是香了又香,把孩子都香暈了,

    半天連鼻涕泡子都打不出來。

    「滿垛,快,喊我聲干爹!」

    滿垛被直芋舉著,害羞得直蹬腳:「干爹叔!」

    「把叔字去了,喊干爹!」

    這一次滿垛喊得利索:「爹!」

    直芋幸福得天旋地轉:誒喲,你是個明白人??!

    這邊直芋把滿垛扔來扔去,恨不得裝個鼻涕泡子帶回W市看一輩子;那邊李

    家人卻在喊自己這干爹過去給狗子娃娃取個名字。滿垛抱在懷里舍不得松開,直

    芋便抱著過去了,結果自己一手一個孩子的樣子被無數只手機拍了現行:誒,李

    家人啊……

    「帶不帶把兒???」

    狗子只撓頭發:「北瓜哥眼真尖,生了個賠錢貨,還沒敢跟爹娘說呢!」

    直芋眼里只有滿垛,便隨口說:「叫半朵吧!」出口才發覺不對,這姑娘以

    后得管你叫叔??!

    「滿垛,你覺得爹這個名字取得咋樣?」

    「半朵叔,你好!」成,你這孩子輩分永遠是亂的,肯定不計較。

    筱夕招呼來福貴,對著在場所有人慷慨宣布:「以后滿垛、半朵都是我和直

    芋的孩子,我們對滿垛有幾分好,對半朵一分不會多、一分不會少;以后看山交

    給福貴,看墳交給李家,我們給福貴多少工錢,給李家的一分也不會多,一分也

    不會少!」

    現場山呼海嘯,可筱夕的話硬是留著一半沒說,直芋最終還是看不過去,把

    白臉一路演完:「可咱們是東家,丑話就先撂這:以后滿垛對我有多孝順,半朵

    只能比這多;福貴看山的時候踢人有多兇,李家就只能給我把老頭伺候得有多歡!

    不然,昨天我對李嬸啥模樣,明天筱夕就對你們啥面色!」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唄!眾人只當直芋是在放屁。于是五分鐘前那幕再次發生,

    眾人擁簇這筱夕與「天才兒童」一起進到洋房,空留本劇的四大男主演:直芋、

    瘸子伯、滿垛、福貴大眼瞪著小眼。

    「瘸子伯,你現在咋也不說實話哩?」

    「你問我娃喊了沒有,又沒問我到底喊了啥,俺當然說:喊了?!?/br>
    直芋真想當場把自己喝的茶給摳出來:「瘸子伯,你墮落了?!?/br>
    「北瓜啊,你知道以前為啥我不肯讓滿垛認你當干爹不?」

    「為啥???俺這人沒啥毛病??!」

    「沒啥毛???你的毛病就寫在名字里:太直!你跟你家老頭一樣,心里憋不

    住事??傄詾樯妒伦约憾寄芏底?,其實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個三五六來。老李家

    好不容易出來個滿垛有點人模樣,可不能叫你給帶壞咯!」

    「那你為啥現在又肯讓滿垛跟著我這個直腸子哩?」

    「還不是因為女北瓜,這女娃子,不錯!」

    「她有啥好?就是愛裝好人,要不是我昨晚先演了一出,今天她能把戲唱得

    這么神乎?」

    「瘸子有一說一,事情到底啥樣,滿垛都能看出來?!?/br>
    直芋舉起自己的寶貝大兒子:「滿垛啊,你說,是喜歡阿爹還是喜歡阿娘?

