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琪臉色一白，咬牙道：“哥哥還記得，王磊當初跟你告白，你回來跟琪琪說，而我求你替我參加夏令營嘛？”

    “所以，你……”趙某故作恍然大悟。

    “當時，你假扮我去夏令營，我假扮你去上學。琪琪現在跟你講的，還是當時一樣的話。王磊發現我是女兒身，琪琪跟他說過我是你的胞妹，可是他不信，還是想要逼迫我，我不同意，情急下，拿刀傷害了王磊，所以王磊才會怨恨我，所以也不跟你聯系。琪琪說的都是真的，哥哥為什么選擇相信別人，也不相信琪琪呢。琪琪騙你有什么好處呢，琪琪那么愛你?！壁w琪哽咽，淚水漣漣，楚楚動人，真情切意地望著趙某。

    臥槽，我要是不知道王磊的德行，你這套表演就真絕了！

    臥槽，所以當時王磊告白的是真的我。

    臥槽，我不僅是冷艷助理，還是總裁的白月光、朱砂痣、年少遺珠。

    臥槽，瞬間一改從前暴躁龜毛臭脾氣形象，這明明是虐戀苦情身殘志堅的勵志霸總啊。

    “別哭了，哥哥信你的，你先休息下，哥哥去下廁所?！壁w某安撫，從趙琪掌控下脫離，心中已被反轉轉得波濤洶涌。

    趙某溜進廁所，拿起王磊給的手機，趕緊發了信息。

    “xx酒店1133，快來，趙琪和我在一起?！?/br>
    “！等我！”王磊總裁回復超級速度。

    趙某在廁所估計著時間，過了會兒，按下沖水馬桶，清洗手，出了門。

    趙琪這會兒居然在脫衣服，身姿曼妙地，一件件滑落，好像不知道趙某已經出來般。

    趙某呆住，瞪大眼睛，驚得扯起被子蓋住趙琪。

    “哥哥?！壁w琪像是等待著趙某的投懷送抱，光溜溜的手臂從被子里探出，抱住趙某。

    趙某推開，臉紅。

    “你，你做什么?！?/br>
    “哥哥，琪琪做錯了什么嘛？”趙琪天真無邪，懵懂無知，坐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皎潔身姿。

    真是該瘦的瘦，該有rou的有rou，粉粉嫩嫩，確實絕色。

    趙某背過身去：“你快穿上衣服?！?/br>
    “哥哥，我們一開始就是這樣赤裸擁抱的?！壁w琪貼身環抱，柔軟無比，“琪琪，想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哥哥，看看琪琪好不好，琪琪是你的?！?/br>
    趙某渾身僵硬，他無法說服自己luanlun。這個趙琪真的有病。

    叮咚。

    門鈴響起。

    趙某想起自己定了餐：“是訂餐的，你趕緊回去?！?/br>
    “我們讓他走就好了?！壁w琪不滿意。

    “先吃飯，聽話?！壁w某說道。

    “好的，琪琪聽哥哥的話?！壁w琪滿意躺回被窩。

    趙某打開門，送餐員推著餐桌進來，后面跟著的是暴躁總裁王磊。

    趙某得救地抱住王磊，小聲道：“快走快走，她有毛病?！?/br>
    王磊巍然不動，滿意地抱住趙某：“既然來了，總要見面解決下年少怨恨?！闭f著，進了里屋。

    送餐員送餐完畢就出去了。王磊進來看到的就是赤身躺在被窩里的趙琪，有些生氣地回望趙某，趙某尷尬低頭。

    趙琪看到王磊，睜大美眸：“你……王磊?！?/br>
    “我倒是有點明白你當初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了，不過我還是想聽你講講當年?！?/br>
    “當年……”趙琪看向趙某，顫聲道，“哥哥，琪琪害怕，快過來琪琪這邊?！?/br>
    王磊伸手抱住趙某，瞪著趙琪：“他是我的?！?/br>
    模樣一般艷麗的臉龐，趙琪此刻卻有些扭曲。

    “不?！?/br>
    “我的?！蓖趵诘靡?，轉而陰沉，“當年你是替身你哥來接近我吧？將我心意踩在腳底下，把我騙得團團轉，是不是很好玩？”

