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教學的真相
視線的模糊讓觸感愈發清晰。 兩股之間被塞得滿滿的,整個腰都麻軟無力,恨不得化成一團白綾,纏繞在對方雄偉guntang的身軀上。 “李巖!”叢心壓著嗓子提醒。 李巖猛然驚醒,他居然有一瞬間,希望能享受一場情愛……瘋了。 “這就受不了了?”叢心皺著眉,替他將皮鏈解開,“你到底是第幾胎?前一胎生的時候是什么情形?” 按理說,書院的夫子都是經產夫,第一胎不可能,也做不了夫子的工作。雖然李巖是第一次跟他搭檔帶同年級,但不應該仿佛雛兒一樣。 李巖摸了摸喉嚨,雖然那邊三個人已經渾然忘我了,再加上波濤的掩護,很難發現他們,但這種暴露環境的羞恥感,還是讓他不自覺將聲音壓到最低:“第、第2胎,頭胎六個月早產,因為meimei的病,我求院長破格錄用?!?/br> “算了?!狈凑€沒進入,叢心扶著李巖虛軟的身體,靠在礁石上,“你還是按部就班的好。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br> “不行!”李巖雙腿岔開,攀住叢心的腰,“你聽我說,我妹突然惡化,那邊等不了了,我就說臍帶血已經準備好,他們就給我妹打了免疫抑制劑……叢哥,我沒有退路了?!?/br> 李巖八爪魚一樣,雙腿雙手都緊扒住叢心,臨產的肚子嚴絲合縫地貼在叢心腹部。 雖然隔著兩層肚皮,加一層束腹帶,但兩個早就有了自主意識的胎兒還是能夠明確感覺到另一個同齡人的存在。 為了空間的爭搶,為了舒適度的掠奪,兩個胎兒在各自逼仄的空間內大展拳腳。 李巖梗著脖子,險些慘叫出聲,被叢心眼疾手快地捂住。 可叢心自己也疼出一身冷汗,被海水一激,全身毛孔都仿佛插滿了鋼針,反刺回來。 他扳開李巖鉗著他的雙腿,從身后解開了自己腹部的束縛。 李巖原本不愿放開,但腹部再次緊縮。 叢心舒展著腰身,在海水的浮力中,輕輕撫摩著肚子,安撫腹內胎兒。 “嗯……”李巖咬緊嘴唇,將不小心泄露出的呻吟盡數吞回肚子里,忍著宮縮懇求,“我能忍,為了meimei,什么苦我都能吃,我只是沒經驗,求你教我?!?/br> 叢心安撫好胎兒,抬眼打量陣痛中顫抖得無法自抑的青年,“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也是練武出身,連產程一開頭的這點疼都忍不了,你是去生孩子還是去找死的?” 李巖確實心存僥幸:“畢竟是分娩,不可能真那么嚴格,難道你們就都忍得???連呻吟都忍得???” “院長讓你忍,你就得忍。忍不住,書院有得是辦法讓你學會。而且,呻吟是最好控制的,難控制的是進度,就像你現在這樣,想開還開不快,想停又停不住?!?/br> 終于挺過這一波宮縮,李巖嘆息,“宮口開度都能自己控制?那還是人類的身體嗎?” “你最好能自己控制,否則……”叢心還是重新將消音鏈戴回李巖脖頸上,雙手扣住他的腰,俯身壓了下去,將自己圓隆的腹部與李巖更為碩大的隆起擠在一處,緩慢地拱起腰,蓄勢待發,“你不會想嘗試完全喪失控制權,由別人主導你產程的體驗?!?/br> 海水隨即跟著貫穿了李巖,冰冷和guntang一同涌入他的身體,下降抵在他骨盆處的胎頭被碩大的反作用力推擠上去。 緩慢,而有力。 細致,而充實。 李巖雙眼反白,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近乎暈厥,卻死死咬住了嘴唇。 叢心相信,即使沒有消音鏈,他這回也可以憑自己的毅力,完全默然接受他的入侵。 兩顆圓潤的肚子一下,又一下,擠壓,再分離。 更大懸垂下墜的那個,被稍小高挺圓翹的反復蹭著,里面不斷突起一個個小包,有時還隨著海浪的起伏,整個聳動起來,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捏緊了它。 李巖唇角流下一縷暗紅色的口涎,沿著嘴角、青筋暴起的脖頸、結實的胸膛……滑入水中,散開在海水中,再無影蹤。 