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危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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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13) 斯洛斯朝安娜和夜殿綻開一個媚倒眾生的笑靨,“這兩個小時過得十分有趣,未來的暗夜之王,在心智上你的確勝過愛麗絲許多。約定之期你能否在力量上戰勝八翼墮落天使愛麗絲,也就意味著妖精一族是否會回歸暗夜帝國。斯洛斯誠心期待那一天的到來?!?/br> 妖精王者才欲轉身,卻被一人意外的扭住了手腕狠狠壓在欄桿上,動作極其粗暴,他定睛一看,是張憤怒而似曾相識臉,“你……!” 利洛噙著兩分邪笑盯住他的眼睛,一只小小的枚紅色蝴蝶從眉間飛出又鉆回斯洛斯體內,“當成年之后再度見到你,記憶將在一瞬間蘇醒。還記得10年前在克倫威爾的那個平凡到沒有絲毫特征的少年么,我親愛的斯洛斯……” 利洛沒有給斯洛斯任何掙扎的機會,呯的捏碎了一顆定點傳送水晶帶著斯洛斯直接消失在眾人眼前。 安娜默默轉身拉住夜殿的衣襟,肩膀隱隱抽動,“我、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利洛學長身上會有地獄蝶的氣味,更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人指明讓我帶上學長……”她竟笑癱在夜殿懷里!比起安娜,其余人皆久久無法回神,那樣一反往日溫和知性形象的利洛給他們的沖擊不可說不大。 當然,沖擊最大的無疑是被利洛一把甩到床上的斯洛斯。他揉著被扭痛的手腕驚愕的盯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寬衣解帶的褐發男子。很快,眼中恢復了往常慵懶頹廢的調調。見到他這美到傾國傾城的臉有如此急切反應的人一大把,無論男女都急沖沖的想把他占為己有。 幾百年了,斯洛斯再傻也明白,他們只愛他的rou體,何況他不傻。每一個,每一個都是這樣,斯洛斯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既然玩,那就玩得徹底一些??伤膬刃膮s有些……傷感無力。 斯洛斯淺笑著向利洛伸出手,肩上的衣料滑落隱約露出香肩。半昧半合的眼眸極具誘惑,輕舔嘴唇微微仰起脖子迎接利洛的親吻。 利洛冷笑一聲,回應了他的期待??沙龊跛孤逅挂饬系?,這是一個無比霸道蠻橫的吻。沒有任何前戲,利洛的舌猛地刺入他喉嚨深處,重舔,重壓,絲毫沒有顧及他的感受。斯洛里痛苦得拽緊床單,然而“上過的人比吃過的飯還多”的妖精王者畢竟經驗豐富,完全知道怎么做才能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享受到最大的快感。對斯洛斯而言,上下皆可,只不過掌控權必須得緊緊握在自己手里。 幾秒鐘后,斯洛斯才調整到契合利洛的節奏開始享受異常的快感,忽覺悶哼一聲被狠狠反壓在了床上。 利洛邪笑著用虎牙磨咬他的耳垂,“10年前你對我做的一切,今天我會加倍奉還,休想嘗到一絲甜頭,我親愛的斯洛斯,改變一個人性取向的罪過可決不能輕饒哪!” 斯洛斯大驚。說實話,像西澤那樣自小被他埋下印記的男孩不在少數,先前他只覺利洛眼熟并未認出是誰。然而,未成年便被他開采了的男孩子只有一個,只有那10年前在克倫威爾王國遇到的一個! 斯洛斯苦笑,那日他研制完新藥本想用在安德魯身上使他回心轉意,卻不料自己誤食了。意識混亂之下只得隨手抓了個人解火。