    趙琪不說話，淚眼望著趙某，雙唇輕顫，若兔兒無辜。

    “不要被她騙了，她在裝模作樣?！?/br>
    趙某點頭：“我知道的，昨晚你已經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剛剛我和琪琪聊天也確認了，當年我們認識在先，而琪琪……”趙某嘆氣，害怕再刺激王磊，轉移話題，“琪琪，我們是兄妹，這是不對的。而且，”趙某看了一眼王磊，有些羞澀，講不出口，但這副含情脈脈已讓王磊心神蕩漾。

    “不……哥哥，他在騙你，我說的才是真的?！壁w琪還在扮可憐無辜，抱著被子遮擋身體，走近趙某。而趙某卻后退了，趙琪見此，眼里的光淡了，捂著心口，臉色慘白。若雨中殘花，無力抬頭，卻掙扎著祈求。

    “哥哥……”趙琪跪回于床，口中呢喃，唯有二字。

    沒有多余的爭論，趙琪卻把冤枉凄涼演繹得淋漓盡致。

    “哼，既然真相已白，我也不想多追究，只是，”王磊兩指比劃空中視線，定格在趙琪與他對視的兩只眼睛，惡狠狠道，“別讓我再看見你！”

    王磊摟住趙某，轉身離去。

    趙琪凄厲大叫，“哥哥，哥哥！”

    趙某狠心充耳不聞，不再回頭。

    兩人帶上了門，仿佛為年少怨恨畫上句號。

    “王磊！哥哥是我的?！壁w琪低聲說道，雙眸已無剛才的可憐，而是不輸王磊的狠戾。

    下樓，上車。咔噠，安全帶扣上，王磊抵住靠背，將趙某牢牢困在副駕駛，皺眉看趙某，像是要發脾氣，卻又不說話。許久，才說道。

    “你不準走?！?/br>
    命令的言語，商量的語氣。

    趙某看著王磊的眼睛，那雙眼睛里寫滿了不安。趙某有些受不住這目光，錯開視線低頭。王磊捧住趙某的臉，強迫對視，指尖卻顫抖著。唇瓣張合，卻再說不出一句，大概是怕強扭了瓜。

    叮，王磊兜里的手機振動起來。

    王磊松開了趙某，接通：“喂，嗯，我馬上，10分鐘?！?/br>
    掛了電話，王磊退回駕駛位，不再看趙某。

    王磊將人帶回小區，在趙某下車前，道：“我們晚上好好聊聊吧?！?/br>
    趙某點頭，猶豫了下，握住了王磊的手：“路上小心?！北慊艔埵栈厥?，紅著臉，跑著下車。

    王磊回神，懊惱地拍了下。他不該糾結的，他應該勇敢地把人按住親一頓，威脅他不準離開。

    可是，他不能這么做，他舍不得那張臉染上淚水，他會心疼。

    啊啊啊??！專情狼狗多金總裁，外表暴躁焦慮，內心敏感脆弱。為了愛人，竟然愿意原諒毀了他整個青春、造成他人生巨大傷痛的惡人，啊，這么讓我心疼的王磊，他的愛人是我哈哈哈

    要不是怕崩了人設，我在車上就把人辦了！

    哎呀，晚上要怎么聊天，要不就直接些吧。

    趙某腦袋里冒出一個個黃色泡泡，臉上蕩漾起紅色。

    晚上，王磊下班馬上回家，和趙某一起吃了晚飯。吃完兩人約了沙發看電視。

    電視劇情，兩人都沒看進去。

    王磊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好，道歉之前誤會趙某想勾引他，于是自己總是刁難？道歉其實他和路易斯只是做戲其實他還是干凈的？道歉之前把趙某當作替身來折磨？道歉昨晚喝醉辦了事？道歉強迫他留下來？

    兩人坐了一個小時，都不講話。

    趙某看了看時鐘，起身。

    王磊緊張：“去哪？”

    意識到自己拔高的音調，王磊咳嗽裝不在意。

    “洗澡?！壁w某清冷的臉龐泛紅。

    “一起”