叢心始終是冷靜的,無論被李巖夾得動了胎氣,還是挺著隆起的腹部幫李巖開拓產道,加快產程。 外面的三個新生似乎是感覺到什么,或者只是單純的累了,停止了胡鬧,癱軟在沙灘上。 一瞬間,整個海灘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借著月光,叢心觀察著李巖的反應,趁李巖強自忍耐體內上下夾擊的痛苦時,倏然解開消音鏈。 李巖一驚,條件反射一般,雙手松開叢心的肩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要加速了,”叢心看著李巖震驚瞪大的雙眼,“如果你能不讓外面的三個人發覺異動,我就讓你開到三指,并且將宮縮調到規律?!?/br> 可是外面……喉結狠狠上下顫動,李巖慌亂著、忍耐著,最終點頭。 叢心按著自己腹側的幾處xue位。 稍后,躺在沙灘上的少年們感覺到,海浪的聲音似乎更吵鬧了。 李巖一只手狠狠抓住叢心的臂膀,一只手深深插入礁石的縫隙,再也無暇顧忌到細小鋒利的貝殼劃破他被海水泡腫的皮膚。 傷口被海水蜇得翻開紅腫,他卻仿佛感覺不到,因為他體內正承受著胎兒下降到骨盆,開拓者漲裂著產道,加強扭曲收縮中的zigong…… 墜——漲——疼! 李巖意識已經朦朧,卻仍舊記得不能發出哪怕一絲絲的聲音。 兩球相對影響了開拓的深度,叢心翻過產夫的身體,從后面重新狠狠深入。 顯然孕夫對另一位產夫并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多余感情。 雖然談不上粗暴,但宮縮中的開拓體驗對李巖來說,沒有任何愉悅成分。 曲徑深處,稚嫩的花蕊終究抵抗不住疾風驟雨的摧殘,開始了它的凋零。 成熟宮頸口的緩慢分崩帶給李巖全新的痛閾認知,遠非6個月早產所能比擬,決心隨之產生劇烈動搖。 “……疼……救命……疼……” “那邊是不是有什么聲音?”藍景林撐起上身坐起。 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的申小令“嗷”的一嗓子。 問題是他嘴里還叼著任長元的小弟弟,把滿頭大汗的任長元直接咬成賢者模式。 任長元蜷縮在沙灘上打滾。 藍景林趕緊踢他屁股,緩解海綿體的應激反射。 少年們的動靜讓李巖倏然恢復神智,在自己被強制射出的瞬間重新咬緊了嘴唇,同時死死忍過最強的一陣宮縮。 “放棄了?”叢心撐著腰退出,重新檢查李巖的進度,“宮口兩指,宮縮間隔十分鐘,羊膜沒破,現在要保還來得及?!敝皇菓{李巖這點微末的道行,單純用藥恐怕沒效,需要上些手段。 陣痛稍歇,理智回籠,李巖癱軟在叢心身上,臉貼著對方毫無遮擋的腹部。 也許是叢心的胎動,也許是叢心的呼吸,也許只是波浪的涌動,李巖感覺到臉頰被微微頂起。 叢心忍了忍,還是將李巖推開,沉。 李巖只能在心里翻個白眼,呵,還是木頭。 他捧著肚子,雙腿顫抖得在水中站不穩,只好向后靠在礁石上。 “這樣不行?!眳残挠脻窭涞氖箮е匦吕ψ∽约郝∑鸬母共?,面不改色,“別說這幾個月都是延期畢業的考試季,你恐怕連普通的高年級生都不如?!?/br> 叢心在海浪聲的掩護中下重新穿戴整齊,西裝馬甲三件套。 如果濕透的布料沒有詭異地勾勒出他身前微微隆起的弧度的話,此刻即便被新生們發現,也仍舊是那個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 趁著少年們的注意力都在蛋疼上,李巖被叢心拽著手臂拖出水坑,帶回教工宿舍。 “躺平,保胎?!眳残陌牙顜r丟到床上,轉身去找白沁靈要藥。 “我生過,清楚生到最后要疼到什么程度,學生又不是你,我并不需要像你一樣,只要比那些小混蛋能抗就行?!崩顜r斜倚在床上,雙手抓著腰側的衣服,將臨產的肚子高高拱起。 宮縮又起,沒有外因干擾,其實他也可以專心忍疼。 “可笑,比他們能抗?他們是為什么生,你是為什么生?你見過為了活命生的嗎?” “前年有個學生,臨畢業的時候,家里破產,沒人要他了?!?