而這個人,居然是他…… “啊——”疼痛令斯洛斯忍不住呻吟出聲,他已經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了。豆大的冷汗從臉側滾落在床上,斯洛斯絕沒有料到自己也會有被強壓的一天。后頸椎處雨點般落下一陣瘋狂的允吻。斯洛斯重重喘著氣,這是他出生以來做過的最痛苦的一次了,然,他卻從利洛的吻里感受到不斷滴落的溫熱的液體。 斯洛斯心里驀地一抽,這孩子莫非…… 艙外,船長很無奈的告訴夜殿,“海之女神琉科忒亞號”的動力系統似乎出了什么問題需要緊急修理,在明晚之前是無法前行了。被救下的魔神納貝流士所說的傳送暗礁已近在眼前,何況在大海上已經航行了那么久,不急這一天。安娜和夜殿此般想想也沒多問,抱起沉睡的西澤回房了。 如果這時有誰能多問一句動力系統的問題出在哪里,說不定“海之女神琉科忒亞號”上近一半的人都能避免死亡的命運。船員辨不出是機械損傷還是人為損壞,安娜他們還看不出么?! 死神于子夜時分悄悄降臨。第一個被發現死亡的居然是黑寡婦赫拉! 危機(14) 安娜怔怔望著懸掛在桅桿上被海風吹得微微搖晃的尸體,腦海一片空白——赫拉用她的武器黑色綢帶吊死了自己!他殺,然后偽裝? 驗尸之后,利洛和船醫一致否定這個絕大多數人的猜想。赫拉是完完全全的自殺。 一時間,船員里人心惶惶,船長立刻增加了夜間警戒水手的數量。十分鐘后,船尾傳來異常的殺喊聲,短暫而倉促,普通人在艙內幾乎聽不見。夜殿敏銳的嗅到空氣里飄來的血腥味,安娜被他攔在房間里和熟睡未醒的西澤呆在一起。夜殿聽取了蘇蘿的話,決定盡量避免可能刺激到安娜的場景。 一個由十人組成的巡邏小隊集體莫名死亡?,F場雖狼藉,但一眼便能斷定是船員們互相殘殺致死。親如兄弟的船員絕不可能互相殘殺! 幾分鐘后,船長、夜殿、安娜、索菲婭、利洛、費雷羅、雙子、哈姆、拉奇全聚集在走道里。 “老夫保證,船上的每一個小伙子都不可能殺害自己人!”船長最先打破沉默。 “‘海之女神琉科忒亞號’上只有斯洛斯,西澤,零,杰克是外來者,西澤一直沉睡沒有醒來?!卑材日f完用眼神詢問似的看了利洛一眼。 利洛搖頭,“斯洛斯從上午起根本沒出過我房間的門,死者也并非為毒殺,不可能是他干的?!?/br> 安娜沉思了片刻,“學長,請一直和斯洛斯待在一起。費雷羅先生,勞煩去我房里保護西澤。墨菲、瑪菲、哈姆,協助船長與船員一同巡邏?!?/br> 人散了之后索菲婭輕輕拉住安娜,竟有些不自覺的顫抖,“安娜……” 安娜將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溫言安慰,“別擔心……只要去確認一下就成了?!?/br> 索菲婭微微點頭,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安娜和夜殿陪同索菲婭首先去了零所在的船醫室,出來開門的竟是虎背熊腰的杰克。 “三位,這么晚有什么事?”杰克神態自然,似乎并不知曉這船上發生了什么事。 安娜細細注視著他的眼睛,“請問您的學徒零先生在么?” 杰克有些猶豫,索菲婭只覺得整顆心都蕩在半空。隨后,杰克打開了整扇門讓安娜三人看清室內的情景。微弱的燭光下,熟睡的零臉色比昨日顯得更加蒼白,虛弱到令人心疼。索菲婭差點笑著溢出淚水,“我可以……留在這里照顧零嗎?” 杰克略顯驚訝的看了眼索菲婭,眸底有什么東西飛閃而過,他沉默的點點頭。 就在此時,一聲哀嚎打破艙內的平靜。走道盡頭,一名巡邏的水手在安娜與夜殿眼前用長劍自盡了! 不僅夜殿,安娜頓時也懵了。不是杰克,不是零,更不是西澤和斯洛斯,這船上也沒有其他陌生的氣息,難道“海之女神琉科忒亞號”被詛咒了么?! “詛咒?呵……”朦朧的月光下,妖貓多蘿西扯開一個詭譎的笑容,消失在夜色之中。 危機(15) 自殺者身邊的另一名年輕水手完全愣在當地,直到夜殿摸了那人的頸脈向安娜搖頭他才清醒,猛地撲到死者身上,“大哥——!” 