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攻06 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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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碎玻璃片只是黏著在足底表面,污染不是特別厲害,不用轉到醫院去打針了。剛才我給傷口消了毒,包扎了起來。注意一下這幾天不要讓傷口濕水感染?!?/br> “至于藥布的替換方法,我剛剛已經給您說了?!?/br> 周衍頷首。 家庭醫生說完了話,就去一邊收拾醫藥箱。 臥室門開了一個小縫,收拾完碎玻璃片的林媽把掃帚靠在墻壁上,滿臉憂心忡忡地聽著醫囑,一邊點頭一邊向里屋望去。 里屋的King Size床上坐著許越溪,他的右腳搭在床沿,腳掌纏滿了藥布。周衍在他右側而立,和家庭醫生溫聲溝通著一些注意事項,左邊是周淮,拿著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許越溪額頭上冒的汗。 周衍叫了管家去送醫生出門,在臥室門外的林媽也作收拾去了,一時間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許越溪神色懨懨,對周淮說,“周淮,你也出去吧?!?/br> 后者張了張嘴,倒是想說什么,卻看到許越溪一臉倦容,便只說了聲“你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于是房間里又只剩下周衍和他。周衍彎腰,在床頭柜的便攜式飲水機里倒了杯水給他,提前試了溫。 “是溫的,剛好可以喝?!?/br> 許越溪接過馬克杯,兩人手指相觸,許越溪的手指有些微涼,周衍去找了空調遙控板,把暖氣稍微開高了一些。 “寶貝,對不起?!敝苎艿吐曊f,“剛才不應該那么沖動,害你受了傷。你聽我說,我只是……” 許越溪想露出一個笑來寬慰他,可是在周衍看來,他笑的有些勉強,有些過長的碎發把他的眼睛擋住了一部分,單憑面部表情來判斷,許越溪看起來并不高興。 許越溪把馬克杯放在床頭柜上。 “衍哥,其實該說這句‘對不起’的是我?!彼闹父褂|及到周衍的臉,本來就強行趕工,工作量極大,再加上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動,男人形容憔悴,眼下一片青黑,露出的手臂還能看見一些淤青。 “按理說,周淮和你是養父子,他…是我的小輩。你出差前說他要回國,我當時不知道那就是他。事實上,我和他之前是情侶關系,我們在S大認識,但之后分手了,他去了國外?!?/br> “我沒想到,他是你的養子。說這些,也只是覺得戀人之間應該坦白,如果在你心里,我們現在算是戀人的話?!?/br> 周衍握住他的手,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征兆,“越溪,你在說什么啊,我們當然是戀人,不,在我心里,你是我想與之共度余生的唯一一個人。關于這件事,你不用專門解釋,我知道…是周淮強迫的你,你……” “不是他強迫的我?!痹S越溪打斷他的話。 “當年他出國,我們的戀情無果,從此之后再也沒有聯系過。幾周前典禮散場,司機把他送到了這間別墅,那是我時隔兩年第一次見到他。你知道他第一句話跟我說的是什么嗎?他說——‘兒子瞧不上,跟老子倒是玩上了?!?/br> 周衍拳頭攥緊,“他憑什么——!” 許越溪頓了頓,示意他稍安勿躁。 “說來可笑,我到現在不知道我和他之間存在著什么誤會,能讓他說出這樣讓我難以、難以……”他頓了一會,似乎實在覺得那個詞難說出口,他將目光轉到了周衍身上,“或者,周先生愿意為我解答一番?” 他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向周衍,并且不再愿意同往常一樣親昵地稱呼他了。 啪嗒,一滴滾筒的熱淚落在了周衍的手背上。 周衍開始慌亂起來,“越溪,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 許越溪哭的時候往往是極其克制的,甚至聽不見急促的啜泣聲,他只是靠在床側,無聲地流淚,“周先生,現在我只想聽你說?!?/br> 于是周衍又能感覺這個男人似乎還是愛著他的,對他的情誼并不比他的養子少半點。他愿意聽他解釋,愿意聽他說出這一切起承轉合背后的真相,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周衍從抽紙箱里抽了幾張紙出來,他想替許越溪擦拭眼淚,手剛一伸過去,就被許越溪偏頭躲過。 “寶貝,你不要哭了?!彼荒苓@樣安慰道,愛人哭的時候,像是有一把刀在不停地插進他的心,隨即滿是鮮血地拔出來。 “是我。我設計使周淮出國,然后,我們順理成章地認識了?!?/br> 所謂的真相一經曝露,屋子里一瞬間極靜,許越溪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隨后他背對著周衍側身躺下,拉上了被子。 “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br> ------------------------------------- 接連這幾天,別墅里的氣氛都有些難以形容。周衍和周淮輪流照看著許越溪,但如非必要,后者絕對不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開口主動說話,連坐在同一張餐桌上,都是一場無聲的啞劇。說的最多是周衍,他全然不顧周淮還在旁邊,這幾天每天除了不是工作就是守在許越溪身邊,幫他換藥布、重新包扎,說話逗他笑,或者翻開他最喜歡的書念給他聽。 他極力想讓他們之間重新回到他出差前的親密狀態,但事態發展的并不如人意,他甚至還想,如果當時目睹了周淮和許越溪耳鬢廝磨的自己沒有沖動地上前戳破這一切,他們現在會不會好一點?至少,許越溪還會愿意理他。 圣誕節過了,樹被撤走了,可那一圈白色的小柵欄還留在原地,像是在提醒這一切并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一周過后,許越溪的傷口已經結痂,傷勢大好,他向學校那邊撥了電話,說是可以繼續去學校授課了。此前礙于腳傷,行動不便,周氏父子都不同意他往赴學校,和學校那邊協調,只得以線上的形式,在網絡的APP上講授課文。 但線上的語音授課,總是不如線下能和真人面對面接觸的效果來得好。 學生對于許久不見的許老師自然是十分想念,他復課第一天,來聽他課的學生就已經擠滿了整間教室。薛潮更是一早就等在學校門口,從周家司機的車上接下許越溪,攙著他慢慢來到了教室。 “許老師,為什么不準我來看您?” 薛潮俯身,在他耳邊低聲發問。自從許越溪告了假,說是意外受傷以后,他就第一時間撥打了他的電話,詢問傷情,還說老師如果休假在家,那他也告病不上課,去老師家找他好了,為他洗手煲湯,看護他直到傷好為止。 當時許越溪只是笑,然后安撫他還是以學業為重。別來找他了。 畢竟,別墅里還有一狼一虎,和他們比起來,薛潮就像是初生的牛犢。 此時,許越溪摸了摸男生的臉,“當然是,不想讓你擔心啊?!币蛑_傷,他們走的極慢,薛潮將他手上提的電腦包、課本資料等東西一股腦地拿到自己手上,見他還是有些氣鼓鼓的,許越溪開玩笑說,“行了啊,校霸可別嚇我,我還是個傷患?!彼又f道,“待會下課,你記得把第六課的課件幫我拷給各班學習委員?!?/br> “好吧,老師?!毖Τ币残?,還不忘一只手做投降狀。 ------------------------------------- 晚上司機送許越溪回到家,客廳里只有周衍一人,他正在看報,可直到許越溪換好鞋、去臥室掛好外套后重新回到客廳,也沒見他向后翻過去一頁。 餐桌那頭開著燈,林媽將熱菜端上桌臺,許越溪正欲落座,忽然看見林媽憂心的眼神,他問,“怎么了?”,林媽無奈說道,“先生這幾天沒怎么吃過飯……” …… “吃點飯吧?!?/br> 周衍一回神,就看見許越溪走了過來。在經歷差不多一周的冷戰后,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朝他開口。 “越溪……”他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我的確很討厭你的算計,”插足在他和周淮之間,像是一個可鄙的第三者?!暗芨?,我可能還是做不到對你無動于衷?!?/br> 雖然最初的相遇是精心設計的,但是相處過后的感情騙不了人。對方在他身上傾注的和他在對方身上所花費的,怎么可能隨著一個真相的戳破就不了了之了呢? 更何況,這個真相,也只是所謂的“真相”而已。真正的內核還隱藏在這層外殼之中,不見天日。 冷戰只是一個催生劑啊。讓原本濃烈的感情更加升華。許越溪倒在周衍的懷抱里,這樣想道。 “寶貝,我們結婚吧。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敝苎苌僖姷丶t了眼眶。 這種情形下,許越溪有心開玩笑道。 “周先生,我如果就這樣答應你的話,會不會顯得這場求婚太隨意了?” 回應他的是男人急切的吻。 后來的求婚典禮是在一艘輪船上,船上只有他和周衍,船長隱匿在駕駛室里。船只不停地往前,駛入一望無際的大海里。浪花升了又落,落了又升。 周衍帶他到甲板上,男人單膝下跪,他從戒指盒里拿出戒指。 藍天,白云。浪花,航船。這樣的情節多少使許越溪想起了他在不通人事的時候,讀到的那本,在結局之際,阿里薩和費爾明娜在一艘輪船上永遠航行了下去。 戒指將他的無名指套牢,似乎余生就這樣和周衍牢牢地綁定在了一起。也許婚姻是一場束縛,但誰能說這其中就沒有快樂呢? 婚姻中衍生的禁忌之愛,不比現在更為刺激嗎?更何況,人的一生,遇到的合乎口味的戀人本就不多,若能與之共度余生,似乎也還不錯,當他老得不能再老的時候,身邊也還有一個周衍陪伴著他。 所以,他更傾向將婚姻比作一艘在海上行駛的郵輪,在顛簸中也自有樂趣可言,至于會這樣行駛下去多久呢?回答他的,是周衍的—— “一生一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