    可不能因為是爹在問所以撒謊哦?!?/br>
    直芋后面那句話完全就是自己心虛了,滿垛的答案從來就只有一個:「對不

    起……」

    萬箭穿心。

    「北瓜啊,筱夕那樣的婆娘你能看得住不?其實找一個瘸子那樣的婆娘也挺

    好,也不出門,每天就是給俺生兒子。不也生了個滿垛這樣有人摸樣的么?」

    「瘸子伯啊,你這話就錯了,找婆娘不就是為了給自己長臉嘛,女北瓜白天

    風光了,到頭來還不是得算在俺的頭上?就算是剛才俺受了點委屈,燈一關,俺

    還不是能在床上把場子找回來?」

    瘸子伯補刀依舊穩?。骸溉匙佑幸徽f一,這事還真沒看出來。誒!北瓜你別

    走??!我還想說像女北瓜這樣的好女娃就愛找你這樣的直腸子哩!」

    「瘸子伯!我再不去管管老北瓜,他就要給我生堂姐啦!」

    瘸子伯那樣的人可以為師,卻難為友。因為老實人說話最是傷人。

    直芋懶得琢磨瘸子伯話里乾坤,見到老北瓜正在臺上教人唱戲,就借機開溜

    了。

    洪子小時候看樣板戲的時候一直覺得那都是特地為自己寫的,便立志長大了

    要當個角兒。

    理想豐滿,現實骨感,雖然浪蕩一生,可等到自己快當爺爺了洪子還是沒能

    忘了自己當年的戲劇夢。所以他看那個那個小旦身段有偏差,身為前輩自然要上

    下其手幫人指點,可是他終于是忘了自己的二爹就在臺下,藝術家的夢想再一次

    被現實撲滅。

    見乖兒一臉闌珊,直芋也是不忍,好在這個大伯本事沒有,夢想奇多:「老

    北瓜,這戲得演好幾天哩,咱們耗在這也是惹李家人眼煩,不如帶會去江上釣魚?」

    「現在筱夕被人家當菩薩供著,脫不開身。干是咱兩釣有個屁意思?」

    「這叫啥話?能跟著你湖城魚王學釣魚,是多少人排隊求著的事情,筱夕她

    還能分不清輕重?」

    乖兒臉上瞬間就燦爛了,從車里檢查了好幾遍漁具,確認無誤后,便滿臉憧

    憬地望著李家洋房,盼著直芋能早點把筱夕請出來。

    準時開演,洪子釣魚的手法還真不是半桶水,不時從江里飛

    出條條青鰱,惹得筱夕驚呼連連。直芋也是有意讓著,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對筱

    夕使了個眼色,電視臺切到了法制頻道,筱夕手里的魚繩怎么看都像

    里的那條鞭子。

    「大伯,你這一身本事都是怎么練出來的?我看著你和別人釣魚都不一樣哩

    ……」

    洪子哪知節目換了?還是一臉陽光地賣著水:「大伯釣魚的手藝可不是野路

    子!筱夕肯定想不到,咱小時候可是在省城過的,那里人釣魚講究,我有樣學樣,

    到了鄉下才知道,咱這手藝已經不賴了?!?/br>
    「??!大伯原來是在省城長大的???我還沒聽北瓜說起過呢?!?/br>
    「嘿……也不怪他,這事啊,外人知道的少?,F在你也是荊家人了,告訴你

    也無妨:當年我一出生,老頭就倒了霉,怕養不活我,就把我過繼給了楊團長…

    …」

    這一段和老頭說的沒差,直芋點了點頭,示意皮鞭夕繼續。

    「楊團長?聽起來……他是個老紅軍吧!那大伯你就是在大院長大的咯?」

    「說是大院,其實也就那樣。當年很多的部隊大佬都是兼職,而且團長在當

    時那叫一個金貴,到了地區上都是一跺腿,震三震的人物!」

    直芋插了句嘴:「那楊團長在地方上是什么官?」

    「好像……是個廳長吧,宣傳廳還不知是教育廳……太久了,我也記不得,

    你也知道,這事沒法出去跟人吹……對!應該是教育廳,不然老頭當年也不能把

    我過繼給他?!?/br>
    教育廳的廳長?……那不就是一拳把老頭揍翻的那個嗎?直芋和筱夕對望了

    一眼:這事二老都沒說明白過,其中一定有隱情!

    「大伯啊,那后來你為啥放著少爺日子不過,非要來鄉下體驗生活哩?」

    「誒……楊團長死啦……有天他給上頭喊去交代了一個檔,回頭就把我叫出

    去玩。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一直想玩玩真槍,原來老人家抽屜里就鎖著一把…

    …」

    「大伯,勾起你往事啦……」

    「小場面。筱夕你餓了沒?咱釣的魚也不少了,把火生了,讓你嘗嘗大伯烤

    魚的本事!」

    趁洪子一蹦一跳地準備烤魚,筱夕對著直芋問出了驚人之語:「你說……洪

    子會不會就是楊團長和奶奶生的?老頭是在幫自己老大背黑鍋?」

    直芋身子一趔,差點掉進江里:「喂!電視劇看多了吧……老頭可不是那樣

    的人!」

    「可是……當年的事情大伯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啥啦

    ……」

    直芋心想:哼哼,終于輪到主角出場啦!你就看著我今天把當年的事問個水

    落石出吧!