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殺戮的悸動又在心底蠢蠢欲動。見安娜突然低著頭沉默下來,夜殿深覺不妙,一揮手血腥味霎時消散,“親愛的,事情還沒發展到那一步……” 安娜回頭一瞥,杰克萬分震驚的站在船醫室門口,她淡淡開口,“抱歉,讓您受驚了。我以我的名義起誓,只要先生和令徒不出船醫室,你們絕不會受到任何傷害?!?/br> 杰克似乎在內心掙扎了很久,只得點頭走回船醫室。索菲婭溫柔的笑著,待安娜走過她身邊,用只有她倆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安娜詫異的凝視了她幾秒鐘,一咬牙,“知道了。布結界吧!” 索菲婭退回屋內關上門,揮動法杖吟唱咒語,一層淡而牢固的褐色地系結界包圍了整個船醫室。她坐在零的床邊,什么都沒說,只是緊緊拉住他的手。桌邊的椅子上,杰克望向她背影的眼神忽而溫柔的宛若一片羽毛,淡淡的憂郁,淡淡的哀傷,那一縷靈魂輕得似乎隨時就會逸散。 屋外,安娜拽緊拳頭,“薇沛!在‘海之女神琉科忒亞號’外布下結界,絕不能放過一個人!” 海藍色的光芒微閃,美人魚出現在她眼前,“是?!?/br> 安娜的房里,費雷羅出神望著手腕上的紫金鈴鐺,憶起昨日狂歡前夕蘇蘿說的話—— “咦?這是……”女子漸漸展露出促狹的笑容,“我可以幫你取下哦!” 費雷羅一驚,“敢問蘿夫人,這究竟是什么?” “這鈴鐺里養了南大陸的蠱蟲,你這一只是雄的,船上某人身上應該還有一只雌的吧?!碧K蘿眨眨眼睛,“雌雄蠱蟲之間有奇特的感應,佩戴鈴鐺的兩人無法距離一千米之外。一旦戴上,只有給蠱蟲喂血之人能解下。除了砍去手腕沒有第二個法子。不過……對本夫人來說這是件小事情啦!” 費雷羅灑脫一笑,“既佩之,則安之?!?/br> 睡在西澤身邊的哈格尼特感受到主人的精神波動,揉揉眼睛醒來,一拱一拱像條小蟲子似的扭到費雷羅腿上,“爹地,后悔了吧?!?/br> 費雷羅輕輕一撥鈴鐺,沒有發出鈴鐺該有的聲音,卻傳來一陣悅耳的蟲鳴?!笆前?,悔得腸子都青了!” “但是啊,哈尼很喜歡索菲婭媽咪呢……”玩弄著費雷羅袖角的哈格尼特忽然神情一凜,“不過,哈格尼特將會永遠遵從主人的意志!” 費雷羅在他rou嘟嘟的小臉上捏了一把,“身為一個男人,未婚妻傾心他人的感覺可不好受。雖然和她沒感情,但總不能毀了人家一生。如果那小子能給她幸福,即使砍下這只手又如何,到時候爹地繼續帶你游歷整個世界,不只西大陸,我們還去東大陸、南大陸、北大陸……” 聞言哈格尼特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現在的爹地已經沒人要啦,少了一只手更沒人要啦!就算走遍世界也只能是光棍一條!” “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找抽是不?!”費雷羅的臉上展露出只有哈格尼特見過的痞痞的笑容。然而,命運豈是那么容易改變,未來西大陸最著名的女商人索菲婭注定只能成為他費雷羅的妻子! 危機(16) 玩鬧中,費雷羅無意瞄到因哈格尼特而掀起的被角下,西澤白皙的頸側有一道細小的傷痕。西澤的身份早已在船上公開,他深得安娜和夜殿喜愛的事實大家也都知道。他來的那一天幾乎所有人都在甲板狂歡,所以誤入了安娜的房間,而安娜處于昏睡中,定不可能出手。既然瞄準的是頸側,說明那人想一擊取了西澤的性命,如若是夜殿所為,西澤沒有活著的可能性。而其他人都是在斯洛斯用領域圍困安娜時第一次見到西澤,這么說來…… 以智謀見長的費雷羅驀地明白了——船上有隱藏在人群里極其危險的人物存在!等等,為什么要殺西澤?滅口!那人一定被西澤發現了!但如今西澤還活得好好的,那他下一步必定要趁西澤還沒有把他的真實身份說出去之前讓西澤永遠也說不出話來?!