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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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拿不準邀請他出席晚宴是不是荀展的注意。 如今青城在涪城也算是個有名號的集團,這種普天同慶的官面上的宴席,勉強倒也夠得上一個入場的資格。 謹慎起見,他還是覺得有備無患的好。于是下午就特地洗了個澡,之后咬咬牙,親手把荀展留給他的銀環給自己戴上。他自是沒有真的聽話地一直戴著那環,反正這種事兒荀展是無從查證的,他不會平白為難自己。 但其實戴與不戴,也不見得有太大分別了。難道他還真敢背著荀展尋歡作樂嗎?那人掌控欲強得可怕,顧晚毫不懷疑若真的這么做了,必定是無端害人害己。 但就是自我撫慰,也顯得了無意趣。身體已經漸漸習慣了在疼痛中蘇醒,在掌控中動情,顧晚對這個事實已經認命——沒有荀展,他暫時享受不到什么性快感。 戴環的過程中不由自主就回憶起荀展曾經做過的樁樁件件,到底是年輕又久未發泄的身體,居然就這么有了勃起的趨勢。這真是……他媽的!顧晚暗罵自己下賤,然而心底不自覺地又開始有了幾分渴求。 確實是,許久沒見了。 倒也還得有另一重心理準備。雖說臨別前荀展還留了話讓他等著,但數月不見,保不齊他是不是已經另有新歡了。顧晚并不覺得荀展是個長情的人,對方絕沒有義務因為有了他就不碰別人。 雖說戎馬倥傯未必有這個時間和心思,但若他真有興致,怎么可能得不到滿足。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又得做另外的準備。 顧晚閉了閉眼,開始一件件穿上衣服。按照江東習俗,他選了通體黑色的長衫長褲,只在領口和袖口處有幾枚帶著云紋的銀色盤作扣裝飾。修身的禮服剪裁得恰到好處,這一身低調又不失禮,更襯出他十分的優雅俊秀來。機會難得,這一晚上觥籌交錯,都須得耐心應酬。 至于荀展……總得先探探他的態度,再做打算。 …… 云霄閣有官方背景,是涪城最大的酒店,一樓的主宴會廳今夜燈火輝煌。 顧晚下車后亮了亮請柬,就被侍者引著向里走,先過了安檢,才得以進入門廳。還有一刻才開宴,走廊兩側早就擺滿了小吃和酒水,已經提前到了大半的人,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談著。 顧晚對這種環境并不陌生,無非是今晚的場合格外隆重些,穿著軍禮服的人也更多。他熟練地從旁邊的桌上端起一杯餐前酒,見到認識的人就打個招呼加入談話中,再被引薦著介紹給新朋友。 須臾宴會將開,有侍者引著眾人到主宴會廳里安排好的席上就坐。宴會廳用了紅色為主的色調,裝飾得隆重又喜慶。廳里共設了三十張圓桌,每桌坐十個人。顧晚的位置在中后部分偏右側,倒是中規中矩,桌上都是商界人士,有六七個顧晚都認識,剩下的人也多少聽過名字,甚至有一兩個曾經在項目上有過交鋒。 這會兒自然都是一派和諧地互相問候,沒有誰會在這種場合讓別人下不來臺。不一會兒時間到了,有樂隊奏響了激昂的軍樂,場內就漸漸安靜下來。臺上上來一個穿著軍裝的主持人,開始發表開場詞。隨后荀展踩著氣勢恢宏的樂曲聲入場,立刻變成了全場的焦點。 他穿著隆重的軍禮服,深藍的布料上在領口和袖口用繁復的金線繡了代表荀家的黃色鳶尾,胸口掛著將官專用的飾緒,并綴了一片各式各樣的勛章,腰間斜斜插了把佩劍。這身打扮襯托得他身材高挑、容貌俊朗,顯得既莊重又威嚴。