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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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坐在桌前,端著一張苦瓜臉。 戴著面具的男人將藥草小片的碎葉丟進自己面前的陶碗里,又撒上些粉末,用木棒搗捶出咚咚咚的響聲,頭也不抬,“喝吧?!?/br> 諾亞閉上眼睛,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端起面前的陶杯。 “惡——” 還沒碰到杯沿,他就把頭扭到一邊,一頓吐舌頭。 “你想殺死我嗎——阿嚏!”他揉了揉鼻子,“這根本不能喝!” 墨綠色藥漿剛在火上熱過,咕嘟咕嘟爆開氣泡,炸出苦澀的黑煙。若說這是一丁點便能致一頭巨象于死地的劇毒,恐怕也很難有人不相信。 “是你問我不舒服該怎么辦的?!蔽揍t專心致志搗藥,“你當然也可以倒掉?!睗撆_詞是那就不關我事。 諾亞垮著臉,愁眉不展地盯著小小的陶杯。 他的胡鬧終于被生活小小地報復了。自從母親逝世以后,再沒有人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甚至自己還要幫助看著年幼的弟妹。如今當了首領,弟妹的事情不用他再cao心,然而因為誰也不能相信,他留下了凡事親自過手的習慣,從不讓仆人接近自己。 草原的夏天即使是夜晚也灼熱guntang,但這不意味著在舒適的毛皮上赤身裸體躺一晚就不會感冒。醉酒沒有讓諾亞一睡不醒,常年作戰培養出的機警習慣讓他在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時準時睜開眼睛。 然而渾身酸痛和三倍重的腦袋不在他的習慣范圍內。 即便知道應該喝下去,但諾亞還是對眼前的東西生出了深重的陰影。誰知道那里面混了些什么東西?他甚至見過巫醫喂給人一條還帶血的生青蛙腿。 “為什么不讓人照顧你?”巫醫輕輕攪拌藥草的混合物,“首領明明有那么多仆人?!?/br> “可那些是給‘首領’的?!敝Z亞低著頭,“我不能相信他們?!?/br> 巫醫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目光從面具上兩個小洞里嚴絲合縫透出來,不給別人看見一絲一毫多余的部分。諾亞偶然發現他的眼睛和自己一樣是金色的。 “如果別人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們也會做一樣的事情。我不能保證他們是服從我的?!敝Z亞解釋,“仆人離我太近了。我不會給任何人偷襲的機會?!?/br> “可是在我看來?!蔽揍t懶洋洋地道,“似乎有個人每天都有很多機會?!?/br> 諾亞愣了下,噌地紅了臉,“那是……” “阿薩克最近來找我旁側敲擊地打聽過。他很生氣,因為你最近都沒有接收他的奴隸?!蔽揍t站起身,將藥罐放到工作臺上,“看來你玩得很開心?!?/br> 諾亞手指絞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和安卡達在一起,他的確有些忘乎所以了。 阿薩克常常會時不時地送一些奴隸到他房間里。諾亞知道對方的用意:若是自己看中了誰,那個奴隸立刻就能調到他身邊,成為阿薩克的眼線。若是女性,則甚至可能擁有他的子嗣,搖身一變飛黃騰達。無論哪一種,都有利于阿薩克對他的控制。 歷任首領幾乎都默許這種交易。阿薩克是部落中最富有的奴隸商人,與男人交好有利于對整個部落的統治。然而諾亞現在還不太愿意接受規則。 “不用焦慮。恰恰相反,我很高興,因為我反對他?!蔽揍t將手伸進一盆清水里,水面竟然因為過熱而蒸發,冒起絲絲白煙,“忘了我說的嗎?