肮?,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我們要引蛇出洞了……” 費雷羅前腳轉過走廊,拉奇后腳從自己的房間里出來。也不見他怎么弄,安娜的房門便打開了。見獨自熟睡在床上的西澤,拉奇眼中閃爍著不似他自己的噬人光芒。隨手拿起桌上一把金光閃閃的水果刀就向西澤心臟刺去。突然,金刀一陣奇異的掙扎竟不受控制的刺傷了他自己的手掌! 拉奇連忙扔了刀轉身就跑,一開門便見費雷羅擋在他身前。 費雷羅雖震驚是拉奇,但未慌亂,“哈格尼特,捆住他!” “是!”金刀搖身一變成為金線死死困住了拉奇。 這里的突變很快引來了附近巡邏的水手,獵月熊哈姆洪亮的聲音首先出現在走廊里,“費雷羅先生,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費雷羅向哈姆擺擺手,被拉奇充斥著殺戮氣息的眼神瞪得有些發寒。他剛一回頭,拉奇眸中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接著突然失去意識。同一時間,哈姆渾身微震,飛快出掌從背后拍向費雷羅的心窩!電光火石之間費雷羅的身體幾乎嵌入墻內,明黃色光芒一閃捆住拉奇的金線不見了。費雷羅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微微蠕動了下嘴唇便一頭栽倒。那唇形竟是——控制身體! 所有人皆震驚了! 哈姆往房內沖去一揮熊掌拍向西澤腦部,正當他興奮的期待著腦漿四溢的場面,西澤眉間蝴蝶印記閃現,體表突然出一個玫紅色的結界穩穩擋住了他的攻擊,獵月熊被自己巨大的反沖力震退數步。一個水手的鐵錘霎時朝他掄下,哈姆揮肘打飛了鐵錘。憤怒和嗜血同時涌上他的大腦,又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殺戮過后,哈姆又向西澤進攻數次,卻都被那玫紅色的結界穩穩擋下。他明白,自己殺不了西澤了。哈姆用上全力飛起一腳,本想連床帶人一同踢入海里,卻不料撞在薇沛布置在船周圍的大型結界壁上。哈姆頓時紅了眼,又生生將怒氣強壓下,他化掌為爪,猛地刺入自己心臟。 同一時間,帶著一干水手出現在安娜門外的船醫渾身一震…… ....................................................................................... 遠在洛廷的圣言巫女緹娜望著水鏡里顯現的占卜結果竟落下淚水,安德魯輕輕替她拭去,“緹娜,這是安娜的命運……”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她命中注定會親手殺死最愛的人?!”緹娜望著水鏡中被朗基努斯之槍貫穿胸膛的夜殿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安德魯神色黯然,“這是安娜自己的選擇,誰也怨不得……” 危機(17) 手腕上的紫金鈴鐺忽然熱得發燙,索菲婭目光一滯——費雷羅遇到生命危險了。她輕輕閉上眼睛終是開口了,顫抖的嗓音里帶上幾分哀求,“停手吧……”說著,她忽然回頭盯住杰克的雙眸,“零!” “杰克”一震,與索菲婭視線相交竟說不出話來。 “你的眼神,是獨一無二的?!绷季?,索菲婭悲戚的淡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杰克應該具有轉移靈魂從而控制身體一類的異能。零,我求你,讓他停手吧,停手吧,別再繼續殺人了……” 在昏暗的燭光下索菲婭已是淚光閃動。她強忍著,身體微微顫動?!敖芸恕毖壑猩袂檫B變,最終輕輕抱住她,將頭埋在索菲婭發間,“對不起,我做不到。這是我們的任務,大于生命的任務?!彼穆曇粢琅f低緩而朦朧,仿佛輕輕一吹就會消散得無影無蹤。 