見他入場,全場不約而同起立鼓掌,氣氛一瞬間就被推得火熱。 隨后按部就班,荀展先是以酒類酹地祭了陣亡將士的亡魂,接著就著軍事上大好的勝利局面發表了簡短的演說,當然是既慷慨激昂,又振奮人心,眾人自然又是一番掌聲雷動。隨即便是宣布開宴,一時間處處觥籌交錯,美味佳肴一道又一道擺上桌,桌桌都是歡聲笑語,倒是仿佛已經塵埃落定,天下太平。 顧晚循規蹈矩地跟著人群行動著。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人前的荀展,與私下里那個慵懶自適、行止隨心的貴公子不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荀展淡定自若地指點江山,仿佛天生的領袖。 宴席開始后,顧晚便把大半精力放在應付席間談話上,見縫插針地喝酒吃菜,時不時也去鄰桌走動敬酒,倒也頗有收獲。宴席請的都是涪城有名有姓的人物,顧晚與幾個之前沒見過的人短暫寒暄后交換過名片,這便算是正式認識了。以后若有事,不必經人介紹,直接去聯系也不算失禮。 筵席過半,荀展十分平易近人地開始挨桌敬酒。 他穿梭在人群間,顯得風度翩翩,如魚得水,根據各桌的身份不同,與每桌都能說上幾句得體的話,再淺淺飲一口杯中酒。眾人自然無不是簇擁著捧場,恭賀他再立新功,江東在荀氏的英明領導下蒸蒸日上,實在是榮幸。不一會兒已經到了鄰桌,顧晚這桌漸漸停了交談,眾人都把杯中酒補滿,默默等著荀展過來。 荀展走過來時,恰在顧晚身邊停下。桌上的人都起身相迎,荀展笑著舉起酒杯道:“諸位都是涪城商屆的中流砥柱,為我江東的稅賦民生都做了大貢獻,江東能有今天,少不了諸位的功勞。我先干為敬,在此謝過諸位啦!”說罷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戴筱跟在一邊,見狀立馬再幫荀展倒上酒。 三十桌人,荀展不可能在每一桌都干一杯,這舉動就顯得格外給面子,一桌人都連道不敢,顧晚自然也不例外。荀展卻看也不看他,自顧自繼續道,“今后還望諸位繼續鼎力相助,愿我江東永世太平!” 眾人紛紛舉杯,有的說敢不盡力,有的說永世太平,顧晚也跟著端起酒杯,壓低杯口規規矩矩地說了句“恭賀將軍”,荀展一一與眾人碰杯,杯口若有若無地擦過顧晚的手背,接著端起杯來碰了碰嘴唇,告一聲罪,就又舉著酒杯向下一桌去了。 顧晚目送荀展翩然離去,一口氣飲盡杯中酒,夾起筷子吃了口菜,不動聲色地繼續談笑風生。一時桌上眾人都議論起荀展,說他年少有為,這次又立了大功,不想為人卻這般謙遜可親。顧晚見慣了荀展私下里的樣子,嘴上附和著眾人的議論,心里就覺得有點兒淡淡的好笑。 倏忽間又隱隱察覺出了這種感覺背后透著的親昵感,顧晚人在席間,卻忍不住有了一點兒心猿意馬。 夜色漸沉,筵席很快到了將散之時,最后一道酒釀圓子上過,已經漸漸有人離場。顧晚一一寒暄告別,等自己這桌人基本都走了,眼角瞥著荀展還在首桌上與幾個穿著軍裝的將領說話,低了頭不緊不慢用勺子把圓子一個個盛出來吃掉,接著又把香甜的湯汁也喝得一滴不剩,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也準備離場。 剛往門口走了幾步,旁邊一個穿著云霄閣統一制服的侍者禮貌地攔下了他,“顧先生嗎?請您隨我來?!鳖櫷硖籼裘济?,問道:“去哪?”那侍者沒什么表情,態度顯得恭敬而淡漠,“請您到頂層套房稍候,這是將軍的意思?!?/br> 顧晚回頭看向荀展的方向,那人這會兒正與一個戴著將銜的老者碰杯,言笑晏晏,絲毫沒有分心的意思。他心底暗自一哂,淡淡道:“好,麻煩帶路吧?!?/br>