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三章 鬼禍瀆天 1
【碧海墨鋒】 部·墨染紅塵·江湖血路 卷二·墨衍塵濤摧邪陽 第三章 29-7-1 第三章 鬼禍瀆天 (樂:最終死決-暮成雪戰戚太祖) 昊陽壇天地庭,天下儒門之總壇,萬千儒生之向往,今日,卻是血流成河, 邪禍肆虐! 然而就在咒世邪神雄威之前,一槍一劍,圣光貫天,一男一女,正氣沛然! 晏飲霜與墨天痕并肩而立,傲對鬼獄邪神,二人眼神一匯,心意已通! 「師姐,跟住我!」墨天痕圣槍一擺,架勢鏗然,現出前所未見之招式,一 聲大喝,墨天痕只覺一股前所未有之氣勁涌入陰陽雙脈,隨即,原本緩緩而來的 源經之氣仿佛受到牽引,疾速顯現壯大,使得他體內原本已近枯竭的真氣竟在一 瞬之間瘋狂流轉,充盈返實,激蕩周天,修為驟提! 隨即,墨天痕單足一頓,踏步而殺,圣槍旋舞靈動,如飛燕掠風!然而飛燕 身輕,風該如沐,豈料圣槍回轉間,正氣飚走,強風呼嘯! 圣槍極具克邪之能,強招甫出,已令鬼獄邪神宛如置身凌絕山巔,受狂暴自 然之迫!縱然瀆天禍邪威無敵,亦不敢輕攖其鋒,后退半步,急運強招,一式, 邪風大作,風中似有千鬼哀泣,形容可怖! 「邪歌鬼泣!」 但見墨天痕向前再踏一步,這一步,卻令瀆天禍心生渺小之錯覺,宛如身立 天地曠野,下一刻,神槍圣威,鋪天蓋下,一如槍者腳步,踏平山巔,正是「燕 歌孤問」首招——燕歌西去踏昆侖! 圣槍沉重,踏碎昆侖藐天地,燕歌雄壯,一式孤問唱未休!眾神為之聲默, 鬼曲為之戰栗! 墨天痕一擊驅散鬼氛邪風,只見身后劍光乍起,晏飲霜駕錦繡之鋒,策儒門 名招,強勢而來,但見劍如玉,人如玉,氣如長虹! 「交替而攻,配合的不差!」瀆天禍冷贊一聲,雙手催動無名邪功,電光火 石之間,帶煞厲掌竟空手夾住錦繡鋒芒,鉗制晏飲霜之行動,隨后眼中邪芒一閃, 腳底已起風雷! 「糟了!」晏飲霜暗叫不好,急欲抽劍后退,然后邪神rou掌宛如鐵鑄,錦繡 分毫難動! 危機之刻,晏飲霜只覺天地一沉,昊芒耀眼奪目,無邊正氣壓天而下,正是 墨天痕第二槍到來,直取邪神雙臂! 瀆天禍無奈,只得撤手急退,避過圣槍鋒芒,但見眾神默一擊落空,轟然落 地,天地庭頓時如遭山崩之擊,劇震不已,場中石板頃刻粉碎,激飛四散! 神槍威能初顯,雄沉圣力開山裂石,鬼邪辟易,縱使邪神力可咒世,亦要避 其鋒芒! 「那小子竟能如此運使圣槍!」瀆天禍面上陰沉無波,心中已是瀾濤洶涌: 「眾神默沉重非常,以晏世緣之輕功都難以背負,煌天破更是無法運使自如,普 天之下,唯燕巋然佐以先天神力方可完全駕馭,但為何此子使來會是如此得心應 手!」 晏飲霜得墨天痕之助逃脫厄劫,心底非但未生懼意,反而更添誅邪之勇,只 見佳人錦繡一擺,玉白劍鋒光華粲然,一出手,正是儒門名招「萬卷富百城」! 儒者擁書萬卷,何假天下百城?晏飲霜一招出手,詩書雅飄,劍氣自華,散 如漫天梨花,人如玉樹海棠,連驅數道邪氛,直送邪神面門! 「放肆!」瀆天禍受神槍鉗制,反被晏飲霜這般搶攻,頓時激起邪神真怒, 右掌一抬,再化詭異邪兵!那邪兵形似彎刀,通體血紅,鬼氣繚繞,刃上更遍布 鋒利獠牙,猙獰可怖! 「末日王權之前,誰人能阻吾腳步!」邪兵在手,瀆天禍元功驟提,邪力大 增,末日王權輕松架開錦繡,橫擺而掃,刃鋒攜帶稠密邪瘴,狠攻佳人胸前! 眼見帶邪利刃疾速臨身,晏飲霜俏容上毫無懼色,下一刻,正氣如風,圣威 再至!