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李修悠閑地躺在院子里,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完全舒展開來。冬日里還能有這樣的暖陽實在難得,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的愉悅。 算算看,最多再有五天,謝衣塵就得徹底滾蛋了。一想到這里,李修的心情就更好了。 有兩個人走了過來。李修以為是洛倫生和洛意,睜開眼卻見洛意站在自己面前,身后還跟了個很帥氣的小伙子。李修覺得這個年輕人很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洛意微微低頭,道:“李先生,這位同學一大早就在門口說想要見您,我就帶他進來了?!?/br> 李修難得的好心情立刻散了大半,皺眉道:“不是說了我不想見人?” 那年輕人無疑已經聽說了一些事,急忙解釋道:“先生您誤會了,我不是道德犯。我叫沈劍,是A大的學生?!?/br> “哦?”李修精神一振,讓洛意先離開。他細細打量沈劍一番,恍然笑道:“我想起來了?!?/br> 沈劍驚訝道:“您認識我?” 李修心中陽光明媚,望著沈劍的雙眼都放出了光彩:“我見過你。夏天的時候朋友拉我去A大看他們的戲劇節,你演的一個少年將軍,對不對?” 沈劍驚喜道:“對對對!想不到,您竟然看過,還有印象?!?/br> 李修撫掌道:“豈止有印象?你演得真的很不錯,本來人就帥,穿上那一身行頭特別有氣勢,把那意氣風發的少年英雄真是演得活靈活現的?!?/br> 沈劍被他露骨的夸贊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撓撓頭,笑道:“您過獎了,我是第一次登臺表演,要學的還好多呢。不過,我今天來找您是為了別的事。我想問問您,最近是不是有一個叫謝衣塵的犯人一直在聯系您?” 李修的好心情瞬間退了個干凈:“你不是想幫他求情吧?” “不是不是不是!”沈劍慌忙擺手,急道:“我是想求您,無論如何都不要答應他?!?/br> 李修驚道:“哦?怎么,你和他有仇?” 沈劍點頭,道:“既然您知道他,應該也知道他犯的是什么事。被他欺騙的前妻叫沈婉,就是我的親jiejie?!?/br> 李修動容道:“你是他前妻的弟弟?那,你jiejie還好嗎?” 沈劍搖頭,鼻子一皺眼圈就犯了紅:“不好。我jiejie回來就哭,一直哭了三天,然后就病倒了。這都快一個月了,還沒能從床上起來?!?/br> 李修道:“怎么會這樣?醫生怎么說?” 沈劍道:“說是心病,過段時間想開了就好了??墒俏襧iejie那么愛他,愛了三年,哪是那么容易就想開的?我就是氣不過,所以我想請您幫忙,無論如何不要收謝衣塵,就讓他去收容所吃點苦頭?!?/br> 李修垂眸沉吟不語。他本來的確是不想收謝衣塵的,可見到沈劍,眼珠一轉卻忍不住起了別的主意。 他抬起頭,對沈劍道:“沈劍,我可以答應你,但其實收容所里也未見得就有多糟。如果你真的想報復他,我倒是有另一個想法?!?/br> 沈劍好奇道:“您請說?!?/br> 李修道:“你看,他如果去了收容所,運氣不好遇見一個使壞的訓誡師還好,但要是遇見一個好的,或者懶得管事的,豈不是太便宜他了?與其那樣,不如我收了他,然后幫你狠狠教訓他?!?/br> 沈劍狐疑道:“您真的會狠狠罰他?” 李修拍桌道:“當然!我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人,恨不得親手一巴掌扇死他。不過我之所以提這個建議是因為職業訓誡師在收犯人時可以同時申請一個陪同執刑者的名額,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沈劍點頭:“我聽說過,是為了彌補被害者設立的一個特殊身份。好像說必須是是受害人,或者他的親屬,可以和主訓誡師一起訓誡犯人?!?/br> 李修道:“不錯,準確說是在主訓誡師在場并且允許的情況下對犯人進行訓誡。