    趙某睜圓了眼睛，王磊咳嗽，臉紅。

    “我是說，一起上樓?！?/br>
    趙某點頭，兩人便一起上樓，趙某打開自己的房門，王磊拉住，趙某回望。

    “對不起?！蓖趵谡f完，便松開了手。

    ？？？昨晚醉的時候強行告白，今天清醒就不認賬了？！不行！

    趙某抓住王磊：“該是我說對不起?！壁w某低頭，“當年你的告白，我嚇到了，我同趙琪講了這事，當時她剛好有個夏令營不想參加，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你，我便答應趙琪互換了身份。這事確實荒唐，我沒想過她會那么對待你，我們身份換回來后，你已經轉校了。讓你變成現在這樣，也不能全怪趙琪，畢竟是因我而起?！?/br>
    “你還為她講話？”王磊有些急了起來。

    “她確實很壞，可她是我親meimei?！?/br>
    “那我呢?！蓖趵谘劬Ψ杭t。

    趙某臉紅：“昨晚該是算數的吧?！?/br>
    王磊才沒有昨晚的記憶，他以為趙某不要他了。以為昨晚云雨是趙某愧疚所做的彌補。他多年的心事，多年的愛情，終究無法結果。

    王磊甩開了趙某的手，決絕又痛心道：“好?！?/br>
    ？？？

    眼看著王磊開了隔壁房門，趙某跟著進去。王磊皺眉：“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你說過，對我負責的?！壁w某直視那雙要吃人的眼睛。

    王磊有些壓不住欲望，將人壓在墻上，低吼：“趁我還有理智，你最好趕緊走！”

    趙某氣得想把人拍一頓。

    嘴上放狠話，你倒是行為一致啊，把我壓著，怎么走？

    趙某腳一墊，吧唧一口，準確無誤堵住那氣急敗壞的嘴巴。

    宛如被潑了冷水，火氣一下子就滅了，苗都沒了。王磊表情錯愕看著懷里的人，不敢置信。

    “原諒我吧，嗯？”

    尾音的“嗯？”軟進了王磊心里，甜絲絲的。

    王磊臉上揚起笑容，十分怪異，像個癡漢。幸虧是長得好看。

    王磊低頭，一口一口，光明正大地吧唧回去，把人差點都親急了。

    親夠了，王磊的焦慮癥也緩和了。

    他溫柔抱住了懷里的愛人，低聲商量：“不要走，好嗎？”

    趙某抱住王磊，心里滿足，輕輕嗯了一聲。

    他，很愛很愛，他。

    趙某以為成功安撫王磊后，他們就會滾床單了。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心眼太小了。居然開始跟他算賬。

    “昨天下午，警局那個網戀男是怎么回事？”

    趙某面上穩如狗，表情清冷：“就是警局講的那樣，他裝妹子，騙我錢?！?/br>
    “你當初說的是來旅游錢包身份證掉了?！?/br>
    “那你為什么當時不幫我報案？”

    王磊噎住，尷尬側身，又轉回來追問。

    “如果當時你沒和趙琪互換身份，你會答應我的告白嗎？”

    趙某臉紅，話語卻正經：“不知道?！?/br>
    “怎么能不知道！”王磊端正趙某，面對面，煞有其事，特別認真，“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吧?！?/br>
    咚咚咚，因為表白再次劇烈跳動的心臟，雖然沒有當年的陽光，沒有當年的稚嫩，卻是一樣的熾熱的情愫。

    趙某接住了：“我不要，”隨后揚起笑容，“我要做你的男朋友?！?/br>
    王磊這條狼狗也笑了起來，抱住趙某，不斷親吻。趙某忍不住情動，雙腿盤上王磊，親昵聳動。王磊明明全身熾熱，卻不愿進一步，只是親吻。

    “小朋友，忍一忍，等身子好些，我都聽你的?！蓖趵谳p聲道，聲音里都是克制。

    趙某點頭，靈魂卻背離著回應，隨著淚水，描繪骨子的悲傷。

    王磊感受到涼意，起身看見趙某滿是淚水的臉龐，心疼擦拭。

    “怎么了？”

    趙某搖頭：“不知道，聽到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心里突然很難過，很孤獨?！壁w某抓緊王磊，“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對吧，對吧?！壁w某急切求回應。

