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惡 兔/犬/鶴的場合,劇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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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只鋼筆,秦嶼直到坐上車都心不在焉。 車是許諾爺爺奶奶送給他們寶貝孫子的,連同一個24小時隨叫隨到的司機。許諾跟著人上了后座,跟司機確定了地址后就開了隔屏。 隔音良好的屏幕緩緩升起,將后座分割成一個密閉隱私的空間。 秦嶼安靜的坐在一側,脊背挺的筆直,臉上沒什么表情,眉毛卻是微皺的,神情有些不自覺的憂郁。 許諾的視線從他眉心的褶皺落到了他隔著衣服,正無意識摩挲鋼筆的手,漆黑的瞳孔閃動,卻什么也沒說。 兩人一路沉默地到了目的地。 秦嶼剛下車,就被年輕男女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吃了一驚,以為發生了什么實時命案,迅速扭頭去看才發現是不遠處剛垂直降落的跳樓機,幾個五花大綁的“受害者”正在上面歡樂的扭動軀體。 “這是····” H市附近的游樂園也沒幾個,他環顧四周,果不其然看見了門口熟悉的甜品屋和被做成米老鼠模樣的售票大廳:“我之前帶你來過的星月游樂園?” 他說道,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憶起前幾天剛放過勞動節的假:“今天是你生日?” “是啊是啊,叔叔記性真好?!?/br> 本以為他不記得的許諾眼睛一亮,驚喜的點了點頭:“兩年前你就是在這給我過的生日,還給我做了愿望卡,帶我玩了海盜船,動感摩托,激流勇進,過山車········最后,最后還坐了摩天輪?!?/br> 想起自己期待已久的事,他臉頰一紅,羞赧用纖細的手指拽了拽裙子的下擺: “我知道叔叔已經很累了,本來這兩天想讓你好好休息的·······但是生日就這么一天,叔叔能像上次一樣陪我再逛一遍游樂園嗎?” 看人沒回答,他就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哀求的望著秦嶼:“就今晚,求你了叔叔,之后兩天你干什么我都不會干涉你,好嗎?我真的想了很久了?!?/br> 他姿態都放低到這個份上,總裁自然也不好再拒絕——再說,他也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兩人剛開始囚禁他時,他沒搞明白情況信了許諾的鬼,以為對方真是被顧亦樂脅迫才干出這事,費盡口舌勸他迷途知返,放他離開。 但許諾哭是哭,道歉是道歉,用鎖鏈綁起他時手都不帶抖一下的。 秦嶼直到被迫屈服,簽合同的時候看見一條條精準打擊嶼海,顧亦樂肯定想不到的商業條約才恍然大悟,對方這個面白唇紅的純良表皮下包裹著怎么一個惡毒狡詐的靈魂。 肖家的勢力遍布全球,即使是底蘊深厚的葉家都要低人一頭,更別提他這個事事仰人鼻息,還跟人有合作關系的小公司。 可以說這份合同一簽,只要他違背其中一條,肖家可以不違背任何法律的前提下,將大半個嶼海納入囊中。 這是秦嶼完全無法接受的。 因此,即使許諾像是以前一樣靦腆體貼,他都處處忌憚,只要不觸犯他底線的事情都會答應。 而許諾也很知趣,提的都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兩人的相處甚至有點詭異的和諧。 這讓顧亦樂吃醋吃的大發,經常以此理由折騰他,秦嶼有苦難言,經常被折騰狠了就直接裝昏。 這小子又開始一邊給他清理一邊哭,靠在床邊抓著他的手,經常一哭就是一晚上,第二天又無事發生的用言語諷刺羞辱他,像是只爪子沒長出來還沖他呲牙的小狼。 秦嶼15歲父親入獄之后,什么事都經歷過,這種不包含任何惡意,純粹是嫉妒和失控才說出的話語對他而言宛若耳邊風,不痛不癢的就過去了。 有時候聽不慣就跟人斗嘴,反正顧亦樂的性格他摸的透清,再生氣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來。 