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海,正式成為了高平孝的情人。 關于這件事,高平孝并沒有明確地和任何人提起過,而作為一個大腦受損、拎不清狀況的傻子,??峙逻B自己都搞不清這算是怎么一回事。 桑原光是在與這二人朝夕相處中偶然發現這個秘密的。 一次半夜起床小解,桑原光聽到自好友的房間傳來zuoai時的呻吟。 高平孝zuoai或者自慰本身并不會引起他的好奇,他好奇的是,在這半夜時分,他在與誰做? 要知道,高桑房內的另一個人是海,而自己的這名老友,性向筆直,總不可能對著海這樣的男子下手。 難道說,高桑在這方面終于開竅,也試著開始接受男人了?以前一起出去尋歡時,他可是信誓旦旦說過,同性戀很惡心,自己永遠不可能和男人做這樣的話。 懷著戲謔與強烈的好奇心,他踮著腳尖,悄悄地扒到了高平孝的房門口。 老舊的房門并不牢靠,稍微一推,就隙開了一條縫。 房內彌漫著一股他所熟悉的,大麻的氣味。 朝著大床望過去,桑原光卻愈發疑惑了—— 那床上分明是個女人!雖然未看清臉,但他看到了穿著黑色絲襪的一雙大長腿,此刻,那一雙腿正yin蕩地大張著,無力地承受著毫無理智的撞擊。 高平孝毫無所覺地背對著桑原,雙手托著身下人的腰臀,一心猛力挺胯,干得呼呼大喘,背上肌rou連成一片。 片刻后,他將人抱坐了起來,桑原光也清楚地看到一頭烏壓壓茂密的卷發隨著動作在空中甩出一個弧度。 隨后,桑原隱約看到那人正面。 她身上穿著蕾絲胸罩,而嘴唇是濃艷夸張的鮮紅,大概是高平孝胡亂的親吻啃咬,那一點口紅花了,在臉頰和嘴角也留下了幾道凌亂的痕跡。 她的身體在那兇猛的進攻下上下起伏顛動,雙臂不得已摟住了他的肩膀,而那一雙腿也隨之纏上了他的腰。 濕濘的水聲在低啞的呻吟中越發清晰,在桑原光的眼中,那個“女人”真是美艷至極,她的指尖、她的長腿、她繚亂的發絲、她精致微揚的下顎、她沉淪性感的低吟—— 又似乎有哪里不對,“她”的聲音…… 桑原光忽然整個人一激靈,這個“女人”是海,沒錯,他是海。 他看清了他繞在高平孝頸后交握的手,右手掌心有一道對穿未愈的血紅色傷疤,他揚開那一頭亂七八糟的假發,顯出另外半邊尚不那么完美的臉——也有疤,但的確在愈合著,并且似乎被妝所遮蓋,離得遠了并不突兀。而高平孝忍不住撫摸他的蕾絲胸罩,那只胸罩挪動了位置,隱隱露出他平坦的胸部。 房間內有淡淡的煙霧,在濃烈的大麻氣味以及性別倒錯的美人之下,這非常態的激烈歡愛yin亂到幾乎令人瞠目。 “疼……”許久,海微微蹙起了眉毛,一雙眼睛挑著睫毛緩緩睜開,那目光是失焦的,“不要做了,干爹,我疼了……” “干爹還沒射呢!再忍忍?!备咂叫⒋罅ε闹钠ü?,拍得“啪啪”直響,yinjing直往他那濕潤的小洞里塞,沒輕沒重地亂捅。 海眼睛有點泛紅,喘息著小聲說道:“干爹,我真的……真的不舒服,你快一點,好不好?” 高平孝抽了他一巴掌:“你想老子變陽痿?” 海嗚咽了一聲,像要哭了:“……我疼,你輕點……干爹,你插進來的時候輕點……” 高平孝從床頭拿起那支燃著的煙,遞到他唇邊,“疼?我看你是癮犯了?!?/br> 海的眼睛下面多了道淚痕,仰著臉湊過去。他像是吃糖似的,就著他的手咬住煙蒂,舌頭在煙蒂上舔抿了一下,才緩緩吸了一口,隨后半閉著眼睛,讓途經肺部的煙霧從鼻腔噴了出來。 “學得倒快?!备咂叫⒖粗斐鍪种甘炀毜貖A住這支大麻,有氣無力、欲仙欲死地吞煙吐霧,整張臉都性感撩人起來。 高平孝重又開始干他,這次海感覺不到了疼,他軟綿綿地感到了舒服,被埋在體內的性器戳弄到某個點時,也有了毛孔都要炸開的戰栗快感。 “啊……”他在那一霎叫了出來。 高平孝貼著他臉頰。海的鼻頭和嘴唇都濕漉漉的泛紅,噴涌著溫暖淺淡的煙味,他狠狠吸了一口,張嘴咬住了那兩瓣精致的唇,用力地吮吸他的軟舌,吞咽他的唾液。 雖然兩人下肢緊緊交纏,海也沉淪著yin蕩地配合,但高平孝知道,這多半只是那軟毒品的作用。 海的性器大多數時候都是軟垂著,偶爾吸了大麻才硬一會兒,硬得也十分不像個男人,流點水就很快射了。 一場性事結束,床底下堆滿煙頭,那貴的好玩意數量有限,高平孝舍不得一次給他抽太多,其余都是普通香煙。 海認知有限,分不清那些煙里還有好的壞的,他籠統地照單全收。