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爻的溫柔與危險(無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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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爻的家就好像他本人一樣帶有魔力,白尋每次都能沉沉甜甜地進入夢鄉。 宋爻跟他說,那是他調的香薰,有助于睡眠的。 他好精致,白尋暗想。 他聽見宋爻赤腳在地毯上極微的走動,聽見他輕輕關上客臥的房門,聽見他在樓下喝水,聽見他指紋解鎖,聽見他打字,聽見他的呼吸,聽見他的笑。 他沒有聽見,卻覺得自己聽見了,他聽見了宋爻的生命軌跡。原來他能流暢的想象出這這個美好的男子接下來的行動。 宋爻好像一條清澈的溪流一般緩緩在白尋的生命里流淌,沉靜又清涼。又像一個白色的創口貼,雖然不能讓他感情的傷口愈合,卻保護著他不再受到外力的傷害。 他二人在一起時的時光總是走的很慢,因為兩個人都很安靜,就把丈量時間的尺度無限延長。 白尋迷戀他在花園里提著花灑澆水時的神情,寂靜又溫柔,灼熱的陽光把他的絨毛燙成金色,把他的皮膚曬出健康的紅色。那些灑下來的水珠有時會掛在他的手指節上,始終沒有滴落,或者是已經滴落但又重新凝聚,像是好看的手指間撒落的碎鉆,折射出陽光的顏色,彩虹的顏色。 白尋想到洛麗塔中男人初見少女時的畫面,突然開始感同身受。 陽光下澆花的美男子,這是雜志封面里裁剪下來的幻想畫面,是教堂里歌頌神只的彩色玻璃畫,是電影里一段優美又漫長的遠鏡頭。 美男子沖躲在冷氣房屋的陰影里的白尋招手,白尋按下玻璃門的開關,迫不及待地走向他,好像就是走進了一格彩色漫畫。 白尋知道他在做夢,但這夢不是虛幻的,是他親身經歷后連讓大腦休息的時候都會反復的回味的美好。 “去游泳吧?!彼呜嘲逊罆袼獢D到白尋的手背上,然后用溫柔的力道抹開,他沒有看白尋,白尋也沒有抽出手,誰能拒絕?誰能反抗?誰能抽離? “去擁抱你愛的大海?!?/br> 白尋總是會被他浪漫的話語給驚艷到,一個男人的浪漫不是在特殊日子的特殊安排,而是無時無刻地滲透在生活的點點滴滴,字字句句。 白尋有時會擔心自己遇到宋爻已經透支了他所有的好運,若有一天宋爻離開了他,他會不會活不下去。 哪怕在跟文墨分手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死亡這個字眼,而這個男人做到了。 宋mama在懷孕的時候的肚皮一定被天使吻過,就像宋爻吻過這片海一樣。 白尋沒想到只是在夢中回憶和宋爻的時光就能花費一晚上的時間,被宋爻的聲音叫醒的時候,他好像還在夢里,坐在被窩里,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白色身影。 “白老師今天不是有課嗎?”白尋不知道怎么得突然感受到即將和這個男人分別,像不愿意去幼兒園的小朋友,難過得落淚。 好丟人,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難過,莫名其妙的不舍,莫名其妙的流淚。 “怎么了?”宋爻的反應并不是很驚訝,只是依舊用那種溫暖的眼神平靜地注視著他。 白尋心虛地偷瞄他一眼,把被子一蒙,說:“我不想去上課?!?/br> 白尋聽見宋爻笑了,笑聲干干凈凈,清清楚楚。 “那你怎么養活自己???” 這是白尋最舒適的地方,盡管宋爻和他的貧富差距很大,但是他從來都很尊重白尋的消費習慣,兩人在一起約會,宋爻定的地方就宋爻請客,白尋定的地方就白尋請客,也不會有誰欠誰的之說,彼此心照不宣完全避免了因為身外之物的尷尬。 雖然宋爻還是會送那些很貴重的東西給他,他沒辦法拒絕的,就都好好的保存起來。 