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The Best End
“你在外面亂搞,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原諒你;你偷吃避孕藥,我也盡量忍著不去傷害你,只是給你換成維生素片;到頭來,你還是殺掉了我們的孩子?!?/br> 夏溪輕笑:“我說怎么還會懷上呢?!?/br> 陸均霆也笑了,很溫柔。男人半跪著,他呵護珍寶一樣托起夏溪的臉,一如往常般深情:“我的兩段婚姻都身不由己,都不幸福。遇到你,我才覺得結婚生子不是一種負擔?!?/br> “我第一次給小孩取名字,查了好久?!蹦腥溯p聲責怪,淚也流得沉默。 夏溪的淚水莫名地洶涌起來,他說:“你對我很好很好,我很感動也很感謝,所以我也盡可能地對你好,但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問我自己,答案都是我不愛你?!?/br> “我對不起你,但我不改?!?/br> “夏溪!” 陸元鐸把人護在懷里,那足以讓人半殘的一腳就落在了他背上。 “那我呢,你對我難道……” “陸少,”夏溪悲涼地笑,“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的啊?!?/br> 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顫顫巍巍的,因為夏溪的抬眼倏地墜落。 那眼神無悲無喜,卻很像在諷刺他。 背部的麻痛滲透進五臟六腑,陸元鐸怒了,吼道:“那你說你愛誰!” “你最愛秋渝是不是!” 纖瘦的身形猛地一顫。夏溪震驚得睜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陸元鐸,但很快又垂下眼,干涸的臉再次濕潤,“他是我弟弟啊?!?/br> 他自言自語莫名其妙:“我只是在想,當我遭受苦難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陪著我該多好?!?/br> 陸均霆掐住夏溪的細頸,提了起來。他像一位冷漠公正的大法官,宣判道:“你最愛你自己?!?/br> 高大的男人抱著夏溪走向一扇門。他那么虔誠,那么決絕,像是要送懷里的尸體進入墳墓。 “陸先生,我不愛你,你殺了我吧?!?/br> 門砰的一聲合上,屋里再次陷入黑暗。 一門之隔,有人被鎖鏈禁錮,有人在無聲痛哭。 陸均霆如非一定要去公司,就會整天待在那個房間里。陸元鐸會選擇他不在的時候去看夏溪。 夏溪更瘦了,因為整日不見陽光也更白了,但嘴唇卻異常紅艷;他死氣沉沉,卻更加媚了。陸元鐸覺得他是艷鬼。 陸元鐸本意只是想來看看他。那天之后,他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總想來看看夏溪。 但是一看到渾身赤裸的夏溪,他就有了感覺。 夏溪已經變成了yin獸,也有所感覺。他爬到床邊上,帶動了腳踝上的金鏈。他急不可耐地扒下陸元鐸的褲子。粗黑的yinjing彈跳出來拍打著夏溪的臉。夏溪握住yinjing放到自己臉上揉搓。 陸元鐸喘著粗氣問:“夏溪?” 夏溪沒有反應,卻含住了yinjing開始舔,眼中癡迷,滿臉sao媚。 強烈的原始性欲終究讓陸元鐸沒能抓住心里閃過的虛無縹緲的失落。 他的目光流過夏溪光滑的脊背,下塌的腰肢,挺翹的白臀,臀心露出一對假陽具的囊袋。 陸元鐸把夏溪推倒在床上,夏溪就自覺地張開了雙腿,幾乎成一字形。陸元鐸這才發現女xue里也插著一根。 陸元鐸想也不想就拔了出來,夏溪竟然還隨著他的動作抬高了下體想要挽留。 “別急,等下有更大的給你吃?!?/br> 陽具徹底抽離,那里已經變成了黑洞,根本無法合上,甚至能看到里面的紅色媚rou蠕縮。 陸元鐸挺身整根沒入,像是抵到了什么東西,那東西還在震動,夏溪卻主動扭了起來,放聲浪叫,像一條重新活了過來的yin蛇。 陸元鐸每感空虛之時就會進入那個房間,出來后卻更加空虛。如此死循環,陸元鐸覺得自己再也走不出來了。 陸均霆更加不茍言笑。他和夏溪都是親手將自己的心撕碎的人,唯有陸元鐸的胸腔里還裝著一塊麻木的rou。 一個雷雨的夜晚。陸元鐸連續三天過那個房間而不入,徒勞回房,落地窗前竟然有一個人。 蒼白的閃電劈開黑暗,那人胴體雪白,胸前雙峰聳立,超越性別的是,這具身體還有一個男性yinjing。 轟隆的雷聲在耳邊炸開,陸元鐸鬼使神差地開口:“夏溪?!?/br> “陸少?!?/br> 秋渝彎起嘴角,輕柔淺笑。 窗外的雨傾瀉得悲壯浩大;窗內,秋渝被壓在桌上死命cao干。 “你就是他的弟弟?!?/br> 閃電的白光照亮了那張過分艷麗的臉。秋渝高昂著脖頸,輕輕喘息呻吟,“夏溪正在被你的父親搞,他傷了你的心。我也可以取代他,我可以成為你的夏溪?!?/br> 秋渝被cao得一顫一顫的,但他努力伸手去撫摸男人的臉。 于是陸元鐸看到了夏溪。 電閃雷鳴無休無止,雨這么大,明天或許會出現彩虹。 陸明琛開始報復,陸均霆和陸元鐸陷入了混亂。 而秋渝則打開了那扇門。 “夏溪!”秋渝發了瘋地叫夏溪,聲音中帶著哽咽。 他給夏溪解開鎖鏈,穿好衣服,最后給他注入藥劑。 他抱住意識恢復清明的夏溪,“走,我帶你走?!?/br>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駛,兩邊是一望無際的黑黝黝的田野。 