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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假?”白燁明毫不留情,把對方一擊即沉。 周興宇怨氣滿滿地瞄他一眼:“總有的,我又不是鐵人?!?/br> “哦?!卑谉蠲鞔鸬煤芊笱?。 兩人相對半天,發現好像沒話說了。但只是這一室的安靜閑暇也讓雙方很舒服,更因為對方的存在而不會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思維和心靈都得到了真正的放空,宛如一個真正的凈土。 周興宇看看墻紙看看白燁明,然后發現墻紙沒白燁明好看,就干脆一直盯著人看。 兩人足有半年多沒見面,他發現那人好像越發沉靜好看了,之前像個水做的娃娃,如今就像是琉璃做的人兒,純凈如故,但更加沉穩接了地氣,愈發讓人欲罷不能! 白燁明則攪膩了咖啡,側頭觀察起了這間包間。眼神在古樸的家具上掠過,最后停留在了柜上的瓷貓上。 貓咪慵懶地趴在柜頭,閉著雙眼,身體蜷成一團,幸福地睡著覺。 白燁明盯得久了,忽的“啊”了聲。 周興宇順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到熟睡的瓷貓。他疑惑地看向白燁明。 白燁明揉了揉眼睛,道:“剛剛它好像動了?!?/br> 周興宇也盯了那貓許久,被四只眼睛盯著的小瓷貓絲毫不為所動,安然熟睡著,任天打雷劈都吵不醒它的樣子。 兩人尷尬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哈哈笑了起來。 “你眼花了吧?” “嗯?!?/br> “你每天睡幾小時?” 白燁明掰著指頭算時間,發現才掰了三根手指頭就掰不下去了,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妙。 周興宇嘆了口氣:“今天回去早點睡?!?/br> “嗯?!?/br> 周興宇看看表,突然喪了下來:“我得走了?!?/br> “嗯。你怎么走?” 周興宇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我在美食街邊上,老地方……五分鐘?……好的,到了打我電話?!闭f完,他放下手機,看向白燁明,“你去哪?我送你?!?/br> “我就隨便逛逛,你先走吧?!卑谉蠲鞒麚]手。 周興宇不動:“車還沒到呢,趕我做什么?” 他打電話的時候,白燁明正刷著手機,看剛拍的照片,這會正開著星星的微博,想著等下去哪里。周興宇好奇,頭往前湊了些,一看到那熟悉的主頁就立馬尷尬地縮了回來。 “你刷什么呢?”他裝作不經意。 白燁明抬頭,道:“微博?!?/br> “哦?!敝芘d宇心虛,他看到白燁明點開照片來看了,那些都是他去年來這里拍戲時隨手拍的,真怕人看出些什么端倪。 心虛管心虛,嘴賤管嘴賤:“你女朋友?” 白燁明立馬知道他看到主頁了,氣呼呼地藏起手機,瞪著他。 周興宇怕了他的小眼神了,慫道:“我隨口問問的,嗯?!?/br> 電話鈴聲的時機掐得剛剛好,周興宇像找到了根救命稻草一樣,飛速接起:“好的,我馬上下來!”然后沖白燁明一揮手,逃跑似的下了樓。 白燁明一臉懵逼,他在緊張什么? 巷子口,陳紀的車停在那邊,司機的臉色不是很好。 周興宇一上車,他就劈頭蓋臉責問起來:“說好的自覺呢?我還以為你被人綁架了正要打110!你倒好,來這里泡小鮮rou?這里人多口雜,要是被拍到了怎么辦?你們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周興宇從兜里掏出倆耳塞,一邊一個塞進耳朵,淡定道:“就半小時,陳哥你言重了。光天化日之下,我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啊?!?/br> “不就個很普通的小男生,你到底要玩多久?還真學人家開始認真談戀愛?你以為你還能戀愛嗎?”陳紀正在氣頭上,口不擇言。 周興宇臉色剎那黑了下來,他沉下聲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他只是個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他咬了咬牙,終究沒把后半句說出來。這世上就沒他想做做不了的事! 白燁明慢悠悠呷完了咖啡,起身下樓,店長和他說錢已經付了??偣膊贿^幾十塊,為此特地找人還,好像顯得他很小家子氣,以后給他做頓好吃的吧,他心想。 接下來也沒有特別的去處,難得來趟C市,他還是趕在博物館關門前去逛了一圈,看看西漢時期王公貴族們用過的東西,精美的玉佩、生動的陶俑、古樸的銅鏡、銳利的寶劍,無一不展示著那個時代的風骨人情。 若不是時間已近閉館,白燁明覺得自己可以在里面逛一天。博物館比影視城更像是一個穿越的空間,那一件件放在玻璃柜中的文物仿佛是個小小的投影儀,那個時代的一幕幕通過它們生動地展現在人們的面前,倏地把人拉回千年之前。 戀戀不舍走出博物館時,太陽已經西斜,只留最后一道余暉。 他舉起手機,對著日落彩霞按下了快門。照片上的紅云如火燒,釋放著這一天最后的熱情。 