但是許諾,他到現在都沒看透對方真實在想什么。 他們初次相遇時少年稚嫩脆弱像一只剛出洞xue就掉進狼窩的小白兔,秦嶼把他叼了出來,放在花叢中精心撫養。 就算知道對方騙了自己一年多沒找到親人,自己進的a大,還向別人污蔑他時,他都以為對方只是陰差陽錯的走偏了路。 但是到如今,種種事實逼的他不得不承認,許諾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可愛可憐的小白兔, 他就是一條有著無害外皮的毒蛇。 而自己就是那個傻的用體溫溫暖對方,被反咬一口的農夫。 有什么能比讓中毒的農夫再重復體驗一遍自己當時的犯蠢之旅更加諷刺的嗎? 秦嶼看著眼前的少年,回憶起自己當時是如何的盡心盡力地給對方慶祝生日,又是被如何的恩將仇報,憤怒,失望,后悔等情緒從心底油然而生,最后卻演變成了一股沉重的無力感。 為什么呢? 他厭倦的想。 他已經能給予了他們自己能給予的一切,為什么還要索求更多呢? 他們究竟想要什么? 究竟他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放他自由? 周圍的歡聲笑語在一瞬間好像消失了,秦嶼的頭突然劇烈疼痛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正站在一片漆黑的潮水之中,有無數肩披鎖鏈的餓鬼趴他的身上,用鎖鏈捆縛著他的四肢,將他往那無邊的地獄里拽去。 許諾不知道它的心思,看他沉默后以為是默許,高高興興的帶他進了游樂園。 秦嶼跟在身后,在這撲面而來的負面情緒中掙扎著,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但所幸,這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到兩人排隊上海盜船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的恢復了過來。 許諾看旁邊有冰屋,去買飲料了。秦嶼一個人站在一堆青年男女之間,顯得格外突兀。 站在他身后的是兩個打扮時尚的漂亮女孩,手拉著手,自從許諾走后就一直偷看他。 她們像是兩只小雀鳥,說話嘰嘰喳喳的,卻不惹人煩。兩人彼此推搡了一會,然后其中一個大膽的湊了過來:“那個,您好····” “有事嗎?” 秦嶼頭還有些疼,勉強給了個友善的微笑。 女孩的眼睛圓圓的,飛快的眨了眨眼,從包里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捕夢網出來,下面吊著白色的羽毛,很漂亮,上面的玻璃珠彼此碰撞,叮當作響: “我看您似乎有些不舒服,睡眠不太好··這是我自己做的捕夢網,掛在床頭應該會讓你好一些。不不不,您誤會了!” 女孩好像對他人的情緒變化很敏感,秦嶼還沒開口,她就慌忙的擺起手: “我我不是賣東西的。這就是我自己的小愛好,本來今天是送她的,但是我們兩都覺得你應該更需要這個?!?/br> 她指了指自己的伙伴,對方比她還要害羞,羞怯的點了點頭就躲一邊去了。 陌生人純粹的善意讓秦嶼心頭舒服了些,雖然他并不喜歡這種東西,但最后還是收了下來:“謝謝你們?!?/br> “一定要用哦,手工做的很靈的!” 兩個女孩被他笑的臉紅紅的,隊伍都不排了,囑咐了一句后就像是兩只雀躍的小兔子一樣跑開了。 秦嶼笑著點了點頭,拿著捕夢網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頭僅剩的煩悶抑郁終于一掃而空。 許諾給他帶檸檬水時他還道了聲謝謝,惹得對方受寵若驚的眨了眨眼:“叔叔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心情這么好?” 秦嶼喝著飲料沒說話。 兩人一路玩到了摩天輪時已經迫近凌晨了。許諾把時間卡的很好,車廂剛登頂,游樂園中心的塔樓就奏響了午夜的鐘聲。 悠揚渾厚的鐘鳴在寬廣的游樂園里回蕩著,漆黑的月空像是一塊光滑綢緞做的黑布,星星在上面吊墜著,在摩天輪上望過去美的驚心動魄。 