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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最近的氣氛有點怪異。 談不上大家的行為有多異常,不過是人人心里暗流涌動。 因為,二少爺要回來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家子女推杯換盞,言笑晏晏間或明或暗的目光中,那暗藏的算計。 臉上笑著說想念哥哥,心里卻不一定這么想。 雖然心思不一,但弟弟meimei們還是安安分分地故作欣喜,唯一畫風不正常的只有大少爺,把不高興擺在了臉上。 二少爺沈言要回家的消息一傳來,坐在餐桌上安靜用餐的林預就摔了調羹,盡管事后說是事出突然沒什么準備,就不小心摔了東西,但大伙兒都看出坐在主座上的當家主沈西樓微微冷了臉,顯然是不相信的模樣。 沈家的其他子女也不相信。 林預和沈言是出了名的對頭,二少爺自小將大少爺視為眼中釘,雖然冷冷清清的林預沒針對過沈言,但也沒在沈言手底下吃過虧。 沒在二少爺手底下吃過虧,說明這可不是一個隨人拿捏的軟柿子——畢竟乖張驕矜的二少爺才是沈老爺名義上的繼承人,這些年二少爺鬧著學了醫,又鬧著去了海外,沈家名下的屬于沈言的一部分財產交給了大少爺打理,誰知道大少爺是不是怕二少爺回來搶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 猜測歸猜測,但剩下的少爺小姐還是蠻嫉妒大少爺能在老爺面前隨意擺臉色,到用餐結束大少爺也沒露出一個笑容來歡迎二少爺的回歸,老爺氣歸氣,但也沒訓斥大少爺——因為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啊。 二少爺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歸來。 十二月的川市飄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到了晚年喜歡熱鬧的沈西樓叫了自己的五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回家吃了一頓家宴。 林預坐在沈西樓右手邊,對面的位置空著——這些年來一只是空著的,那是專屬于沈言的位置。 二樓走下來一個四十小幾的女人,溫溫柔柔笑著坐到林預身邊,柔聲細語跟林預打了個招呼。 “林預?!?/br> 林預頷首:“蔣姨?!?/br> 沈西樓以前養著三個女人,一個明媒正娶的沈言母親,一個林預母親,還有一個無子的蔣瑩。 沈家家大業大,沈西樓本家原是在澳門,只身來了大陸,三十多年的時光留下無數風流債,共有九個子女,現在留在身邊的只有最小的女兒。 縱然現在跟在身邊的只有蔣瑩一人,但在家里,“夫人”這個稱呼還是獨屬于沈言母親。 回了蔣瑩幾句問話,林預沒再開口,只在家宴開始前,站在陽臺上吹著寒風看落了一天一地的皚皚白雪,樓下橘黃的燈光映著路面。 林預微微出了神。 直到家里最小的女兒怯生生地來叫他吃飯。 林預看著十幾歲小女孩兒稚嫩的臉頰,頓了頓,還是沒伸出打算摸摸人家腦袋的手。 他抿了抿唇,放柔了聲音:“我知道了?!?/br> 家宴幾乎沒人說話,除非沈西樓??陠栐?。 沈西樓一???,林預也會???,看著兩位人物臉色的也就停了筷,剩下沒吃飽的只敢看著也不敢說話。 沈西樓打算問問林預最近的工作狀況,正要開口,院子里傳來一陣喧囂,管家得了沈西樓的準許出去看看。 林預順著半開的門望去,突然就有點心癢。 他沒聽清沈西樓后來問了什么,只低聲回答著,心神都拴在的那扇門上,半低垂的眼直到紅木制的門被人推開才驀然掀起。 