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早罰
翌日清晨,梁嘉羽在幾聲鳥啼聲中醒過來,睜眼便看見窗外春夏之交的綠意和生機。 他抬手擋陽光,昨天的記憶紛至沓來。 赤裸的下體、恥人的頸圈和腳環、巴掌藤條鞭子輪番抽打臀rou的清脆聲音……他捂住了臉,微不可聞地嚶嚀了一聲。 學長…… 梁嘉羽的手隨意地搭在枕頭上,轉過頭,果然看見一張安睡的臉。 熟悉的面龐,是記憶中的五官和輪廓。他盯著晨曦中那張清雋的臉看了很久,怎么也想不起來,他們七年前在哪里見過。 他小心翼翼地往席徴身邊靠,熟睡中的男人眉目舒展,溫和無害。梁嘉羽心里一陣悸動,對著那張色澤偏淡的唇輕輕湊了上去。 唇貼著唇,對方均勻的呼吸隨著氣流撫摸過他的肌膚,酥酥癢癢的,撩人心弦。 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睫微動,他一驚,立刻收回了吻,垂眸看著男人微微起伏的胸膛。 屁股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喚醒了沉睡的痛感。拍下的手掌沒有挪開,就這么貼在他的臀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兩根手指剛好落在后xue上。 他的大腿緊繃,一動不敢動。 “小奴隸一大早就偷腥?!蹦腥顺科饡r嗓音還有些沙啞,沒有語調的陳述句讓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緒。 梁嘉羽放在枕頭上的手指不自在地蜷縮了一下,因為害臊和緊張,看著男人的胸膛一聲不吭。 席徴的手指稍稍往他的后xue里探了探,有點干澀,他抽出手指,“去吧,做好清潔和擴張再回來?!?/br> 浴室里,梁嘉羽全身赤裸地站在一面全身鏡前,對著照了一下自己的臀,顏色深紅發紫一片的臀rou上,還有一兩道顏色更深的棱子,胸膛上還有前天鞭打出來的兩道交叉的紅痕,顏色淺淡。他在印痕處都輕輕按了按,除了屁股上還疼得很,其他地方已經不怎么疼了。 他打開一個白色的柜門,取出灌腸工具。 按照說明書上的使用方式,他動作生硬地做完了清潔和擴張。不過看了下時間,比昨天快了不少。 花灑被打開,噴出的水很快變得溫熱。淋浴之后,他用浴巾擦掉了身上的水。穿好上衣,梁嘉羽的手指在褲子上停留了一會。想起昨天背的,他還是挪開了手,沒穿褲子回到了臥室,然后跪在了床邊。一舉一動都嚴格按照規矩來。 他實在是不想再挨額外的打了。 席徴也已經洗漱完畢,衣著整齊地坐在床沿。他垂眸看著跪在自己腿邊的人,順了順他有些凌亂的頭發,“這么乖啊?!?/br> 梁嘉羽低頭看著地面輕聲嗯了一下,然后聽見抽屜拉開合上的聲音。他悄悄抬眼,看見主人的手上多了一柄戒尺。 “把手伸出來?!?/br> 梁嘉羽心一凜,知道這是要早罰了。 他捏了捏昨晚受罰的左手,然后把右手遞了出去。 他的手指尖被另一只手捏住,兩指寬的冰涼戒尺貼上了掌心。他縮了縮手,手指滑出時又被主人抓了回去。 “躲什么?!毕瘡諏⑺⑶氖终茢偲?,“二十下戒尺,報數?!?/br> 梁嘉羽聽見加了倍的數目,睫毛輕顫,手指也跟著哆嗦了一下,但已經不敢再躲。 貼在掌心的戒尺抬起又落下,木板打在掌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绷杭螆髷档穆曇粑㈩?。這個力道比昨晚挨打的手板還要重些,第一下就有點疼。 而且大早上不穿褲子跪在床邊挨打,實在是……他發現他下身的莖體已經有抬頭的趨勢了。 席徴好似沒有發現他上衣下隱隱約約挺立的玉莖,繼續穩著節奏和力道打。 十五六下之后,掌心開始積痛到有點難以忍受。 “十七。唔,好疼……” 不能說求饒的話,喊疼還是允許的。 席徴頓了一下,戒尺再次揚起。梁嘉羽緊張得攥緊了另一只垂在身側的手,但挨打的這只手卻一動也不敢動。 “十八?!辈辉鴾p少一點的疼痛在戒尺打下的瞬間蔓延開來,梁嘉羽的眼中泛起了淚光。 早罰很快就結束,席徴松開了梁嘉羽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等了一會,問:“這個時候你該說什么?” 昨天挨晚罰的時候教過的規矩。梁嘉羽將手捂在胸前,忍痛悶聲說:“謝謝主人?!?/br> 席徴聽他聲音都疼變了調,又將他的手又拉過來放在掌心看了看,顏色淺紅,腫了薄薄一層,摸上去有點熱。 “下次還躲不躲了?” 多打的十下就是他躲了一下的后果,梁嘉羽輕咬著唇,搖了一下頭。 席徴將他的手放下,他手的狀態,冷敷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席徴去浴室取了一塊毛巾,浸了冷水后擰干,然后將毛巾繞著他的手纏了一圈。等毛巾不涼之后取下來又去浸了一遍冷水,反復三次后,再去摸他的掌心已經不熱了。 席徴輕輕按了按他的手問:“還疼不疼?” 梁嘉羽不吭聲。 席徴凝眸看了他一會,突然笑了起來,話語里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無奈:“總是這樣,罰的時候乖得很,罰完就有脾氣?!?/br> 見梁嘉羽仍不說話,席徴下意識伸出了手想去安撫他,但在即將接觸到他的時候停了下來。 主奴的游戲,如果他想,他可以完全掌控對方,控制其欲望、排泄以及精神,甚至是憑著席家背后的勢力,超脫出游戲,從而主宰對方的整個人生,讓對方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奴隸。 他的手指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指腹與梁嘉羽脖子上的頸圈相接觸,慢慢移動,然后在他的喉結處打了個圈。思維也在同一時刻縝密地周轉著。 但,梁嘉羽是不同的。 從確立關系開始,席徴就一直在小心維持著寵他和嚴厲對他之間的一個平衡。 此刻讓他左右為難、權衡再三的不過是又一次的平衡把握。 想了半晌,席徴妥協似的地放輕了聲音哄道:“你在想什么,告訴我好不好?” 這樣輕柔飽含關懷的語氣,在前一刻鐘還毫不留情責打的襯托下,溫柔被無限放大,寵愛則猶如有了實質一般密密實實包裹著梁嘉羽,讓他幾乎垂淚。 一次又一次強勢的掌控和主導,一次又一次細致到不可思議的照料,從不讓步的責罰,從不掩飾的寵溺…… 他感覺到,從進俱樂部起就高高豎起的防備城墻在頃刻間轟然倒塌。 城墻坍塌,迷霧繚繞的森林之上,是一具被征服的赤裸身體,一顆有了信仰的赤忱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