索菲婭的額頭輕輕抵在他肩窩,幾秒種后,她柔柔一笑,伸手推開了具有零的靈魂的杰克,“那么,保護這艘船上的人就是我的任務了……”說罷,一根綠色法杖瞬間出現在索菲婭手上,她望向“杰克”的眼神已是波瀾不驚,臉上掛著眾人所熟悉的溫柔笑意。 他知道!從那晚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他是她的敵人。他病入膏肓的身體無法帶給她幸福??伤€是任自己深陷下去,直至無法自拔…… “杰克”什么都沒說,閉上了眼。他想:能死在她手上,是上天最后的眷顧。 瑩綠色的魔法光芒越聚越濃,在索菲婭的吟唱下魔法凝聚成片片花瓣,絢美而鋒利。那是奪命的招式。 突然,門哐的一聲打開了,船醫的身體好似失去支撐無力倒地。索菲婭一怔:明明已布下結界!就在她微愣的剎那杰克驀地睜開眼,兇光暴增,閃電般出手一記手刀劈暈了她。索菲婭背后,床上的忽然醒來一把接住她。由于過大的動作幅度又是一陣血氣翻涌,猛烈地咳嗽聲中鮮血染紅失了血色的唇,在潔白的床單上綻開點點梅花。 兇狠的光芒在杰克眼中閃動,他冷笑一聲,“哼……素來冷漠陰沉的零也會為一個女人折倒,看來你真的時日不多了!”沒有對索菲婭下殺手說明杰克對零還有一定的忌憚。杰克清楚,要不是因為身體虛弱眼前的男人不得不放棄一身鬼魅般的武技,此刻他早已是十二黃金圣騎士之一了! 病床上的零抬起一雙陰郁凜冽的灰藍色眸子鎖定他,“任務目標只有一人,我的身體給你用,現在立馬完成任務離開這里!” 杰克眼里映入一絲血染的興奮,“呵……我沒殺她是做對了。零,我們合作快15年了吧,作為教官我是看著你在教皇老子的訓練下一天天強大起來,也是看著你的身體一天天衰弱下去。15年里從沒見你用這種眼神看過我,”說到此處杰克森然一笑,猶如一頭發狠的野狼,“更多的時候,你對我只是厭惡和鄙視……” 零將索菲婭抱到床上,轉身面向杰克,“廢話少說?!?/br> 多蘿西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外,“我詛咒你,下冥域吧……” 杰克神色一緊,身體瞬間無力傾倒。 “該死的,還是慢了一步!”多蘿西把目光鎖定在身體微微一晃接納了杰克靈魂的零身上,“我詛咒你們,下冥域吧!”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一層淡淡的結界籠罩在零身邊,妖貓王紫色的詛咒竟被牢牢擋在結界之外無法逾越一步!“零”順手招過桌上的三棱劍向多蘿西刺去。妖貓輕靈一躍避開劍氣,三根尾巴狠狠抽向“零”。然,才觸及到結界壁便被自己的力道反彈了回來,原以為篤定能打破結界的多蘿西一震,重重撞在墻上一時站不起來?!傲恪焙敛粦賾?,借機向安娜所在的地方跑去。 危機(18) 正在暴怒邊緣替費雷羅和哈姆使用光系魔法治療的安娜眉頭緊鎖。費雷羅穿了從安吉利納當家的那里得來的護心軟甲,這一擊雖重卻被安娜及時控制住了傷勢。而哈姆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他是一爪刺穿了自己的心臟,光系魔法也只能延續他幾分鐘的性命。 “小、小姐頭……” “別說話!”安娜大聲打斷他,因為焦急和使用了高級的光系魔法額上已微微見汗。 獵月熊哈姆艱難的喘了一口氣,“一定要替……替赫、赫拉……報仇,別為我……浪費……浪費魔力了……” “哈姆,別說了,別說了……”安娜緊緊咬著唇,加大了魔力的輸出。 夜殿神色一變,“惡魔之吻”瞬間迎上一把破門而入帶著濃厚斗氣的三棱劍,一招過后雙方皆是大驚。夜殿驚敵人能和他戰個平手,雖然沒在最佳狀態,帝王之力依舊不可小瞧??!杰克和零驚居然有人能穩穩擋下十二黃金圣騎士級別的一劍。 夜殿看了一眼全力治療的安娜,替她當下所有攻擊。然令他更為詫異的是,對方那層看似薄到透明的結界居然能反彈他的所有攻擊,幾乎就是個無敵的防御壁?!傲恪痹谝沟钍掷镫m然吃不到虧,卻也得不著便宜??恐芸说膭己土愕漠惸芘c夜殿戰成一團。