強制訓誡師的犯人因為都是在收容所統一管理,所以沒辦法找陪同執刑者,只有職業訓誡師可以。也就是說,如果我收了謝衣塵,你jiejie,或者你,就可以親自責罰他?!?/br> 沈劍大喜道:“當真?” 李修點頭:“當真。其實我一直覺得,對犯人最有意義的懲罰就是受害人施加的懲罰。所以如果你愿意說服你jiejie,或者你自己來做這個陪同執刑者,我就收他。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那我就直接讓他進收容所,看你怎么想?!?/br> 沈劍思索道:“我jiejie肯定不會答應,不過我揍他,也算是替jiejie出氣了?!?/br> 他看向李修道:“您真的答應讓我懲罰他,絕對不會攔著我?” 李修雖有心誘惑,但也不敢把話說死了:“我是訓誡師,所以我還是得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和精神安全。但只要不是你把他打死了打殘了打瘋了,我都不攔你?!?/br> 沈劍答應道:“行,那我做這個陪同執刑者。您打算什么時候去收容所辦手續?” 李修道:“你看呢?他的緩刑期還有最后五天,如果今天去你明天就可以打他,但是如果最后一天去,他就得在強制訓誡師那里多挨五天打,之后的刑期也一天都不會少?!?/br> 沈劍想了想:“下周年底了我不一定能抽出空。要不后天吧,行嗎?” 李修道:“當然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得保證經常來,至少,一周一次吧?” 沈劍笑道:“您放心,我一定來。我巴不得收拾他呢?!?/br> 兩人笑談幾句,互相留了電話。沈劍學校還有課沒多久就離開了。李修把他送到門口才往回走,低頭看著手機里的電話號碼笑得合不攏嘴。想起夏天時在臺下看到沈劍時的驚艷,自己這也算是一見鐘情了吧? 雖說為了追男人放棄原則這種事不太好,但橫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他不怎么愧疚地砸吧砸吧嘴,心想難怪自己和洛倫生是朋友,說白了,一丘之貉啊。 李修退出沈劍的信息頁,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謝衣塵的聯系方式。 他眉頭微皺,突然想起想起距離上次在澡堂偶遇,謝衣塵已經有三天不見人影了。 不會是已經放棄,去收容所報道了吧? 他心中一凜,連忙往B幢趕去。因為謝衣塵住處就在二樓,也懶得等電梯了,直接從樓梯口幾步跑了上去。 好在預想的情況沒有發生。他剛上二樓,就聽見了一聲足夠撼動整個樓層的厲吼。 “滾!” 一個男子從門內跌出,大門跟著砰地在他眼前關上。男子悻悻地揉揉碰灰的鼻子,轉頭卻見李修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李修看著略顯狼狽的洛倫生,也聽出剛才那是謝衣塵的聲音,問道:“怎么回事?” 洛倫生忙站直身體,笑道:“沒事,就是開了個玩笑,鬧脾氣了?!?/br> 李修眼神一沉,走到門口,也不敲門便直接命令道:“謝衣塵,把門打開?!?/br> 沒有動靜,但李修不打算再重復第二遍。熟悉他的洛倫生知道他已經帶了三分怒意,想要后退,卻還是不安地守在一旁。 怎么說都是他造的孽,屋里面的人恐怕無法再承擔李修的怒火。 這里是洛倫生的地境,就算謝衣塵不開門外面的兩人一樣有辦法進去,如今等他開門不過是在看他的態度。大概是謝衣塵終于想通了一點,鎖聲輕響,門終于緩緩向里面打開了。 啪! 接著是人倒地的重聲和鐵架床被撞后劃過地面的滋啦聲。 謝衣塵捂著臉,從驟然的暈眩中慢慢回過神。他的身體因憤怒不甘而顫抖,抬頭望向李修時卻倏地僵住了。 從未見過這樣的李修,居高臨下看著自己,周身散發著嚴厲到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在他嚴酷的目光之下,謝衣塵先是因恐懼而怔愣,隨即生出難言的委屈,又倔強地不肯服軟。明明眼睛里淚珠都在打轉了,卻還是咬緊了唇固執地噔視著他。 