宋爻體貼到什么程度呢,他從不會明目張膽地開著豪車來學校里找他,他明白,對于一個普通大學講師來說這樣太過招搖,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關注。 這些都是文墨絕對不會注意的事,換做文墨的性格估計巴不得讓全校都知道他白尋有個土豪男朋友,以白尋的性格這是無法接受的。 白尋一不小心就會拿宋爻跟文墨比較,這并不是他故意的,只是人的本性,每當他對比過后加分減分后,他在心里就會對一無所知的宋爻和文墨同時產生愧疚感。 人在不同的階段需要的是不同的感情,學生時代他要得是文墨的轟轟烈烈,而經歷了生活的歷練,感受過父親離死亡一步之遙的恐懼之后,他只想擁有不太明顯的幸福,一切悲傷從簡。 可曾經刻骨銘心的初戀的火星一直沒有熄滅,一直在他的心里沉淀著,雖然它不會復燃了,但是它就一直在那里默默的閃爍著。 他想象不出和宋爻zuoai的樣子,但是他卻能想起學生時代等文墨補完課之后忐忑地去小旅館開房的心情。 就在被斜陽照亮的灰塵里,他和文墨一深一淺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完成了彼此人生中第一次性愛。 盡管后來文墨刻苦努力地考上了他的大學,兩人在校外租了一間房,過上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zuoai的次數他已記不清,大概沒幾天就會做一次,三分之一是他主動,三分之二是文墨主動。但是他能記得完整的只有第一次,只有第一次。 最后一次zuoai是文墨打完工回家,問臨近畢業的他有什么打算,他說他要出國留學。 他質問他為什么,不是說好要一起留在這座遠離西城遠離他父母的都市里過二人生活的嗎? 他沒臉面對他,只說他父母都安排好了。 文墨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爸媽這么多年了還是不能接受我......這人和人真的不一樣,我爸媽那么喜歡你...... 緊接著他又坐下來點了根煙說,我家庭條件一般,是沒辦法跟你一起出國的。國外又有什么好,你們怎么一個一個都要外出跑,老云是因為避開梁純的婚禮,你呢?你將來會結婚嗎? 白尋搖了搖頭,他并不是永遠對父母百依百順的乖乖男孩,他明確地跟他父母表示過,他就是同性戀,他就是不和文墨在一起也不會結婚生子。然后他媽就把他趕出了家門。 他至今不知道為什么他父母對文墨的敵意那么大,也許他mama把文墨當作掰彎他兒子的罪魁禍首,甚至在除夕夜他回家時跟他說:“你愿意自甘墮落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是文墨那小子不行。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他就別想踏進我家家門,你也別回來?!?/br> 說句不孝順的話,他有時候會恨mama。恨他對他心愛的男孩的惡意,恨她對自己的不理解,恨她為什么是自己的母親。 她知道他跟文墨的事之后,先去找文墨mama冷嘲熱諷了一番,導致上大學后白尋去文墨家過年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對阿姨的熱情。 之后她發現文墨依舊和他偷偷的聯絡,一氣之下把他的手機直接從13樓摔下去。然后去學校找文墨的班主任談話,她本來就是初中語文老師,言辭犀利地把文墨的高中班主任損得無地自容,甚至校長都知道了他和文墨的事。 她又把自己的寶貝兒子摘得很干凈,把文墨編排成了一個不三不四的不良少年,勾引誘導他這個三好學生誤入歧途。 她還拿高考成績說事,說白尋馬上要高考了,許多學校早都私下聯系過她,要花大價錢讓白尋轉校買他的成績。 于是小他一屆的文墨被停課了半個月,直到白尋高考完,他才去上學。 他母親讓他對文墨對文墨的家庭一直充滿了愧疚。 他的父親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如今更是躺在醫院里每天被護士一日三趟的喂下各種藥物。 