煙本身就有癮頭,無論哪種煙,解癮的過程都會有快感,那種快感深淺不一,但都可以試探著體會享受。 海與他裸體斜躺在床上,兩人手中一人一支煙,混混沌沌地呼吸著。 高平孝的手不老實,總要在他身上亂摸,海的手則搭在他的肚皮上,以緩慢的速度百無聊賴地移動,最后伸進他的胯間,得趣地揪了一把他的rou毛。 不知是否是某種效應,在知道這二人的關系后,桑原光愈發頻繁地能聽到這兩人上床的動靜。 此后的日子里,他看海的目光變得玩味起來。 海,真是集各種功能于一身,不僅能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幫他們拍電影,現在還能供高平孝泄欲,任他捏圓搓扁翻來覆去地cao干。 在內心深處,桑原光對此其實是有些嫉妒的。 偷窺那兩人zuoai,他會有種激蕩的快感,效果類似于看活春宮,欲望久未紓解時,甚至嘗試一邊偷窺一邊自慰,過程很舒爽,結束之后卻又會傷懷地感到這樣做的自己有點凄慘可悲。 而那一日,正當他抓著鳥縮在高平孝門外的角落自怨自艾時,門忽然開了。 高平孝完事之后尿急,夜半無人,光著屁股就出來了。 桑原光則被他嚇了一跳,直直站起來,褲子沒拉上,又掉了下去,兩人于是rou對rou雙雙吃驚了一秒鐘。 一秒鐘后,桑原光褪去了驚嚇,恢復了本色,他一邊提上褲子,一邊淡定地嬉笑道:“高桑,男人的滋味怎么樣?” 高平孝明白過來,無奈地搖頭斥責:“老兄,家里A片G片到處都是,再不濟你花錢找個女人,何必要蹲這里看我?”說著,指了指桑原的褲襠。 桑原光擺手道:“實在是你們動靜太大,讓我也難以自持?!?/br> “真有那么響?”如果是這樣,那確實是打擾了友人休息,實在不妥。高平孝說道:“那么,我們下次盡量小聲點?!?/br> 他急著撒尿,又有些犯困,便不再過多與桑原光糾結這些不足掛齒的事情。 次日晌午,海洗完衣服,做好午飯,去叫那兩位大爺起床。 節氣上已是冬季,他們不再于屋外的洋紫荊下擺小桌吃飯,但地域緣故,其實也算不上多么的冷。 菜是紅燒rou、炒青菜、番茄香菇湯,三人圍著桌子邊吃邊說話。 桑原光說道:“高桑,男一我已經選好了,下個禮拜找個時間,我帶他給你看看?!?/br> “可以?!?/br> “冬季景不太好,我認為明年三四月份開拍是最合適的,一來準備充分,二來海臉上的傷應當也恢復得更好?!鄙T庖贿呎f著話,一邊抬頭去看海,海的臉經過漫長的復原,已經好了大半,他對高平孝說道:“你也別總對他這么摳,多給他吃點好東西補補,說不定能恢復得更快?!?/br> 對于拍,他們二人達成了默契,執意要慢工出細活,錢用到位,拍一部史無前例的華麗獵奇三級片。 高平孝夾了一大塊紅燒rou進海的碗里。 海受寵若驚地看著他。 桑原光皺眉道:“高桑,你怎么給他吃這么肥膩的紅燒rou?不怕他皮膚出問題?” “他天生不長痘也不長疤?!备咂叫⒄f,隨后又促狹地道:“多吃rou多長rou,這樣抱起來不硌手?!?/br> 海聽到這句話,腦子里不由想起了晚上的那些事。平白無故的,他陡然間有了羞恥心,臉上像要燒起來,不得不低下頭。 吃過午飯,海去洗碗,高平孝跟進了廚房。 待海將碗全部洗凈,高平孝猛然間一把將他扛起,朝著臥室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干爹!”海驚惶不已地狠捶他的肩背:“你干什么?” “老子要cao你!”高平孝干脆利落地說道。 桑原光就坐在客廳喝茶,攏著袖子看那兩人狼狽為jian,白日宣yin。 高平孝顯然已經破罐子破摔——既然桑原光發現了這個“秘密”,那么以后也無需再遮遮掩掩了,盡可以正大光明地開干。 桑原光的嫉妒之情很有限,他對生活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在這一套理論中,“嫉妒”是負面且毫無可取之處的。而區區一個海,也并不足以在他心中掀起多大的浪潮。 幾天之后,桑原光帶回來了一名二十七八模樣的男子,他對高平孝介紹道:“高桑,這位就是我向你提過的Aaron,我心目中最適合的帝君人選?!?/br> 海彼時正穿著件老舊的薄棉襖在院子里晾衣服,高平孝披著睡毯翹著二郎腿,在屋檐下抱著電腦打字。 