他們的目標是安娜,卻實在沒法從夜殿手下脫身,所有朝向安娜的攻擊都被夜殿化解。 哈姆突然一陣痙攣,眼里迅速染上一層死灰色,安娜拼命搖晃著獵月熊龐大的身體,“不要!哈姆,堅持住,千萬不要睡過去!哈姆——?。?!”憨厚老實的獵月熊哈姆終是沒了動靜。 頃刻間,一陣nongnong的死寂從安娜身上散發出來,她伸手合上了哈姆的眼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散落在額前的發絲遮住了她的臉頰,只見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綻放在她唇邊。交戰的雙方被這突變的氣息鎮住了,都不敢輕舉妄動。此刻散發出噬人氣息的安娜連夜殿都不敢冒然靠近,這寂靜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隨時都會把人撕碎——不論敵我。 夜殿盡量輕柔的喚了她一聲,“安娜……” 安娜仿佛沒有聽見,一步、一步向“零”靠近,她手指微微一動,純白法杖憑空出現,暗啞沉緩卻令人心寒的咒語幽幽飄蕩在因激戰而破亂的船艙里。 “吾主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向吾主展現真正的面貌——朗基努斯之槍!” 法杖在安娜手里變成一把泛著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的十字槍,由能量突變刮起的颶風揚起安娜的發絲,夜殿清晰看到了她的眼睛,金色的!她沒有陷入殺戮的欲望之中!可此刻的氣息完全就像……夜殿驀地一愣,難不成、難不成安娜能控制自己能量的轉變?! 杰克和零一見到朗基努斯之槍頓時愣住了,“弒神之器!” 安娜漠然一笑,又是那種冷酷到近似妖冶的神情,這次卻帶上幾分決絕,看得夜殿一呆。同時,透過地獄蝶在利洛房里感知一切的斯洛斯也是大驚,沒想過還能見到這樣的安娜,讓他著實驚艷了一把。 圣十字槍輕輕一挑,卻攜著不死不休的氣勢攻向“零”?!傲恪憋w快結印,結界瞬間光芒大增。兩道光芒乍一觸碰,驚爆出如雷的爆炸聲?!傲恪钡谝淮卧谥鸾Y界的同時被外力攻擊得后退半步。而安娜卻被巨大的反彈之力震出一口鮮血,她眉頭也沒皺一下,手臂一翻又是一槍刺向“零”。 夜殿驚愕了!那散發出香甜氣味、殷紅的液體深深刺痛了他的眼?!傲恪钡慕Y界的反彈能力夜殿是清楚的。安娜不希望讓他看到那個殘虐的自己特地選擇了力量的硬碰,夜殿萬萬沒有想到安娜會因他而跨出這一步! 又是一聲更加強烈的爆炸聲。結界微微一晃穩住了,“零”后退了三大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安娜強壓下魔法回路嚴重受損而產生的難以忍受的疼痛,鮮血沿著精致的下巴滴落在圣十字槍上。她手掌一緊,純白琉璃珠頓時光芒大閃,以它為中心一絲絲的光紋顯現出不知名的咒文盤旋于槍身,組成薔薇藤蔓般的精美刻紋從槍身一直延續到尾端。凌人的氣勢從槍身透體而出,攜著不死不休的宣言! 安娜用盡全力的最后一擊! 危機(19) 斯洛斯臉色大變,這一擊震碎結界的同時反彈之力也定會要了安娜的小命!他心念一動,本潛伏在船艙里的玫紅色蝴蝶一閃擋在了安娜的槍尖上,蝴蝶似玻璃般輕易破碎,結果也僅僅只是阻緩了一下槍尖趨勢。 下一刻,夜殿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零”身前,“住手!安娜!” .......................................................................................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飄散在彌漫著曼陀羅花香的微風中,修爾輕點牌陣,一張微微泛光的塔羅牌飄了出來。 