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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 你抬手掃了眼腕上的石英腕表,心下大致有了估量。貓眼綠的表盤嵌進銀灰指針。緊了緊脖上煙灰色的薄圍巾,一片喧闐里,你熟門熟路地避開熙攘的人流,抱著懷中讀至一半的鴉青色封面精裝一路下行,快步走出高大的教學樓。 刷卡,出校門。你站定,在一顆光禿的梧桐樹下嘆了口氣,準備拿出手機叫車。 高三的日子是很緊的,然而你的發小謝歧已經纏了你整整一個周,要你和他同去隔壁大學閑逛,美曰其名“放松心情”。你向來心軟,拗不過他,只得應下。 剛掏出手機,面前一輛鴉青色轎車就已停在面前。車窗降下,不出所料露出謝歧那張漂亮的臉。少年初滿十八,飛揚的少年氣盈于眉眼,眼尾偏生又帶點稚氣。 他一列嘴,兩顆虎牙尖尖,笑得耀眼:“上車啊?!?/br> 你輕笑著搖搖頭,依言坐到他身側。少年不安分地倚在皮椅上,書包松松垮垮掛上半個肩膀,顯然也是一路急匆匆趕來。見你坐定,他急急俯身湊過來,半是氣惱半是親昵地開嚷:“常蕤,約你出來好難啊?!?/br> 你垂頭,望著他近在咫尺的鼻眼,跟著調笑道:“是不像某人,高三還日日往外跑,逍遙得很?!庇值?,“自己整日不念書也就罷了,還拉著我不務正業?!泵刻炖p著自己要去隔壁大學散心,近來變本加厲,還嚷嚷要一同考這學校。逛了這么多年,也不嫌膩。 謝歧的父親在這所大學任教,你母親生前也在大學圖書館工作。兩家交好,你與謝歧自然也是自幼的相識。你向來喜靜,溫溫和和與各人都隨和。謝歧卻是個自來熟,見誰都是個張牙舞爪的小太陽。 本以為就他這種跳脫性子,和你處不了兩天就會煩膩,沒想到這家伙倒黏上你了。一逮到機會就湊到你跟前,整日常蕤長常蕤短。打擾你獨處念書不說,后來竟到了你和誰說話都要管的地步。年幼的你抱著本磚頭厚的,走在路上垂眼整理著思路,不想肩頭忽地被重重向后一扯。你腳下不穩,踉蹌兩步,微微慍怒向后一望,便對上了幼年謝歧一雙更為憤怒的眼。小獸一般,氣勢洶洶,通紅著一對杏眼。 “你是不是跟梁實說話了?” 梁實是坐你前排的女生,平日只悶頭寫題。你兩人都安靜得很,平日倒也融洽。 你莫名其妙,卻也不怵他,只蹙眉溫聲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說沒說?”謝歧仍執拗。 “……”你不想搭理他,回頭繼續向前快步走著,一邊嘗試接上之前的思路。 但謝歧伸手扯住了你的衣領,力度大得稱得上魯莽。平日他雖愛纏著你,但總歸曉得一個度,不然你也不能容忍他在你身邊吵嚷這么久。今日卻反了常態。你掙了兩下,謝歧始終一點力度也不肯松。于是你只好轉頭: “講了,你要如何?” 謝歧看出你的怒意,面上忽地閃過一絲無措,手頭力道一松,聞言卻又立刻橫眉冷豎起來:“你為什么和她說話?” 你覺得頗為好笑,索性一面轉了身子,一手抱著書,面對他道:“我如何不能同她講話?”又慍著一口氣道,“我同她講話,和你一個外班的又什么關系?你又管不著?!?/br> “我怎么管不著!常蕤我告訴你,是成阿姨讓我照顧你的!要不是成阿姨讓我……你不許走!今天你不解釋清楚就別想走?!敝x歧大聲喊著,伸手又要來抓你,卻被你躲開了。 你往前快步走,把謝歧和什么梁實甩到身后。之前看到了……對,關于犬儒主義。犬儒主義的產生是…… “所以你果然是和她談戀愛了是不是!”謝歧在身后大聲喊到。他的聲音太響,引得周圍三三兩兩的學生都駐足看了過來。 你臉上一陣酡紅。這書是記不下去了。你忍住羞意,一面看著面前氣喘吁吁跑來的謝歧,這回是真的氣惱:“你在亂講些什么東西?” “你怎么能和梁實談戀愛!” “我什么時候和她戀愛了!”你不禁也微微拔高了聲音。見到周圍的學生探究的目光更甚,才自知失態。穩了穩心神,你低聲道,“謝歧,你莫要造謠?!?/br> “那你和她講話還不……”謝歧抓住不肯放。 “她問我在讀什么書,我便講了個書名。書名!”你咬牙加重了最后兩個字。這個謝歧! 謝歧不說話了。追著你走了半晌,見你臉色稍霽,方才耀武揚威的小少年這才吶吶出聲:“所以,你們沒在一起?” 你頭也不回地悶哼一聲。 “所以是謠言嘛?!蹦璐畲畹纳倌赅洁炝藘杀?,一對杏眼忽地又亮起來,“所以是謠言嘛!” 誰曉得他又在發什么瘋!你索性繼續悶頭走自己的路。直到第二日聽說謝歧和人打了架,被叫家長的時候,還捂著嘴角半指長的口子理直氣壯道自己是在“聲張正義” “打擊造謠”!在辦公室門口見到你,竟還向你邀起功來。 這個謝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