那名青年高挺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敞胸穿一件黑色大棉衣,棉衣兜帽上鑲著一圈厚實的貂絨,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彈力心領內襯,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一小片質感緊實的胸膛。 他在這幾人之中,顯得格外年輕且富于生命力,如同一片嫩葉落入了一潭腐臭的死水。 “我中文名叫李牧,也可以叫我阿牧?!鼻嗄暾f道。 阿牧的目光被海所吸引,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卻發現海也在看他。 相比之下,海的目光直白得多,他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盯著他。 阿牧與他對視片刻,無法從他的目光中讀出情緒,于是扭過頭,看向帶他來此的桑原光:“不是還要面試么?要脫衣服嗎?” 桑原光并未應他,而是對高平孝說道:“高桑,你要不要看一下?” 高平孝一向信任桑原光,他上下打量著阿牧,似乎是對他的外形很滿意,于是擺了擺手,“不如你自我介紹一下吧,之前有過什么演藝經驗嗎?” 阿牧雙手插兜,淡淡地說道:“客串過幾部電視劇,沒什么水花,后來去國外發展,做過模特,也拍過Adult Video?!?/br> “嗯,可以?!备咂叫Ⅻc點頭,他兀自做了會兒自己的事,抬頭又問:“我們的劇本你之前都看過了嗎?” 桑原光這時笑呵呵地上前替他答道:“我之前都已經給阿牧看過,他是個非常有天分的演員,只是沒有好的機遇,相信這次我們聯手好好干,會有一番成就?!?/br> 高平孝聽出他話中有明顯的護犢意味,目光因此而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桑原光順手攬住阿牧的腰,他與高平孝心照不宣,笑著扭頭去看身旁青年:“下午跟我出去應酬一下,見幾個投資商,晚上回來,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頓飯,怎么樣?” 名叫阿牧的青年看似很順從地嗯了一聲。 桑原光含笑又叫了一聲海,吩咐道:“我們出去應酬,免不了是要喝些酒,晚上額外煮些面條吧,好養養胃?!?/br> 他吩咐完畢,與阿牧并肩出門。 他們走后,院中便又只剩下海和高平孝。 海晾完了衣服,搬了個椅子曬會兒太陽,在一時無言的靜謐中,高平孝伸出腳來,不三不四地踢他的背,如同逗弄一只不懂人事的貓狗一般,不懷好意地問他:“你看出來剛才那個李牧有什么不對沒有?” 海無知地搖了一下頭,躲避著來自他大腳的攻擊。 “你真夠笨的?!彼钥缘匦α耍骸耙彩潜晃腋闪诉@么久,這點事還看不出來?” “……” “那個李牧跟你一樣,和桑原光有一腿,他們在搞同性戀,看出來了嗎?” “嗯?!焙R娝d致勃勃,雖對此不感興趣,也只得給他一點反應。 “你說他們誰捅誰屁眼?” 海揉了揉掌心那個疤,撐了腮:“阿牧捅桑原先生的屁眼!” 高平孝來了興致:“哦?你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海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桑原先生一天到晚軟綿綿sao里sao氣,看上去欲求不滿,非常欠cao?!?/br> “嚯!”高平孝驚訝地怪叫了一聲,“桑原真的是這么一個形象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午后時光,高平孝無事可做,點了一支煙抽,同時習慣性地分了一支給海。 海抽煙抽得比他慢,抽了好幾口,才有點皺眉地問出困惑已久的問題:“為什么香煙味道相差那么大?” 高平孝咧著嘴角斜睨著他,明知故問:“什么味道?” 海彈了彈煙灰,“這煙,少了一點什么似的?!?/br> 高平孝饒有興味地笑了一聲,并不作答,心中卻道,這豈止是少了一點,區別可大了。 他又吸了兩口,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突兀地將煙掐滅了,“下午橫豎沒什么事情做,不如我帶你去趟醫院吧?!?