謝衣塵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父母冤枉而生氣的孩子,自以為氣焰可以震住所有人,其實旁人看見的只有發紅的眼眶和抽搐的鼻翼罷了。 洛倫生忙繞過李修護著謝衣塵打圓場:“別這樣,他生病了,不經打?!?/br> 李修這才明白謝衣塵今日為何反常,但顯然不認為生病是讓他可以對自己的訓誡師囂張的理由。尤其當看到洛倫生扶起他后卻被他揮手甩開,李修對謝衣塵的表現更加不滿。 “這就是你對訓誡師的態度?你以為你是三歲孩子嗎,生病了就可以無法無天?” 謝衣塵低著頭不說話,左手依然捂著被打的臉頰。這一掌雖然不重,但謝衣塵的臉卻快速紅腫,就連周遭的皮膚都鼓了起來。他身上只穿了一套貼身的秋衣,布料撐出的身體看起來單薄瘦弱。他不是簡單的感冒發燒,而是剛經歷了一場能讓人快速虛脫消瘦的重病。 李修微微皺眉,卻不打算在謝衣塵認錯之前表現出關心的意思,只是命令道:“去床邊彎腰撐著,屁股露出來?!?/br> 謝衣塵一聲不吭,上身微微顫抖腳卻好像被釘子釘住了似的。李修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冷然道:“不打算求我收你了?” 謝衣塵明顯地僵了一瞬,然后就認命地放下捂著臉的手走到自己床邊,將秋褲連著內褲一起脫到膝蓋后彎腰撐住床面。李修這才變了臉色,快步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還印著曖昧痕跡的臀rou和中間敷了藥依然滲血的xue口,轉頭厲聲問洛倫生道:“誰干的?” 洛倫生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硬著頭皮答道:“我不小心,做過火了?!?/br> 李修驚怒:“你……” 洛倫生連忙打斷他,解釋道:“不是我逼他,是他自己提出來的?!?/br> 李修狐疑地看向身邊的謝衣塵,他雖然仍埋著頭,聲音卻十分冷靜:“是,不關洛先生的事,是我求洛先生幫我的忙?!?/br> 李修吃驚地瞪了他后背兩眼,隨即想起他之前因挨打而勃起的事,然后順理成章地想偏了。他再次看向洛倫生,努力壓制住語氣里的責備之意:“你怎么搞的?他說你就聽?他是調教師你是調教師?怎么保證奴隸的安全你不知道嗎?” 兩人聽到他說出“調教”和“奴隸”的字眼便知道他想差了,洛倫生自然不好說出實情,謝衣塵也因羞恥不愿說是為了戒掉后入式zuoai,竟然都默認了。 謝衣塵因為那段不好的經歷對洛倫生難免心生抵觸,加上之前洛倫生硬要抱他才被推開。但理智上謝衣塵還是覺得洛倫生是在幫自己,此刻便不愿他因為自己的事被李修責怪,開口道:“我說了不關洛先生的事,是我讓他這么對我的,你要是不高興罰我就行,別亂冤枉人?!?/br> 李修皺眉,他本來的確是想打謝衣塵一頓讓他給洛倫生道歉的,但現在看著謝衣塵那個慘不忍睹的屁股他也沒辦法狠心下手。何況謝衣塵這話也算是向洛倫生示好了。他無奈地看看兩人,語氣終于放軟道:“倫生,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要跟他說?!?/br> 洛倫生怕他追根問底,假意叮囑兩句后就迅速地腳底抹油。李修不打算打謝衣塵了,便讓他穿好褲子坐在床邊,自己搬了書桌前的椅子過來坐在對面。謝衣塵仍是有些氣悶地低著頭,但大概因為李修剛才話里的維護和最后也沒有打他的決定,氣勢已經消退了很多,只是因心情不好難以擺出笑臉來。 李修沒好氣地打量著他,心想明明是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要去摸老虎屁股,這會兒還仗著受了傷自己不好打他擺出這么個受氣樣。這種人,就該被狠狠地揍一頓。 不過李修暫時也沒有和他發生激烈爭吵的打算,也就懶得再數落,開口便直接奔了主題:“我想過了,我可以收你?!?/br> 謝衣塵驚訝地抬頭,那表情明顯是不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么。 李修懶得重復,繼續說出自己的要求:“但是,我需要事先提醒你幾件事,關于我的要求以及你之后可能會面對情況。