/br> “書院徹底不用顧忌他的人身安全,給全院做了一次震撼教育?!?/br> “分娩時,他被鎖在外島的朝露礁上,整個人泡在海水里,腳下只有巴掌大一點供他踩踏的地方,漲潮后,他的頭頂恰好被淹沒?!?/br> “他無法始終保持浮出水面,只能在力竭時憋氣沉入水休息?!?/br> “宮縮的時候,陣痛讓他無法舒展身體漂浮,沉入水中又疼得直嗆水。 “這還不是最難的?!?/br> “最難的是,羊水破了之后,引來了虎鯊?!?/br> “他夾著腿,捂著屁股,將已經著冠的孩子推回肚子里?!?/br> “整整一天一夜……” “為了不流血,引發虎鯊對他的攻擊,他最終將孩子活生生憋死在腹中?!?/br> “你知道院長的風格,整個孕期的極致用藥,讓男人也能對腹內胎兒產生深刻的舐犢之情?!?/br> “藥物作用下的‘母愛’是無法克制的?!?/br> “那種情況下,他保護不了孩子,孩子生出來會因為身上的血,被鯊魚爭食;憋著不生,感受著腹中孩子逐漸失去活力,最后變為死寂……” “他承受的絕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痛苦?!?/br> “你要做的是一邊分娩,一邊驅趕鯊魚到另一個產夫身邊,再監視著,虎鯊將另一個產夫逼入絕境?!?/br> “你做得了?” 攆走已經止血的宋孝官,白沁靈一個人留在醫務室,眼看著時鐘走過一圈又一圈。 醫務室的隔音很好,但他仿佛仍能聽見海浪怕打岸邊的聲音。 16周的胎兒通常身長不足5寸,體重二兩上下,因為開始有呼吸運動了,所以有經驗的產夫可以感覺到胎動。 白沁靈就已經能感覺到肚子里“小魚”正不舒服地吐泡泡。 然而,通常書院夫子們的胎兒往往比普通同胎齡的孩子大一些。 因為即便盆底肌、括約肌、宮頸等等一系列肌rou組織在藥物和運動鍛煉下能夠恢復如初,骨骼的變化卻是很難改變的。 所以,每個教工孕期都必須長期佩戴有閉合骨縫和托腹作用的束腹帶,此外,每一胎都比上一胎養得更大,就是為了讓這些經產夫在分娩時,仍舊緊致如初產。 白沁靈身高183厘米,腹內容積率原本就大,上一胎懷到五個月的時候都沒顯懷,而這一胎才剛16周就已經rou眼可見了。 一連枯坐了幾個小時,腹內的重量壓得他腰背酸痛,他卻一概不去理會,也不知是跟誰賭氣。 終于,他等了一晚上的人托著腹部,推門進來。 白沁靈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氣:“還沒傻透?!?/br> 將藥物和骨盆鎖丟給叢心。 “早跟你說,別上他的當。真是,堂堂七尺男兒只會裝可憐,真惡心?!?/br> 叢心接過東西:“還惡心?你這次反應這么久?” “別打岔!”趁著遞東西,白醫生履行了一下本職,手掌下不自然的聳動讓他嘖舌,“搞到自己也動胎氣,是不是嫌命長?” 這一晚上,跟頭老黃牛一樣,叢心是真累了,身累心更累,捶捶腰,求白沁靈,“別念了?!?/br> 白醫生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掏出一盒藥,放進叢心西服褲兜里:“這一劑給你自己打上。把你厲害的,挺著肚子也能干?!?/br> 叢心斜他一眼:“想要嗎?等你反應期過了,可以來找哥哥?!?/br> “就那技術,還是讓爸爸帶你飛吧?!卑浊哽`狀似嫌棄,直甩手,“說正經的,李巖資歷和能力都不夠,空降得實在蹊蹺,還總喜歡纏著你,小心點?!?/br> “我有什么值得人惦記的?他要想得什么便利,還不如找你?!眳残臄[手。 白沁靈忽然貼近叢心身側,下巴靠在他肩頭,耳語:“聽說有條子的混進來,雖然院里明面上什么都沒變,但唐道最近小動作不少。你千萬別惹禍上身?!?/br> 叢心耳朵敏感,被白沁靈呼吸帶動的熱氣弄的發癢,偏過頭躲避:“好了,都聽你的,早點睡吧大美人,睡眠不足都不漂亮了?!?/br> 白沁靈撐著腰:“滾!滾!滾!” 夜闌人靜,修立倫睡得深沉,雙腿鐵鉗一樣死死夾著文軒的腰。 但文軒不是被夾醒的,他是被熱醒的。 