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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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suv以超過限定百分之五十的速度,瘋狂地行駛在首爾街道上。 首爾不比其他地方,到了夜里一兩點也依舊燈火輝煌。 開車的人名叫徐道遠,握緊方向盤的上臂結實有力,迷倒警署多少女人的臉上此刻一片冰冷,表情憤怒執著——他在追罪犯。 年紀輕輕已經做了警監,職務是重案組組長。 重案組組長正在超速,紀律兩個字他從來都視而不見,當眾開槍、毆打嫌疑人是常事,上級對他發瘋一樣的行為感到恐懼,生怕哪一天這家伙一個不小心傷了普通民眾,到時候可不只是媒體面前道歉那么簡單的事。但是又因為徐道遠的直覺堪比靈媒,逮捕從來沒出過錯,所以為了破案率著想,這些虛偽的官僚也不愿意給他處分,或者讓他停職。 不但知法犯法、沒有規律作息,甚至有著憤怒調節障礙,還把抑制劑當做興奮劑,嗑得上癮,不知道什么時候是發情期。 只要拋開身體結構,無論從什么方面去看,徐道遠都是貨真價實的Alpha,甚至在體能、直覺與行動力上比A更強,可惜天命向來弄人,他生下來就注定是O。這一點只有上級人事部清楚,其他沒有調過他檔案的同事也不知道,隱瞞工作做得相當到位。 臥底行動時的代號默認為“瘋狗”,堪稱首爾眾多警察中最為獨特的存在。 綠燈閃爍起來,幾秒之后就會變紅。 徐道遠眉頭一皺,反而踩下油門,直直向十字路口沖出去。 一聲巨響,徐道遠的頭因慣性磕在方向盤上,太陽xue上方破了皮,流下兩條血絲。 然而他根本不去在意,啪嗒松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動作連貫地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被從側邊撞壞了副駕門的是一輛黑色商務車,大概是極不常見的那種,徐道遠一時間叫不上名字。 不過這個不重要。 徐道遠站在車門外頭,屈指敲了敲玻璃:“喂,出來?!?/br> 簡潔明了,公事公辦,是他的一貫作風。 車里的貴公子搖下車窗,把近乎完美的側臉轉正,對徐道遠揚起商務式微笑:“你好?!?/br> 是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徐道遠的眉皺得更緊了,他愈發確信,車里男人所散發出的味道,就是那天遺留在犯罪現場的信息素無疑。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么的味道,前調像最上等的古龍一樣迷人,中調熾烈,后調悠長而不落俗套。 正如眼前這個微笑的男人一樣,攝魂奪魄的貴公子。 “我說下來!” 徐道遠一肘子打破車窗,緊接著胳膊伸進去開鎖,從外面拉開豪車駕駛席的門。 貴公子悠然抬起胳膊避免被碎片劃傷了臉,等門開以后,無比自覺地下了車。 他對徐道遠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城運通運的社長——毛泰久?!?/br> 徐道遠不厭其煩,仰頭向著漆黑的天翻個白眼,繼而抓住毛泰久的右手反擰到背后,前胸壓貼在車上。 明明貴公子一切舉止得當,沒做任何出格的事,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廢話,他就是怒火攻心。其實也很好解釋,因為這位并不普通的警監患有嚴重憤怒調節障礙,并已對抑制劑形成依賴,這使得他一天比一天暴躁,更何況剛才為了趕路開車,還沒來得及吃藥。 “警官,為什么???這樣對我?!?/br> 即使被這樣粗暴對待,貴公子毛泰久也未表現出一絲一毫不滿,神情仍舊謙虛隨和,唇角掛有微笑。 只是提問的語氣里,隱隱約約有那么一絲玩味。 徐道遠顯然體會不出來,嘩啦甩開手銬固定毛泰久的手腕:“以殺害九名被害人的嫌疑,請你到警署協助調查?!?/br> “嫌疑什么的姑且不談,難道——這就是警官請人的方式?” “少說廢話?!?/br> 毛泰久挑了挑眉,什么話也沒有再說。 由于是非正常情況的出警,重案組其他組員并沒有跟在后面援助,徐道遠只能開著撞掉了保險杠的suv回到警署。 他只想趕快提審毛泰久,讓這個殺人的惡魔招出一切罪行。如果拖得太久,警方全體就會面臨城運通運公司方面,以及媒體所施加的輿論壓力。 徐道遠不怕被罵,但他不想工作時被不滿的目光包圍,由于一直以來的直接作風,他早已經成為許多同事的眼中釘、rou中刺,這次如果再鬧出這么大的亂子,眾目睽睽,就算是上級也沒辦法再護著他了。 總而言之,他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太陽升起之后毛泰久必須要在公司露面。 審訊室里,毛泰久坐姿優雅而端莊。 常春藤名校畢業,擁有堪比明星的絕佳人氣,首爾杰出青年代表,家族企業城運通運公司的社長,履歷書完美得令人自卑。 不像他徐道遠,出生在鄉下一樣的貧窮小鎮,從來不知道母親長什么樣,高中時父親遭遇車禍死亡,司機肇事逃逸,被負責該案件的警察好心收養才讀完高中,接著就到派出所當了片兒警,一路以自己的風格走到現在成為重案組組長,雖然警銜已經是警監,但如果換成其他人,已經不知道被辭退了多少次。 就算真的是最后一次任性,也必須要抓到那個草菅人命的混蛋才行!——徐道遠心里這樣想。 這一年的首爾相當不平靜,發生了多起殘忍的殺人碎尸案件,被害人身體的某一部分均被取下,現場查無所獲,應該是被兇手收藏了起來,相對年輕的內臟被掏空,或許是直接當刺身吃了也說不定。最為令人發指的是,這些案件并沒有被隱藏起來,現場都明目張膽,精心裝扮布置過且寫有名人名言,就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證據。 根據這些情況,顯而易見地,兇手殘忍而沒有人性,也許還對料理有著獨特的見解。 徐道遠一度一籌莫展,嗑藥的頻率上升了近乎一倍,直到新的案件發生時,他察覺到那隱隱約約的一縷信息素香氣。 如同特地為他準備的一樣,以后的案件里,香氣愈發明顯。徐道遠被莫名其妙地吸引著,去參加了城運通運的一次發布會。發布會后他找機會與毛泰久擦肩而過,繼而敲定了兇手就是毛泰久。 與他對付過的所有罪犯都不一樣,毛泰久人氣爆棚、身份顯赫且做事一絲不茍,他連一丁點兒證據都拿不出來,甚至不能說服組員協助。 沒辦法了,只有趕快讓他供認這一個辦法,開除又怎么樣,民間最大的害已經除掉了。 懷有近似于自暴自棄的想法,徐道遠抱著現場照片,一腳踹開審訊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