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什么我會喜歡上他
林立——咱本文的主角,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七十千克;是某著名保鏢公司的二把手,此時正趴桌子上盯著墻上掛著的那塊表的秒針一圈一圈的轉。 他好不容易捱的秒針轉到12點方向,分針往前走了一步,時針指向了五點,就“噌”的從辦公室椅子上竄起來,抓起手邊的包就往外沖。 別看他在保鏢公司,但這也是正兒八經的公司,跟其他企業一樣朝九晚五;沒任務的時候他們就蹲在辦公室熬著,掐著點上下班。 今天是江渠的生日,這對林立來說是個重要日子,因為他收到了江渠生日宴會的邀請。 江渠是他在之前任務的保護對象,經過一個月的接觸,林立感覺他不僅長得不錯,人也很不錯。 這個感覺的形成還要從他執行保護江渠的任務出了岔子說起,林立在執行任務時,提前就跟江渠打聽好情況了,相應的也做了充足的應對措施,可臨到了還是出了紕漏。 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對方選了這招,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把自己搭進去了,要不是他清楚自己的手下不可能干出背叛自己的事,還真以為出了內鬼。 那天,林立開著車送江渠去公司上班,車走在鬧市街上,等紅燈的時候,前面有位老人拄著拐棍顫巍巍的過斑馬線。紅燈都快完了,這老人人行道才走了一半,排著隊的車此起彼伏的按響了喇叭,還有個直接開窗伸脖子沖著老人嚷嚷起來。 林立可看不了這一出,當即開了門給懟了回去,然后跑上前接過老人手中的拐杖,把老人給攙過去。這拐杖可能用太久了,木頭都劈縫了,他感覺被上面的木刺猛扎了一下,不過后面這么多輛車正候著呢! 林立也沒來及看是不是流血了就往回趕。他越跑感覺越沒力氣,腳底下輕飄飄的。到了車門邊,還沒等到他摸到門把手就直接跪在地上,暈了過去。 等林立再醒來時候,他跟江渠已經被綁匪劫走了。 江渠告訴他,不必擔心,動手的是熟人,只是為了利益,他倆不會有生命危險。至于他們現在在哪,他也不太清楚。 因為他自己也被打了麻醉,雖然計量沒夠他暈過去,但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強記得車出了京城上了高速;現在他倆應該在跟鄰省交界的地方。 綁匪把他們撂在這就走了。林立本來還想多問幾句,但他看江渠已經合上雙眼,閉目養神了,就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林立打量了一下周圍十分空曠,像是個廢棄工廠,機器都已經搬空了,還剩點破銅廢鐵零零散散的擺著;四面墻的玻璃都很高,林立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按理說,這里長期沒人過來、沒人打掃,地上應該積滿灰塵;可這里地上卻沒什么灰塵,看來是綁匪為了避免留下腳印,提前清理過了。林立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心思縝密。 這種廢棄工廠一般都在田野里,全京城的哪個區域種什么農作物,林立大體上都知道。 可他在這既沒有聽到蟲鳴鳥叫的聲音,也完全聞不到土地和莊稼特有的味道。林立心里有點疑惑,但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因為綁匪在給他打的麻醉針里加了什么料,讓他嗅覺失靈,不能判斷出他們所在的大致方位了。 林立此時半個身子都被皮繩綁在圓柱子,他轉動了一下手腕試圖摸索繩子的綁法。這個綁法他很熟悉,是國際上最新流行的沃匣芐德綁法。 這是北美一個退役的大兵發起的帖子,繩子的鎖扣埋藏在打得花節里面,會隨著手的掙扎向左右手腕滑動。 林立對這個帖子也有關注,他研究了幾天,目前只能借用手腕上戴的手表卡著才能掙脫,還沒有找到徒手打開的辦法。 幸好他手上一直戴著個手表,林立用手上戴的手表卡住繩子邊緣,使巧勁別了一下,沒有成功;繩子還收緊了一些。 看樣子綁匪在沃匣芐德綁法下做了一些改動,這下遇到硬茬了。 萬幸他鞋底還有著定位器,公司使用的雷達追蹤走的是軍方系統,估計不用多久就能找到這邊。只不過這次任務失敗了,他回到公司沒好果子吃就是了。 林立靠著柱子把目光轉向了江渠,他被綁在離自己不遠的柱子上。 江渠平時很注重著裝,但此時衣服上已經沾滿了灰塵,精心梳理的頭發也散亂下來,看著有些狼狽,但神情還是泰然自若。 林立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讓雇主落入險境,是保鏢行業的大忌;特別是這次事件完全是他太大意導致的。