如果你聽完之后仍然沒有異議,那我們后天就去辦手續?!?/br> 謝衣塵這才進入狀態,卻忍不住得寸進尺道:“不能明天就去嗎?” 李修不解道:“有這么著急?” 謝衣塵垂眸,不情愿道:“我生病的時候洛先生幫我請了幾天假,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后天才辦手續,明天還得挨十鞭子?!?/br> 李修好笑道:“生病期間落下的鞭子之后都是要補的吧,既然如此多補十鞭子又有什么關系?你請了幾天假?” 謝衣塵悶悶答道:“加今天四天?!?/br> 四天,也就是說澡堂偶遇之后他就出事了。李修想了想,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太多追究謝衣塵的私事,而是算道:“四天,四十鞭子,加明天五十。你那個屁股確實不太受得了?!?/br> 謝衣塵耳朵紅的滴血,咬著唇一聲不吭。李修看著他慘兮兮的樣子,突然后悔自己那一耳光打得實在重了一點。 他掏出手機起身,道:“你等我一下?!?/br> 謝衣塵乖乖地坐著看他出門,僥幸地猜測他可能是已經和收容所那邊聯系了時間,現在需要再重新聯系改一下。轉念一想,李修方才說要提什么要求卻一句沒說就先聯系了人,無疑是吃定自己不能拒絕,心中又分外不爽。 李修的確是去聯系改時間了,但他聯系的是沈劍。那頭沈劍一開始還有點不樂意,等聽到明天可以旁觀謝衣塵光屁股挨四十鞭子立刻高興地應下了。李修這才回到房間里,坐下對謝衣塵道:“那么我提要求了,只要你答應,我們明天上午就去辦手續?!?/br> 謝衣塵無法不感謝他的讓步,溫順道:“您請說?!?/br> 李修不再啰嗦,道:“第一條,一旦訓誡關系成立,你將不再有反悔的機會。這也是法律規定的。如果你認為我沒有盡到訓誡師的職責,你可以去收容所舉報我,但處理期間你將會被關進收容所,并且這段時間不算入服刑期。如果處理結果認為我的做法沒有問題,你還是會被再次送回我的手上?!?/br> 這一條是謝衣塵早就知道的,所以也沒什么異議。李修跟著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但是,與你對應的,我隨時可以有叫停的權利,那么你將直接被送進收容所過完成剩下的訓誡期,也不會再有緩刑期來找別的訓誡師。這一點你心里也必須有數?!?/br> 謝衣塵點頭:“我知道的?!?/br> 李修續道:“第二條,是我唯一會提出中止的情況,就是你我之間任何一方對另一方起了曖昧心思。我不認為我會喜歡你,所以這一條可以簡單說成,如果你喜歡上我,那么我會立刻中止關系把你送進收容所?!?/br> 謝衣塵在心里深深鄙夷了李修近乎狂妄的自戀態度。即便是洛倫生的計劃沒施行前他對李修起了反應,那也不過是生理需求罷了,謝衣塵絲毫不認為自己有對李修動心的可能。 不過他面上也只是恭敬道:“我接受。您放心,這種情況不會發生的?!?/br> 李修猜得到但不在意他的腹誹,接著提了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第三。按照規定,我不會允許其他人責打你,但是我已經聯系好了一位陪同執刑者,可以在我在場并且同意的情況下對你訓誡。這個人是你前妻的弟弟,沈劍?!?/br> 他本以為謝衣塵對于這個要求會很抗拒,心中已經想好了說服的說辭。然而謝衣塵只是怔了怔,便干脆地答應道:“可以?!?/br> 李修略有些驚訝地看向他,敏銳地瞥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自責,頓時明白他是希望以此來彌補前妻。這樣的反應讓李修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忍不住最后提醒了他一句:“我的要求就是這些,但你要明白,我沒有刻意要求你乖巧聽話絕不是會放縱你的意思,而是我有足夠的手段讓你不得不乖巧。你最好對此做好心理準備?!?/br> 謝衣塵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既然那么努力求您收我,自然是想清楚了的?!?