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誘哄
“娘娘,外面風大,別著涼了,陛下會怪罪的?!?/br> 李嫣站在欄桿邊,寒意料峭之時,微風吹起陣陣漣漪。 身后的貼身宮女拿了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將她嬌弱的身軀罩住了。 “那是誰?” 那兩個身穿華服的女子,一個李嫣自然是認識的,是明瑤公主,另一個,看起來并不認識。 “娘娘,那是衛府衛大人新娶的正室夫人,高家嫡女?!?/br> 李嫣像是被喚醒了一段難堪的記憶,身子止不住地往欄桿上倒去。 衛大人?他已經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也娶了妻了,她還在意那人做什么? 她還是忍不住朝那人看去,不禁看呆了眼,將目光凝在她的身上。 高家嫡女,身份高貴,姿態端莊,她眉眼生得那樣好,據說還是有才有德的才女,自然是配的上他的。不像她,什么都不會,只會給別人添亂。 她不禁黯然失色,曾經她也是會對著銅鏡中的自己顧影自憐,孤芳自賞的,現在在這高家小姐的面前,她就如塵埃一般。 “娘娘,你怎么了?” 宮人不解地問道。 “沒事,沒事?!崩铈虛崃藫犷^,慢慢地走了過去。 明瑤公主對她行了行禮,連李嫣都有些受寵若驚,她知道越哥哥的吩咐,宮里的人對她都很恭敬畏懼,甚至是,恭敬得過了頭。 她無名無分,竟然讓一個皇室公主給她行禮,真是讓她承受不起。 “公主多禮了?!?/br> 高冰潔抬眼看著她,不卑不亢,從容大方。 “參見娘娘?!?/br> 李嫣怔了怔,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各宮的宮女太監們,都統一口徑喊得是“娘娘”,她說了很多遍,讓他們改口,但是越哥哥下了命令,他們哪里敢不聽從,就由著他們去了。 但是從高冰潔的口里喊出來,有種莫名的壓抑和傷心。 她和凌哥哥新婚燕爾,應該感情很好吧?一定圓了房,做了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了吧? “免,免禮?!?/br> 明瑤公主起身,“本宮還有事,就先走一步?!?/br> ** 只剩下高冰潔和李嫣兩個人,李嫣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娘娘當真是像他所說的那樣,純真無暇?!备弑鶟嵭α诵?,掩著一絲苦澀。 “他?”是凌哥哥嗎? 凌哥哥連他們之間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看來,夫妻感情是真真的好了。 “他還好嗎?”她還是不甘心地想要問。 “自然是好的?!?/br> “對呀,自然是好的?!?/br> 高冰潔看到了李嫣面容凄苦難耐,不禁怒從心頭起,“你自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的高冰潔,頓時閉了嘴。 “你這是什么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么?是不是凌哥哥出了什么事?” “滾開!” 高冰潔一把推開了她攥著她肩膀的手。 “娘娘!” 貼身侍奉的宮人見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被推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一把扶起了李嫣,“衛夫人,我們娘娘千金之軀,懷了,” 她趕緊閉了閉嘴,不再說話。 陛下說了,能瞞一天是一天。 高冰潔聽到了那兩個字,又瞅了瞅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并不明顯,恐怕這個純潔如白紙一般的人,還不知道自己懷了孕了吧?這真是可笑。 竟然連私自與男子茍合,婚前就珠胎暗結都被蒙在鼓里。 她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真的好命,被兩個男人捧在心尖尖上,將來也是坐擁皇后寶座的人,就算什么也不懂,也能被那九五之尊用心呵護著。 真是可笑。 而她,卻要淪為權利的工具,成為一個獨守空房的怨婦! 她多想要撕裂這一切平靜的假象,讓這個蠢笨的女人看一看,她到底身處于怎樣的泥淖之中! “娘娘懷了孕,還是不要四處走動了?!?/br> “什?什么?” “衛夫人想必是誤會了,我尚未嫁人,怎么會懷孕?” 她嘴里雖然說著否認的話,但是神色之間的緊張和慌亂已經讓她的肯定有些動搖了。 “那是臣婦多嘴了,臣婦告退?!?/br> ** “老嬤嬤,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懷孕了?” “把手伸過來?!?/br> “看你這身份,一定不是宮女吧,估計是哪個宮里的娘娘,哪里還缺太醫照料,非要到冷宮里找我這個糟老婆子,糟老婆子都快要身子埋進黃土里了。想不到,老皇帝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有這么好的艷福喲~” 她在太醫院里找了幾個太醫診脈,都說她只是脾胃虛浮,她不信。 她隱隱有預感,可能高冰潔說的,都是真的,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 怎么會這樣? 不可能。這不可能。 越哥哥不是告訴過她,不是這樣的,她沒有懷孕,沒有懷孕,她沒有把身子給別的男人,她不是yin娃蕩婦,不是的。 她躲在殿內的角落里,痛哭流涕起來,腦海里滿滿都是和皇甫越茍合的場景。 把眼睛都哭的紅腫了起來,身子癱軟在地上,顫抖著嚎哭,像個被丟棄的孩子,胸前一抽一抽的,怎么也停不下來。 皇甫越心情甚好,他最近所籌劃的為李家翻案,可以提上日程了。 “陛下,娘娘,娘娘”宮人撲地一下倒在他的面前,慌張地念叨著,“娘娘她把自己關在里面,不肯讓任何人進去?!?/br> 他的臉色驟變,腳步加快地走近,找到了黑暗角落里瑟縮的嬌小身軀,聽到她絕望的哭泣,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嫣兒,莫哭,又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負了嫣兒?” 皇甫越抱她輕而易舉,從她的膝蓋下挽過了腿肚,將她抱在懷里。 “你別碰我,別碰我?!?/br> 她現在感覺,他的身體的觸碰,都像是毒蛇吐著信子纏繞在她的身上,給她下著神經麻痹的毒,讓她淪陷在他的蛇窟里。 “嫣兒,怎么還跟越哥哥置氣?” “你騙了我,卻還一副無從知曉的模樣,你真真是可惡至極!”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囊腫,而是男子都有的,用來,用來,”一想到他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誘拐她說的話是如何的yin蕩和無恥,她就難以啟齒,而她的無知卻讓她淪為了無恥蕩婦。 李嫣說著說著就委屈得哭了起來,雙手捶打著他的胸前,哭著哭著抽著氣,她一個弱女子,面對巍峨高山一般的胸膛,就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嗚嗚嗚~嗚嗚嗚~” 她雙肩顫抖,哭的不能自已,恨不得抽斷了氣去。 若不是她宮里的老嬤嬤與她細說了那侍寢之事,還拿出了歷朝在后宮內流傳甚久的避火圖,那細致的描繪,紋理細致入微,每一個步驟,被她細細地了解,再知曉了些閨房之趣上不得臺面的污言穢語,她豈不是要被他騙下去? 她又氣又羞,臉漲的通紅,她可真是yin蕩至極。竟在未出閣之時與男子做出這般丑事,還懷了孕。 “乖嫣兒,莫要再哭了,越哥哥心疼?!被矢υ接檬帜ㄋ难蹨I都抹不過來,眼淚不要錢地嘩嘩流下。 “陛下如此欺騙我,到底是何居心?” “嫣兒,乖,別氣,別氣,”皇甫越放下姿態哄她?!澳悻F在不能動怒,” “呵呵呵,難道是因為我懷孕了嗎?陛下打算騙我到什么時候?到我將要臨盆的時候嗎?” “嫣兒,你知道了?” “陛下封了這后宮之中所有人的嘴,卻終究是紙包不住火?!?/br> “他就是個野種,不能生下來,”李嫣悔恨之中似乎下了足夠的決心。 野種?野種?她竟然說他們的孩子是野種? 皇甫越怒不可遏,抬起了手扇在了李嫣的臉上。 李嫣捂著臉,泣不成聲,嬌嫩的面容上留下了一塊明顯的紅痕。 皇甫越卻是懊悔不已,他怎么就忍不住,打了他的心肝兒? “乖,我錯了,我腦子糊涂了,” “嫣兒,你打我吧,打我吧?!?/br> 李嫣低低地哭著,皇甫越一把將她抱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又開始一番摸索起來。 那嬌憨的美人面,被他掌摑了一下,心疼地用薄唇點點地吻了起來。 “乖嫣兒,乖嫣兒,” “那是我們的皇兒,我們的孩子,嫣兒可是要犯下殺戒的,那孩子多可憐?” “嗚嗚嗚~” 鼻涕眼淚都蹭到了他的青色華服上,哭的泣不成聲,她都還是個孩子,怎么能突然之間接受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