我要你讓那個月族人盡快誕下子嗣。假如你有了孩子,阿薩克也就再找不到理由名正言順地往你那里送人了?!?/br> “可是‘月’只在滿月才解開。平常又進不去?!敝Z亞提起這個便來氣,“你不是會秘術嗎!難道就沒有破解的方法?”他拍了下桌子,陶杯中的藥水晃了晃。 “我只能解開比自己能力低級的秘術?!蔽揍t搖頭,“而‘月’是月族的秘辛——是由月神施下的真正神跡?!?/br> 他頓了頓。 “不過,也并不是沒有方法?!?/br> “什么?”諾亞豎起耳朵。 “剛才說了,‘月’是月神的專屬秘術?!蔽揍t看著他,“但假如,月神……即將死去了呢?” 直到回到自己的大帳,諾亞還被苦得直咂舌頭。惡心的味道像盤在了他舌根上,久久不散。 以后絕對不要再生病了。他想。即使巫醫的治療的確非常有效。他現在渾身發熱,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他仍然有些震驚。明明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卻被巫醫講的聽起來像是哄小孩的故事嚇了一跳。天地力量枯竭、神明將死,太陽神在上,他萬萬不敢講出這種話。偏偏男人說話時自信滿滿,又一掃平日對所有人都漠不關心的冷淡模樣。 還是盡快忘了比較好。 “大人?!钡仍陂T口的守衛向他低頭,“有人在等您?!?/br> 諾亞正想是誰,就見兩個人押著一個駝背老者走來。諾亞掃了那老頭一眼,總覺有些面熟。 “是阿薩克大人的奴隸?!笔匦l說,“他有東西交給您?!?/br> 諾亞回憶片刻,想起自己昨日喝多了模模糊糊,一時激動,應下了阿薩克的挑釁。盡管疑慮重重,然而在下屬面前不能猶豫不決,所以他只是揮手示意守衛松開老頭。 老人躬身,恭恭敬敬雙手遞來一個半大不小的木盒。木盒正面雕著鷹似的抽象圖案:那是阿薩克家族的象征,會烙印在每一個經手的奴隸的皮膚上。 “替我謝謝老師?!敝Z亞點點頭,挑起嘴角,“我會做到的?!?/br> 他當然會做到。調教出一個強大的,絕對服從他的,完美到讓阿薩克啞口無言的奴隸。 他不需要聽任何人的話。 午后太陽正到最灼熱時。不必任何燭火,僅僅是透過布簾間隙漏下的陽光就足以照亮寬大的內房。零零碎碎的光點落在床簾上,勾勒出里面藏著的人影。 沒有跪在門口等他回來,顯然是不合規矩的。諾亞朝里面走去,將手里的木盒放在床頭,掀開半邊簾子,坐到床邊。 他可以抽一鞭子,或者是將男人丟進牢里幾天不給飯吃。抑或也有更多手段——他曾經旁觀過阿薩克如何懲罰那些笨手笨腳的新奴隸。奴隸的一切都屬于他們的主人,包括生命。但阿薩克極少會將他們殺掉:那些都是他的財富。 所以諾亞揚起了手,落下去,沿著男人左肩肩頭,慢慢拂過在太陽下半閃著一層薄光的滑膩肌膚。 早上離開時,安卡達還沒有醒來。酒勁過頭,一身粘膩的體液也從興奮變得難受。所以諾亞只是隨便招呼了兩個仆人,令他們將安卡達簡單處理一下,便匆匆去往巫醫的住處。 他不讓仆人服侍自己,照顧別人倒無所謂。做苦力的奴隸往往很長時間才能洗一次澡,臭氣熏天。只有陪床用的妓女才需要保持清潔。以前阿薩克送來的奴隸不但渾身清爽,而且總帶著令諾亞頭昏的異香,都是特地打點過的。 所以很明顯他的仆人們把安卡達當成了什么。 男人身上的油脂已經半干,看來仆人們離開已經有一會。諾亞將手指放到鼻尖前,嗅了嗅。油脂清淡,聞不出什么香,倒帶著一股藥的苦氣,讓他想起巫醫的房間。 這明明是他們治傷用的藥膏。 不難猜到巫醫早算到了這一茬:安卡達身上背上之間被他弄出來的五花八門的傷如今幾乎都無影無蹤,只有兩個紅紅的乳尖和被凌虐的臀部不歸管,仍然高高腫著,突兀得有些凄慘。 諾亞撓撓頭。他不常飲酒,也不知道自己醉后什么樣,只知道因為自小脾氣本就容易失控,母親很少許他與大人們一起喝酒?,F在看來果真如此。 零散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漂流。