    “你不要離開我才是?！蓖趵诒ё≮w某，“不要離開我?！?/br>
    難得周末，王磊一覺到天亮，緊了緊懷里的趙某，心里滿足，不斷親吻趙某，把人都親醒了。

    “你怎么像條狗，一直親?！?/br>
    “嗯，專屬你的?！蓖趵诶^續親昵，晨勃地鬧著趙某。

    趙某被撩得渾身通紅，衣衫散亂，呼吸不穩，正要反擊吃了王磊。

    王磊突然正經道：“我們去約會吧?！?/br>
    趙某看著對方情意滿滿的眼睛，心里暖暖的。

    當天，兩人闖了鬼屋，在大擺錘上大叫，激流勇進中肆意，照片上都是兩人的大笑。晚上兩人857嗨翻，后在電影院看浪漫愛情片，結束在小胡同親昵牽手親吻。

    昏黃的燈光，寂靜的午夜，恍惚間，好像回到年少。彼此都是稚嫩懵懂年紀，不懂何為情愛，聽從荷爾蒙的指引，試探肌膚之親?？匆妼Ψ?，心里便是滿足。后來更加貪得無厭，想要占有。

    “我愛你，”你也要愛我。

    最近整個公司彌漫了一股特別濃重的酸臭味，重災區在ceo辦公室。不用講，大家都知道他們倆搞一起了，偏偏王磊還大搖旗鼓，生怕有人勾走了他的助理。一天7個小時工作，7個小時都粘膩在助理身邊，吃飯總裁還上趕著喂助理。

    一夜之間，暴躁焦慮綜合癥總裁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這個人，只有寵妻狂魔。

    下班時候，

    “你先去，我上個廁所?！壁w某快被這個粘人精煩死了，上個廁所還要盯著。

    好不容易親了好幾口才把人安撫好，讓王磊先去停車場把車開了。

    雖然很煩王磊這么粘，但是心里還是十分甜絲絲的。

    那邊，王磊下了樓層，在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卻發現自己車輪扎著一把剪刀。

    本來愉悅的心情頓時消散，表情瞬間嚴肅。

    那把剪刀，他很熟悉。是他自己的。之前趙某放他輪胎氣，他故意用剪刀扎破，把趙某混過去。

    可現在，有人知道了這件事。

    王磊把剪刀拔出，皺眉：他不希望有人阻隔他們。

    趙某上完廁所，坐電梯下樓，門打開，現出了趙琪。

    趙某驚恐地按電梯，電梯門遲遲不關，趙琪輕輕按住電梯，揚起甜甜笑容。

    “哥哥～我們一起走吧”

    趙某搖頭。

    “哥哥～”趙琪執著伸著手，等著回應。

    “哥哥不聽話，我會殺了王磊的?！?/br>
    趙某驚恐，伸手接受了趙琪。

    “琪琪，你該回去的?！?/br>
    “為什么？哥哥想殺王磊，琪琪幫你，不好嘛?！?/br>
    趙某看著趙琪，試圖掙扎，卻甩不開趙琪的手。他震驚，一個女孩子怎么有這么大的力氣。

    “你又知道什么？”

    趙琪笑容甜度滿分，虔誠地將另一只手放在左胸心臟位置：“哥哥想要的，琪琪都知道?！?/br>
    趙某睜大眼睛：“不可能?！?/br>
    “我們就是一體的，哥哥。琪琪永遠都知道哥哥想要什么，只有琪琪能滿足哥哥?！?/br>
    趙某加大力氣，卻怎么也甩不開，心里越發著急。

    “哥哥在擔心王磊嘛？王磊什么都知道呢?！?/br>
    趙某停住了動作，怔怔看著，不明白意思。

    “王磊一直在監視哥哥呢，哥哥瀏覽的網頁，手機上的通訊信息，故意放輪胎氣，喝酒搞砸合作，半夜持刀入室，”趙某頓住，“王磊都知道呢?！?/br>
    趙某捂住心口：“不可以?！?/br>
    他沒想殺王磊的，他只是魔怔了，他那么愛他，他絕不會殺了他的。

    “哥哥，”趙琪的聲音，宛如鐘鳴，敲在他的心上，“我幫你殺了王磊?！?/br>
    “好?！壁w某有些失去神志，不由自己地回答。

    他突然模糊想起了飄窗上的綠蘿，沒有土壤，玻璃瓶里的水少得可憐。被風吹倒的相框碎在地上，撿的人流血了，也成為了兇手。

    “趙琪！”王磊覺得不對勁，跑上來找趙某，見到的卻已經發生了。

    趙琪害怕地藏在趙某身后：“哥哥～”

    “跟我走?！蓖趵谧詣雍鲆曏w琪，拉住趙某。

    趙某抬頭問道：“你是不是都知道？”