死神。正位。必然的死亡。 修爾微微皺眉,似乎猶豫了幾秒鐘,他伸出中指輕輕一彈塔羅牌翻了個身。修爾神情痛楚的看了一眼陣中央顯現的安娜,有些失落的閉上眼睛。他回過身向曼佗羅花海走去,獨余一抹寂寥的紫色背影。 死神。逆位。奇跡的復生。 一團小小的黑色影子從一朵含苞的曼陀羅里浮起,“何必呢,屢屢改變命運的代價就算是你也……” “上一世我殺了她的愛人,得來的結果是她在我面前殉情自殺……”修爾苦澀一笑,“這一世,所有的代價由我承擔?!?/br> 小黑影顯得有些暴躁,“就算你不動手,她每一世的愛人都會因她而死!” 修爾劃開指尖,鮮血滴落在黑影上。黑影異常享受的哼了一聲。修爾淡淡笑道,“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力量啊……三界中只有寄宿在黑色曼陀羅里的你能改變主神安排的命運?!?/br> “所以,你從這片花海里找到了沉睡的我,用鮮血澆灌,只想打破禁錮她的命運之輪?!焙谟拔⑽⒁婚W,貪婪的吸食著修爾指尖的鮮血,惡狠狠的道,“你將永遠都回不了那個世界!” 修爾無所謂的笑了笑,嗓音溫和而堅定,“她在哪,我就在哪……” ....................................................................................... 安娜見夜殿突然出現在她槍前瞬間失色,全力一擊豈是那么容易收回!趕來的雙子凌空躍起,兩把細刀硬是攔住槍尖,可還未堅持一秒鐘就被巨大的圣光之力震飛。夜殿暗紅色的領域結界在被譽為弒神之器的圣十字槍面前不堪一擊,毫無懸念的破碎了。 安娜愣愣的望著夜殿,就在她內心一片死寂的時候槍尖被股巨大的力量引導著生生歪了準頭,沿著夜殿的右臂擦過。轟隆一聲船艙被捅了個大窟窿,直直可望到海景。 “零”噴出一大口鮮血,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已無力攻擊。 啪嗒…… 一滴晶瑩的淚珠打落在地面,濺起細小的水花。安娜癱軟在地上,又是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下。那雙不斷滾落出淚水的金色眼眸死死盯著也嚇得不輕的吸血鬼。 四目相交,竟無言以對。 夜殿默默轉身,捂著右臂蹣跚離開。安娜看到了轉身前他眼里的驚慌、憤怒、責備、擔憂,以及失望。那么純正磅礴的圣光之力,就算只是一小點擦傷,仍嚴重侵害了他的身體。夜殿需要在完全的黑暗中休息。 危機(20) 多蘿西出現在門口,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鎖定已必死無疑的“零”,“我詛咒你們,下……” “多蘿西前輩!”妖貓的詛咒突然被打斷,“零”驀地回首,這個聲音是——她! 索菲婭扶著墻走了過來,“多蘿西前輩,能否把他交給我?!?/br> 妖貓用圓圓的紫眸看了索菲婭一眼,走過“零”伏在安娜身邊。 索菲婭深深望著那雙灰藍色的憂郁眼眸,低聲道,“還有什么要說的……” 零抬頭看著她,淡淡的哀愁,淡淡的滿足,他揚起一個恍惚俊逸的笑容,“死在你手里,我很開心?!?/br> 索菲婭驀地心碎了,噗通跪倒在他身前吻上了染血的唇。淚水順著緊閉的眼角滑落,瑩綠色的光芒在索菲婭指間一閃,零漸漸滑靠在她懷里,“我們約定……下一世……我會……給你……幸……?!?/br> 索菲婭伸手摟住他,“好的,我等你?!?/br> 一滴血從夾在她指間的鋒利樹葉邊緣滴落,零頸動脈噴涌而出的炙熱液體浸了索菲婭一身。從所未有的心痛,從所未有悲傷,索菲婭只是輕輕摟著他,一個憂郁縹緲的男人,就如他的名字——零——虛無的存在。 半個小時后,利洛向多蘿西搖搖頭,“不行,七成以上的魔法回路遭到損害?!?