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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男人談事情的最好時機,首先是在酒桌上,其次就是在床第間。 那天小哥問我如果他有天殺了老板我怎么辦,我當然很嚴肅告訴他:“那我殺了你?!?/br> 他好委屈,腦袋在我肩上亂蹭,咿咿唔唔假哭,揚言說他第一次給了我,要我負責。 然后又踢踢昏倒在地的太子爺:“殺來殺去多傷感情,不如我們一起敲他一筆吧?” 我問他:“你想干什么?” 小哥親著我的嘴唇含糊地說:“雇我的那一家塞給我一個傀儡公司,我需要抽身,就得把水攪混,最好來一招金蟬脫殼,我們想辦法把公司拆了賣給這位爺吧,到時候我可以稀釋他家股權,從人前轉入幕后?!?/br> 我跟他到底是一個思維,甚至立刻就謀劃起等太子爺吃下有問題的產業鏈,又沒有核心技術,研發全面停產,面臨天價賠償的時候,我不但可以把被他搶走的再搶回來,還能趁機推動他們董事會勢力洗牌,從而控股入主,完善自家短板產業。 我們兩個心懷鬼胎,一拍即合,默契十足,通殺。 現在想切腹的換成了太子爺那一黨,我依舊心軟,壓價的成了小哥,把白粉殺成了白菜,太子爺身邊那位同行當場氣得嘔出三升血。 我把最后成果給老板看,他茫然了半天,雖然白紙黑字都認識,但以他的腦袋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我是怎么弄的,他問我:“這個計劃你準備了多久?” 我很老實地回答:“十分鐘吧?!?/br> 他的表情就好像學渣去問學霸怎么考九十分,學霸說少做一道大題一樣。 因為想不通,所以他的心思很快又轉移到了我跟小哥的關系上。 早在他知道我現在以什么謀生的時候就發過瘋,后來大概是勉強安慰自己,覺得rou體和情感是分開的,不管我有過多少男人,心里只有他一個就好了。 ——他把我對他的所有容忍遷就與討好都看作是我對他余情未了的證據,以為我跟他一樣只是嘴硬。 其實我只是在還債。 我想他潛意識早就察覺到了什么,所以他從來不敢多問,哪怕聽到我的回答也只當沒聽到,死活拒絕我們早就不可能了這個事實。 看起來總是他掌握主動權,實際上他是最可憐的那一個,連他的身體都比他活得明白。他想要的東西我不再給了,所以才這么急切渴求,無法控制,用各種方式試圖占有我。 而我只是隨便他,就像大人跟小孩交流,根本不在一個平面上。 所以他跟我zuoai永遠被兩種情感糾纏,越愉悅越痛苦,快感伴隨著空虛。這簡直是毀滅,但他越陷越深。 就好像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他在虐待我,其實我們心知肚明,最受傷的是他自己。 而這時候突然殺出一個小哥,他開始心慌了,他感受到了威脅,他像條狗守著骨頭那樣守著我,死活不讓我跟小哥有什么接觸。 但是我還得善后,畢竟那個大單還沒有說正式被簽下來,誰知道中間會出什么變故。我嫌他麻煩,讓他閉嘴的方式就是勾引他,無休無止地zuoai,駭得他看見我就逃,我只能無奈聳聳肩。 衷心祝愿他早日實現下半身的自我管理。 連小哥都有點看不下去,他混進會談人員中來跟我交接工作,跟我說:“差不多得了,也別這么欺負你家小少爺,我看著都于心不忍?!?/br> 我瞥他一眼:“我白天給他做牛做馬,晚上給他做雞做鴨,怎么就我欺負他了?” 他大笑:“你自己明白?!彼麥惤?,又想來咬我的嘴唇,“他就是個傻子,你玩死他都沒有成就感,不如來跟我玩,我聰明,棋逢對手?!?/br> “是,你聰明?!蔽也粍勇暽珡奈募紫鲁槌鲆环萏貏e調查,“聰明得還想把手伸進我們公司?!?