    「這事還有疑點,待會換我來問,你負責幫我穩住證人的情緒!」

    「那就看你的了,城步堂君(主角名)?!?/br>
    庭審發生在一條無名江邊,辯方律師接過了證人遞來的烤魚:「老北瓜,當

    時知道親爹原來是個反動頭目啥感覺?」

    「那叫一個恨啊……不過那個時代黑白不分,只有紅色。好久之后我才明白

    過來,老頭原來是個好人?!?/br>
    「北瓜,有件事情我一直鬧不明白,你今年到底多大了?我老爹說你只比他

    大一歲,可是你總說自己比他大三歲?!?/br>
    那個年代的人口普查很難落實,很多人出生年月都是亂寫的,但是像洪子這

    樣前后差距如此之大的卻是少見,老頭會記不得自己初為人父的日子嗎?直芋不

    信。這是本案第一個疑點。

    「這事我到現在也沒鬧不明白,6年的時候我早就在省城上了三年學,到

    了鄉下,老頭卻說我只比斌斌大一歲,非得讓我從頭念。不過那個時候大家都不

    講究,也就稀里糊涂過來了。后來我還專門去省城的醫院里找過我的出生證明,

    結果也沒找著,瞧瞧那個年代亂的……」

    醫院?這是老太婆故事里的最大疑點:老頭被揍進了醫院,為啥能硬躺上一

    年,等娃都生出來了才出院?老頭看著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風的樣子啊……

    證人的腦子不太好使,城步堂·直芋決定使出招牌技能「震懾」:「老北瓜,

    經過我嚴密的推理,你很有可能是當年老頭撿來的……」

    洪子手中的烤魚跌入火中化為焦炭:「放你娘的屁!老頭就算不待見我,好

    歹也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了!當年那個條件,家家戶戶都把養不活的孩子往外

    扔,老頭他干嘛非要撿我這么個克星來氣自己?」

    皮鞭夕趕忙上前穩定證人的情緒,示意直芋別胡說。

    直芋也知道今天的庭審只能到這了,接過洪子手里的活計,默默烤起了鰱魚。

    那魚一臉呆樣,長著大嘴仿佛在問:當年那個諾言……到底是什么呢?

    ======

    直芋車的后胎被李嬸給攮破了,車行下午派了人來修理,三人垂釣歸來時已

    然換上了新胎。

    山中日月雖好,可奶奶一個人在家里肯定已等得心焦。最后香了幾口滿垛,

    直芋把戲臺上的老北瓜給抓上了車。

    回去路上,洪子睡在后座,直芋和筱夕交流起了案情。

    「我覺得老北瓜這里已經什么都問不出來了,事情過去太久,老頭不想說,

    咱們干脆就別查了?!?/br>
    筱夕看著木瀆的油菜花,撇了撇嘴:「我才不信你能想開?!?/br>
    「線索斷了,不想開點也沒辦法?!?/br>
    「誰說斷了?小jiejie智商比你高一倍,心里早就有譜了!」

    「真的?你快說,當年老頭的那個諾言是什么?」

    筱夕轉過頭,對著直芋壞笑:「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br>
    「切,就連我這個第一主角都想不出來的問題,你能知道?」