然而除了舒服和暢快的感覺以外,諾亞便一無所知了。手掌不知不覺沿著結實的側腰滑到了臀部軟rou上,借著殘余的藥油一點點打圈,在掌心蹭出溫熱。 “嗯……” 泛著刺痛的皮膚接觸到柔潤的油膏,即使在睡夢中也難以抵擋舒適的安卡達不自覺地動了動身子,輕輕磨蹭少年白皙的掌心。 諾亞額頭迸出三根青筋,抬手就是一巴掌。 “??!” 劇痛一下撕碎了男人美好的幻想。安卡達猛地驚醒,翻身下意識要反擊??辞鍋砣说哪强趟樕E變,積累在身體肌rou每一處的恐懼自發抓著身體向后移。然而背后便是墻面,他退無可退,靠著墻,不知所措地看著諾亞。 “我……” 他睡得太踏實了,以至于對諾亞的到來毫無察覺。仆人們是以對待未來主人的規格照顧他這個奴隸的——畢竟誰也不知道諾亞什么時候就會挑中這些人中的哪一位成為他們的主人,而在此之前從未有人能在這里留過兩夜。熱水浸散了他僵硬的筋骨,藥油舒緩過疼痛的每一處。被諾亞晝夜不分折騰了好幾天的身體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放松,以至于他埋進床上柔軟舒適的布料那刻忘記了一切,倒頭便再度陷入了夢鄉。 見他如此驚慌,諾亞反而覺得有趣。他向后退了些,給予安卡達些許空間,換成一條腿跪在床邊的姿勢。 “你醒了?!彼⑿?。 因為赤著身子,諾亞能夠清晰地看見男人身上每一處線條的變化。安卡達渾身肌rou都繃緊了,活像只弓起身子蓄勢待發的野獸,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就會沖上來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真是麻煩。諾亞在戰場上不喜歡將敵人逼向死路,這意味著勝利同樣會付出慘重代價,若是留一線生機,反而最后能兵不血刃地收下。 “如果你喜歡,”他甚至再向后退了一步,離開床榻,“我明天可以讓他們再過來?!?/br> 安卡達皺眉,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也許是因為諾亞與他拉寬距離而帶來的安全感,他微微放松,但仍然嚴陣以待。 “只要你聽話?!敝Z亞輕言細語,“我一直是個守信用的人?!?/br> 太陽曬在安卡達半邊身子上,從他脖頸一路燒紅到臉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確是因為猶豫而遲疑了——以至于諾亞轉瞬間撲上來將他按倒在床上時,他甚至沒來得及出拳頭。 戰斗迅速結束。因為諾亞只需要狠狠一拽鏈條,男人就痛苦地縮緊了身子。胸口被過度收縮的金鏈狠狠擠壓,軟rou自鏈子間隙溢出來。 “我會讓工匠在宮殿里面修一個水池?!敝Z亞騎在男人身上,俯下身子,輕輕揉捏鼓脹的胸口,“你想洗多久都可以?!?/br> 他稍稍用力,乳白汁液就從嫩紅rou孔中冒出了頭。諾亞低頭舔掉,眼前忽然一亮,埋頭幾乎不要命地吸起來。 甜的。 他嘴里本來就因為巫醫的藥苦得要命而心情不佳,如今無心插柳竟碰上了解渴的甘露。乳尖被吮吸得嘖嘖作響,諾亞對耳畔顫抖的呻吟充耳不聞,直到苦味被中和得足夠,才暢快地直起身,手背擦拭嘴角,低頭看向因為被吸出乳汁的快感而渾身泛紅的男人。 “還不夠?!敝Z亞搖搖頭,“以后要喂的還多著呢?!?/br> 直白的葷話讓男人羞恥得又要蜷緊身子,卻被諾亞強制拉開按住手腳。 “很舒服嗎?”他問,“你會習慣的。藥物會在你身體里慢慢發效?!彼麖埧趯⒘硪贿呅厝榘M去,含著乳尖,卻不肯吸,只是用虎牙尖慢慢研磨,“以后你每天都會比前一天漲更多的奶?!?/br> 他從安卡達胸前抬起頭,露出一個幾乎是發亮的笑容。 “在那之前,”他說,“先喂飽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