/br> 他在悄悄動老板名下的子公司,是個安保公司,業務遍及全球,老牌,穩定,算半個支柱產業。 但他動的手法很奇怪,并不是想據為己有,反而是想把公司直接搞死,損人不利己。 這讓我隱約有了一點猜想。 而他肯定了我這個猜想,手一邊往我襯衫里摸,一邊意有所指:“要變天了,不如我們抓緊時間多來兩發?!?/br> 話剛說完,就聽見老板暴怒的大喊:“你們在干什么!” 人生在世,總難免要經歷被捉jian在床,我雖然沒有經驗,但勝在心理素質好,理直氣壯表示: “我在工作?!?/br> 小哥被逗得笑出聲,還不老實,光明正大解我扣子,瞥了老板一眼:“少爺還不走,難道是想加入我們?” 他氣得臉色鐵青,沖上來就跟小哥干架,然后被揍得滿頭包,還被領帶捆在了椅子上,拼命大喊保安。 我聽得頭疼,放下文件去哄他,溫溫柔柔親他的眼睛跟下巴。大概是我從來沒有對他這么柔情過,他一時忘記了掙扎,看著我,神情帶著一種恍惚的滿足,讓人心酸。 我沒由來也覺得熱淚盈眶,輕聲跟他說:“你總要接受現實的,我遲早會走?!?/br> 他的眼神一瞬間很痛苦,讓我不忍再看。 小哥說:“你太心軟了,要我幫你一把嗎?” 我沒回答,繼續摸著老板的頭發親吻他,舔舐他的嘴角。 小哥嘆口氣,湊上來解我皮帶,手伸進我內褲,握住已經開始有所反應的下面。我被刺激得打了個激靈,腰軟了一下,不由自主趴在老板身上。 他猛然間明白了什么,臉白得像張紙,怔怔望著我,啞著嗓子幾近哀求:“……不要?!?/br> 我喘著氣去捂他的眼睛,安撫他:“那你別看了?!?/br> 小哥沒給我太多時間,他把我弄硬之后就讓我跪趴在椅子上。我勾著老板的脖子,下巴靠在他肩上,輕聲喊他:“……少爺?!?/br> 老板身體立刻緊繃起來。而我也跟著緊繃,因為小哥進來了,他大概也有點不開心,氣我把他當工具人,因此動起來的時候根本不留情面,撞得我呼吸不穩。 等抵到那一點時,我渾身顫抖一下,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又歡愉的哀鳴。 老板暴怒起來,搖頭想要睜開我捂住他眼睛的手,語無倫次罵我:“滾開!不要在我面前交媾,下賤的東西,滾?。?!” 我笑了笑,用親吻堵住他的叫罵,他瘋狂撕咬,但我始終不松開,血水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 小哥面無表情看著我們,身下愈發用力,橫沖直撞,我幾乎說不出話,只能支離破碎一遍遍喊: “……少爺。少爺,少爺,少爺……” 我手心一片濕潤,淚水順著他的睫毛滾落,他緊緊閉上眼睛,拒絕給我任何反應。 快到頂點的時候,小哥把我攬進懷里,我脊背貼著他的胸膛,他深深一頂,我被爆炸的快感淹沒,只覺得靈魂抽離rou體,看著什么東西從我身體噴發,然后冷卻死去。 小哥看來真的生氣,第一次沒有在完事后撫慰我,拔rou無情轉身就走,我也沒管他,爬到老板腿上,蜷縮靠在他胸前。 他襯衫上是我射出去的東西,被弄的一塌糊涂,還有幾點濺上了他的下巴。我替他舔掉,順便給他擦掉眼淚。我問他:“少爺,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他沒有回答,無神地注視天花板,臉色灰白,雙眼布滿血絲,沉默很久以后才從靈魂深處發出一聲疲憊的嘆息: “不?!?/br> 我笑了起來,去親他:“那就對了?!?/br> 那就對了,就當我送你的最后一個禮物,從此你想到我就會痛,為了逃避這種痛,你只能選擇忘記我,把我塞進某個布滿灰塵的角落,再也不回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