    「那個諾言再明白不過啦,是你一直把事情想得太復雜。而且小jiejie我不僅

    知道當年老頭答應了人家什么,還知道他答應的是誰?」

    「我cao!你別再說老頭是在給領導背黑鍋啦?不然老頭又得爬出來了!」

    「放心,不是那個。我就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比你聰明?」

    直芋停下車:「你真知道?」

    筱夕打開車門:「老公,你下車!」

    「心疼老公啦?其實開回去用不了多久,可要是被老太婆看到是你在開車,

    我的耳朵又得遭殃啦?!?/br>
    筱夕跳進了油菜花田之中:「不跟你搶車開。跟上,清明那天晚上的夢我想

    起來了,你下車我就告訴你?!?/br>
    直芋狐疑地跟著筱夕走進了花田之中,卻冷不丁地被她撲到在地。

    「來,我們把那個夢情景再現一下!」

    「再現你媽逼!你果然還是跟老頭做了……」直芋的反抗瞬間被瓦解,因為

    筱夕咬住他的耳垂喊了聲「一二一」……

    油菜花的花籽在清明前后還沒出油,但是花汁濺在身上很難洗去。筱夕扒開

    直芋的襯衣,讓他背過身,然后用油菜花在他背上寫了一個字,筆劃很多,直芋

    隱約感覺部首是個「艸」,但下面是什么卻感覺不出來。

    「老頭夢里告訴你他喜歡草,然后扒了你衣服,把」草「字寫你身上啦?」

    「真為你智商捉急,總之小jiejie已經把答案寫在你背上了,待會你把老娘伺

    候舒服了我就告訴你!」

    直芋明白筱夕不是在詐唬自己,而且油菜花田美得催情,自己早已勃起多時,

    便把筱夕按在了地上:「剛開始我兩智商都差不多,只怪后來每晚我都要把內力

    傳給你!」

    大伯還在車上,花田之中也不算隱蔽,故而這次「傳功」不敢傳太久。直芋

    脫了褲子直奔主題,大cao特cao。筱夕在直芋左右肩上各咬了朵油菜花,就感到丹

    田有一股深厚的內力傳來,不禁大叫:「老公,好爽!以后我們每次回湖城都要

    從這里走!」

    完事了的直芋裝出一副油盡燈枯的死人樣子:「咳咳……我的內力已經耗盡

    了……現在你可以把事情告訴我了吧……」

    「自己看!」筱夕從包里拿出面小鏡子遞給直芋。

    直芋擰著脖子在鏡中看到了一個黃色的大字:「……蔣?」

    「白癡,你一開始就把六十多年的關鍵人物給漏掉了!十個」極右份子「為

    什么只倒霉了一個?大伯的出生日子為什么有兩個版本?楊團長和老頭有矛盾為

    什么還要幫他養兒子?這些事情都解釋不通就是因為那個故事前半段出現的一個

    人,后來卻被有意略過了!」

    ======

    1957年,省教育廳的會議室里一片寂靜,到會的一共有九個人,荊重的

    左手邊空了一張椅子。

    坐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著軍裝的威嚴男人,他說:「今天我們之中要選出一

    個?!?/br>
    荊重不禁望向了那個空椅子:那上面本該坐著一個姓蔣的男人,一個對自己

    恩重如山的人。

    「我不同意今天選,老蔣還沒有來?!?/br>
    「不能等了,省報那邊已經扛不住了,讓我們今天就得交人?!?/br>
    軍裝男人姓楊,他的手里拿著一個紅頭文件,落款空著,在上面簽上名字的

    人將萬劫不復,今天的會就是要從這十個人中選出那個人來。

    荊重明白,投票已經沒有意義了,在楊廳長宣布會議開始的那一刻,文件的

    落款上已經寫上了自己恩人的名字。

    「跟他們說,所有的社論都是我寫的?!?/br>
    楊廳長拍桌而起:「放你娘的屁!那你也得能寫出來!」

    在座所有的人學問都比荊重高,其中有不少都是從大學里直接抽調上來的。

    56年紅太陽號召大家「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些知識分子便爭相在省報上

    發表社論,可是文人終究骨頭輕,等到紅太陽問:「這是為什么?」的時候,他

    們才發現自己寫的都是誅心之言。

    荊重不是文人,他是個義士。他從沒寫過社論,但是他卻愿意為那個言辭最

    激烈的人背起罪責。

    「大伙的社論都是匿名發的,我進去了,他們難道還會考我學問?」

    楊廳長不同意,在這個全是文人的教育廳里,就只有這個小伙子最對自己胃

    口,他不想毀了他:「你不想投票就給我出去,我們繼續開會!」

    荊重抵死不從,和楊廳長的副官扭打在了一起,拼得一身傷,最后兩邊都退

    了一步——投票發生在了醫院的產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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