秦嶼右手撐著下巴,在連綿不絕的回音中凝望著車廂外面的夜色。許諾坐在他的對面,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叔叔,你還記得我當時許愿的三個愿望嗎?” “什么?”秦嶼沒回頭。 “第一個是去游樂園,第二個是十二點坐摩天輪,當時你問我為什么要許兩個重疊的愿望,我當時其實沒解釋完,真正的傳說是當戀人十二點在摩天輪上親吻時,他們就會一生一世的在一起,當時我怕叔叔會不開心,所以沒敢說出全部?!?/br> “所以你想說什么?”告訴他事在人為,即使得不到也可以逆天而行,不管用的是如何卑污的手段? “我知道叔叔在想什么,我沒有那個意思?!鼻貛Z刻意的冷淡并沒有影響到許諾的好心情。少年歪頭笑了一下,右頰露出一個甜甜的小酒窩: “就是覺得,既然有這個傳說,說明肯定有實現的可能性。這次沒實現,說不定下次就實現了呢,這說不準的?!?/br> 他輕言細語的道,眼睛緊盯著秦嶼,字里行間終于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我們每年都去,每次都這樣做,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終有一次可以實現的了?!?/br> “可···”秦嶼張了張嘴,還沒說話,許諾就強硬地打斷了他:“叔叔,我可以吻你嗎?” 他只能無奈的閉上了嘴。 少年的吻輕的像是怕驚動一只休憩的蝴蝶,力度卻很深,像是拼盡全力。 兩人臉挨著極近,呼吸相纏,耳鬢廝磨,曖昧到了極致。 秦嶼卻只是略睜著眼睛,看著對方身后的夜空,心里唯有nongnong的悵然。 可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像手心沙,指間風,時間到了,就自然散了,無論如何都留不住。 秦嶼年少時父母離世時,也憤世嫉俗過一陣子,覺得這世道不公,為何好人早死壞人長壽,甚至去雇殺手殺讓自己父親鋃鐺入獄,自己卻叱咤官場的貪官,差點沒被送進監獄。 是他在歐洲結交的朋友和老師使出渾身解數把他從復仇的泥沼中拉了出來,而他用了整整五年多的時間才接受現實,學會釋然面對。 他那時有良師益友,有足夠長的時間可以緩解痛苦,這他們兩又有什么呢? 他們不過是想挽留已經失去的東西而已。像是在夏天尋覓冬天堆積的雪人,在沙灘上找早已被海浪沖刷殆盡的沙子城堡。 現在這種相處的方式對秦嶼來說是憤怒而抑郁,對他們未嘗不也是一種痛苦。 就像是等著一朵早已枯萎的玫瑰盛開的孩子,固執的攥著布滿刺的藤蔓,寧愿鮮血淋漓也不愿松開,無知,愚蠢,卻也可憐。 所以秦嶼對他們什么情緒都有,卻惟獨一點點都的恨意都提不起來。 執念哪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但是春去秋來,枯萎的花早就死了,即使來年精心培育,養出的花也不是曾經的一朵。 幼稚總會過去,年少者終會長大,他相信半年已經足夠兩人認清自己的內心。 摩天輪停了下來,許諾放開他,兩人一起出了游樂園。 男孩手背在后面,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喬家的車已經悄聲無息的停在路邊,沉默,漆黑,猶如一只蟄伏在黑夜,會吞噬一切的巨獸。 秦嶼本能有一絲畏懼。但一想起自己還有不到四個月就可以解脫,他那顆從簽合同以來就不安狂跳的心臟終于得到了些許安慰,安靜地沉睡在了胸膛里。 入睡前,他把那張捕夢網掛在了自己的床邊。 他不太做夢,可能是太累了,自從成立嶼海后每天基本沾著枕頭就睡,偶爾的夢境里也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也不知是不是這張捕夢網的功勞。那天晚上他剛入睡,就夢見了自己許久沒夢見的父母親。 兩人提著行李,帶著幼小的他說說笑笑的走在農村的路上,應該是他父親剛下鄉,母親帶著自己去看望他的那段回憶。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那逼真的溫暖和幸福也讓秦嶼嘴角帶笑。第二天醒來后精神煥發,連工作勁頭都足了很多。 