/br> 安娜一言不發靠在墻邊,閉著眼睛,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妖貓焦急的來回踱著步,“你你你……怎么說你!那最后一擊是能亂來的嘛?!你死了會有多少人傷心你知不知道???!” 良久,倚在門外的斯洛斯眼中滑過一絲促狹之意,懶懶開口說話,“去向小吸血鬼道歉吧!” 睫毛微微一顫,安娜低垂著眼簾,搖搖頭。 斯洛斯從背后取出一瓶葡萄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喏,拿著,去吧!” 安娜扭過頭弱弱的道,“我不會喝酒?!?/br> “低濃度的?!彼孤逅褂职丫破孔油砬叭巳?,“這次是你太沖動了,好好道個歉,你們倆都嚇得不輕?!?/br> 安娜猶豫了,但依舊沒有伸手接過酒瓶。 斯洛斯輕輕一笑,“他身上的圣光傷害只有你能治,還不去?” 這么一說,安娜一把奪過酒瓶就往門外走。 “喂!”斯洛斯攔住他,促狹的笑意溢出眼眸,“先洗個澡,換身衣服?!?/br> 安娜不安的瞥了斯洛斯一眼,總有些上當受騙的感覺,可又找不出哪兒不對勁,只能遲疑著,卻照辦了。沒多久,她換了身干凈的衣裳抱著酒瓶酒杯敲開位于艙底的夜殿的房門。 斯洛斯在利洛房里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抹眼淚。利洛從背后環住他的腰,“在酒里放了什么?” 斯洛斯攤攤手作無奈狀,“我這里除了那個還有什么!” 安娜敲了兩下門自動開了??磥?,夜殿是在等她。屋里沒有點蠟燭,好在安娜可以夜視。夜殿盤腿坐在屋子中央抵抗侵入體內的圣光力量,一絲絲暗紅色的光芒包圍著他。安娜拿著一杯葡萄酒走到他身前,“夜,對不起……” 夜殿聞言睜開眼睛冷冷望著她,一雙酒紅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我錯了還不成么!”這種眼神讓安娜膽戰心驚,“下次再也不會了……” “哼……還想下次?”夜殿冷冷一笑,眼中怒氣未消。 “我……!”安娜一著急緊緊咬住下唇,忽然仰起脖子一口飲盡杯中酒,“我自罰!” 夜殿一愣,繼而莞爾。沒想到惱怒酒精的安娜會自罰喝酒,心中的怒意頓時消散了些。 安娜伸手停在夜殿受傷的右臂上回收圣光之力,然無論她怎么集中精力,總覺得有些恍惚。本該半分鐘就做完的事偏偏花了幾倍的時間。安娜微微喘著氣,她疑惑:魔法回路受的傷嚴重到連精神都無法集中了嗎? 夜殿沒多想,只以為安娜因戰有些勞累??纱钤谒冶凵系男∈衷醯挠行┌l燙? 安娜晃了晃腦袋稍稍清醒了些,給夜殿斟了杯酒遞過去,“我保證,再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了?!?/br> 黑暗中夜殿接過酒杯湊到唇邊,他剛一沾酒臉色大變,“這酒……?!” 安娜身體一軟,忽然倒在夜殿懷里。也不知是醉酒還是怎的,眼神漸漸迷離,“夜……我……我好難受……” 懷里發燙的嬌軀和喘息般的話語,對夜殿而言效力竟比斯洛斯的藥更來勁! “安娜!誰給你的酒?!”隨著懷里人兒不安的扭動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小腹升騰而起,夜殿微微皺眉。 “唔……”燙得難受得安娜又往夜殿微涼的懷里鉆了鉆,神智已迷糊,“唔……記……記不清了……” 安娜緩緩抬起頭,朦朦朧朧的望著夜殿,呼吸漸重,“我……我愛你……夜……夜……”含糊不清的說著,雙唇主動貼了上去,錯亂的吻落在夜殿唇角、頸側、胸膛…… 呯。 酒杯從夜殿手里滑落。他將她一把抱上床,回應著她的熱吻,一只手靈活游走在她嬌嫩發燙的肌膚上,另一只手熟練解開自己的衣服。 這一夜,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