但見墨天痕高舉圣槍,轟砸而來,勢如隕星天墜!瀆天禍不敢直受神槍之 擊,急抽末日王權,橫攔強招,但聞錚鏦一響,圣兵、邪兵極端沖突,瀆天禍腳 下石裂地沉,墨天痕卻是力遜一籌,倒飛而出! 瀆天禍得末日邪兵之助,終能硬架圣槍,取回優勢,但邪神心中,仍有算計, 只見他末日王權越頂高舉,頓時天愁地哭,鬼氛慘然,血紅邪兵妖光大作!下一 刻,瀆天禍身形一晃,如鬼魅魍魎般飄忽向前,逼殺晏飲霜! 自己成為邪神首殺目標,晏飲霜面上毫無懼色,滿身俠骨正氣躍然而出,錦 繡長劍揮灑如風,開卷劃招! 簡編卷舒之際,富財自生,問何物所似,書中自有粟千鐘! 晏飲霜出招間,錦繡白華燦然,滿滿儒風,開卷盈香,正是儒門名招——舒 卷粟千鐘! 卻見瀆天禍腳步不停,輕蔑喝道:「無用!」隨即邪兵一提,鬼嚎瞬厲,陰 風慘然!千鐘粟香,頓被鬼氣所侵,招不成招! 「糟了!」根基差距,使得晏飲霜縱使全力對敵,亦難撼對手半分,極招出 手瞬間,亦是受創瞬間!只見血刀玉劍連環交擊,金鐵之聲綿綿不絕,聲止之刻, 晏飲霜連退十數步,俏臉煞白,櫻唇邊已有殷紅血珠不住滴落! 就在此時,瀆天禍忽感威壓逼臨,一轉身,只見墨天痕駕馭神槍,氣勁鼓蕩, 如猛虎出閘,飛撲而來! 「你既名咒日,我便粉碎太陽!」墨天痕雄喝一聲,眾神默圣氣流轉, 金芒耀眼,剛烈一招,勇猛無鑄! 剛者,上破蒼穹碎邪陽,烈者,下燃圣焰燼河川,正是燕歌孤問——燕語碎 日燼長河! 瀆天禍深感此招搭配眾神默圣威不凡,亦不敢托大,末日王權回身怒旋,血 色鋒刃一戰奇詭之姿,強勢對上破邪圣槍! 「本神應你——邪天鬼蕩!」 但見驚世一擊,圣槍、血鋒雙雙震蕩,聲波驚嘯,撼動天地!對招二人連退 數步,雙雙負創! 瀆天禍抹去嘴角血絲,眼中含恨帶驚,注視著拄槍挺立的玄衣少年,暗忖道: 「此子竟能將眾神默威能發揮至斯,不可再留!」 墨天痕亦一抹嘴角血跡,拔槍怒橫,一雙正氣凜然的眼,直盯鬼氛森然的人! 心中定計,瀆天禍不再保留,全身鬼力狂竄,邪威飆升,四周天光為止一黯, 無匹威能蓄勢待發! 晏世緣驚見此景,大叫道:「霜兒!你們根基不夠,紅袖添香!」 (樂2:涅槃-縹緲劍法氣勢曲) 晏飲霜瞬間會意,錦繡一凝,撩劍而起,曼妙身姿飄轉騰挪,玉白長劍環身 旋舞,宛如華光玉帶,照徹天仙玉顏,剎那間,晏飲霜渾身儒門正氣,陽脈真元 匯成一線,直送墨天痕體內! 「這……這是……」真元入體,如沐甘霖,墨天痕只覺雙脈充盈,根基驟提, 轉瞬憶起金錢山莊之戰中,秦有書為魏諷加持之招,正是儒門絕式——紅袖添香 論孔孟! 眼前瀆天禍邪威驟提,身后晏飲霜舞劍輸元,墨天痕心知已是決勝之刻,隨 即,陰陽雙勁暴烈而啟,在他身周運流如洪,隨圣槍氣機一道,竟現龍鳳之像! 「二人根基疊加,就能勝過本神了嗎?」瀆天禍怨怒一語,左掌邪氛轟然而 出,宛如萬千幽魂慘嚎鬼哭,黑霧繚繞,天地愁慘,仙佛皆驚!右手卻是邪兵高 懸,末日王權血光參天,肅殺冷艷,再下不世邪招——萬世鬼潮厲天綱! 而墨天痕得圣槍之利、源經之氣、紅袖添香三大臂助,功體已提至前所未有 之界限,面對咒日邪神,亦不示弱:「勝你者非是根基,而是斷邪克災之同心!」 兩聲暴喝,墨天痕、瀆天禍足下同時開動,血色鬼兵邪光逼人,刃間宛似辟 末日,剛直神槍圣力燦然,鋒芒一點勢如龍! 燕歌孤問——燕華鳳舞震龍槍! 極端再會,圣槍不世之力,硬撼邪神禍世之鋒,兩相交手,氣勁暴竄,金鐵 鏗然!隨即,染紅一瞬,鮮血飄飛,竟見邪刃脫手,眾神默怒貫邪神軀體! 