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司慕寒聽到司幜走遠的腳步聲之后，才松了一口氣，方才他都在強撐著不倒下，要不是手一直撐著洗手臺，他早就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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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濺得鏡子，洗手盆到處都是，血珠隨即變成細流流下。司慕寒呆愣愣地看著被染紅的鏡子，忽而又低低的笑了起來，眸中再也沒有外人面前的堅強，只有無邊的絕望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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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時候他已經變得這么不堪一擊了？這副病弱的身子還能干什么？拖累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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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咳咳咳……笑著笑著，突然就咳了起來，嘴角又有幾根血絲流了下來，胃部也開始惡狠狠地叫囂了起來，胸口也悶得喘不過氣來，心臟急促得跳動著，仿佛要跳出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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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由自己靠著墻壁慢慢地滑下，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抵住胃部，大有把胃捅穿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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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的弟兄們還在等著他呢，還有小孩兒，他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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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慕寒這么想著，心里慢慢燃起了斗志，待疼痛緩和了一點之后，便忍著把手拿開，這一放手，疼痛驟然加倍，他也痛得白了臉色。慢慢地扶著墻站起來，走到房間里找點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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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熟悉的嘔吐感涌上來，他轉身跑到廁所吐，幸好這一次沒有那么多血了，但還是嘔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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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慕寒捧了一把水洗臉，覺得額頭的溫度不太對勁，用體溫計量一下，40°C，怪不得太陽xue一直突突地跳。其實發燒一點都不奇怪，傷口已經發炎了，昨晚還著涼了，發燒已經成為必然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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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昨晚白沅洵給他做飯之后到現在滴水未進，血倒是吐了好幾口，喉嚨已經干到冒煙，冷汗到現在就沒停止掉過，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整個人都虛脫了，他想站起來的時候，頭實在是暈的厲害，便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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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幜已經吃完了早餐，看司慕寒一直沒走出來，當然不會認為他是暈在里面了，只覺得他故意在里面不出來，就是存心氣他的。要不是他有事要交代他，他怎么會去管他的死活，當即就叫傭人去叫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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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被反鎖了，傭人只能在外面敲門，但態度很不尊敬，這已經算不上敲門了，已經算拍門了，拍得地面都有點震動。司慕寒迷迷糊糊中被拍門聲吵得捂住了耳朵，然而發現并沒有用，這才不喜地睜開眼，瞪了一下門，嘴里嘟囔一句“煩死了?！辈怕酒鹕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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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司慕寒腿上嚴重，所以走起來很慢，讓門外的傭人更加煩躁，對司慕寒的印象直接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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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傭人想再次拍門的時候，司慕寒猛地打開了門，讓傭人險些跌倒，頓時瞪了他一眼，然后陰陽怪氣地說:“少爺，老爺叫您過去書房，動作還是利索一些的好，等會兒去晚兒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說完自認為扳回了一局，很得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