/br> 海唯一踏出這扇門所做的事情就是去醫院,雖有點奇怪為什么干爹這次會這么突然,但也沒什么異議。 到了醫院,高平孝給他掛了個男科的門診,所幸醫院在工作日人不算多,排隊排了半個多小時就輪到了他們。 在海被推慫著看見了男科的門牌時,他才驚詫地叫道:“干爹!你帶我看什么男科?我要看的不是骨科嗎?” 高平孝不由分說就拉著他進去了,說道:“你是個陽痿,自己不知道嗎?這次帶你來治一治?!?/br> “……” 門診大夫按部就班地詢問病情癥狀。 高平孝代答道:“就是硬不起來唄?!?/br> 大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他的誰?” “我是他大表哥!”高平孝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干爹?!焙T谝慌?,完全是一幅狀況外的樣子,“你等下帶我去看看手吧?!?/br> “……” 大夫又將這兩人打量一遍,有些明白了:“無法勃起也不一定是陽痿?!?/br> “不是陽痿還會是什么?!” “陽痿指的是在有性欲要求時,yinjing不能勃起。但對另一半沒有性沖動,也無法產生性興奮時,自然也不會勃起?!?/br> “你當我傻呀?” 大夫不想招惹他,轉頭對海說道:“你自己說,都什么癥狀?” 海一時支吾,有點結巴地說道:“我、我陽痿……的確是硬不起來?!?/br> “聽見了吧,大夫?!备咂叫⒒謴土艘稽c情緒,把海往旁邊推了推,“實話跟您說,我這兄弟是個智障,口頭表達能力不太行,這病大概你是天天見,也沒什么特別的,我來就是想讓你給我兄弟開點藥,那種能興奮起來的,持久力強的?!?/br> 大夫搖著頭:“我先給他檢查一下,你先出去?!?/br> 高平孝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等了約莫十來分鐘,海自己拿著單子走了出來。 “醫生怎么說?開藥了嗎?”高平孝問。 “醫生說我身體沒什么問題,可能是心理原因導致的,就開了點中成藥?!?/br> “庸醫!”高平孝恨恨道。 兩人下樓取藥,高平孝看那些藥也是療效平平,不功不過,干脆沒再掏錢買,拉著海就走出了醫院大門。 醫院旁邊有幾家賣保健品的藥店,他忽然之間有了新想法,下一秒便拉著海直奔保健品店而去。 最終,他花了幾百塊錢買了兩盒據稱藥效強勁的生命一號。 海在一旁拉扯著他:“干爹,我的手一直不大好,使不上力氣還捏一下就痛,你再帶我去看看吧,好嗎?” 高平孝看了眼時間:“今天太晚了,改天吧,你傻嗎?捏一下就痛那你就不要捏!” 總而言之,高平孝的心情因為那名庸醫的緣故不太愉快。 海也不太愉快,他有病的明明是手,這次去了醫院,高平孝卻也完全不管,晚上回到家中,他還要倚靠著自己的殘手來給總共四個人做晚飯。 海有了一點脾氣,不愿意忍著痛給毫不相干的人物做豐盛晚餐,他只切了青菜,和了面粉,做了一大鍋全素的糊涂面。 到了晚上,桑原光果真是帶著阿牧回了家。 桌上冷冷清清,只盛放了幾碟醬菜,隨后海將四碗熱騰騰的面條端出,四人圍著桌子吃面,晚餐就僅此而已。 桑原光本就想吃面,對此沒什么異議,只是有些驚詫:“說額外做面,就只做了面嗎?” 海吃著面,說道:“做了一大鍋,總之是管飽的?!?/br> 高平孝并不知道這一鍋面是因為海的脾氣,他甚至從不認為海也是會有脾氣的,他對桑原光解釋道:“今天帶海去了趟醫院,回來晚了來不及做飯,明天再好好補償?!蹦抗饪聪蛄税⒛?,笑瞇瞇問道:“阿牧不介意吧?” “我什么都好?!卑⒛琳f道。 桑原光喝了幾口面湯,對阿牧是越看越上眼了:“高桑,阿牧暫時沒找到房子,想在這里住上幾天,你看可以嗎?順便也是方便起見,可以讓他與海兩個人早些熟悉起來,免得日后演起對手戲太生分?!?/br> 高平孝對于桑原光,是幾乎沒有一個“不”字的,他想也不想便點下了頭:“好好,你自己安排吧?!庇挚桃獾乜吞琢艘痪洌骸熬团路块g不夠?!?/br> 桑原光笑道:“沒有關系,我們就學習一下你和海,擠一個房間。你們這么久了,不也住得挺好?” 海心里還是不高興。 在最初的時候,這座不大的房子里只住著他與他的干爹,二人的相處很是和睦;后來,這里來了個桑原光,他一來,氣氛仿佛在無形之中就變了;而現在,桑原光自己住不夠,還搞起了同性戀,又帶來了一個阿牧。 