「哈……哈哈哈……」連番陰森而又不甘的冷笑,象征咒日邪神已入敗局, 圣槍所貫之處,邪神如遭炮烙,皮焦rou爛,青煙直冒!瀆天禍大汗滿頭,對持槍 少年陰冷笑道:「不……不差……只恨我鬼獄……啊……??!」 一聲凄厲慘嚎,咒日邪神眼中邪芒熄滅,渾身垂軟,再無生機!末日王權亦 掉落在地,化作一縷塵煙消散! 墨天痕抽回圣槍,鏗然拄地,胸中難受之意翻騰,一口鮮血噴濺而出!他雖 得三方之力加持,將根基強行拔高,與邪神只在伯仲之間,況他強行提元,內息 混亂,雖得陰陽天啟容納疏導,仍是難以自如駕馭,幾輪對招過后,受創甚劇, 此刻再難壓制,全面爆發! 「天痕!」晏飲霜收功回劍,上前查看墨天痕傷勢,然而她方才力戰邪神, 更匯全身內元送與墨天痕,此刻自己也已是氣空力盡,走至半途,只覺一陣頭暈 目眩,足下一軟,跌倒在地! 晏世緣得佛門弟子救治,雖失血過多,但此刻傷情已不致命,見墨天痕與愛 女雙雙不支,忙喚道:「快去看看他們二人!」一旁兩名佛門弟子忙分別前去查 看二人情況,一名佛門弟子為晏飲霜渡過佛元,調息順氣,晏飲霜煞白俏臉頓現 一絲紅暈,力盡之感略有好轉,而另一名佛門弟子欲將內元渡與墨天痕時,竟是 如遭雷擊,大叫一聲,倒飛出去! 此時,天地庭中的邪人已被三教弟子聯手驅掃干凈,在場眾人稍得喘息,夢 穎與柳芳依忙跑來欲查看墨天痕傷勢,卻被晏世緣喝止道:「你們先別碰他!扶 我過去!」二女依言將他扶至墨天痕身前,晏世緣手掌微抬,在墨天痕督脈上輕 撫一順,神色凝重道:「他體內有四股真氣混亂暴沖,一時難以調和,若強行用 外力疏導,恐會傷及筋脈?!?/br> 聽完墨天痕狀況不佳,夢穎急切問道:「那可有法醫治?」 晏世緣道:「若有根基足夠之人,為其引氣離體,便能無虞,但……咳,若 我未曾受傷,此事倒也好說,只是掌教他們尚難抽身,其余精英也不在城中,一 時間也難覓有此能為之人?!?/br> 柳芳依奇道:「武演終決,就算掌教不曾親臨,為何連精英也全數不在?」 晏世緣無奈苦笑道:「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br> 人群中,劍滄溟見事件已了,天地庭歸復安全,建議道:「小小姐,我們離 開吧?!?/br> 陸姓女子方才全程目睹墨天痕對戰瀆天禍,心中已是震驚非常,此刻不禁又 多看了墨天痕幾眼,方才應道:「好?!罐D身便拉著小舒一道返回。庭中不少幸 存的官宦子弟們遭此飛來橫禍,也不愿再做停留,忙不迭的跨過滿地的尸骸離開 昊陽壇,亦有一些人直找上晏世緣質問道:「儒門總壇,京畿之內,你們竟能縱 容邪人逞兇,你們三教是否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晏世緣正色道:「邪人此舉,顯然是謀劃已久,儒門未能防患于未然,是我 等疏忽,但現在大戰方休,正是需要救治傷者的時候,不便再論其他,希望諸位 可以先各自回府,待請示過掌教,來日我儒門定會給諸位滿意的答復?!?/br> 既然晏世緣已有所承諾,那幾人也不便再追究下去,只得怒哼幾聲,憤憤離 開。晏飲霜扶住晏世緣道:「爹爹,那些人都是平常百姓裝束,定是早就潛伏在 京,只待此時發難?!?/br> 晏世緣道:「此人心機之深,確實難測,還好你們已將他……」話說一半, 晏世緣似是想起何事,臉色大變,對晏飲霜急道:「扶我過去!」 晏飲霜問道:「去哪?」 「尸體邊!」 