白燁明舉起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對著那片紅云露出了笑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臉已經僵到忘了微笑是一個什么動作。 回酒店吧,把明天的戲再過一遍! 由于白燁明翹了一天班,所以第二天基本上集中都是他的戲。 早上7點開拍,白燁明懷著忐忑的心來到現場,前天的那些閑言碎語還在他耳邊環繞,就怕這一早上來接受到的都是異樣的目光。 他特別精神地對著每個見到的人大聲說“早上好”,讓他安心的是,所有人對他還都算友善,至少沒有無視他的人。 打完一圈招呼后,就見于卓聞和胡海超一邊說著話,一邊進了片場。 白燁明精神抖擻地迎上前,拔高嗓門:“于導,胡老師,早上好!” 兩人明顯被一早就那么精神的小子給嚇了跳,一時都沒給反應。3秒后,還是于卓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大早精神不錯啊,看來休息好了?!?/br> 白燁明回道:“是。前天給大家添麻煩了,非常抱歉!” 胡海超在邊上冷冷來了句:“今天不會了?” 白燁明心一抖,身體一僵,挺直了腰板,大聲回:“不會了!”總之,大嗓門,精神氣要好,是從鐘文山那里學來的。 這天主要的拍攝內容是“故劍情深”。 故劍情深,是劉病已登基初期與霍光之間最大的矛盾沖突。當時霍家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兒霍成君做皇后,而劉病已卻心心念念自己的結發妻子許平君。勢單力薄的他沒有選擇與霍光正面沖突,而是給大臣們下了一道詔書。詔書說,他微時無所依,唯有一把古劍常伴身側,寶劍雖微,但無一日相離,今他雖登高位,又豈能背它而去?若大臣有能找到寶劍者,必嘉賞! 事實上哪有什么寶劍?寶劍不過代指他的糟糠之妻許平君,在他貧苦之時與他相伴不離不棄,而今他坐上了龍椅,又怎能讓她受了委屈? 大臣們聽出其中之意,便順應帝意,舉許平君為皇后。 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故劍情深”的故事。 上午是群戲,拍得很順利。下午是許平君和劉病已的對手戲,兩個演員年齡相當,對起戲來也很有默契,再加上兩人之前已經在市井加深過感情了,因此下午的戲也沒什么障礙。前天卡戲卡得所有人陪他焦躁的白燁明已經不知所蹤了,每個人都開始感嘆,休息一天還真的能讓人發奮圖強??!殊不知,最大的挑戰還在后頭等著白燁明。 還是晚上的那場戲,還是和霍光的對手戲,那天晚上磨得全劇組陪他浪費一晚上的那場戲! 白燁明吃晚飯的時候還拽著劇本默念臺詞,一邊念,一邊腦內場景,飯盒里沒東西了還拿著筷子虛夾著送進嘴里,自己還沒有任何知覺! 扮演許平君的妹子見他奇怪,在他耳邊大聲“喂”了下。 白燁明正投入,突然被嚇得摔掉了手中的筷子。 “你在表演吃空氣飯嗎?”妹子大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白燁明粗喘了幾口氣,慢慢緩了過來,妹子晚上應該是沒戲了,這會兒怎么還不回去? “你晚上不是有場關鍵的戲嗎?我陪你?!泵米右恍?,唇邊兩點酒窩,甚是可愛。 白燁明有些感動,注視著對方說不出話。 “別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你今天狀態不錯啊,沒問題的。胡老師可好了,別看長的兇,其實溫柔的很,你只是還沒發現罷了?!?/br> 妹子的安慰方式讓白燁明有點苦澀。我看他只是對可愛的妹子才會溫柔吧,白燁明在內心默默吐槽。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從來沒在胡海超臉上看到過笑容。不過想到那張兇巴巴的臉在豪華別墅的后花園中愜意品茶的畫面,他忽然覺得那張臉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晚飯時間結束,進入今天最后那場戲的拍攝。 白燁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暗暗給自己打氣! 臺詞全都背好了!情緒也都反反復復調試過了!表情、動作全都在腦中排演了幾十遍了! 就等開機! “大司馬大將軍,朕年少時曾有一妻,不知可否接其入宮?” 劉病已坐于案后,霍光立于案前,一高一低,正如兩人的勢力之比。 “陛下,今時不同往日,民間之女恐怕不宜登大雅之堂?!被艄猱吂М吘?,語氣中卻一點不客氣,更有一種威懾之力。 白燁明之前就是被這股威懾之力而震住,時時忘詞,或者脫口而出的話語丟了氣勢,就像兩股力量相抗時,一方敗下陣來,被吞噬消滅。 今日一聽,依然被震得不輕。 但白燁明抵住了這一波氣勢! 劉病已放下手中的筆,擱于硯臺之上,抬頭直視霍光,昔日的柔弱溫和盡數化去,那是一雙堅定不屈的眼睛。 “朕聞‘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說得可在理?”他語氣謙和有禮,像是在請教問題,但那個問號不是疑問,答案只允許有那一個。 