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紀桃是從不加班的,比學生還愛踩點,學生沒少拿這件事調侃他。 “要是能不上班,誰想上?”紀桃說。 學生突然露出莫測的神情:“讓那個開賓利的上?!鄙现芩麄冺樎纷咴诩o桃后面,看見紀桃出了校門,在不起眼的拐角處和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擁抱了一下,隨后上了他的車。當時兩個目擊者下巴都要驚掉了,紀桃不是已婚嗎? “誒?你們看見了?那就是我愛人?!北粚W生得知私事,紀桃并不覺得生氣或尷尬,坦然承認,低頭整理著作業,“才知道啊,他經常來接我。不過你們最好不要再告訴別人了?!?/br> “老師,你之前可沒說你老婆是男的?!睂W生反倒舒了口氣,生怕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他們這一代人觀念已經很開放,對同性戀持開明態度,紀桃又長得靈秀好看,這件事更不奇怪了。 “你們也沒問嘛?!奔o桃笑著回,語氣突然嚴肅,“我兒子快上早教了,我得掙點錢給他報課。下周起我加班監晚自習,你們一個都不許逃,扣分我不會心軟的,聽見沒?” 幾個學生開始叫苦,話題又跑遠了。 蔣魚魚比別的孩子都要小,一歲多了平衡能力還是不是太好。他很心急,不會走就想跑,兩條腿倒騰得飛快,邁出幾步,立馬栽個屁股蹲。好在不嬌氣,也不哭,不要人幫忙,自己撐著地面,先慢慢把屁股撅起來,再抬起上身,穩穩站好了,又開始舉著胳膊跑,邊跑邊叫,野人一樣,光著屁股的時候最像,然后摔倒。紀桃一開始還會擔心,甚至不敢交給保姆帶,見摔了幾十次都沒什么事,家里又鋪著泡沫地板,也就隨他去。 P市今年冬天尤其冷。大風從昨夜刮至今早,前庭的積雪已有齊膝深。蔣初白出生在雪天,卻還從未玩過雪。紀桃牽著他出門,寒風席卷而來,蔣初白嗆個正著,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一屁股扥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沒站起來。 “是不是太冷了?穿少了點,再加件馬甲吧?!奔o桃抱起他,吩咐保姆。 “不用,小孩凍一凍沒事?!笔Y明宇道,他穿得更單薄,套了件衛衣就從房里出來,從紀桃那里接過蔣初白,抱著走到積雪最深的花園中央,手一松,直接把蔣初白扔進雪里。也就是一眨眼的事,蔣魚魚被淹得只剩腦袋露在外面了。 “蔣明宇!”紀桃氣得吼他,三步并兩步跑過去,抱在懷里心疼地拍著,“該感冒了?!?/br> 蔣魚魚反應過來剛才經歷了什么,全然不領他的好意,興奮地拍手,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在紀桃懷里掙著,要蔣明宇再陪他玩一次。蔣明宇欣然抱起他,再次把他丟進雪堆。 紀桃提心吊膽了三天,確實沒感冒,總算放心。 過年的時候,倒春寒,S城一夜氣溫驟降,周菀給蔣魚魚套上了件紅底繡白絨的厚襖。他個子小,但胖,矮墩墩的,像個山楂球,又像圓鼓鼓的糖豆,坐在學步車里滾來滾去。適逢年關,蔣家前來拜訪的外客很多,他見誰都要好奇地湊上前,用嬰語和別人對話幾句。 正是招貓逗狗的年齡,他和佩德羅關系尤其好,沒人教,他卻自發地叫佩德羅“哥哥”。過年的幾天,一人一狗一見如故,紀桃幾次看見他趴在佩德羅身上睡得東倒西歪,厚長濃密的被毛幾乎將他淹沒。 小區有不少野貓,會去住戶家串門,其中一只白貓身形輕靈優雅,五官端秀,乃是貓中仙女,可惜對人愛答不理,蔣魚魚也不能例外。