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他選擇了如此慘烈的方式,死在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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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芷柔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沒有太陽,是一個冷的刺骨的冬天清晨。 陳芷柔伸手摸向身邊,沒人,也沒有一點溫度。 她已經很久沒zuoai了,如果不是兩腿間的不適,她差點以為昨晚的抵死纏綿是一場夢。 她第一時間爬下床,去開電視。 她逃走時拉黑并刪除了蘇玄燁所有的聯系方式,電視和網絡――是她現在所能獲得關于他的信息的所有來源。 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頻道,里面正在播放本地新聞。 哪怕眼睛的地方被打了馬賽克,陳芷柔還是一眼認出了蘇玄燁。 他戴著手銬腳銬,一左一右兩個警察按著他的肩膀。 記者站在他的身前,對著鏡頭說道:“罪犯蘇玄燁有些話想對被害人說,讓我們一起來聽聽他想說什么?!?/br> 誰能想到,家里世代參軍的軍人少將,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以罪犯冠名。 蘇玄燁想去掏兜,右手向右兜挪去,被手銬拉住了。 他有點尷尬,愣了一瞬間,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手銬拷住了。 最后只能當著鏡頭的面,把兩只手都向右兜移去,艱難的掏出了裝在兜里的一張紙。 蘇玄燁緩緩展開了那張紙…… 芷柔,印象中我很少這樣叫你。 很抱歉對你造成了那么嚴重的傷害,就像你所說的,我把你玩進了醫院。 現在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從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一見鐘情的那種。 我的心里也從來沒有覺得,你們一家人欠我一條命。 我雖然因為痛失父親傷心,可我也以“我的爸爸寧愿自己犧牲,也要救下戰友,是個英雄”為榮。 我作為一個軍人,理解他救戰友時的心情。 哦,我現在哪還有什么資格說“軍人”二字,我只是一個罪犯罷了。 芷柔,也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看著我、聽著我說話。 你要是正在聽的話,現在是不是哭了? 我們剛結婚時,你犟得不行,天天和我頂嘴,惹我生氣。我在床上怎么搞你,你都硬氣的不掉眼淚。 后來卻總是很容易哭,每次看你哭的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總是讓我心頭動容。 特別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我還什么都沒做,你已經哭的梨花帶雨了。 那一刻,我才發現你這么怕我。 現在想想,每次你哭的那么慘,應該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疼吧。 乖,不要哭了。 都已經惹哭你那么多次了,這一次,我不想再惹哭你了。 我沒事,我只是在為自己做錯的事贖罪而已。 在我們的這段關系里,你什么都沒做錯,做錯事的是我。 一直是我。 我破壞了你原本安逸寧靜的生活,給你的身體和心靈都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我會好好贖罪,爭取下輩子能有機會好好愛你。 當然,這輩子的我依然愛你。 愛你的老公 寫于1月22號凌晨 蘇玄燁一邊合上紙張,一邊對著鏡頭,聲音低沉而又深情,“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樣自稱?!?/br> 聽完了蘇玄燁的道歉,陳芷柔嗤笑一聲。 她會哭? 她為什么要哭? 她怎么可能哭? 他說的沒錯,做錯事的是他,一直是他,從來都是他! 她為什么要為一個施虐者掉眼淚? 陳芷柔看著電視屏幕,讀完這段話的蘇玄燁,鄭重其事的折好了這張紙,將它裝在了上衣口袋靠心臟的位置。 緊接著,千鈞一發之際,他掙脫了左右兩個警察的控制,并快速轉身,用手肘擊暈了身邊的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倒地不起,周圍藏在暗處的警察紛紛涌了出來,上前企圖制住蘇玄燁。 蘇玄燁畢竟是特種兵出身,身手了得,哪怕戴著手銬腳銬,提膝擊肘間,又打傷了兩個警察。 帶頭的警察攔住了身后想要繼續上前的警察們,掏出了手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別動,再動開槍了?!?/br> 蘇玄燁戴著手銬腳銬,一步一步向帶頭的警察走去。 在警察幾次出聲勸阻無效,上前企圖制服蘇玄燁又被打傷后,帶頭的警察開槍了。 “砰”的一聲,槍響。 子彈從蘇玄燁的腦門正中間進入,又從腦后飛出。 鮮血瞬間模糊了他的臉部,從額頭到下巴,滿是鮮血。 有一部分鮮血彪射而出,灑落在地面上,像梅花點點。 蘇玄燁趔趄了一下,被鮮血蒙蔽的雙眼艱難的辨別警察的位置,然后憑借著毅力,繼續向前走去。 帶頭的警察瞄準了蘇玄燁的心臟,又開了一槍。 蘇玄燁又是一個趔趄,心臟的位置有大量鮮血涌出,瞬間就浸濕了衣服。 蘇玄燁在原地站立靜止了兩三秒,最終直挺挺的倒下,揚起了地上的塵土。 他還穿著昨晚陳芷柔見到他時的那身黑衣,鏡頭離得比較遠,看不清楚蘇玄燁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嘴里不停的向外吐出鮮血。 他倒下時,本來是仰面朝天的姿勢,在永遠的閉上眼睛前,用盡身體里面最后一點力量,努力的向右偏頭,望向了遠方的一棟高樓。 他喜歡的女孩,就住在那里。 對不起,以后沒法照顧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冬天的寒冷,讓他的體溫降低的越發快。 他感覺到很困,緩緩閉上了眼睛。 天空飄起了小雪,蓋住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和已經凝固的鮮血。 大街小巷掛滿燈籠年味誘人,家家戶戶闔家團聚歡聲笑語。 蘇玄燁躺在寒冷的大地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電視機前的陳芷柔,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從蘇玄燁被第一槍打中的時候,陳芷柔的眼淚就爭先恐后的奔涌而出。 蘇玄燁倒地的時候,陳芷柔的心里防線徹底崩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流經她的脖子,流進了她的上衣里,一片冰涼。 蘇玄燁躺在冬天的大地上,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他明明可以體面而有尊嚴的死去,卻選擇了如此慘烈的方式。 對著明晃晃的鏡頭,死在了她的眼前。 成了她心里永遠也過不去的一道坎。 ――手動分割線 M城的另一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上前揪起了副官的衣領,“怎么會這樣?你們昨晚沒有把他從牢里換出來嗎?” 副官嚇得兩股顫顫,“換了……真的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早上又變成玄燁少將了?!?/br> “我發現今天早上的人是玄燁少將后,立刻又安排了我們的人在刑場做手腳,確保萬無一失能救出玄燁少將。誰承想……玄燁少將自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了結自己的生命……” 老人恨恨的用拐杖捶地,痛哭失聲,“這孩子怎么這么犟???好!不愧是我的外孫!有血性!” 副官看著年過八旬的老首長,一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忍不住悄然落淚,發出一聲嘆息。 嘆息在空曠的房子里久久回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