    王磊皺眉：“趙琪又講了什么，她的話都是假的?！?/br>
    “我要殺你，你難道不恨我嗎？”趙某十分疑惑。

    王磊沉默，看著趙某。

    趙某愧疚低頭：“對不起?！?/br>
    “你該是知道我不正常的，”王磊說道，“我知道你要殺我，和我愛你是兩件事。你若是太完美了，我該怎樣才敢愛你?！?/br>
    趙某心中悸動，腦中卻一片混亂，你愛的人要殺你，你假裝不知道，繼續愛著。這很奇怪??！

    滴……交流電般的聲音，干擾地刺耳。

    趙某捂住腦殼，有什么在混亂自己的思維，他很難受。趙某試圖大口呼吸，咸澀海水卻灌入口鼻，嗆得難受，再吐出來的，卻都是卷著泡的氧氣。耳邊都是咕嘟咕嘟的聲音，再遠些是悲傷的情歌“不懂怎么表現溫柔的我們　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趙某掙扎著睜開眼睛，看見王磊安靜地漂浮在水面，趙某甩動四肢，卻只是加速了他沉沒的速度。

    不要……

    趙某哀求

    “離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濃　當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　心碎了才懂”

    “唔……”清醒的時候，他正代替趙琪擋下了王磊的一剪刀，如同前兩世的疼痛，一樣心臟的位置，同樣下刀的人。不同的是，王磊的眼神。難以置信、懊惱、哀傷。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破碎的鏡面里，青澀的趙某在低吟，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他抬起頭的時候，窗外正好路過柳傳志。

    世界慢慢陷入黑暗……

    “滴，工號566成功接入服務器，宿主趙某ooc100％，攻略失敗?！惫ぬ?66嘆氣。

    趙某大口喘氣，神志喚回，立馬急切呼喊：“工號566掉世界錄制回放，我要知道為什么王磊會殺我！”

    “抱歉，工號566無權限?！?/br>
    “第一個世界，你可以回放，現在怎么就不可以？”

    “工號566沒有權限，請宿主平緩情緒。工號566將為您回顧世界線，總結失敗原因?！?/br>
    “宿主，扮演角色趙某，和趙琪，關系兄妹。和王磊，關系初中同學。和柳傳志，關系網友。此次攻略任務：殺死王磊，攻略結果：被王磊殺死?！?/br>
    “根據世界錄制，宿主是主動放棄殺死王磊，所以導致任務失敗。請問宿主，為什么中斷任務進程？”

    “我……我為什么要殺他？”趙某陷入矛盾。

    “宿主，工號566再次提醒您。任務開始前，是和您簽訂好合同的，您的任務是殺死攻略目標。您如果攻略失敗超過5次的話，您不僅無法返回現實世界的，還會消失，所有人將不記得您……”

    “所以我就要剝奪王磊的性命，換取我的生活嗎！”

    工號566沉默，然后將電子合同展現在趙某眼前：“工號566再次提醒宿主，合約簽訂，立即生效。宿主如果繼續糾結，將浪費同等的現實生活時間，拖緩重生時間。請宿主盡快調節好情緒，進行最后一次攻略?！惫ぬ?66看著趙某低迷模樣，嘆了口氣，“宿主，您為什么會覺得王磊是活生生的呢？”

    趙某聞言抬頭，表情不解。

    “宿主還記得第一個世界嗎？”工號566停頓，給予趙某思考時間，“每個世界的王磊都是長的一樣，他們是否都是同個人？”

    “宿主，現在還認為王磊是合理存在的嗎？”

    趙某睜大眼睛：“王磊……他不是活的？”

    “宿主，王磊作為被攻略對象，每個攻略者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他的溫情，不僅僅給了您一個人。王磊只是一段數據流?！?/br>
    趙某震驚。他愛的只是一段數據流。

    “宿主，請您珍惜把握最后一次攻略機會，成則生，敗則滅?！?/br>
    可是，我已經把心給了他?；氐浆F實，我只?？輾?，倒不如，縱情坦誠一世，生死相許。

    在工號566傳送倒計數中，梵天星辰打開大門，將趙某帶入最后一段征程。趙某面上已然淡然，只是淚水漣漣。而大門合上后，這短暫被落腳的空間便無蹤跡，只剩趙某留下的淚水，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