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大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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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串灰白色的房屋,蓋著黑色瓦片,沿著平緩的山坡長著,像是老頭子在茶館里下的圍棋盤。低矮的灌木包裹著山坡的檐,在走下來幾十米的坡腳下,冰冷的河水奔騰著。每年的一月到二月,這條河的河岸都得結冰,靠得近了,腳底就咯吱咯吱地響。 我身上厚重的像頭熊,毛衣褲外還套著老棉襖。早上起來接水喝,我看著客廳里的漁具不見了,便知道是阿姨出去釣新年第一條魚了。于是我硬是拉著斐璚來陪我去接她,順便散個步。我們出門的時候叔叔好像還在睡,便沒去打擾他。 不得不說我現在有點后悔,在北方待了這么久我還是沒學乖,鼻子被風呼呼地刮,像有個傻《逼拿銼刀蹭我鼻子。走在我身后的斐璚渾身打著顫,從口罩里漏出來的熱氣貼在眼鏡片上立馬結了層冰花。我問他要不要把眼鏡摘了,他雙手插在口袋里緩緩搖了搖頭,又往衣服里縮了點兒。 在往前走,地上的草叢漸漸從和我腳板齊高到能戳著我的腳踝了。這兒夏天會開出一簇簇小白花,一到這時候,阿姨就經常來這兒畫畫,一呆就是小半天,所以夏天一般是叔叔做飯,我則是一如既往地打下手。 我們走得離河遠,不至于太冷。以前,這條河附近開了好幾家工廠,轟隆隆的聲音沒日沒夜地響著,巨大的爐子翻騰著鐵水造出一個個汽車的前車蓋兒,將黑乎乎的水就往河里灌,魚兒翻著白肚皮飄在河上,我就坐在遠點的地方拿石頭扔那些魚,離得在近點我就嫌臭了,所以距離總是不遠不近的。后來那些工廠都給貼上了封條,現在又變成了文化紀念館,就在河對岸收那些觀光客的門票。 我看到阿姨的背影,她圍了條紅圍巾,蹲坐在小板凳上,支著根魚竿。她聽見我喊她,回過頭也沖我喊:“過來吧!” 我拉扯著斐璚往坡下走,我走在前面撐著他,大概幾十步路,我們半走半滑地下到坡底。阿姨沖我們招手,把桶向我們傾斜過來,里面兩條又肥又大的魚活蹦亂跳著,濺出幾滴水。 “今天的午飯?”我問。阿姨擺擺手,把那兩條魚扔回河里,岸邊的薄冰碎開,兩條魚一眨眼就看不見了。她笑罵:“釣著玩的,肚子里都黑的,吃了肯定得生病?!?/br> - 本來還想留在家里過個兩三天,結果攙著阿姨回家的路上,領導給了我一通電話,說是工作交接出了問題,讓我看看。還在過年,我是不想回去的,可阿姨怕我丟了工作,抓著我的手叮囑我記得多回來看看就行。其實我還想說大過年的誰加班啊,但還是被阿姨給堵了回去。 我們回去叮呤咣啷地收拾了行李,斐璚一臉困倦地靠在我背上,眼睛下還積了一層青黑,看上去可憐極了,我問什么他都用鼻音哼哼著打發我。 我拿著行李箱背著斐璚站在門口和阿姨道別時,叔叔從屋里走出來。他穿著一身毛線衣褲,眼睛都睜不太開,卻還是一本正經地邁著大步,身子骨就像被一根鋼筋穿過一樣不知道彎曲??蛇@樣一個男人手里卻拿著兩件毛衣,一紅一藍,塞進我懷里就轉頭又回屋了。我還愣著呢,阿姨就跟我說悄悄話:“他昨晚都沒睡,原本以為就你一個,哪想到...”她點了點我背上的斐璚,“喏,還有一個?!?/br> 我捧著兩件毛衣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點頭:“那個...”我張了半天嘴,還是沒能把那個字喊出來,“阿姨,叔叔!我盡快再來看你們,新年快樂!” 阿姨笑著拍拍我,送我出了門。走下樓,斐璚才終于從我身上起開,幫我拿了個包背在身上,還順手拿走了那件紅毛衣。 —————————————————————— 到家后,藏鳶就拉著斐璚換了那身毛衣。斐璚嬌嫩的脖頸和手腕都被扎出了些小紅點,但直到晚上他都沒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