在他腦海構出的圖像中,這座房子是個餅圖,起先是完整的對半分,隨后分成了三等分,而現在則是已經分出了四等分。 海飛快地吃完了一碗面,郁郁寡歡地回到房間看動畫片。 隨后,阿牧也吃完了面,表示自己有飯后散步的習慣,要出門走走。 待兩人都走光,桑原光問道:“今天去醫院是海又生病了嗎?” 高平孝搖頭,壓低了一點聲音說:“我帶他去看陽痿了?!?/br> “哈?”不知是戳中了桑原光哪根神經,他幾乎要笑出來:“海?陽痿?話說回來,你把他當成女人用,陽不陽痿對你來說不都一樣嗎,如果他真的勃起了,你看著他那個部位,還會有感覺嗎?” “這個嘛,你不懂?!备咂叫⑦泼艘幌伦涛?,試圖解釋:“他有感覺的時候,會特別sao,我就干的特別爽。他沒感覺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會抵觸,還要逃,我不喜歡玩這套?!?/br> “……” “對了,下次你要出去,再多給我帶點大麻。沒了這玩意,他就完全沒感覺,我只能試試生命一號了,還不知道管不管用?!?/br> ………… …… 高平孝完全陷入了海的氣息中,那包裹著他的,既像是個甜蜜繾綣的溫柔鄉,又像是朵艷麗卻散發著濁臭的大王花。 他并不是同性戀,連想一想都會覺得惡心,卻上了癮似的和海搞到了一起;他也知道,海是個大活人,說不定哪天就恢復了記憶,總不可能一輩子將他關在這個地方。自己現在還能和他玩一玩,甚至嫌棄一番,但以后或許會連他人也見不到。 總之,一切都是有變數的。 他既不想有這種變數,又知道真到那時,自己也是毫無辦法。同時,在幻想到若真的與海要永遠在一起,心理上卻又是莫名的一陣反胃。 高平孝人長得萬分粗鄙,卻有著一點抑郁的傾向,一旦思考起這樣的問題進了死胡同,整個人就有點神經兮兮。 哄騙海吃下了那所謂的治療陽痿的藥片,高平孝叼著煙,在等待著藥力發作的空檔里調弄自己的攝像機。 這是他的工作之一,也是一項業余的興趣愛好。房內有三腳架,在此之前,他還惡趣味地錄制過幾段自己與海的性愛錄像。 不可否認的是,海非常上鏡,這些內容無比的低俗與頹廢,他卻仍是美的。低俗的時候,他渾身充斥鮮活勃發的rou欲,艷極而妖,活色生香。頹廢的時候,他如一朵晚秋夕陽下的無邪之花,似即將凋零而透著莫名哀涼。 高平孝因為回顧這段視頻,下身漸漸起了反應。 或許好好地拍攝這么幾段很有必要,在將來海不在了的日子里,他還可以藉此視頻聊以自慰。 海趴著似睡非睡,藥效他是暫未感覺出來,但高平孝給他抽了支煙,這讓他快樂起來,連肌rou都微微抽搐,任他擺布地穿上了長至大腿的黑色絲襪,愜意地磨蹭著床單。 高平孝脫去衣物,成了個赤條條的模樣,利落地爬上了床。 他疊上了海的背,壓著他,性器嵌入他的臀縫猥褻地摩擦,嘴唇摩挲著他的耳廓,手指則摸索著伸到他前方,揉搓他胸前兩顆rutou。 海在他的身下沒有任何掙扎,他呼吸沉而急促,每一口都清晰可聞。兩人軀體光裸著交疊蠕動,仿佛兩條正交尾的蛇。 高平孝極富耐心地撩撥著他,親吻他的脊背,手指伸至他兩腿之間的私密處,時而摳挖他的rouxue,時而撫慰自己的性器。 他的頂端分泌出腺液,在摩擦的過程中染濕了他的臀部,他沉重呼吸著,拿過床頭潤滑劑,又擠了一大把進他的臀間,一邊濕漉漉地擴張,一邊咬著他耳朵問:“想不想要干爹進來?” 海深深淺淺地喘息,并不回答。 高平孝便將手指頭往他里面深入,三根手指直沒到指根,全部插了進去。進去了也不安分,轉著圈按摩內壁,甚至在他內部試著分開手指。 海低低地叫了一聲,一股洶涌的熱流倏忽之間朝他襲來。 “干爹……”他有些發顫地喊了他,“我要了,干爹,進來……” 高平孝抽出手指,狠狠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扶著粗硬的性器對準了他的xue,一股腦地挺了進去。 海發出一聲長吟,抬起屁股迎合他的抽插,“啊,干爹……” “舒不舒服?” “唔……啊啊……”?;蝿又眢w,忍不住伸手去撫摸自己的性器,呻吟著:“好舒服……干爹,我硬了……真的會很舒服?!?/br> “那是干爹cao得好!”高平孝飛快抽插著,等稍微緩解了急躁的欲望,便將性器抽了出來。 