北方有句俗話,叫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 年方十八的修立倫跟小火爐一樣,胸膛烙鐵一樣把文軒的臉燙得通紅。 不過,文軒被燙醒的地方在腰部。 晚課結束后,修立倫纏著他要,他吐得頭昏腦漲,興致不高,加上修立倫癡纏一會,把自己肚子整岔氣了,文軒就勢給小孩揉肚子,推拒過去。 當時拒絕得斬釘截鐵,這會被夾得有些心浮氣躁。 本來想強迫自己入睡,走廊里卻開始不消停。 一陣是從醫務室回來的宋孝官和孔繁。 千瘡百孔一反常態哭哭唧唧,縱欲過度判若兩人溫柔體貼。 文軒被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吐修立倫身上。 過一陣又是兩個沉得仿佛灌了鉛的腳步聲。 不知是誰,兩人都不做聲,每一步卻仿佛踏在他鼓膜邊,在寂靜的深夜里,震耳欲聾。 這腳步聲重得簡直就像一個人拖著還沒完全尸僵的尸體。 文軒的職業觸覺被喚醒,他想爬起來查看。 但掙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就像一顆深埋在地里的蘿卜,難以自拔。 沉睡的小孩仿佛感受到懷中人的不老實,雙臂再次收緊。 文軒險些被修立倫夢中抱殺。 等他終于掙脫出愛人的懷抱,兩個沉重的腳步聲已經過去,迎面撞上藍精靈和申胖胖不知道在哪跑丟了內褲,一邊一個架著佝僂著腰的任長元集體遛鳥。 任長元齜著牙、咧著嘴,雙手捧著鳥…… 文軒后悔自己費這么大勁起夜,他犧牲了小孩的懷抱不是為了看這么辣眼睛的一幕! 回去扒開小孩的胳膊,文軒躺回原先的位置。 修立倫貓性上身,無意識地磨蹭著他。 文軒被蹭得肝火更盛。 硬了,要命啊…… 忽然聽到一聲滲人的慘叫,聲音不高,卻凄慘透骨,讓人從心底里面發寒。 軟了,謝謝。 好吧,不知道是哪個屋玩花樣,看在幫了他個小忙的分子上,他不計較了。 藥被緩緩推進李巖的身體。 緊繃聳動的腹部沒那么快恢復,胎兒都已經下降到骨盆,先露部分越過骨盆中線。 “忍住?!眳残姆愿?。 讓李巖墊高下半身仰面躺好,他卷起袖子,爬上床,跨坐在他大腿上。 實在是太累了,叢心怕單手壓不住李巖稍后的掙扎。 他雙手按在他的腹底,確定胎頭的位置,緩緩上推。 “咳、啊——”李巖雙手抓住床頭,死死撰著,臉色從赤紅充血,迅速轉成蒼白泛青。 整個腰身無意識地躲避著叢心的鉗制,雙腿攪擰著拱起,險些將叢心掀翻在地。 入盆的胎兒被推回宮頂。 叢心將柔韌的鋼絲彈簧纏在李巖髖部,最后把骨盆鎖的鎖環一格一格扣到最緊。 李巖整個骨盆都被重新箍緊。 這樣,只要不打開骨盆鎖,胎兒便無法入盆。 李巖的整張臉都擰成無法形容的模樣,卻再沒發出別的聲音。 硬梗著,保持了一個僵在半空的姿勢許久,才緩緩躺回床上。 腹內的翻江倒海仍在繼續。 又過了半晌,恢復了些力氣,他胡亂摸了一把臉上不知道是冷汗,還是海水,還是生理性淚水的液體,張了張嘴:“……叢哥……” 叢心確定他沒流血,沒破水,雖然宮縮還在繼續,但只要后續保持用藥,幾個小時后會平復下去,便不再停留,徑直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他還得給自己推藥,平復激烈的胎動。 第二天,太陽依然會升起,生活總是要繼續,書院的教學進度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有所更改。 新生們再次一大早被聚集在小教場上晨練。 李巖站在臺上喊口令,做示范:“舉石鎖?!?/br> 新生們雙腳跨立在石鎖前半步,彎下腰,抓握,舉起,失敗,無一例外。 看著所有“肚子抽筋”沒能抓舉成功的新生,李巖深吸一口氣,在肚子緊繃的最高點,抓握著石鎖的鎖頭,扎穩弓步,大喝一聲“啊——”將石鎖高舉過頭頂。 飛魚服的裙褶織密硬挺,他又弓著腿,胯間涌出的液體被隱藏在裙子下,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