他本只是掛一掛,畢竟是兩個女孩的心意。嘗到甜頭后就沒放下,結果掛了幾天,在星期天的晚上,他突然做了一個令他匪夷所思,又恐怖至極的夢境。 在夢里,他發現自己身穿一件白襯衫,下身赤裸的躺在一張大床上。一個人從后面把他抱在懷里,用手撫摸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肚子,正輕聲說著什么,另外有兩個人站在門口,影影綽綽的看不清臉龐。 抱著他的人聲音很熟悉,但秦嶼卻怎么都想不起從哪聽過。 他只覺得恐懼和發自心底的絕望,像是被浸沒在了無邊無際的深海,渾身被藤蔓纏的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海面離自己越來越遠。 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會如此絕望? 情緒實在太過真實,幾乎不像是一個夢境。秦嶼起了些困惑,他抬起頭來,努力辨別那人的口型,看了許久,才慢慢的看懂了他一直在反復說的兩個字。 孩子。 秦嶼瞬間意識到了什么,渾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間炸開了。 他慢慢的低下頭,發現對方白皙有力的手掌下面,是自己明顯隆起的腹部。 上面青筋暴滿,布滿了青紫色的妊娠紋,像是個熟透了的西瓜一樣塞進了他的肚子里,被撐的透明的表皮甚至能看見孩子在里面蜷縮的姿勢。 不,不,不可能。 他不是有避孕針嗎,他怎么可能懷孕?這孩子是誰的?他要生下誰的孩子?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神經。秦嶼明知道是夢,卻還是拼勁全力地掙扎了起來,將身上的被子撕扯的全是裂痕。 但在夢里,對方的胳膊卻是那么的有力,像是鐐銬一樣死死的抓著他,而那個孩子在此刻在他的肚子里翻滾了起來,似乎打算出來,肚子上印了個明顯的小手印。 不,不要。他不要生孩子,也不要懷孕,更不要生下這個未知父親的孩子。他是男人,男人怎么會生孩子?他生下孩子別人會怎么看他?他還怎么管理公司? 救我,救我,誰能救救我。 秦嶼如溺水的旅人一樣絕望的呼喊著,痛苦的淚水流了滿臉。 這噩夢太真太重,他直到被人搖醒,被人抱進溫暖的懷里時都無法停下掙扎,大聲喊著救命,在發現無法掙脫后一口咬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叔叔,叔叔你怎么··嘶——” 顧亦樂在宿舍躲到了許諾走了,自己的時間才跑了回來,睡了沒一會就被隔壁的慘叫聲驚醒。 他被咬的倒吸一口冷氣,卻沒放手,任由對方將所有的恐懼都宣泄在牙齒之間,只是輕柔的去撫摸對方肌rou緊繃的后背,直到人慢慢的失去力氣。 秦嶼趴在他的懷里,渾渾噩噩了大半個小后才恢復了理智,一看見顧亦樂的臉,他立馬直起身來,緊緊的抓著對方的胳膊:“你不會讓我懷孕的,對吧,你知道最厭惡的就是懷孕,如果你逼我懷孕我會很你一輩子,對不對?” 他的胳膊篩糠一樣顫抖著,聲音卻咄咄逼人,顧亦樂摸不到頭腦:“什么懷孕?誰讓你生孩子,叔叔你說···” “回答我!” 秦嶼失控的大吼讓顧亦樂知趣地閉了嘴。他仔細的想了想,發現自己對能分自己寵愛的小崽子并無什么興趣,乖巧的點了點頭:“那當然是你愿意生再生了,我肯定不會讓你強行生的?!?/br> 這樣的回答并不能讓秦嶼感到安全。他被夢里的景象嚇破了膽,牙齒都打著哆嗦:“那如果是別人呢?比如許諾,或者···別的什么人逼我懷孕,逼我生孩子,到那種情況下,你會阻止他們,你會幫我嗎?” 談及礙眼的字眼,顧亦樂眼睛立刻瞪圓了:“哈?許諾自己都是小屁孩還敢讓你生?!真有這事我能把他揍的他媽都不認識,叔叔放心!” 秦嶼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氣xiele,他才發現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全身像一灘爛泥,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能躺在對方的懷里喘息。 