卷著一身的風雪,那熟悉又陌生的,張揚的眉眼顯露在眼前。 一剎那的對視,染著半身寒氣的青年微微挑起眉,上勾起唇角將目光從林預身上移開,看向難得露出點高興情感的沈西樓。 “我回來了?!?/br> 林預蜷在身側的手握起又松開,只冷淡著一張臉,又突然拿起了筷子。 大概他自己也沒想通自己的行為,過了會兒又放了碗筷。 沈言落座在對面,不管別人地執著筷子挑三揀四說,怎么只給自己吃剩飯。 沈西樓怪他回家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轉身讓人又去做幾道沈言以前愛吃的菜。 青年一伸手,拒絕,笑稱。 “別,我現在喜歡的可和以前不一樣了,上點辣的,最好能把人辣到哭的那種?!?/br> 沈西樓依他,給沈言加了點菜,剛開始只在一邊聽著的林預看見家里廚娘端出來的一盤接著一盤紅艷艷飄著油辣子的菜時,輕微擰了眉,開口要了幾道清淡的,等到菜上來后,不動聲色地推到沈言跟前,自己慢條斯理吃了那些辣味。 眉眼清朗的青年稍稍挑了眉,上掀著淺色的眼珠子掃了眼林預,沈西樓說著讓他晚上住在家里的事,樓上的房間早就給他準備好了。 喝了口水的沈言盯著菜,含糊著答應了句“嗯”。 他再沒看林預一眼。 舟車勞頓,沈言吃飯完被沈西樓留著聊了會兒,打了個哈欠就說著要上樓睡覺,沈西樓準了,讓林預留下來談會兒公事。 沈言回臥室洗了澡,半瞇著眼擦著頭發走出來,沒注意時被人拉住了手腕壓在墻上,那人的右腿膝蓋瞬間抵在他兩腿間,鼻息噴灑在頸間。 沈言沒叫,只笑著扔了手上的毛巾,雙手嫻熟地繞在男人脖子上順從地攀附著,一點點湊近那張繃著的臉,像是要吻上去一般呼出一口氣。 他笑瞇瞇看著林預。 林預臉上沒什么表情,抵著沈言小腹的那東西倒是一硬,直到被人捏住時,完全地硬起來。 沈言探進林預寬松的褲子里,捏著他下身那物,看林預的呼吸一點點加重,嘖嘖嘆了幾聲。 “你不是被老爺子拉著談事嗎?怎么,談完了?”說罷,又嗤笑一聲,貼近了林預,靠著還微微濕潤的胸口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熱氣。 “大少爺知道我今天回來,這連西裝褲都不穿,直接換休閑褲了……就這么迫不及待?” 他今天回來的消息老爺子都不知道,他倒是清楚得很。 林預應了一聲,掐著沈言的腰往墻上摁,力道大到沈言也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林預悶哼,壓點泄出來。 “這么容易就出來了?陽痿早泄?還是我當年真的榨干了你?” 沈言笑問,沒得到林預的回答,倒是反被問了一句。 “為什么回來?” 林預的聲音很低,幾乎像是耳邊低語一般,沈言就是一愣,不過他的情緒變化不太明顯。 太久沒跟林預有過這樣的相處方式了。 林預又問他:“為什么回來?” 男人漆黑又夾雜著欲望的清亮眸子看著他,像是想將他整個吸進去一樣,沈言有一瞬間的失語,他的唇線微微繃緊,又松開。 失態但只是一瞬間的。 他半瞇著眼勾起唇,在吻住林預時,說。 “當然是因為想你這根寶貝啊,哥哥……” 聽到回話的林預先是怔了怔,離開了沈言的唇,又無聲地盯著沈言看了幾秒鐘。 在沈言眼中,林預臉上像是浮出一點嘲弄的輕慢笑意,下一刻斂去那可悲又脆弱的神色,死死吻上來,掐著沈言腰的手驀然收緊,青年白皙的皮膚在墻紙上摩擦,黑暗中透出旖旎的緋紅。 等到兩人都氣喘吁吁,分離的唇拉出一條銀絲,林預扯掉沈言身上的浴袍,擁抱住赤裸裸的青年,撕掉那層冷靜又淡然的外皮,惡狠狠咬住沈言的耳垂。 “那你,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