二人來到瀆天禍尸體旁,只一眼,晏世緣已神色大變,急忙吼道:「所有人, 速速退出天地庭!快!」 眾人不明所以,但仍是依言架起傷員向外撤去。晏世緣挽住晏飲霜臂膀,道: 「快走!」并招呼附近弟子們道:「快!離開此地,越遠越好!」 晏飲霜急道:「娘,娘還在昏迷當中!」正為難間,只見遠處一道桃紅色的 嬌小身影在向她招手,正是泯棠對她喊道:「jiejie!阿姨我已經讓叔叔們幫忙帶 走啦!」 晏世緣一愣,晏飲霜卻是欣喜的謝過泯棠,對他道:「那孩子已經將母親送 走,爹爹,我們走吧?!?/br> 夢穎與柳芳依忙扶起墨天痕向外走去,行出數步,柳芳依忽的回頭,來到矗 立于地的眾神默之前,想幫墨天痕帶走圣槍,然而任她使盡力氣,竟也難撼圣槍 分毫,此時,只聽一陣詭異響動,竟見瀆天禍尸體慢慢膨脹開來,宛如尸鬼乍起, 形容可怖! 夢穎急道:「柳jiejie!莫要再管那桿槍了,先走吧!」 墨天痕卻道:「不成,你們先走!他的目的是為了毀去圣槍,那我更不能由 他得逞!」說著,便回頭去取圣槍。 圣槍雖重,但對墨天痕來說,卻比墨劍更為輕巧,只輕輕一提,已是將它倒 拔而出,柳芳依趕忙扶起他向外逃離,夢穎則去拾起了躺在不遠處的墨武春秋, 倒拖著前來與他們會合。 正當眾人正緊急向外撤離之事,只聽瀆天禍尸身旁「噼啪」作響,似有響雷 驚爆,下一刻,那具已膨脹的不成人形的尸身竟是轟然爆開,龐然氣勁四下崩發, 火云開綻,隕星墜空,正天地庭地面瞬遭摧殘!隨后,氣勁緩緩向四周擴散,宛 如一輪小型太陽,所到之處,萬物如臨末日,盡遭粉碎!天地庭中,地面、樹木、 座椅、旗旗皆難逃此厄,化作灰燼! 「糟了!」眼見駭人焰波勢可吞天,如一輪噬命邪陽正緩緩膨脹,晏世緣不 顧傷勢,勉力提元,站于人群之末,昊風運掌而出,竟是外放真元,欲一阻焰波 侵襲!墨天痕見狀,亦勉力將體內四股真元催發極致,左提劍,右橫槍,劍意槍 芒璀璨而綻,與晏世緣之氣勁形成一道真元氣墻,守護身后眾人! 就在邪陽焰波觸及二人真元氣墻的一瞬,終是停止繼續擴散,然而巨大沖力, 卻讓重傷的晏世緣頓感不支,噴血倒飛!墨天痕亦覺無邊威壓,宛如百尺浪擊, 難以抵御,只接觸一瞬,體內真元已被損耗兩成! 晏飲霜忙扶起父親交給其他弟子照看,自己則想再使「紅袖添香論孔孟」, 為墨天痕輸送內元。然而方才一戰,她早已氣空力盡,全賴佛門弟子渡元方才恢 復丁點體力,此刻又哪施的出儒門強招?體內真氣只運行一瞬,便已感一陣頭暈 目眩,難以為繼。 墨天痕在前苦苦支撐,柳芳依與夢穎心憂墨天痕,也一同搶上,助他撐持氣 墻,然而二人功力低微,只一瞬,渾身內元仿若被抽干一般,頓時軟倒!眾三教 弟子知曉如若他抵擋不住,方才跑出昊陽壇之人皆會被這焰波吞噬,于是紛紛自 發上前,運使三教元功,與墨天痕一道撐起那真元氣墻。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沷怖2ū2ū2ū、 得十數人提元相助,墨天痕雖仍覺吃力,但好歹輕松些許。然而這一爆威力 恐怖非常,縱然有十數名三教弟子拼死相抗,卻依舊難敵末日侵蝕,不少弟子的 真元頃刻間損耗殆盡,接連倒地,眾人頓時險象環生! 「霜……霜兒……」晏世緣虛弱的呼喚這晏飲霜道:「此物甚是詭異,你們 得離的越遠越好。爹怕是不成了,速帶這些受傷弟子離去,保護好你娘!」 晏飲霜一聽頓時流下淚來,哭道:「爹,別說傻話,天痕定能守住這里的!」 