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賊深夜訪香閨,柳蕓娘始做顛倒夢
夜已經深了,碧溪鎮這等偏僻地方,家家都已熄燈入夢了。 蕓娘也不例外。 趁著夜黑風高,一道影子閃進了蕓娘的閨房,堂而皇之地點燃了她床頭的燭火。 蕓娘正熟睡著,那光刺得她不安地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 來人輕笑兩聲,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自顧自挑眉道:“一進碧溪鎮就聽說這柳家蕓娘長得好,今日一看果真如此,不枉我來這一趟?!?/br> 說著,竟拍了拍蕓娘的臉,要把她叫醒:“好蕓娘,快醒醒,我可不想和木頭做那樂事?!?/br> 蕓娘被他的動靜鬧醒了,甫一睜眼,迷迷瞪瞪間見一個陌生男子坐在床邊,登時嚇得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但是她脫口而出的尖叫卻被來人捂住了。那人緊緊地捂著蕓娘的嘴,輕浮地靠近她耳邊調笑道:“娘子莫慌,不要叫嚷,我不會傷害你的,嗯?” 他翹起的尾音和溫熱的氣息一起撒在蕓娘的耳朵上,激得她身上汗毛根根炸起。 那人見她一動也不動,應當是被嚇住了的樣子,低聲笑道:“我也無意強迫你,你別叫,我放開你。娘子同意就眨眨眼,嗯?” 蕓娘艱難地眨了眨眼。 那人也放開了她。 蕓娘沒敢叫,誰知這賊人是不是帶了利器在身上。她往后縮了一些,捂著胸口大口喘息。 賊人嘖嘖兩聲:“真是晨花帶露,我見猶憐?!?/br> 蕓娘警惕地盯著他,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坐在那兒,這才有空打量他。 那賊人生得油頭粉面,看起來身量高瘦,夜入人家也不遮臉,明晃晃地帶著笑意。 蕓娘約摸知道他是誰了:“你是最近連闖四鎮的那個……采花賊……” 未出閣的姑娘,這三個字說出來都覺得臊得慌。 采花賊一面做出震驚的樣子,一面自得地摸了摸臉:“沒想到娘子竟然認得我?!?/br> “呸!誰是你娘子!”蕓娘紅著臉揪緊了領口的衣服,她剛剛就想罵了,張口閉口叫人娘子,輕浮浪蕩! 采花賊一笑:“露水夫妻就不是夫妻么?既是夫妻,叫你聲娘子怎么了?” 蕓娘一聽他這么說,又是嚇得渾身僵硬,一時竟腦袋一片空白了。 此時采花賊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一把抓住蕓娘的手往頭頂上按,一邊跨在她身體兩側,伸手去解她衣裳:“姑娘若不反抗,咱們歡好一番,我悄無聲息地走了,你還過你的太平日子。你若是不樂意嘛……”他解衣裳的手丈量似的圈了一下蕓娘的脖子,將蕓娘激得又是一抖,“明天碧溪鎮上的人恐怕都知道你柳蕓娘被我先jian后殺了?!?/br> 蕓娘根本不想同他行那等事,可是她確實還不想死,被那賊人按在身下時抖若篩糠,嘴唇咬得發白。 采花賊好似渴極了似的在她胸口上嘬來嘬去,情急之下卻舔到了她戴在胸口上的白玉戒指。 他皺著眉將那戒指吐出來,燭火照亮了覆著一層水光的戒指,道:“沒想到你竟還有這等好東西?!?/br> 采花賊似是嫌它礙事,想要扯下來??梢怀毒箾]扯動,便不耐煩地要將戒指塞進蕓娘的嘴里:“你自己叼著?!?/br> 蕓娘一點兒也不想含采花賊碰過的東西,可是那賊人硬是將戒指塞進了她嘴里。 就在戒指碰到蕓娘嘴唇的那一刻,蕓娘眼前白光一閃,竟是陷入了一個奇異的夢境之中。 夢中只她一人,一本古舊的書籍靜靜地懸浮在她身前。 蕓娘左右張望,皆只見一片茫茫的白。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可是掐自己時很疼,她也找不到醒來的辦法。 想到現實中她即將遭賊人凌辱,蕓娘便驚懼不已,可是此刻驚懼也解決不了問題,蕓娘擦了擦眼淚,將目光放到了那本書上。 那書的封皮上寫著——陰陽合歡經。 她伸手想去翻動,卻在手觸及書時感到一陣眩暈,隨即便是難耐的脹痛,好似有人把不屬于她的知識一下子塞進了腦袋里一般。 等她平復一些睜開眼睛,卻被自己腦中新獲得的知識嚇了一跳。 若按這書中所說,這陰陽合歡經是修仙宗門合歡宗的秘法,乃是在與人……交合時所用。若二人同運秘法,則交合便是雙修,能讓二人都得好處。若只一人運轉,則采彼補己,通過吸他人精氣來壯大自己。被采補者輕則虛弱,重則被……吸干。 蕓娘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么樣,長見識了吧?”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突然道。 “你是誰!”蕓娘大吃一驚,不知什么人竟在夢里同她講話。 “哼!當然是來幫你的人!”那聲音恨鐵不成鋼道,“戒指隨身十八年,竟到今天臨危才被激活,你可真是……” “什么?”蕓娘疑惑道,“戒指?” “就是你戴在脖子上的那個白玉戒指!”那聲音高聲道,“這不是什么夢!是器靈空間!器靈空間懂嗎!” “自、自是不懂……” “不懂也來不及了!”那聲音不耐煩道,“你的力量太弱了,壓制不了那采花賊多久,先讓你脫困再說?!?/br> 那聲音落下,蕓娘便見那書上射出一道白光,直飛進了她眉心。隨后便覺身軀猛地一震,人已經脫離了器靈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