這是宋爻的私立醫院,在一處地價昂貴的河畔旁,每一間病房都是VIP房,這里沒有身份普通的病人。除了白尋的父親。 宋爻本來不收他任何費用,但是他執意要給,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欠他這么大的人情,最后說來說去各退一步,只給藥費。 他敏感細心的母親很快就發現了他與宋爻的端倪,可是這次她卻妥協了。 白尋知道她并不是向她的兒子妥協,她是向生活妥協,向金錢妥協。他感到對母親的失望,原來他兒子的幸福都比不上這些。 白尋看著母親親切地跟宋爻噓寒問暖,突然有一種賣身葬父的感覺。 忽而又開始思考起來,他和宋爻的關系是什么呢?他們兩人的距離用“朋友”衡量太長,用“戀人”衡量又太短。 沒有牽手,沒有接吻,沒有zuoai,除了這些,好像朋友不該做的事他們都做了,只是情侶之間能做的事他們沒做而已。 還有五分鐘就要上第二節課了,這時候宋爻打來了電話。 “中午我可能會晚點到,你要等我?!?/br> “嗯,你忙,不用著急?!?/br> 宋爻說:“剛剛我打一遍你沒接,在干什么?” 白尋說道:“我上課靜音忘記取消了,剛才在跟學生說話,沒看見你打過來?!?/br> 宋爻在話筒里輕輕“嗯”了一聲,像是對這個解釋很滿意。 “有按時吃藥嗎?” “嗯?!?/br> “安心上課吧?!?/br> 那邊掛了電話。 白尋像復讀機一般重復了上節課的內容,又同樣拋出了問題。 但是這個班好像都蠻悶的,等了一分鐘左右都沒有人提問,白尋不覺有些無聊,就匆匆下課了。 宋爻說他要晚點,但是其實卻沒晚,等白尋整理好隨身物品,他已經等在教學樓下。 西城的秋天來的急,但是炎夏的燥熱還沒有徹底退去,校園的路上的白楊樹郁郁蔥蔥的,他走出大樓的時候,宋爻站在光斑里,整個人被樹蔭切割的斑駁陸離。 腳下是被樓影與陽光切割分明的一條界限,走到淺金色的光中時,幾乎瞬間臉部就能感受到秋季太陽依舊火辣的溫度。 看見他的一瞬間,宋爻的臉上浮出細膩的笑,好看得緊。 白尋的白襯衫在陽光下亮的刺眼,宋爻說:“我這是看見天使向我走過來了嗎?” 白尋對他的調笑暗暗地歡喜,看著他手中提著的袋子,問:“這是什么?” 宋爻遞給他說:“圍巾,剛才路過恒隆,看著適合你,就買了?!?/br> 白尋看著黑色紙袋上燙銀的GUCCI,無奈地接過來說:“這樣子下去你要變成我的專屬造型師了?!?/br> “那白先生滿意嗎?” 白尋只是瞇著眼笑,把陽光吃進嘴里,和宋爻并肩走向停車場。 一路上,宋爻與他幾乎都是一問一答: “那個安神藥快吃完了吧?” “嗯,大概月底?!?/br> “藥效如何?” “這一個月以來都沒怎么失眠了?!?/br> “有什么別的癥狀嗎?” “按照你囑咐的用量吃的,沒什么反應,就是有時候會睡過頭......” “那就好。因為是美國的藥,中國還沒進口,我怕.......” “應該沒什么,宋醫生請放心?!?/br> “白患者別讓我擔心就好了。有什么不適一定要立刻告訴我?!?/br> “我知道我知道?!?/br> 宋爻帶著他在露天停車場的各種車子之間穿行,三分鐘后終于到了停車的位置。 “這么一會兒車又快停滿了?!彼呜嘲櫭?,“嘀”的一聲開了鎖。 白尋漫不經心道:“都叫你別來了,這片兒不好停車的,尤其是吃飯的時間?!?/br> “就今天這最后一次?!?/br> “前天也是這么說?!卑讓o可奈何地笑笑,小心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怕劃到了旁邊的車。 剛坐好,白尋從擋風玻璃看見對面的一個少年。 “誒?” 宋爻系好安全帶之后,看向白尋的臉。 白尋有點小小的驚訝地說:“對面那個是我的一個學生......” 宋爻的目光順著白尋眼神的方向爬到了少年身上——隔著一條車道,連帶著掃了一眼旁邊的車——是保時捷。 “他怎么了?” 宋爻口氣突然變得生硬。 白尋看見宋爻重新落回自己身上的目光,自覺有些失態,尷尬地臉紅解釋道:“他下課的時候管我要手機號。說是沒有微信?!?/br> 宋爻眨了眨眼,抿著嘴沒有插話,讓他繼續說。 “我問為什么沒有微信,他說手機進水壞掉了……” 宋爻聽完,神色不悅地重新看著那個在車前拿著黑色iphoneX在跟誰通話的少年,陰沉地說:“你總是毫無防備,還叫我別擔心?!?/br> 白尋看著那學生通完電話,就上了那輛保時捷的后座,司機是一個中年男子,玻璃的反射看不太清,但是一身黑色西裝倒是印象蠻深。 “盡量少接觸他?!彼呜痴Z氣不善,白尋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小心應了一句“嗯”。 其實,他有時候覺得宋爻也有些可怕的地方,因為宋爻總是笑臉相迎,可是很少對他人有負面情緒的人,會讓人摸不清底線。 白尋最初以為,宋爻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好比浪蕩的蜜蜂去野花叢中采集蜂蜜,可是如今已經一年了,不知不覺中宋爻已經滲透了他的生活,這才發覺宋爻是認真的對待他的。 白尋還沒怎么見過宋爻發脾氣,這個男人在他面前總是含著笑的,讓人溺斃其中還不自知。 白尋偶爾見過他在醫院辦公的樣子——盡管他很少會去自己的醫院,去了也會神色匆匆地直奔手術室,有時候一關就是七八個小時。那時,他凜冽的眼神不再是溫柔的白衣天使,而像收割生命的鴉黑死神。 宋爻似乎察覺到車內的氣氛因他剛才的話而變的壓抑,他緩下來語氣說道:“怎么辦,一不小心就吃醋了?!?/br> 白尋剛才還有些不知所措,聽了這話立刻又羞得想躲進后備箱,假裝沒聽見地垂下頭,偷偷地臊紅了臉。他察覺到越來越靠近的溫熱氣息,倏地抬起頭來,嘴巴撞在宋爻的臉頰上。 宋爻在幫他系安全帶,也被這溫熱的觸碰驚到了,剛拉出來的安全帶“刷刷”地又抽了回去。 白尋看見宋爻的耳朵也瞬間產生了化學反應般發紅了,似乎比他還要害羞,不知為什么就笑出了聲。 宋爻的胳膊分別撐在他腿部兩側,認真地盯著他。 “我想親你?!?/br> 白尋還沒反應過來,宋爻的唇就覆蓋上他的唇了,舌頭也趁著他毫無防備地就自然而然地鉆進他的口中。 “哄……熬……”白尋在兩人唇舌交戰的時候叫著宋爻名字模糊的音節。 宋爻聞聲,舔了一下他的下嘴唇之后,重新坐好。 白尋連躲都來不及,他現在心情太復雜,不知道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才能符合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之后他們都沒再說話,直到開到白尋的小區的樓下。 宋爻提醒他把那還沒到季節可以戴的圍巾拿下車,在他關上車門之后,宋爻把車窗降下來說:“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對不起?!?/br> 白尋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張了半天嘴,灌了好幾口風看著宋爻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白尋滿腦子想著宋爻的表情,心里不自覺就非常難受,像是一塊烙鐵沿著喉嚨往下咽,把所到之處都熨燙了一遍。 他回到家,稍微整理一下之后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宋爻送他圍巾的盒子,是秋季最新的深藍色的羊駝毛羊毛混紡款。 他用手指輕輕揉著這舒服的布料,然后拿著它走向衣柜,打開衣柜,發現幾乎這一年的新衣服,只有幾件是自己花錢買的,剩下的都是宋爻買給他的——即使他很少穿,還被宋爻抱怨過。 如果他真的和宋爻上床了,也許他也沒這么難受,可是他沒有,所以今天和宋爻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他沒有立刻推開,短短的幾秒他幾乎在腦海中閃過幾萬個念頭。 他甚至都沒有給宋爻什么承諾,看著這些“禮物”他好無奈。 白尋知道,他內心的堡壘已經瀕臨破碎了。感情這種東西只要出現縫隙,就無法縫補。