此時邪陽焰波雖受墨天痕所阻而停止擴散,但昊陽壇四周圍墻卻早已破碎殆 盡,內里建筑亦被摧折大半,所到之處,事物盡化一片焦土,只余真元氣墻后的 錐型區域尚且周全。 墨天痕只感熱浪撲面而來,灼燙不已,體內真元消耗更劇,四氣已消其三, 僅靠不斷注入的源經之氣與陰陽天啟快速回氣苦苦撐持!腳下亦是已難抵不斷進 逼的威壓,正被頂的節節后退! 「霜兒!此物不知會擴散多久,掌教尚難抽身,天痕也只能阻它一時,你速 帶弟子們撤離,并快速疏散四周百姓,若是再晚一刻,天痕撐持不住,屆時便是 生靈涂炭!快!」晏世緣眼見情況危急,只得將全數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 晏飲霜傷心欲絕的望向墨天痕,眼淚又不住的流了下來,美眸卻是堅毅無比, 道:「女兒曉得了!」說罷一咬牙,對身后三教弟子高聲道:「諸位師兄弟們, 此物詭異,不知威力,為免傷及無辜,還請諸位即刻撤離,并幫忙疏散四周百姓, 可有熟悉此地地形者?」 一名儒門弟子舉手道:「師姐,我是本地人!」 晏飲霜點頭,道:「這附近,哪處百姓較多?」 那弟子答道:「附近有三處百姓聚集之所,分別在……」 晏飲霜聽他說完,立即分派人手,一部分負責照顧傷員撤走,一部分負責前 往疏散當地百姓。夢穎與柳芳依仍想留下,卻被她喝道:「你們在此一點忙也幫 不上,徒留性命嗎?」 柳芳依決然道:「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晏飲霜一頓氣苦,忽的眼神一厲,伸指點向柳芳依要xue。柳芳依不意她突然 發難,倉促卸招,豈料晏飲霜早有后手,趁她不備間身軀挪轉,錦繡劍凌空一蕩, 劍柄正中柳芳依后腦!柳芳依頓覺眼前一黑,足下發軟,昏死過去! 夢穎不解道:「師姐,你做什么!」 晏飲霜將柳芳依交給尚在等待她們撤離的弟子,含淚答道:「不要辜負了天 痕的覺悟,他以命相搏,便是為了為我們搏得生機,你若敬他愛他,就不要留在 此處,成為他之負累!」 夢穎聞言,眼眶早已紅腫如桃,但亦是聽進了此番道理,點頭道:「我知道 了?!拐f罷,回眸滿帶不舍與留戀,深深望了墨天痕的背影一眼,便與他人一道 扶著柳芳依離去,只留下一路上揮灑的點點清淚。 安置停當,晏飲霜回眸望去,只見墨天痕已將圣槍墨劍雙雙嵌入地下,卻仍 阻不住焰波蔓延,一槍一劍不住后退,在地面刻出深深印記! 「天痕,對不住……」淚花涌動,卻已是去意決然,晏飲霜一抹眼角,負劍 離開,天地庭中,頓時只剩墨天痕一人獨自對抗浩蕩焰波! 就在此時,一道紫光從不遠處疾射而來,擊在焰波之上,邪陽為之短暫一縮, 又回復膨脹之勢,隨后,馬蹄聲快,一人身負金甲,手持紫弓,縱馬而來,正是 龍皇飛將千鎏影! 「奶奶的!什么情況!」千鎏影尚未近前,已感空氣中燥熱難當,卻見墨天 痕一人一劍一槍正在對抗焰波,忙策馬飛奔至他身后,問道:「這怎么回事?!」 此地事發,他在將神校場時間有所感應,單騎飛奔而來! 墨天痕認出這是千鎏影之聲,忙道:「將軍!此物不可再擴散,不然鎬京危 矣!」 千鎏影罵道:「娘的我當然知道!」說話間,已運起全身內元,與墨天痕一 道筑起真元氣墻,心中更是納罕:「這是什么鬼東西,老子方才那一箭竟射不爆 它!」 二人合力,焰波侵攻終是有所減緩,但千鎏影甫一接觸,便感不妥,體內真 氣流失之劇,堪比開閘放水,破堤泄洪! 「他奶奶的!這什么玩意!」