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磨人的小妖精
殺手吹回家半個月后又到任務市場接了任務。 世間的事情就是有諸多巧合,他原本以為和門主大概沒什么機會能見到了,畢竟兩人社交圈子都不一樣。 有時夜間寂寞,也偶爾自給自足,在一番需要充滿想象力的忙碌之后,看著手中的白濁陷入一種由奢入儉難的情緒當中。 一言以蔽之,他挺想門主的。 殺手吹少年時期初入江湖,一身正氣也誓要鋤強扶弱匡扶正義,圍攻過魔教,暗戀過個把身世凄苦的青樓名伶,卻沒有一個能像門主一般,讓他想得時而渾身燥熱,時而又想疼他到骨子里的。 西大門派嫁女到北派,嫁妝三十余箱,派內忙著婚事騰不出那么多高手押送,因此聘了幾名鏢師。 這回接的任務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 押鏢十余天,風雨無阻,總算是送到了北派。 押送聘禮的鏢師苦勞多日,一般能吃上一頓酒宴。 座位設在門口的寬大長坪里,和廚子樂隊們安排在一處。到的早,酒席還沒開始。北派與武林諸派多有來往,殺手吹也見著了不少只聽聞過今日方得一見的人物。 江湖多飄萍,他殺手吹只是一湖風雨中最名不見經傳最渺小的那一顆。 他與幾個鏢師坐在一起,身上穿著送親隊伍統一發配的制服。頭頂烈日炎炎,一方布頂罩得住炎熱日光,卻罩不住這蒸騰的暑氣。 殺手吹沒料到會在這里見到門主。 他今日穿的甚是隆重,一襲飄逸的紫衣,衣袂帶風,目不斜視地穿過長坪從側門進入。 過了一會兒門主從側門里出來了,進去時面無表情,出來時眉頭緊鎖,身后還跟了一個穿黃衫的清秀姑娘。 “小子呆呆的看什么呢?” 工友們見他發愣,打趣道。 殺手吹的工友們都是些拮據的殺手轉行,大多很有性格。 “沒什么?!睔⑹执凳栈匾暰€道。 門主若有所覺,朝殺手吹的方向看了眼。他對殺手吹熟得不能再熟了,即便他閃得快,門主也憑一個后腦勺就認出了他。 他竟跟到這了么,也太過... 癡情了。 門主心情一時間無比復雜,甚至有點淡淡的羞恥。 酒宴十分熱鬧,酒桌就擺了五十余桌,送嫁妝的隊伍還要帶男方家準備的回禮回去,因此要在此逗留一晚。 殺手吹跟他的鏢師同伴們分到了兩間房,幾個大男人擠一擠對付一夜。 他早早躺下,閉著眼卻沒有一絲睡意。太陽西沉,暑熱散去,窗外松風陣陣倒也清涼。 “老吹,你出來一下?!遍T主長身玉立,在窗外投下一道黑色剪影,遮住了淡白色月光。 月光亮極了,遙遠因而望著它的人覺得它無瑕。 殺手吹手心有點冒汗,他拇指蹭了蹭掌心,喉頭聳動,有些干澀地說,“好久不見?!?/br> 答不對題,門主側頭看他只道:“也不過半月?!?/br> “像是很久了?!睔⑹执档?。 兩人沿著長廊徑直往前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殺手吹道,“走得倉促,還沒謝過你的雪蓮?!?/br> “你教我不少招式,權作學費了?!遍T主淡淡道。 你來我往禮數周全,氣氛有些詭異。途中門主離開了片刻,回來時手里提了兩壇酒。 兩人躍上屋頂,屋子旁一株大梨樹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門主遞了一壇酒給殺手吹,殺手吹同他碰了碰酒壇,門主咕咚咕咚喝了好一會兒,約莫去了半壇,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我爹不太喜歡你?!?/br> “我知道?!睔⑹执祩阮^看他。 “他希望我盡快成家,傳宗接代,最好還能一統江湖?!遍T主笑了笑,眼中卻沒多少笑意。 他突然湊近殺手吹,溫熱的吐息帶著醉人酒香,“你說我這樣...”,門主壓低聲音,“一個廢人,怎么傳宗接代?!?/br> 門主大概是醉了。雖然口齒依舊清晰,只是比平常多話了許多。他的眼睛被酒意澆得發亮,眼中似有波光流轉。殺手吹沉默地飲酒,偏開頭望向前方。 門主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至少有過二三十個女人,在沒上床之前,說喜歡我?!?/br> 殺手吹扶著門主免他滑下,“因為你好看?!?/br> “上了床,就說我小?!遍T主的語氣平靜,平靜中透著一絲委屈。 “不小,十分雄偉?!睔⑹执当犞劬φf瞎話。 門主聞言睨了他一眼,雖然有點夸張和說瞎話嫌疑,他還是受用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正常尺寸。 不過嘴上還是謙虛了一下,“你說這些好聽的話有什么居心?!?/br> 殺手吹靜靜地看著他,“因為我喜歡你?!?/br> 門主:“...你喜歡什么?” “月亮?!睔⑹执档?/br> “我喜歡月亮”,殺手吹專注地看著他,“你就是我的月亮?!?/br> 殺手吹此生頭一回表白,換來了長久的沉默。他與門主差距太大,也沒想過能換來什么回應。 只是有些話現在不說,往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他安撫門主,“你不必有壓力,我只不過是說說?!?/br> 門主道:“我早就知道?!?/br> 殺手吹:“......” 門主絲毫不懷疑殺手吹這句話的真假,一種裹著喜悅且酸澀的心情在胸腔震蕩。 他只是猶疑自己會否辜負這一顆真心。 “你不說,我無法回應你?!?/br> 門主臉頰盤踞著醉紅,他想了想,探起身在殺手吹干燥的唇上落下一吻,怕意思不夠明顯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這樣算嗎?”門主問道。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殺手吹扣住他的脖頸強勢的回吻過去。 醉話,酒醉的人說的話是做不得數的。 殺手吹一夜沒睡。 上半夜和門主在屋頂就著涼風親著嘴,下半夜回到屋里一身酒氣去了六七分,越發覺得像自己做了一場荒唐夢。 于是睜著眼到天明。和工友們收拾行裝,用過早飯。 天色大明,禮箱碼正,整裝待發。 車隊走了十余里,身后突然一陣篤篤馬蹄聲。 門主下馬,一向整潔的他發絲微亂。 “我起晚了?!遍T主道。 殺手吹遞給他水囊,門主長飲了一通。 “要走了嗎...這枚玉佩你拿著?!彼岩幻锻赴椎拿烙穹旁跉⑹执档恼菩?。 殺手吹順勢握住了他的手,久久才放開。 “八月初六我會去南城?!?/br> 殺手吹往身后工友們的方向看了一眼,迅速的吻了吻門主的唇。 “我去找你?!睔⑹执档?。 門主上馬調轉馬頭離開,殺手吹把玉揣在胸口,一顆心火熱gun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