那天白貓在他家討到食后,甩甩尾巴準備走,蔣魚魚沒摸到他,不舍地出言挽留,奈何嬰語和貓語不通,白貓不耐煩地跳上墻頭,他情急之下對著白貓大喊:“爸爸!不走!” 晚上紀桃把這件事講給蔣明宇聽,笑得要流眼淚了:“我問他為什么這么喊,他說因為爸爸不理他,貓也不理他,所以貓是爸爸。你怎么不理他?” “沒有不理。剛剛不是還陪他玩了?”房間里暖氣足,紀桃剛陪蔣魚魚玩球,出了一頭汗,蔣明宇抽了張衛生紙給他擦。他工作忙,一天的空閑時間就那么點,分給紀桃后就不剩什么了。 “你那不叫玩!”紀桃替蔣魚魚叫屈,“你逼他認數字,怎么叫玩?” “我小時候覺得解算式很有趣。而且不是有你陪他?”蔣初白和紀桃在一起,就連搶玩具都能搶得不亦樂乎,如果是蔣明宇搶,蔣初白早哇哇大哭了。 “那好吧,算了算了?!奔o桃翻身騎上他的腰,沒羞沒臊地扒他的衣服,“你是不是該陪我玩啦?” 蔣魚魚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他長相上完全是蔣明宇的翻版,和紀桃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一開口說話,那股熟悉的狡猾勁兒,馬上讓人把他和紀桃聯想到一起去。 他們假期帶蔣魚魚回紀家。有個小孩,家里的氣氛遠不如往日肅穆,尤其紀硯冰,抱著蔣初白不撒手,平日繃得死板的臉掛著笑,一句一句教他念詩。 “詠鵝,駱賓王?!?/br> “詠鵝,駱乒乓?!笔Y魚魚跟著念。 “駱賓王?!庇辛藢O子,紀硯冰脾氣罕見地變好。 “駱乒乓?!笔Y魚魚笑嘻嘻重復。 “復習一下昨天的?!奔o硯冰說,“夜宿山寺是誰寫的?” “唐李白!”蔣魚魚會這個,自信地回答。 “不是唐李白,是李白,唐代詩人李白?!奔o硯冰糾正,“危樓高百尺,下一句是什么?” “口渴摘星辰!” “不是口渴,是手可摘星辰?!奔o硯冰語重心長。 “口渴摘星辰!”蔣魚魚堅持自己的想法。 紀桃看著父親一遍遍不厭其煩地糾正蔣魚魚的錯誤,蔣魚魚則像玩似的,背的詩句時對時錯。 “到底是誰在逗誰?”他和蔣明宇耳語。 紀桃愛吃肯德基,蔣初白也喜歡,但總被蔣明宇限制。 一旦蔣明宇不在家,兩人一拍即合,叫來外賣,蛋撻圣代雞塊鋪滿一茶幾,電視上還要放著愛看的動畫片。 吃到一半,門廳前傳來車門關閉的聲音,紀桃反應過來已經太遲,蔣明宇就站在門廳處,抱著手臂看他倆吃得歡快。 紀桃的第一反應是把責任全部推給蔣魚魚,畢竟蔣魚魚吃的確實比他多。 但蔣魚魚比他反應更快,嘴角還粘著華夫餅渣,急慌慌吞下冰淇淋,話都說不清:“爸爸,是mama想吃的?!?/br> 最后兩人都得到了懲罰。紀桃被按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干得水淌了一地,哀哀認錯,耳邊是蔣魚魚背書的聲音。他淚嗒嗒地捧著弟子規,正在書房“父母教,須敬聽”。 / “mama,我不想上幼兒園了?!奔o桃陪他看動畫片,蔣魚魚突然板起小臉,擺出一副要和紀桃商量大事的語氣。 “為什么不想去?”紀桃配合地反問。 “因為,我覺得我在幼兒園學不到東西?!彼f話還有些磕絆,但思維流暢清晰,“每天都好無聊,還要睡午覺?!?/br> “這樣嗎?”紀桃做出沉思的樣子,“那mama問你一道題,你要是會的話,我們就和爸爸商量,以后不去幼兒園了,好不好?” “好?!笔Y魚魚自信滿滿。 “五加八等于多少?” 蔣魚魚伸出十根手指,像模像樣地數了一陣,最后給出答案:“七!” “不對哦?!彼^篤定,紀桃差點笑出聲,顧忌著他的自尊心,“魚魚很聰明,但是這道題沒有做對?!?/br> 蔣魚魚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失落下去,紀桃有些不忍,剛要安慰,又聽見他說,“可是,mama,這個題我上幼兒園前也不會,上了這么這么久了,為什么還是不會?