千鎏影驚訝之間,更激發軍人血性,怒目一瞪, 元功再提!「你們儒門真的不讓人省心!老子到哪給我整出點幺蛾子來!」 墨天痕雖仍是吃力,但壓力被千鎏影分去半數,稍得喘息,聽他滿口粗話的 在罵自己,只得苦笑道:「將軍,事來找我,我也不愿??!」 千鎏影好沒氣的道:「罷了!」隨后環視四周,不見一個人影,卻問道: 「我meimei呢?」 墨天痕懵道:「???小郡主?我今日不曾見過她?!?/br> 只聽千鎏影小聲罵道:「死丫頭,跟這群窮酸一樣,一點都不讓我省心!」 不出一會,千鎏影便覺體內越發空虛,不禁暗道:「他娘的,這么頂著不是辦法, 再這么下去,我們內力一用完,不就得原地上天?」隨著真氣劇烈消耗,他亦覺 越來越難以堅持,便對墨天痕道:「喂!我現在跑了,你有意見嗎?」 墨天痕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聽千鎏影笑道:「騙你的!老子身為龍皇 飛將,怎么會當逃兵!」墨天痕知他苦中作樂,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 這時,二人身后,突現無數劍氣,如潮如浪,洶涌而來!千鎏影不禁啐了一 口,道:「難道還有人在埋伏?」墨天痕卻道:「劍氣不是對我們來的!」 正說間,一道蒼勁挺拔的人影飛身而來,一身劍氣盡化真元氣墻,與千鎏影、 墨天痕二人一道,頂住浩蕩焰波! 墨天痕轉頭望去,只見一名白發老者須發飄飛,負劍伸手,氣如浩瀚滄海, 卻是面容陌生。千鎏影卻道:「哦?是你?」 來者正是陸姓女子口中的「劍老」——浩海劍滄溟! 得此強援,二人壓力驟減,焰波亦首現敗退之像! 「龍皇,老奴奉小小姐之命,前來助力!」劍滄溟對千鎏影頷首道。 千鎏影粗喘著苦笑道:「你怎么不早點來!我他娘的……」說著足下一軟, 竟是半跪在地! 劍滄溟頓時察覺不對,千鎏影內力一減,他與墨天痕壓力陡增,饒是他成名 已久,內力深湛,此刻亦感些許不支,額上冒出層層汗珠! 「墨天痕你是怪物嗎!」千鎏影一咬牙,顫抖著雙腿緩緩站起,道:「你他 娘的怎么能撐那么久!」 墨天痕自然也不知為何自己能撐持良久,劍滄溟卻是心知肚明:「此子全靠 意志撐持至今,當真頑強!但意志雖強,rou身卻總有衰竭之時,那時他無力脫逃, 仍是必死無疑!只可惜以老夫能力,到時無法帶他一同離開?!箘驿橹两袢粤?/br> 三分余地,以他修為,若是三人撐持不住,他可隨意去留,但墨、千二人盡心相 抗,真元全數頂上,屆時自然難逃厄禍! 就在此時,墨天痕突感一直不斷涌入體內的源經之氣突然斷絕,真氣頓時無 以為繼!但他仍是不愿放棄,聚起僅存精神,化作墨狂劍意,死抵逼命焰波! (樂3:撼宇儒風) 然而下一刻,昊陽壇后的斷壁殘垣中,圣芒沖霄,正氣破天!接著,兩道琴 音分從兩處縹緲而來! 「這是!」三人驚異之刻,只見一道超絕人影從圣光中飛身而出,身周昊芒 繚繞,如九陽同天,光耀四野,正是天下儒門總掌教——圣陽儒俠孟九擎! 但見孟九擎凌越半空,來到焰波另一側,昊掌一抬,一身至純至正的「九陽 心經」之力蓬勃而出!墨天痕三人頓覺壓力大減,詭異邪陽更以rou眼可見之速向 回收縮! 千鎏影見強援再臨,終是撐持不住,癱坐在地,卻見墨天痕仍是咬牙堅持, 墨狂意勁連綿不絕,不禁搖頭道:「怪物,真他娘的是個怪物!」 同一時間,兩道琴音由遠及近,帶來兩道超凡身影。