一般雇主遇到這事早就對他破口大罵了,但江渠不僅沒有責怪他,還開口寬慰了他。 正當林立想開口向江渠表示歉意時,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立背對著腳步聲,只能聽出來者走的不快,腳步聲有點悶,落腳的聲音很穩可見來者腿部肌rou發達,下盤穩健。等腳步聲近了,林立側身一看直接樂了,鋼筋搭的架子,可不下盤穩嗎! 這家伙壓根就不是個人呀:不銹鋼的身軀上頂著一個電腦,最扯的是,這綁匪還給配了衣服鞋子,這簡單粗暴的裝置也勉強算個機器人;林立尋思就這,給他他也能做。 機器人看不出林立眼里的嘲諷,就著刺刺啦啦的電流聲嘟囔了一串:“江大少爺也有今天呀!當初逼我的時候不是嘚嘚瑟瑟的嗎?你一天不答應我的條件,就在這破工廠待一天!”話畢,這機器人還順帶用它那鋼鐵腿在地上跺了一腳。 聽完這話,江渠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繼續假寐。林立靠著柱子目送著機器人走遠,繼續等公司的人找過來。這一等就是兩天,等的林立聳眉耷拉著眼也沒等到救他們的人出現。 這等待的期間沒飯也就算了,連水都沒有,林立覺得不妙自覺小命要交代在這。 結果江渠救了他一命,其實也說不上救,只不過人家江渠心善,不忍讓無關人士牽扯進來,就等第三天綁匪頭目出現時,跟綁匪頭目說了幾句,不知道做了什么交易,綁匪就同意先放他走了; 林立是個保鏢,雇主性命大于天,必要時候甚至要犧牲自己的性命去保全雇主;他自然不能拋下江渠一個人走,可這綁匪壓根也沒在意他想法,直接給他打了一針。 等林立再醒來睜眼就看到白花花的吊頂,一瞬間有點恍惚,仿若回到了剛被人從雪地里撿回去的時候,他也是一樣躺在一個白屋子掛著吊針,頭昏腦漲。 興許是發現他醒了,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林立喊了聲請進,就看到江渠推門進來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林立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看他精神不錯,懸著的心放下來了?;蛟S是他的眼神太尖銳,沒等他想好怎么說,江渠先開了口:“這次的事辛苦林先生了,給您林先生帶來了不小驚嚇。但畢竟是公司的內事,還希望林先生不要外傳;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保鏢公司那邊我提前已經打好招呼了,林先生也不必將此事再累贅復述?!?/br> 說完他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支票放在茶幾上。這話聽的林立臉臊得慌:“您可千萬別這么說,這次沒保護好您是我的失責,您放心這兩天的事我不會再跟別人提;至于這錢您還不用給了,這不是打我臉嗎?” 江渠聽完淡淡的笑了:“這是你應得的,你先好好休息吧!”實話說江渠長得有點邪氣,一雙桃花眼又大又勾魂,笑起來外眼角往上一翹就止不住的放電。但他平時不怎么笑而且時刻用金絲眼鏡遮住那雙含情脈脈的眼。今天他恰巧沒戴眼鏡,這一淡淡一笑恰似一夜春風來,把林立整的五迷三道的。 他當保鏢這么多年,一直在刀尖上行走,保護的人也不少,沒有遇到一個雇主會憐惜保鏢的性命,更別提用自己的命去換保鏢了。真正把他當成活生生的人的、認為他也是一條鮮活生命的也就江渠這一個。 林立心動了,他回去后思前想后的磨了一個多月;撇去以往那些朦朦朧朧的好感,林立感覺這次他真的實打實喜歡上江渠了;林立確定好取向這么些年,遇見的人也不少,可也都沒瞧上眼,保持了母胎單身到現在整整二十八年。 可遇上了江渠后,林立第一次感受到鐵樹開花動了心。任務結束后,他找不到借口接近江渠,竟也會像個春心萌動的少女似得時不時的上網搜索江渠的近況,甚至起了退居二線的念頭。 干他們這行的其實挺忌諱提前謀劃隱退這事的,他好兄弟李昂就是苦戀一個女孩十幾年好不容易準備干完最后一把就收手求婚,結果偏偏出了岔子廢了一條腿。 不過幸好林立不是李昂,他堅信愛就要大膽說出來,不能藏著掖著。 可人李昂好歹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只是沒捅破最后那層窗戶紙,跟他這剃頭挑子一頭熱完全不是一回事。 林立不承認自己是個膚淺只看外表的人,所以偶爾也只是送點東西給江渠刷刷存在感,不過這東西到沒到人手里還另說。 他貓了兩個月,剛好趕上江渠過生日。他也得了一張請帖,于是便沾沾自喜認為他追江渠這事有回應了,好男跟好女一樣怕男纏。其實這請帖也只是看在他是這公司二當家的面子上才勉為其難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