海的下身沾染著大把的潤滑和兩人體液,骯臟濕濘地幾乎流下了水,而那個小口被撐開后又一下子失去了填塞物,正欲求不滿地翕合。 “干爹……”海喃喃地呻吟。 “sao貨,翻過身來給干爹看看,你的jiba硬成什么樣了?” “嗯啊……好硬,我的jiba好硬了?!焙`洁熘^身來給他看。 高平孝果然是看清了他那根玩意正一柱擎天,頂端滲著透明粘液,紅通通的倒是十分的潔凈漂亮,與他的個人形象比較一致,并不至于讓他一下子反胃。 “干爹、干爹……”海仰著臉,一聲聲喚著他。這個當口,他的欲望被前所未有的快感全部撩了起來,卻又無法紓解,令他非常難熬。他一邊難耐喘息著,一邊不由自主收縮著xue口,期盼著能有東西插進來,好好地填滿他。 高平孝看著他宛如一只肚皮朝天的青蛙,雙手扶著屈起的膝蓋向兩邊按壓分開,毫無廉恥之心地朝他展露下體那個濕潤隱秘的入口,雙目濕亮,嘴唇微張,yin浪入骨地期待著他的進入,像是一刻也無法忍耐了。 他被他的浪樣刺激了一下,也顧不上男人不男人了,忍不住再次挺身插了進去。 海在他再度插進來的瞬間整個身體都戰栗地一縮。 “cao!你要夾斷老子?放松點!放松!” 海這一刻什么都顧不上,兀自疊聲浪叫,簡直帶上瀕死的哭腔。 高平孝掐著他的腰猛cao,直cao得他整個腰都要向上弓起。 在海還差一口氣就要到達頂點的時候,他忽的又抽了出來,一邊大喘著平復呼吸,一邊從身旁撈過一只胸罩,“穿上全套的,干爹再好好cao你?!?/br> 海幾乎要哭出來,腹部抽搐一般不受控制地猛烈起伏,崩潰道:“干爹,我等不及了……要到了……啊啊,好厲害,插進來……干我,干我……” 高平孝粗略地給他套上了胸罩,隔著胸罩撫摸他的rutou,卻忍著不肯插進去干他,而是故意問道:“干你哪里?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他尚且不知海能yin蕩成這樣,一時起了心思,想要看看他還能到什么地步。 海扭動著腰肢,雙腿色情地絞動著,低泣地哀求:“干我的屁股,要干爹……插進來,干我的屁股?!?/br> “屁股?”高平孝拍拍他的臀,yinjing在他臀縫間來回抽插,又頂了頂他屁股上的嫩rou:“這樣?” “干爹、干爹別這樣,插進來,求你……” 高平孝被他叫得幾乎脹痛,海在他身下扭得比任何一個女人還要妖、還要軟,他穿著胸罩和絲襪,臉也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在這一刻,他簡直恨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這樣,自己就可以娶了他,百無禁忌,就這么爽快地干他一輩子。 “我都在和你zuoai了,還是你‘干爹’嗎?” “……” 高平孝循循善誘,性器在他xue口磨蹭,卻不進入:“我在干你,現在,我是你的男人?!?/br> “嗯……哈啊……” “你要叫我老公,懂嗎?” 海胡亂地點著頭,沒有絲毫遲疑便叫了他好幾聲:“老公,老公快干我……嗚……我受不了了?!?/br> 高平孝心頭一窒,一種奇妙的感覺支配著他湊上前,蹭了蹭他的鼻尖。 “你要老公干你哪里?” “老公,干我的屁股?!焙;卮鸬?。 高平孝沒插進去,只狠狠挺著腰,在他臀縫間插得啪啪作響。??捱筮蟮丶泵τ指牧丝冢骸袄瞎?,干我的小洞……我的、我的屁眼?!?/br> 聽到他恬不知恥的用詞,高平孝終于遂了他的愿,重又搗進了他的后xue,抄起他的雙腿,大幅度地狠干了起來,干他的同時,那一點奇妙的感覺也煙消云散了:“呼……怪不得,第一次見你就是副被人干到屁股開花的爛樣……果然是個萬人騎的浪貨!老子也要cao死你,cao到你屁股開花!” ………… …… 海一夜沉浮,腦海之中綻開成片煙火,一切都是混混沌沌,唯有快感刻骨銘心。 次日,他疲乏至極,幾乎有了要發燒的征兆。而對于夜晚的記憶,他除了爽和隱隱莫名的痛,其他細節已經全然記不起來。 高平孝在這一夜的狂歡中嘗到了不同以往的滋味,他認為在這其中保健品功不可沒。 他倚靠保健品小藥丸得償所愿了,于是更加起勁地又去屯了幾盒回來。 此后的每個夜晚都變得有所期待起來。他與海二人縱情沉迷欲海,幾乎要將所有花樣玩個遍。 不僅僅是他們,另一間房內,桑原光與阿牧也是同樣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于是一到夜晚,這棟房子便連空氣都仿佛彌漫出了發情的氣味。 