二人皆是凌空奏琴,一 者身著鵝黃儒衣,面色沉冷威嚴,一者身著月白道袍,面色沉凝淡然,竟是三教 年輕一輩人、第二人同時來到! 「昂角飛羽絕萬里!」 「蒼濤怒音!」 二人二琴,一儒一道,先后到來,煌天破,籟天聲首度聯手,清音神響,無 邊蔓延,形成聲網氣罩,包覆焰波,邪陽體積再度回縮!此時,天外再現三劍飚 空,踏虹而來,劍氣羅網交織,形成綿密不絕的鋪天劍網,覆蓋熾烈邪陽,正是 三教神鋒——釋罪、破曉、疏影三劍到來,隨即,佛光昊芒道氣交織,圣力竄天, 結成彌天劍印,盤旋鎮下,邪陽體積,瞬再縮小,已退回一丈見方! 一瞬之后,昊正儒風再臨,三道超凡身影分落天地庭三點,浩大內勁強轟邪 陽,正是紫微、太微、天市三圣駕臨! 「九擎!動手!」君舍稷一聲高喝,孟九擎、三劍峰、煌天破、籟天聲同時 提元,頓時天地大震,寰宇皆驚,方才威不可擋的禍世斜陽瞬間坍縮消弭,只留 下原地那殘破不堪的邪神尸身,與方才邪陽擴張時所留下的遍地焦土! 失卻對抗之力,墨天痕再無撐持理由,真氣一松,頓時暈倒在地! 遠處一座不起眼的二層民居之中,一道黑影佇立窗前,邪厲雙眼親睹群俠出 手鎮壓邪陽,嘴角微一抽搐,低聲道:「烈邪珠看來已無法完成目標,受植邪天 鬼種之人也死傷殆盡。想不到孟九擎竟如此果斷,竟不惜斷卻源經大陣前來援手。 但這樣一來,參與列陣的諸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損傷,于我而言,結果也能接受。 此番計劃雖多遭變數,并未完美完成,但就收益而言,已是不虧,速速離開此地, 進行下一步計劃吧?!拐f罷,一瞬眼,人已不見! 邪禍暫休,孟九擎環伺四周,只見一片破敗瘡痍,面色頓時沉如寒冰?;吞?/br> 破負琴而來,行禮道:「師尊?!谷ヒ搽S之而來,臉上皆有慍色。 孟九擎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們被算計了?!?/br> 宦孝臣道:「天佛五座、四梵天與七君子皆未轉回,不知是否遇險?!?/br> 孟九擎沉吟片刻,道:「還請民、宦二位師伯與破兒一道前去接應,此地自 有我在?!?/br> 宦孝臣、民為天與煌天破領命,各自離去,又見三峰聚在一處,正查看瀆天 禍的尸身。孟九擎與君舍稷走上前問道:「三位可有什么發現?」 商清璇答道:「掌教,此人具有與南邊邪物相同氣息,當是一路無疑?!?/br> 海傾天道:「方才邪物,應是早置于此人體內,但到底如何發作,小道我一 時也難明關竅?!?/br> 卻見段塵緣一直仔細的檢查尸身,不曾發言,孟九擎問道:「慧鋒座是否有 所發現?」 段塵緣道:「此人筋脈盡毀,但僅有丹田附近的筋脈有焦痕,那邪物應是事 先置于他丹田之中,而筋脈受損則在發作之前?!?/br> 商清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卻聽孟九擎道:「此人死前已身受重創,死后方才讓邪物發作?!?/br> 「不錯?!苟螇m緣點頭道:「如此一來,可能有二。一者,此物設有機關, 當攜帶者身死之時便會爆發,二者,這一切,皆有人在暗中cao控!」 商清璇面色凝重道:「掌教,京畿重地,卻生如此禍端,鬼獄那幫邪物的滲 透能力簡直駭人?!?/br> 孟九擎亦是神色凝重,對君舍稷緩緩道:「君師伯,昊陽壇毀壞大半,短時 難以修復,能否先暫將三圣府作為議事之地?」 君舍稷頷首道:「自然可以?!?