霍光拱手而立,語調平穩如常:“那也分情況。衣若為慈母所縫,再舊也勝于新,人若為狐朋狗友,再故也該擯棄?!?/br> “若非狐朋狗友,而是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之人呢?”劉病已問道。 霍光絲毫不退讓:“昔日的不離不棄,又怎能料來日?” 這分明是強詞奪理!這是白燁明揣測的劉病已的心理活動。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憤怒,但很快就收住了,只是握緊的雙拳垂在跪坐的大腿上,氣得發抖。 劉病已很快管理住自己的表情,盡量不動聲色,輕啟雙唇,問出口的卻是咄咄逼人:“朕聽聞大司馬大將軍與您夫人也是少年夫妻?” 霍光一怔,看向這位少年皇帝的眼神犀利了幾分,似是要把人給刺穿。 白燁明的后背開始不住地冒汗,胡海超的氣勢壓得他喘氣都得小心翼翼。 他看著面前站立的中年男子,相對于坐著的自己,那男子看上去更加高大,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巨大的身影向他壓了過來,讓他一動都不敢動。 這個高大的男子開口說話,聲音像是在冰海沉了幾萬年,無法抵擋的寒意直接鉆入人的骨髓:“臣的家事,不勞陛下掛心?!?/br> 白燁明深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還能感到來自身前的壓力。 他注意到胡海超說這句話的時候,右腳微微向前邁了一小步,身體微微前傾,如巨石欲倒,只要一撥就能壓死他。 這些細節劇本上都不會寫,然而在對戲中卻是實實在在的,這是對戲的樂趣。 沒錯,是樂趣! 閉上眼的那一會兒,白燁明的腦中過了一遍少年宮時代被逼上臺唱歌的恐怖經歷,那時十幾雙眼睛盯著他一個人,就等著他開口,大家哄然大笑! 相比之下,他覺得現在幸福極了!還能夠享受這份刺激的樂趣! 再一睜眼,他完全變成了那個倔強的劉病已! “朕無心干涉博陸侯的家事,也請博陸侯不要干涉朕的家事?!边@句話硬氣得不像是劉病已說出來的話! 霍光的眼神一凜,非但沒退,更是上前一步:“陛下的家事,即是國事!” “朕連一個喜歡的女人都沒辦法留在身邊嗎?”劉病已的氣勢也絲毫不輸,他雙手按桌案,原本跪坐的身體變成了半跪,身體緊緊貼著案邊,抬頭直視霍光的眼睛。 兩人相對半晌,誰都沒有退卻的意思。 場內空氣驟然緊張,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清晰無比。 于卓聞一抬手給攝像做了個手勢,攝像會意地把鏡頭推進,劉病已的大特寫,毫無瑕疵的面龐,炯炯有神的雙眼,英氣無比的五官,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氣質! 這場戲,活了! 整個前十五集,都活了! 于卓聞想要拍案叫絕,但此刻只能按捺激動之情,緊緊盯著鏡頭中對視的兩人。 “卡!” 氣氛做足,他終于喊了停! 不過這個停只是短暫的,剛才兩人的對戲給了他無數的靈感,這會兒拿著筆飛快地在本子上勾勾畫畫,一邊指揮著現場,要加鏡頭。 “小白??!”他欣喜地招招手,把人給叫來,“開竅了??!就這感覺,等下我們補你的單人鏡頭,這場戲以你為主,表情給我做足了!這是劉病已對霍光的第一次反抗,就剛才那樣,特別棒!” 關了鏡頭,白燁明就回到了普通的白燁明,他羞澀地笑了笑,有禮貌地道了聲“謝謝”,并且表示會繼續努力的! 然后他又瞥了胡海超一眼,那個大叔并沒有看他,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自己的劇本。那個對視,白燁明似乎是看到了對方認真地把自己當成了劉病已!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的不是彼此,而是彼此的角色,這種感覺只有局中人能夠明白。他覺得,應該和胡海超的關系近一點了啊,錯覺嗎? 單人鏡頭補起來很快,畢竟兩個人都是專業的。 不過白燁明很快就發現,沒有胡海超給認真對戲,居然演起來少了那么一點感覺?他完全淪陷進了剛才兩個人對戲的那種快感中,并且忍不住想要更多! 這種感覺,真糟糕!像是吸毒一樣,會上癮! 這天一直到拍攝結束,白燁明都處在這種興奮的狀態,最后鬼使神差地跑到胡海超面前鞠了大大的一個躬,并道:“謝謝胡老師!以后請胡老師多多指教!” 胡海超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教你什么了?” “呃……”白燁明語塞,“能和胡老師對戲就是最大的收獲?!?/br> “呵。你還挺貪心?!焙3湫α寺?,“今天只是個意外?!?/br> 白燁明一愣。意外?什么意思? 胡海超沒給他任何解答,就自己走開了。白燁明看著他的背影走出了片場,隱約能見到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后座的門自動打開,又關上。他忽然想到了昨天吃飯時那大哥說的八卦——出門有專車接送。咦?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