不過,這樣yin靡肆意的夜間生活并未持續太久,很快就伴隨著海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尖叫戛然而止了。 半夜三更,高平孝顧不上睡覺,連夜就把人送去了醫院。 海,是真的被他玩壞了。 桑原光與阿牧聞聲起床,只看見了那床單上血跡斑斑,分外悚人。 海住了院。有東西斷在他身體里,無論如何都取不出來,不得不動個手術。 由于病情特殊,小地方、人也并不算多的夜間急診科話傳得特別快,難免會有人湊熱鬧看笑話。 海又疼又怕,神智卻還有些清醒,那些目光讓他無助且焦慮,而在漸漸能夠明白體會出那些目光之下都澎湃著怎樣的心態之后,他忽然之間痛苦到了連呼吸都困難的地步。 這已不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一種道不明的難堪,這種難堪讓他自心底冒出個聲音:還不如死了。 可他現在又并不想真的死——熬過現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F在就死了,多么的不劃算。 他難過地嗚咽。在這樣的無助與恐慌中,他需要一些親人的安慰來緩解,而他的生活中除了那么一個干爹,再沒有別人。 海的眼睛里飽含水分,本能地拉住高平孝的手,一時忘記究竟是誰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在麻醉的作用下,海漸漸昏迷沉睡。 手術室外,高平孝也受到了來自桑原光的責備:“高桑,你未免也玩得太過火了!” 高平孝垂著頭,也有了些許悔意。 “這樣下去,先不論海的身體狀況會不會影響開春的拍攝計劃,他若是因為這件事恨上了你,還怎么肯乖乖聽你的話,幫我們拍這個片?” 高平孝原本正昏昏沉沉,聽到這里,卻是靈清起來:“桑原,這你就多慮了?!彼麚Q了一口氣,篤定地說道:“海不肯聽我的話,還能聽誰的話?我是他的衣食父母,沒了我,他只能出去喝西北風。他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來歷不明,腦子又不好,怎么養得活自己?” 桑原一想,也是了然,便止住了話題。又陪著坐了片刻,他犯起困來,于是勾搭上阿牧,提前回去休息了。 手術室的燈一滅,高平孝就站了起來。 海被推去病房,主治醫生取下口罩,對高平孝說道:“病人也算是運氣好,異物最后還是用其他工具取出來的,沒有動大刀。只是,房事要適可而止,尤其是在恢復期間?!?/br> 高平孝乍聽之下又是一陣后悔。這一整件事就好似吃飯,因為飯好吃,所以一頓全嚼了下去,結果吃出了胃病,往后不能再吃。還是應該一天一口,慢慢來。 在病房陪著海坐了沒多久,又有醫生過來,手上拿了化驗單。 高平孝這時已是一夜未睡,早就犯困,昏頭昏腦地聽了醫生一串專業術語,他也沒一句聽明白,只在最后聽清了:“……所以從初步的化驗結果來看,病人有腎炎的征兆,不過,尿道出血也會一定程度引起化驗結果偏差,建議過兩天再驗一次?!?/br> 高平孝一聽明白,立馬就跳了起來:“他一直好好的,怎么可能腎會出問題?” 醫生平靜地后退一步,問道:“病人此前有沒有過腎炎的先例?最近體力勞動有沒有增加?或者,近來是不是給他吃過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都有可能?!?/br> 腎炎可不是鬧著玩的,高平孝希望這是誤診,而在醫生走后他仔細一想,就想到了那些保健品。 路邊隨便買來的保健品,真能是什么好東西?他自己心里也有數,只是萬沒有想到副作用來的這樣快。 不過,早在他撿到海時,對方就已一身是病,如今多一個腎炎,他雖感到懊悔,卻也不至于多么痛心疾首。 海這么一歇就是半個多月,他是個徹底的藥罐子,從睜眼的第一天起,就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氣,藥向來是當飯吃的?,F如今身體好了大半,藥相對減少了,可眼下又有了新的病,劑量大不了也是回到從前。 上床是萬萬不能了。高平孝思忖著。 他還想要海健康起來,按原計劃幫他演鹿姜。 