所以上幼兒園沒有用啊?!? 紀桃被噎得無話可說,搬出蔣明宇來,“那你要不問問爸爸?!?/br> 蔣魚魚找到蔣明宇,把和紀桃的對話亂七八糟地重復了一遍。 蔣明宇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不行?!庇值?,“蔣初白,你今天的古詩背完了嗎?” 蔣魚魚灰溜溜地跑掉。 不過第二天他就把這些玩鬧全都忘了,一大早就跑進紀桃和蔣明宇的房間,熱情地捧著他們的臉親了一遍:“mama,我好愛你,爸爸,我也愛你?!?/br> 紀桃抱他去洗漱,又被表白了一遍:“mama,我真的要想死你了?!?/br> “不是昨晚才見過?就想了?” “對??!”他語氣夸張,吟詩般抑揚頓挫,“已經一整晚了,真的太久太久了?!?/br> 早餐時紀桃給他剝水煮蛋,他說:“mama,你真好?!?/br> “有多好?” “比太空還要好,比宇宙還要好,比八大行星加起來都還要好?!彼Τ霭祟w米粒牙。 蔣明宇在旁邊冷酷無情地點評:“挺會說的,給他報個天文或者物理課的班吧?!?/br> “爸爸,你比黑洞還要黑!”蔣初白傷心地撅起嘴。 幼兒園在春天的時候舉辦郊游,蔣魚魚回家后告訴紀桃,老師說明天每個小朋友都要帶上和爸爸mama一起做的便當去,還有比賽。 “帶便當的話會涼吧?”紀桃疑惑地打電話和老師確認,確實如此,不過便當是春游完回到幼兒園后再吃,可以加熱。 “那好吧,你想要什么樣的?”紀桃有陣子沒做過飯,怕手生,“魚魚,你去樓上書房把平板拿過來?!?/br> 蔣魚魚咚咚跑去,再下來的時候是和蔣明宇一起。 “爸爸,麻煩抱一下我?!奔o桃在樓下聽見這句,忍不住笑,他求人幫忙的時候是最懂禮貌的。 蔣明宇把他舉起來,好讓他摸到墻壁上閃著彩光的琺瑯燈,走到盡頭才把他放下。 “大概弄多久?”蔣明宇進了廚房。 “家里是不是沒有便當盒?你找找,要沒有就去超市買一個?!奔o桃登陸視頻網站,搜索關鍵詞,“魚魚,過來看看想要什么樣的便當?!? 蔣魚魚選了有章魚香腸和小雞飯團的,紀桃嘆著氣,“mama做出來的可能和圖片里的不太一樣,可以嗎?”? “好的好的,”蔣魚魚給他鼓勁,“我會全部吃光的?!?/br> 紀桃打算先把菜都處理好,這樣第二天早上不需要早起準備,直接加熱擺盤就夠了。 日式便當相當花里胡哨,做起來比看起來還要難,他試著拿米飯包了個飯團,但無論如何都捏不緊,也不圓,松手就散。 “寶寶,弄完了嗎?”趁魚魚在客廳和保姆玩,蔣明宇鉆進廚房,從后面抱上紀桃,順便扯松了他的圍裙系帶。 “等會?!笔Y明宇個頭太高,小山似的,一靠近就把光線全部擋住,紀桃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突然瞎了,“有事么?你站遠點,我看不見了?!?/br> “哦,沒什么事?!笔Y明宇聽話地松開手。 “那你先出去陪魚魚吧,我弄完就來?!?/br>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蔣明宇又來了。 “八點半了?!?/br> “我一分心就切不正,你別理我?!奔o桃在學給香菇切花,泡得不夠飽滿,他又怕割到手,總是滑開。 “你的便當差不多弄好了?!奔o桃從廚房出來時沒看到蔣明宇。 “謝謝mama??”蔣魚魚沖他露出個能咂出甜味的笑。 “爸爸呢?” “這么早?爸爸身體不舒服嗎?”蔣魚魚還要過半小時才睡。 “不知道。mama,我們一起玩吧?!?/br> ?“你和阿姨玩,我去看看爸爸,一會給你讀故事?!?/br> 紀桃上了樓,推開門,看見蔣明宇躺在床上,被子從頭蓋到腳。 