更何況,這段感情早就結束了,在他出國那天。 那個頭像已經不會給他發消息了。 這么多年不都這么過去了嗎,可是當他回國的時候他就有這種僥幸的心理,他總覺得只要再回到西城,只要再回到相遇的地方,他們…… 白尋重重的關上衣柜的門,離開臥室走向書房。木制的矩形桌上壓著透明的玻璃板,板子下面是他和文墨的許多照片。 白尋拉開椅子,把臉貼在一張文墨的側臉照片的位置,覺得玻璃好冷。 白尋此時沒有什么心情,可能這種沒有心情的心情就叫做空虛吧。 他好像沒那么思念文墨了。想到這里,白尋心中很難過,可是已經沒有昨天難過了,昨天似乎也沒有前天難過,他的難過被人一刀一刀割去了,這個給他心情做手術的人就是宋爻。 他突然下定了什么決心,站起來把桌子上的物品都擺在地上,然后揭起薄薄的玻璃板,手指飛快的捻起一張張壓的平平整整的舊照片,大概有二十幾張,最后重新放下了玻璃板。 白尋重新坐回椅子上之后,似乎忘記可憐的書本、臺燈和鋼筆被丟棄在地板上,反反復復地看著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看見那張側臉,猶豫了一會兒,白尋又重新把他壓到了玻璃之下。 原本都是照片的桌面現在就剩下了這一張,桌面瞬間顯得空蕩蕩。 白尋把剩余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抽屜里,把地上的物品重新擺回它原來的位置。 然后盯著那張熟悉得他能默寫的臉看了又看。 具體什么時候照的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從文墨褪去稚嫩的臉上看,大概是在大學時期。 那時候文墨不僅比高中帥氣還成熟了許多,可惜臉部棱角太分明,顯得很霸道一點也不溫柔。 其實他是個很溫柔的人,白尋知道。當時文墨在大雪天非要去買路邊的麻辣燙,然后在他邊玩手機邊排隊的時候,雪花落滿了他頭發眉毛和眼睫毛。白尋見狀想起那句:“霜雪落滿頭,亦可算白首?!庇谑橇⒖棠贸鍪謾C照下來了。 剛分手時,他看見這張照片就要心痛,在半夜看就會落淚,現在已經不會了。 白尋覺得有些疲倦,各種方面的。他困意來襲,只想深陷進被窩里好好睡一覺。什么悲傷、回憶、男人、愛情都去他媽的! 等醒來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秋季的夜晚來的迅速,天空模糊一片,上面堆著絢麗的晚霞,一層一層地向地平線翻涌而去。落日從地平線處沒落,好像點燃了萬家燈火。 手機屏幕突然打破涌入房間的暮色,應該是宋爻給他發了消息。 白尋興致淡淡,在被子里翻了個身,解鎖了屏保之后,尋找消息的來源。 “今晚七點在西城大劇院有舞臺劇,是不是忘掉了?” 看著宋爻微信發來的這行字,白尋剛蘇醒的腦子反應了好幾秒鐘,然后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飛快地打字: “對不起我睡過了,你先去劇場等我好嗎?” “需不需要我來接你?” “我打車要比你來回開車快啦?!?/br> “嗯,我九點還定了私人影院,你不是說錯過了之前泰坦尼克號的重映,現在可以看了。就我們兩個?!?/br> “嗯?!?/br> 就在白尋剛要放下手機趕快整理一下衣服和發型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白尋不覺得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給他,難道是爸爸那邊出了什么事?他有些慌張地抄起手機卻發現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他本來想直接掛掉,可就鬼使神差地,他接通了,于是他的時間靜止了。 “你好,我是文墨,之前校慶沒能見到你,等下方便見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