/br> 孟九擎正色道:「商師妹、段、海二位師兄,煩請三位傳信與城中三教弟子, 讓先前在此武演之人,先往醒世公府,述清事情始末?!?/br> 三峰點頭應下,各自離去,孟九擎又對君舍稷道:「煩請君師伯先將此人尸 身帶回,看能否再查處些許線索?!咕狃⒁姥?,御氣抬起瀆天禍尸身,先回三 圣府。 另一邊,籟天聲與眾人協力彌平邪陽之災,忙去查看墨天痕狀況,此時千鎏 影正盤坐在地,氣喘吁吁,劍滄溟情況較好,但也面如金紙,大汗淋漓,而墨天 痕早已不支暈死在地?;[天聲忙上前為他渡過真氣,不出片刻,墨天痕幽幽醒轉, 見是籟天聲在此,心中稍定,虛弱道:「大師伯,你來啦?!?/br> 籟天聲心疼道:「你這孩子,怎這般逞強,你可知人一旦真氣耗盡,須臾便 會有性命之危!」 墨天痕道:「事關多人性命,縱知必死亦當為?!?/br> 籟天聲不禁搖頭道:「你啊……與你爹年輕時一模一樣?!?/br> 一旁千鎏影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道:「你啊,跟那些窮酸一模一樣?!?/br> 墨天痕也不禁笑道:「天痕謝過王爺相助之恩?!?/br> 千鎏影吃力的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土灰,道:「這是本皇職責所在,還輪不 到你來謝,再說,我就當幫了自家妹夫,也沒什么不妥?!?/br> 墨天痕苦笑道:「王爺說笑了?!?/br> 「行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我還得回去找那個死丫頭呢。哎喲……」千鎏 影扶了扶酸痛的腰,自說自話的邊走邊道:「娘的,怎么比打仗還累?!?/br> 堂堂龍皇飛將竟是這副德行,墨天痕與籟天聲皆是哭笑不得,這時,只聽劍 滄溟道:「墨公子,既然此間事了,老夫這就告辭?!?/br> 墨天痕忙道:「感謝前輩襄助之恩,敢問前輩名號?」 劍滄溟反問道:「你母親名叫陸玄音,是也不是?」 墨天痕一怔,點頭承認。劍滄溟道:「既然如此,那日后定有機會再見。墨 公子,我家小姐很看好你,希望接下來的武演,你能一鳴驚人?!拐f罷,也不待 墨天痕答話,轉身離去。 籟天聲問道:「妹夫?他家小姐?天痕,你與師妹所說要娶的姑娘,就是這 兩人嗎?」 墨天痕忙搖頭都:「當然不是?!?/br> 話一說完,墨天痕便感氣氛不對,只見籟天聲若有所思道:「你們儒門…… 不是只能娶兩妻的嗎?」 墨天痕忙解釋道:「大師伯!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時,孟九擎布置好各項事宜,看見圣槍在此,「咦」了一聲,來到二人身 前,問道:「籟師侄,這位是?」 籟天聲起身行禮回答道:「回孟掌教,此乃我師妹陸玄音之子,墨天痕?!?/br> 「姓墨?」孟九擎微微一愣,似是想到什么,但欲言又止。 墨天痕只道他是來討要圣槍,于是將眾神默拔出地面,雙手遞上。他這一舉 動,頓時讓孟九擎神色一變,卻并不言語,只是默然接過圣槍,又深深看了他一 眼,轉頭對籟天聲認真道:「籟師侄,一會醒世公府議事之刻,請你務必將他帶 去?!?/br> 籟天聲與墨天痕對視一眼,皆不明所以,但還是恭敬道:「一定?!?/br>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