他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鉆了進去,“生氣了?因為我剛才沒理你?” 他拿指尖蹭蔣明宇輕輕顫抖的眼皮,蔣明宇搖搖頭,翻身背對他。 “那是怎么了?對不起?”蔣明宇生氣的時候反而更好玩,紀桃相當有誠意地道著歉,邊脫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光裸著貼上蔣明宇的后背。 蔣明宇沒來得及繼續耍脾氣,后頸一濕,緊接著被滑嫩柔軟的舌尖舔得懵了神。 光是這樣還不夠,紀桃魚一樣滑進被子,手心覆在他的性器上揉動,三兩下拽下褲子,把微勃的yinjing含進嘴里,舔吸著,舌頭在脆弱的系帶處打轉。 蔣明宇的睫毛劇烈一抖,終于打開眼睛,掀起被子質問:“你干什么?” 紀桃理直氣壯地答:“舔你啊?!彼f話時不能繼續舔,也沒閑著,握住蔣明宇的下體擼動。 “別舔了,我不生氣了,上來?!笔Y明宇啞聲道,紀桃跪在他胯間,臉在被子底下悶出潮紅,嘴唇被口水浸得飽滿鮮潤。 但紀桃會錯了意,分腿跨在蔣明宇腰側,撅著屁股,慢慢沉腰,將粗長的rou棍吃進xue里。他喘了口氣,趴在蔣明宇身上,適應著初入的酸脹感。 蔣明宇的頸側浮起青筋,猛地翻身,扣著紀桃的臀,將剩在外面的部分也頂了進去。 “疼?!奔o桃推著他,進的太快,又直接頂到了深處,“慢點,還不夠濕?!彼吹醚劬Χ伎蓱z地紅了。 蔣明宇拔出性器,埋頭給他koujiao,抿著紅鼓鼓的陰蒂嘬弄,舌頭伸進尻里,沒吸幾下,粘稠的汁水積在xue口,滿得要流出來了。 “這不是很濕,還是甜的?!避浤鄣膟inchun被吮得滋滋作響,他直起上身給紀桃看他的舌頭,水亮猩紅,蛇信似的可怖。 再次進入,蔣明宇沒給紀桃半點緩沖的時間,正抵著最靠里的敏感點研磨,用要頂開般的力度快速出入。 紀桃被cao得渾身粉紅,手臂緊攀在蔣明宇的背部。好在房間隔音不差,又是二樓,他不需要壓抑聲音,低低呻吟著,夾雜凌亂的喘息。 快要高潮,他整個人都繃緊了,流著眼淚,xue腔收得窒窄,死死夾著蔣明宇,求他干得再重些。 “mama!”門突然被撞開,蔣魚魚球似的滾了進來,沖到他們面前,趴在床邊,問,“mama,你什么時候來聽我講故事呀?”? 紀桃被蔣明宇半抱在身上,第一反應是還好蓋著被子,他盡量壓低聲音,不讓蔣魚魚聽出異樣,“魚魚,你先下樓,mama一會就——??!”rou腔里的性器一動,滑到了xue口,蔣明宇按著他的腰,一點點再次埋入。 “要等一會了,魚魚?!奔o桃難過地開口,他被剖成了兩半,一半是緊張擔憂的母親,另一半是蔣明宇身下放蕩的妻子。 “蔣初白,你先睡吧,mama今天沒空陪你了?!笔Y明宇說著,在被子底下拍了把紀桃的屁股,示意他把蔣魚魚弄走。 “魚魚,今天,太晚了,你要睡覺了?!倍吺鞘Y明宇粗濁guntang的鼻息,他們在孩子面前交合,紀桃被這一認知羞恥得臉紅愧疚,“對不起,魚魚,明天再陪你?!?/br> “那mama,你能抱一下我嗎?”蔣魚魚失落地垂著頭,快要流眼淚了。 ”不行,魚魚,你長大了,不需要mama每天抱著了?!笔Y明宇替紀桃拒絕,他一起身,被子下yin浪的情狀必然暴露。 “可是mama,你昨天也沒有——” “魚魚,要聽話,”紀桃等不了他慢吞吞地把話說完了,急急打斷,蔣明宇的手伸在底下,揉著他的yinjing無聲催促,“你可以再去看十五分鐘電視?!?/br> 蔣魚魚的眼圈倏忽紅了,他轉身跑出房間,在走廊里委屈地大喊:“mama,我本來不想看電視的,你太壞了!” 紀桃只聽見了一些模糊的尖叫,他小腹痙攣著,xue道也在抽搐,潮吹的yin水濺滿蔣明宇線條精悍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