/br> 李修也笑了出來,這還是他對著謝衣塵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既然如此,你現在可以給我提一些要求。我不一定會全部答應,但在不影響訓誡計劃的前提下會盡量接受?!?/br> 這是一個犯人很容易漫天要價的環節,畢竟被人訓誡管教對于任何一個成年人來說都是過于羞恥的事。不過李修沒有再警告謝衣塵,因為他看得出來,謝衣塵是一個拎得清的人。 果然,謝衣塵沉思半晌,只提出了一個要求:“可不可以盡量給我留一點自己安排的時間,每天一兩個小時,或者每周一兩天都行。我雖然辭退了工作,但不希望這半年的時間都白費了?!?/br> 李修笑道:“怎么,你覺得我對你的管教是在浪費時間?” 謝衣塵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應該明白的?!?/br> 李修當然明白,不過是忍不住逗他一句罷了。畢竟他和謝衣塵的工作性質差別太大,就算他愿意也不可能好的安排謝衣塵的主職技能學習。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李修卻沒有全然答應:“這一點需要看你的表現。只要你表現好,我可以每天都讓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如果你表現不好,我對你的訓誡將不得不侵占你的自由時間?!?/br> 這個承諾對于謝衣塵已經足夠了。他感激地看向李修,微微躬身道:“多謝先生?!?/br> 雙方的要求都已說完,就算是進入訓誡關系了。與伍津、洛倫生不同,李修對他的管教更加強制徹底,還會在他的個人檔案留下記錄。而有了法律的支持,今后半年李修在任何地方,哪怕是馬路邊,公車上,都可以隨時脫了他的褲子打他的光屁股。想到這里,謝衣塵臉上不禁有些發熱,更加不敢抬頭去看李修了。 李修自然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緊張,卻沒有安撫的意思,而是淡淡地看著他,道:“把衣服脫了,脫光?!?/br> 謝衣塵一驚,卻不敢不聽話。他在李修面前早就沒有顏面可講,很快就把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脫的干干凈凈,十分溫馴地低頭站在李修面前。然而前幾日才經歷過一場噩夢,如今赤裸被同性看著他卻忍不住因恐懼而顫抖。但就像之前露出屁股時一樣,李修只當他是因為緊張和羞澀,絲毫沒有察覺有什么不對。 李修起身繞著他走了一圈,便見他一身或青或紫,但除了后xue上的都只是一個暴力的性伴侶在zuoai時留下的普通痕跡罷了。這倒是讓李修有些驚訝,因為據他所知洛倫生的愛好絕不僅僅是cao弄后xue而已。 然而謝衣塵的后xue實在是慘不忍睹。李修按住他讓他彎腰撅臀,盡量輕地扳開臀瓣,便見中間一個拇指大小的洞口完全無法閉合,從這個洞里可以直接看見泥濘帶血的甬道和幾處翻出的爛rou。李修在腦海里大致復原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應該是反復地大力cao弄,用過不止一種體位,持續的時間很長,直到謝衣塵已經無法勃起了都沒有停止。 從被手摸上臀瓣開始謝衣塵顫抖地就更厲害了,只是一直強忍著沒有出聲。李修確認這場性事對謝衣塵精神上的打擊還沒有完全消除,對當時殘忍激烈程度的估計又高了幾個值。 他陰沉著臉讓謝衣塵重新穿好衣服,冷冷道:“就算你想玩也應該找信得過的人,而不是一個明顯有暴力傾向的反社會人格。如果在訓誡期間讓我發現你再做出這種糊涂事,我會讓你比被上的時候還要痛苦?!?/br> 謝衣塵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微垂的臉龐平靜而淡漠:“不會再有這種事了?!?/br> 他不會再被任何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