顧亦樂老實抱著他沒一會就開始心里癢癢,開口作死:“叔叔你哭了誒,夢見什么了?我剛才都被你的叫聲給嚇醒了?!?/br> 他開始沒臉沒皮的撒嬌:“我昨晚剛回來,才睡了兩個小時,你要補償我?!?/br> “····”這他媽都能行,秦嶼無語了:“你原來在我床邊哭一晚上我都沒說你擾民呢?!?/br> 顧亦樂像只被掐著脖子的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沒睡著為啥不出聲?” 秦嶼心想我出聲你惱羞成怒再折騰我怎么辦,不過他累的厲害,只是道:“那你說怎補償你吧,快,我好困?!?/br> “你親我一下?!?/br> 小毛孩子。秦嶼心里翻了個白眼,拽著對方衣領粗魯的親了口:“行了,快滾?!?/br> 噩夢消耗的他眼皮都抬不起來,他說完就立馬鉆進被子,急切的想再睡過去擺脫陰影,余光正好瞥見了床頭的捕夢網,得,罪魁禍首找到了:“把我床頭的捕夢網拿走?!?/br> “我讓你親你還真····” 秦嶼自從合同簽了久沒給他好臉過,更別提是這種福利。顧亦樂受寵若驚的捂著嘴巴,耳朵尖都紅了。 他夢游般的說,恨不得就地大干三百個回合,回頭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臉色蒼白,鬢邊全是冷汗。 他怔了怔,最后小心翼翼取了床邊的飾品,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木門關閉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房間里再度恢復一片平靜。 外面春暖花開,玫瑰的香氣從窗戶溢了進來,陽光像是瀑布一樣流瀉到了床上。 淡雅的香味氤氳在沉睡的男人鼻尖,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眉間慢慢地松開,表情開始舒展了起來。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了起來,好像。 同時同刻,葉家中心醫院心理科 二樓康復病房 窗戶外是鳥語花香,單墨白卻悄無聲息的躺在床上,微睜的眼睛沒有絲毫的亮光,像是具有呼吸的尸體。 他四肢和頭部都被束縛帶綁在床邊的鐵架上,這是他上次停止服藥后,攻擊周圍所有人還企圖自殺后,葉秋笙不得不下令的。 而在房外的走廊上,西裝革履,面容憔悴的葉秋笙正在挽留著準備離去的醫生。 這已經是他請來的第八位頂尖的心理醫生了,藥物輔助下的電擊治療一個月都沒好,說是病人的執念太深,如果自己放不下,就算再治療也沒用。葉秋笙還是不死心: “···您再試試好嗎?什么藥物,儀器我都能弄來,請您再試一下,我知道他的心結是誰造成的,我把他帶回來,我弟弟讓他做什么他都做什么,這樣也不可以嗎?” “這已經是你第五次說這個話題了,葉先生?!睗M頭白發的醫生收拾東西的動作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你明明知道病人到如今這個程度,那個人來不來已經不重要了,他的根本問題是沒了活下去的動力——無法改變他這個觀念,無論誰來都沒有用,還會起反效果?!?/br> “我知道,但是····”葉秋笙還想說什么,但是失去耐性的醫生只是揮了揮手:“希望您能找到能夠治愈他的醫生吧,葉先生,再見?!?,便干脆利落的出了門。 隨著腳步聲的消失,走廊又恢復了寂靜。過了一會,葉秋笙推開了房門,在病床旁憐惜的凝視了自己骨瘦如柴的弟弟一會后,頹唐的坐在了一邊。 他不是不知道心病還須心醫,可對方的養父母和meimei都去世了,唯一親密點的秦嶼也早就分手,他只是一個去年才知道自己有弟弟的哥哥,能在這方面起多大用? 這四個月里,他用了各種方法,渾身解數,單墨白依舊沒有好起來。 而就在他忙碌奔波的時候秦嶼跟兩個小情人同居,每天沉迷美人枕過得順風順水,他派過去監視的私家偵探拍的十張照片九張都是在各種地方zuoai,就連他沉迷性欲的臉都看的清清楚楚。 即使幾個醫生都反復強調單墨白現在這樣讓秦嶼回來沒什么用了??墒撬艿馨胨啦换畹奶稍诖采?,讓他變成這樣的人卻在外面過得春風得意,他能不提,不惦記,能不恨嗎? 