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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言是被頭疼折磨起來的,半夢半醒間看向面前一片陌生景象,太陽xue突突跳。昨晚的事情,他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其余全然想不起來。側躺著緩了會兒神,才感覺到腰間搭著的重量。他轉過頭去看,入目一張眉頭微皺,棱角分明的臉。 近在咫尺,紀言沒想到這個詞有一天會用來形容他和陳沨明之間的距離。 心跳的速度竟然壓過心中愕然,紀言尚未來得及抽身,剛一動,身上壓著的胳膊便摟住他往后一抱。紀言還保持著偏頭去看的姿勢,猝不及防的動作使他整個人靠過去,背部貼上陳沨明胸膛的同時嘴唇從對方臉側一掃而過。 靠的太近,紀言辨不清是誰心跳更快。如果只是自己的,那后背靠著的律動又屬于誰。他迅速回過頭,不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隱隱期待卻交織厭惡的事情。 溫熱氣息攀上他的后頸,一路流連到耳畔,紀言抓住被子,拇指狠狠摁在食指第二關節,好讓自己保持最后的冷靜。 在那么零點零幾秒的時間里,紀言產生宿醉就該放縱的想法。 他沒等到咬或是舔,陳沨明只是靠近他,聲音黏糊地說,早安。然后放開了緊抱的手臂。 陳沨明總是這樣,想做什么做什么,先抱住他,先放開他。像昨天從身后抱住他一樣,像現在一樣。 紀言從床上坐起來退到床邊,跟他拉開距離。 “時間還早,我再睡會兒?!标悰h明懶散地說,眼皮都不抬一下,拉過被角重新躺好。 “你……”紀言想還是算了。床下沒有拖鞋,他光著腳往門邊走。 門拉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陳沨明坐起身,瞇起眼睛看過去,“你要去哪兒?” 嗓子疼,頭也疼,紀言要去找些水喝,“渴?!毖院喴赓W。 “飲水機在樓下,大門我沒鎖,別亂跑?!标悰h明話里有話。 紀言疲于應付,關上門把陳沨明的聲音隔絕開。他靠著墻,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身體慢慢往下滑跌坐到地板上。 別亂跑,先跑的人是你,從始至終都是你。我明明一次都沒跑過,一次都沒有。 紀言雙手抓住后腦勺的頭發,一把攥緊,無法宣之于口的情緒只能被迫消化在痛感里。他想當著陳沨明的面質問他,可是有些問題,要是問出來,性質就變了。 對自己好點不是一件難事,紀言幾近悲痛地想,為什么他從沒做到過。 “你怎么了?”陳沨明不知何時站到他面前。 紀言仰起頭和他對視,“送我回家吧?!辈荒艽谟嘘悰h明的地方,說好不會再有交集,他要離開這里。 “說起這事兒,我先給你聽個東西?!?/br> 陳沨明說完,走回房間,拿著手機出來。他播放一段音頻,昨晚等紅燈時錄下的。 “以后要不要和我一起住?!笔謾C里傳來陳沨明的聲音,紀言聽得出來。 “你說什么?!奔o言聽到自己的聲音。 陳沨明:“我說以后要不要和我一起住?!?/br> 錄音里的紀言胡亂嘟囔了幾句,問“什么豬?” “和我一起住?!标悰h明仿佛格外有耐心。 紀言醉的嚴重,聽不懂他說什么,被問多了,最后才不耐煩地說,好好好,知道了。 “聽清楚了嗎?”陳沨明收回手機,居高臨下地看紀言。 “所以呢?” 陳沨明很輕地笑了下,笑意收的太快更像是揶揄,“所以,你答應和我一起住,我不能送你回家?!?/br> “夠了!”紀言喊道,嗓子因為許久沒有水的潤澤沙啞不堪,變成破了音的嘶吼。 陳沨明收回的笑重新掛到臉上,同樣放大聲音,“不是挺能忍。怎么不繼續裝???” 紀言騰地站起來,拽起陳沨明的衣領將他反推到墻上,身體逼近形成桎梏,“你到底想看我變成什么樣子才滿意,陳沨明,你告訴我?!?/br> 他重復著陳沨明三個字,重復你告訴我,告訴我。身體撐不住,肩膀往下沉,紀言放開手又捂住臉讓眼淚干涸在眼角。 “別再折磨我了?!?/br> “和我住在一起,是折磨?”陳沨明說,聽不出情緒。 紀言放棄堅持,一切掙扎根本毫無意義,埋藏若干年的心思在一個并不明朗的早晨,用生了銹般的聲音吐露。 “我好像喜歡你啊,陳沨明。對我而言,就是折磨?!奔o言跌回地上,渾身乏力,脫水干燥起皮的唇蒼白了無生氣。 “喜歡我嗎?”陳沨明蹲下去,拿開紀言捂在臉上的手,望著他微紅的一雙眼。 紀言被看的不自在,閉上眼睛說,“我不知道?!?/br> “喜歡自己的哥哥嗎,言言?”陳沨明突然溫柔起來,“是我想的那種喜歡?” 他不知道陳沨明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紀言恍惚還醉著,酒勁沒過去,胡言亂語停不下,“是不能有的那種喜歡,是喜歡你就要惡心我自己的那種喜歡?!?/br> 陳沨明摸上紀言臉側,指腹輕柔地摩挲,“你知不知道我們做過四次了,能zuoai,為什么不能有喜歡?!彼袷菧厝峥羁?,隱藏起摸不透的虛情或是假意?!?/br> 他把互相強制叫zuoai。理智潰不成軍,紀言瞪大眼睛對上陳沨明,“有喜歡又能怎么樣。我忘不掉你對我做過的事,就永遠沒辦法原諒喜歡你的自己?!?/br> 說到底,紀言所接受的思想讓他沒辦法一次又一次做出背德的事情。從他決定不告訴父親,陳楓強迫他開始,惡的種子已然種下,如今妄圖祈求愛開花結果,得到的不過是更劣的惡。 “哥?!奔o言拾起這個稱呼,乞求般的語氣?!拔覀兊降诪槭裁匆ハ嗾勰ツ?,這次算我求你放我走。我們就到此為止?!?/br> 他等陳沨明發狂,咬他,罵他,cao他,再一次離開,無所謂。 等所有結束,他徹底離開這里。大不了再換個城市。 可陳沨明說,“紀言,我們談戀愛吧?!?/br> 不言喜歡,不說愛,陳述句。 陳沨明站直朝他伸出手,紀言絕望地咬緊下唇。 幾秒后,硬撐起的假象碎的找不到骨骼,紀言將手搭上去,被陳沨明拉起來擁進帶著寒意的懷里。 - 陳沨明說,一起住。 陳沨明說,紀言,我們談戀愛吧。 無論以往,還是現在,紀言都不是能提要求的那一方,他永遠在原地被動接受陳沨明給予他的任何痛或伶仃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