他也按照了醫生的囑咐,給他吃清淡的伙食,特地盛出一份,不加油鹽。 海人是醒的,活得卻一直迷糊,他對自己的病情一知半解,倒是在病中體會到了高平孝對他的關懷之情。 “干爹到底還是愛著我的?!焙I踔吝@樣想,“他給我花錢治病,現在還給我做飯吃?!?/br> 而且,他都不再折騰他了。 不過,清清靜靜的環境下再一想,他想到了,也正是高平孝將自己弄到了這一地步,他做這一切,是理所應當。 懵里懵懂地又一想,他終于想到了自己的悲慘之處。同時幻想,如果干爹在此時對他是不管不顧的態度,那便不僅只是面目可憎一詞能夠形容的混蛋惡劣了。 海因為這虛空的幻想,竟憑空生出來了委屈,他進一步認為,高平孝對自己再好一些,也是不算過分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海半夜睡著,偶爾也會被桑原光房內的動靜吵醒,然后就會帶著有些久違的感覺,試試探探地把手伸進褲中,摸一下自己的器官。 然而腎虧氣虛的,他撫摸了,也始終是沒什么感覺。 他這么試過好幾次,在最后徹底放棄,也終于明白到底什么是真正的“陽痿”—— 早前高平孝帶他去治陽痿時,他其實還算不上陽痿,因為那時候,身體偶爾還是能在性事中體驗到快感的;而如今,他是從身到心對此事喪失了興致與活力,只要一想起這回事,就想起這次進醫院的痛,連頭皮都發了麻,是徹底的無心無力。 在四體不勤的日子里,海過得很是清閑,閑到無聊的地步。高平孝起初還和他斗斗嘴,開開黃腔,但由于開了黃腔也干不了黃色之事,高平孝逐漸就對此喪失了興趣。 海有點悶葫蘆的個性,現下這家中加上他居住有四口人,其他三人都是身體健康、有話能說、有事可干的,他們常常圍在一起商議大事,海則被關在房內,幾乎要被遺忘了。 人在孤獨時,常會忍不住回憶一些事情,海沒有特別遙遠的事情能夠回憶,浮現在他腦海中最遙遠的記憶,也不過是剛來到這個家時所見的情景。 今時不同往日,往日即便沒話說、不上床,海也不至于被遺忘,因為他們只有兩個人。 而現在,桑原光可以為高平孝帶去利益,阿牧比自己更開朗健談,他們二人強勢的存在,令他渺小薄弱成了角落里的一道影子。 在一個深夜,海又一次被桑原房中異常高亢的叫床聲吵醒。 他皺著眉,在鋪滿月光的臥床上翻了個身,卻發現慣常睡在他身旁的干爹不見了蹤影,空蕩蕩的床鋪上只余一片銀白月光。 或許是去廁所了。海猜測著,重又閉上眼睛。 耳邊的呻吟聲時高時低地一直在持續,他淺眠著,始終沒有徹底睡去,高平孝遲遲沒有回來,而他忽然之間豎起耳朵,在那澎湃的呻吟中,聽出了異樣。 抱著不確定的想法,海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片刻后,他赤著腳下地,朝著桑原的房間,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門縫里透出微光,他看到了心中所猜測的畫面。 實際上,在決定要過來一看究竟時,他的內心并沒有多么掙扎——床上那些事,再怎么荒唐,都是平淡無奇,不足以激起他的波瀾。 然而當這一切那么直觀赤裸地呈現在面前時,他還是有點作嘔。 原來,他們三人已到這種地步。 三具光裸的赤體交疊在一處,從腿型可依稀辨出桑原與高平孝是一上一下。阿牧被夾在當中,他俯趴在高平孝健碩的胸膛,身體近乎對折,桑原則以原始而yin猥的姿勢壓在他背上。 上下兩人的性器同時插在一個孔xue中,而那個驚悚的部位正對著門口方向,那三人以一致的頻率瘋狂聳動,整張床都被搖得吱嘎作響。 海沒有看太久,很快就離開了。 他說不清那令他作嘔的究竟是這一幅下流荒唐的景象,還是心中那種強烈、卻又道不明的情緒。 他的干爹把他干進了醫院,隨后又飛快地和其他兩人熱火朝天地滾在一起;內心深處,他本不愿意與干爹上床,因而他找了別人,也說不上是件壞事。 另外,他的干爹給他做了飯,也照顧了他。 理論上,他似乎是能夠心平氣和的,但實際上,卻并不能夠。 他一腔憋屈與怒火,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緒為何而來。 哪里不對,他想。 這整件事情,到底是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