是啊,明明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水性楊花的勾引你,你怎么會為了避免動心出國開會。單墨白也不會孤零零的在家里躺了這么久,直接從輕微的心結變成了重度躁郁癥。 突然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葉秋笙倏然回頭,卻沒看見任何人。而那個聲音卻依然在他耳邊訴說著,甜如蜜糖,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如果不是他太過yin蕩要包養,單墨白也不會拒絕他資助meimei而不認他的哥哥,如果不是他不知饜足包養一個又一個,你的弟弟也不會淪落成這行尸走rou的模樣。他表面人模人樣,其實就是個下賤浪蕩又絕情,用身體上位的婊子,那溫柔和體貼只不過是他的偽裝,他只是想勾引你和你弟弟而已,而你們兩都上鉤了。 不,不是的,這跟他沒什么關系,他不是這樣的人。 葉秋笙喃喃的開口反駁,但是底氣卻弱的幾乎無力,才剛出口,就湮滅在了空氣之中。 忽視弟弟狀況的愧疚,秦嶼備受承諾的憤怒,自己動心的自責與后悔,看著對方日益消瘦卻無可奈何的痛苦····多日以來的壓力與負面情緒層層疊加在一起,最終占據了他所有的神智。 抓住他,侮辱他,報復他,凌虐他,將他給予你弟弟的一切都報復回去,這是他應得的。 欲念的魔鬼在他耳邊低語道,唆使著他站起身來。他掏出手機,將私家偵探昨天給他發的照片調了出來,再放在單墨白的眼前:“認出他是誰了嗎,墨白?” 顧亦樂臨時起意在餐桌上搞時,沒有拉客廳的窗簾。私家偵探藏在對面樓房的窗戶里,將一切的細節都拍得清清楚楚。 葉秋笙給單墨白看的那張,是他被兩人夾在中間被進入,嘴唇微張,臉上滿是迷離的欲望之色。 看見熟悉的面孔,單墨白如枯井般麻木的瞳孔開始出現細微的波動。 秦嶼那張快感難耐的臉和兩個少年的背影像是把鋒利的冰錐,狠狠地插在了他胸膛那塊已經失去跳動的軟rou上。 “啊···不···” 極度的痛苦讓他掙扎著,呻吟著,太久沒開口的聲音像是金屬摩擦著玻璃,刺耳而尖利。 他不想看了,他痛得心都要死了,但卻跟著了魔一樣,四肢掙扎的被束縛帶勒的滿是血痕,眼睛卻固執盯著那張照片上秦嶼的臉。 葉秋笙看見第一次出現反應的弟弟,心痛難耐,聲音卻因此變得更加冷酷:“知道他跟你分手后做了什么嗎?他跟那兩個包養的小孩同居了,每天在家里樂不思蜀,連公司都不怎么去,為了這么個yin蕩下賤又絕情的婊子,值嗎?” “你不吃不喝的時候他醉臥美人鄉,你痛苦自殺的時候他正被男人cao到高潮。秦嶼跟你在一起展現出的溫柔體貼只不過是他的偽裝,他就是個喜歡你臉玩弄你rou體的婊子而已,玩膩你就扔了你,你甘心嗎?你不恨他嗎?” “去抓他,去控制他,去報復他,把他所給予你的一切苦楚和痛苦都以牙還牙的還回去,墨白,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先背叛契約,明明承諾要陪你卻提前離去,是他薄情寡義,用那張面皮和甜言蜜語欺騙你的真心!” 隨著他的述說,單墨白身體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大,將床架搖的框框作響。 葉秋笙緩緩地半跪下來,輕柔的將單墨白臉頰的細發捋到腦后,然后冷酷的將那張照片放在他的眼前: “去抓住他,報復他,凌辱他,做你想做的一切。你之前不是最想讓他一直陪你嗎?哥哥答應你,只要你說,我會讓他一輩子都離不開你?!?/br> “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主動開口?!?/br> 啪的一聲清響,束縛帶應聲崩斷。四個月都沒任何反應的單墨白瞳孔漆黑,手腕滴著血,面無表情的向哥哥伸出手:“手機給我?!?/br> 葉秋笙琥珀色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少年許久,最終緩緩地微笑了起來。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