夏溪盯著秋渝的側顏:“你不是在國外嗎,怎么回來了?” “你心知肚明?!?/br> 夏溪:“你不應該回來。陸明琛呢?” 秋渝:“我跟他分了?!?/br> “為什么?”夏溪提高了聲音,“他這么愛你!你們過得好好的……” “因為我背叛了他,他現在正和陸家那兩父子打得熱火朝天,趁他們不注意,我們得快點逃?!?/br> 夏溪無力地哭泣痛訴:“你這樣利用他,踐踏他,你會不得好死的?!?/br> 秋渝笑了,他轉頭認真地注視著夏溪:“我可以不擇手段?!?/br> 夏溪哽住,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孩子呢?” “孩子……” 砰的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夜,汽車失控地劃出去,發出刺耳的聲音,撞到邊上的護欄才停下來。車后胎爆了,前蓋處也冒起了煙。 身后的車閃爍著猩紅的光破開呼嘯的夜風愈發靠近,漫天撒網一般要把獵物困住。 秋渝的頭磕到了方向盤上,他顧不得疼,讓夏溪快下車。 他們翻過欄桿,滑入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 麥穗出奇得高,躲進去輕易不被發現,偶有動靜,也像是風過起的波痕。 幾輛車在冒著煙的廢車前停下,一批人下車,對著田野一通掃射后,大舉進軍田野。 秋渝緊握著夏溪的手,他們像兩條逃避被捕食的小丑魚,在無依無靠無遮無攔的情況下與命運搏擊。 他們拼命地逃,呼吸逐漸沉重,卻也比不過周圍此起彼伏的槍聲。 突然,一片樹林拔地而起,月亮出來,潔白的光輝灑在林間枝葉上,蜂擁進樹林的身影也清晰可見。 槍聲更加密集,有一發子彈卻好像射進了夏溪的心臟,他瞳孔驟縮,驚愕回頭,一大顆淚珠就這么毫無征兆地涌了出來。 槍聲一波又一波,其中更加狠戾決絕的出其不意地占了上風,獵食者們被打得措不及防,最后紛紛倒下。 樹林中間有一片空地,像舞臺劇都會打的凄悲燈光,月光正好傾瀉而下。 秋渝躺在月光中,夏溪摟著他。 秋渝宣判道:“正中心臟,必死無疑?!?/br> 夏溪貼著秋渝的臉,秋渝說出了孩子在哪,“你要照顧好他?!?/br> 囑咐完,秋渝輕聲耳語:“你的心永遠是最干凈的?!?/br> 兩條淚流無聲地匯成了一條。 “我要死了,可是夏溪,我舍不得你?!彼鞯难?,以至于淚都變成了紅色。 夏溪還沒來得及去親吻秋渝,就被粗暴地扯開,重摔在地。 靜謐的樹林里爆發出男人的悲恫。 陸明琛的背完全遮住了秋渝。淚滯在眼眶邊,夏溪孤立無援。 無形的墻將他們隔開,到秋渝死,夏溪都不能為他送別。 月光浮動,這世間終究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你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敝x周難得帶了些笑意,媲美從窗紗邊露進來的陽光。 夏溪覺得胸口處疼得厲害,卻忽視道:“那天晚上是誰的人?” “第一撥是陸家老頭的人,當然還有孟美光插手,他們對你有意見你也知道;第二撥是陸家三父子的,本意是去救人的?!?/br> “然后你就趁亂把我帶回來了?” 謝周點頭承認,過了一會兒他問:“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秋渝死了,你愛的秋渝死了?!毕南卮鹚?,卻又像在喃喃自語。 “有件事忘了跟你說,陸明琛瘋了?!?/br> 謝周還想接著說具體是哪種瘋,夏溪就打斷了他:“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br> 門關上的那一刻,被子里的人捂著嘴哭得不能自已。 第二天,夏溪要去一個小鎮把秋渝的孩子接回來,謝周與之同行。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夏溪望著車窗外的綠色麥田出神。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沒人回應他,謝周就繼續說,“我和陸明琛在巷子里打架的時候,是你叫人報的警吧?!?/br> 夏溪面無表情:“你不是也通知了秋渝?!?/br> 孩子被寄養在一個很小的福利院。那脆弱的鮮活的生命抱在懷里,夏溪溫柔地輕聲道:“你知道嗎,是你爸爸救了我,我害死了他?!?/br> 謝周正被孩子圍著,面色不虞時突然看到夏溪出來了。他抱著孩子站在臺階上,沐浴著陽光,十分溫柔。 謝周心下一動,隔著一群孩子不由自主地喊道:“夏溪,我們就這樣過吧?!?/br> 不遠處的墻殘破得露出了里面紅色的磚頭,綠色的爬山虎卻攀爬生長得生意融融。 夏溪笑得瞇起了眼,應道:“好啊?!?/br> 這之后幾天,他們像每一個平凡卻完整的家庭一樣生活,曾經的一切都離他們遠去。一日,孩子哭個不停,沒想到尿不濕用完了,謝周就去買。 不一會兒,夏溪也出門了。 許是墓園邊上種了花樹,空氣中浮動著暗香,夏溪聞了,心情也愈發愉快。 他穿過整齊劃一的墓碑,最終停下。 他在秋渝的墓前虔誠地跪下。 他掏出匕首,臉上始終帶著笑。 他將刀刃刺進胸膛,攪動,切割。 他最終將匕首丟棄在地,雙手奉上自己的心臟。 他伏跪在地,“今天是你的頭七,我來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